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上……嘴角上……脸颊上……肩膀上……那又青又紫的痕迹,在他因剧烈呼吸而起伏的身体上残留着……甚至这三天来一点好转也没有。
只是,跳蚤依然是跳蚤,极度虚弱的现在他干嘛还要露出那种惹人怒的轻笑,他难道不知道轻扯的嘴角都已经歪掉了吗?!两眼凹陷的程度让拼命挤出的笑脸难看到了极点!
刺眼的笑……金发男人胸腔里的心顺带牵扯着四肢产生微微的撕扯感。
“临也,你到底怎么了!?”慌乱……
“……”
“到底是哪里不舒服!!!”焦急……
“……静……”
“混蛋,你给我大点一声!”烦躁……
那细瘦的手臂颤抖伸出,死死抓紧静雄酒保服的黑色马甲,想要说话的他几乎已经被喘息声给淹没,酝酿了许久才好不容易才牙缝里挤出字来。
“水……”
“什么?”
“给我……水、水……喝……”
沙哑的声音,就像喉咙被割破了一样……几乎不属于人类……
什么都不能多想了,什么都不能多说了……
随手接过汤姆先生扔来的矿泉水,揭开盖子便抵触在了临也的唇间……
当他的舌头碰触到水源时,一瞬间就像紧紧扯住了救命稻草,狠狠吮吸着瓶口,太过急切的动作让他的躯体颤抖不已,带起的轻微咳嗽使他看起来很是虚弱,一手搀住临也,一手扶住瓶底,静雄感到单薄的青年甚至连拿瓶子的力气都被抽走了,紧扣住瓶身的十指也同时扣住了静雄的手背,极高的温度就像要燃烧起来那般可怕。
静雄怔住了,他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到底怎么回事……”
被眼前虚弱的临也震住了,静雄甚至觉得臂弯中的人已经不是平日见到能肆意大笑的张狂青年,而是随时可能晕厥过去,就要陷入永久沉睡的深度病患。
滚烫的身躯就像在灼烧,升腾而起的热气似乎就会在下一刻把他立马化为一缕白烟给蒸发掉。临也甚至已经感受到,灵魂脱离身体时,那肉体被撕裂时的剧痛。
“静雄……”
在门边的汤姆先生狠狠吃了一惊,以至于后续吐出的话语,都带着太多的犹豫不决。
“我记得,你把折原关在这里好像有三天三夜了?”
“啊……”
“他现在是在发高烧吧?烧了多久了啊?”
“不怎么清楚……。”
田中汤姆瞬间扶额,就知道糟糕了。
“你没进来看过他?”
“恩……”
“那……你这三天来,都没给他吃饭喝水?”
“……”
“他不吃不喝了三天三夜?”
“……忘记了。”
“不是吧?这里面可是关了一个活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