“啊。”他颔首,道,“这亦是我想要的结果,所以才布了这个结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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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隔天后情况突然有变。
娜美被异动惊醒,看着土方护已然成戒备状态,不妙的预感陡升。眨眼间怪物的嘶吼与浓重腥气已然逼近,她和土方相视之后便已达成默契。
“走!去那个庭院!”
拉开门的时候便看到一群黑影正迅速的从庭院外涌进,仿佛潮水来势汹涌。土方护无法视物,所以只是觉得那些东西的气息怪异、不像平常所接触的敌人,而娜美在看清那些“东西”之后则猛地变了神色,狠狠的抽气。
——那些是什么!?
没有眼鼻口舌却会行动的肉块、只有一只脚的巨大怪物、眼珠猩红的巨嘴鸟、身上有数十眼睛的诡异女子——那些、绝不是人类!
“人类……”“有人类……”“人类的气息……”“肉的味道……”
阴森幽然的声音传来,娜美咬牙,对土方道:“不能对上,我们走!”他们对妖怪这种玩意全无所知,对上难保不会吃亏!
娜美将天候棒就位,猛地抬头看向那堆“怪物”。这种持续的暴风雪对她来说不算有利,但是——她扬声道:“天候是——雷王!”
她并未打算和它们对上,所以在数道惊雷降下的同时,直接拉上土方一起往那庭院跑去——她知道台风眼一定在那里!怪物也好妖怪也罢,所有的事情必定是为了那俩人而来,而最危险的地方也一定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以及——
“AZADA一定和那口破池子有关!”
那男人知道这里并非他们的“世界”,而他所依靠的结界也肯定不是冰丽所布下的那一个——藏她都来不及,怎么还会干这种泄露行踪的蠢事?所谓让她布下漫天风雪不过是个幌子,只是为了让冰丽一直留在这里的幌子而已!
果然,靠近庭院的时候便已看到奴良陆生和另一个男子对了上,而冰丽软软的靠在陆生身上,金色的漩瞳微闭。
“我不知道在那奈落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也没兴趣知道,我只知道她是我的百鬼,不管从前将来。”奴良陆生嘴角的似笑非笑已经消失,眼底的冷意冻人。
“吾本无意汝之性命,既如此,便休要怪吾了。”男子——安倍晴明也是冷声说道。他要的,便要得到!
“帮我看好她。”奴良陆生微微甩手,冰丽已安稳的落到土方护怀里。娜美看着那红眸里的决绝,突然一惊,本能的扬声道:“既然你都知道比起身体上受伤,心里痛苦会更难受,那为何会如此待她!”直接告诉她,势必引发纠纷,但也总比看着她心里纠结要来得好得多吧?
“我只是自私的……想要把她留在身边而已。”红眸微垂,他淡笑着如此说道,随即便欺上晴明。
或是——他只是在害怕。他知晓她曾为自己堕入地狱,在那时与安倍晴明有了纠葛,却硬是迫她留下,将那段过往视而不见;他以保护加奈为由将她强绊在身边,知道她心里的痛苦,却硬是视而不见;他为了她强自封闭另一份人格,明知她和另一个他相处更久,却硬是视而不见。他知道她不会说不,只会服从,却惧怕知晓她心中是否有着小小的不愿。
——他只是个自私的胆小鬼。
“你们这两个……笨蛋!”娜美咬牙,却知道自己无法阻止。她接过土方怀里的冰丽,而土方护则拔刀护着她们的安全。
冰丽醒来的时候就看到奴良陆生一身的血,缓缓的滴落,染了地上白雪。
“少主!”冰丽惊呼,想上前却被娜美紧紧的握住手腕,她看向娜美,眼里是满满的不解,“娜美小姐!”
“他到底是为了谁,你还不明白吗?”娜美看着她,表情是难得的严肃。
冰丽一怔。
“有些东西,或许是语言无法传达的——所以你要做的只是相信他,”娜美看着冰丽,认真地道,“相信他所做的一切!”
晶莹的冰珠自冰丽眼角滴落,敲击在走廊之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她抬头看着娜美,缓缓地笑了开,道:“谢谢你……娜美小姐!”
那是——比之太阳也毫不逊色的灿烂笑容。
娜美也突然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