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长崎素世之死？
“欧内该！”
“要是没有小祥你们的话......瓦塔西——”
长崎素世跪在地面，拉住眼前那位已登临至高的少女——丰川祥子。
“放开我。”
“放肆！”
一旁的祥卫兵反应过来，咬肌绷出青白棱角，太阳穴青筋随怒喝突突直跳。
青铜枪刃破空劈下，气流撩起凡人额前亚麻色的发丝，刃口离咽喉仅余半寸，寒光映得她瞳孔骤缩成针尖。
卫兵们怎么也想不到，竟真有人敢在伟大的丰川祥子面前如此大胆。
无上至尊在她们的眼前被亵渎，这将是严重的失职。
但是到此为止了。
枪尖抵着锁骨下压，素世的喉间滚出高喊，再度触及高高立于王座上的苏丹。
“要我怎么做你们才肯回来！？”
“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什么都愿意做！！！”
双手死死牵住对方，即便卫兵如何击打，也不曾松开，素世顺着两人还存在连结的手臂，重新看向祥子的眼睛。
“嚯？”
琉璃珠帘被指尖拨出细碎清响，蓝发尾梢扫过鎏金王座扶手的雕花，鼻腔泄出气音轻笑时，殿柱垂纱无风自动。
琥珀瞳仁流转着日光穿透蜜蜡的光泽，吊梢眉尖轻挑时额前碎发随吐息微颤，玩味地看着卑微跪下的长崎素世。
“你是抱着多大的觉悟说出这种话的？”
话语冰冷，没有任何感情。
“唉？”
与那双似乎永不熄灭的黄金瞳对视，素世如坠冰窟，她已经明白，眼前的祥子已经不是自己以前相识的那个了。
“你只不过是一名小贵族，有能力彻底背负我这王权吗？！”
丰川祥子张开双臂，展露疯狂的笑颜。
她踢开织金裙裾，赤足金铃碾过跪垫边缘的流苏穗子，来到素世身旁。
“【什么都愿意做】就是这么沉重的话语。”
王座一侧，浅绿长发的妃子沉默不语，静静看着一高一低的两位......友人。
“做不到的事就别随便说出口。”
“可是，我真的！”
“你这个人......真是满脑子只想着自己呢。”
长戟越压越低，素世的双手绝望地松开，连同尊严与希望一同被碾压。
王庭之上，群臣激昂，怒发冲冠，目眦尽裂，拱手上前谄媚献策，誓要让缠着伟大苏丹王者的这位低贱凡民受死。
“死刑！死刑！死刑！”
呼天喊地的咆哮令整座大殿颤抖起来，台下的大臣祐天寺若麦轻笑一声，拾级而上，半跪在祥子身侧，言道：“臣，永远追随伟大的苏丹！”
贵族们缀着铃铛的银丝腰链簌簌作响，眼见那位弄臣又在君王面前出风头，纷纷跃跃欲试。
但更多的，是面色煞白，血色全无的战栗。
这位王有多恐怖，有多残暴，自从登基以来，每日来往于黄金殿堂下的他们，最清楚不过。
若是她一个不高兴，便能令世代显赫的王公都降为奴婢，但即便只是说出令她微笑的美言，也能瞬间获得千金赏赐。
“死......死刑！”一位年轻贵族想到那数不尽的荣华富贵，忍不住加入行列，双目通红，狰狞地嘶吼，让音色成为齐声中最显著的那一道，唯恐苏丹不能注意到他在这场闹剧中的贡献。
咔咔——
“噫？！”
贵族被身侧突然的乍响惊得从疯狂中苏醒过来，她看着那只紧握的拳头，不由得后退几步。
那是阿贝姆基帝国最负盛名的少女将军——椎名立希。
从绷成弓弦的手臂与紧咬的后槽牙可以看出，她的心情不怎么好。
“别冲动。”
椎名真希按住妹妹已经抬起的拳头，深沉的目光聚焦在长崎素世的身上。
“死刑！死刑！”
大势不会因为小小插曲而停下，追逐利益之类只会一直顺着无上的意志与潮流前进。
祥子冷哼一声，审视的目光扫过每一位臣子。
低下头颅的椎名立希，谄媚的祐天寺若麦，无条件支持自己的三角初华，面无表情的若叶睦，焦急绝望的千早爱音......
以及趴在地上，看不清神情的长崎素世。
咚咚——
手杖轻点地毯的沉闷声响不大，却没有人敢忽视，立即停下喧哗。
丰川定治坐在大殿侧边，虽已让位祥子，退为先帝，却无一人敢忽视他的权威。
无论多么合理，多么考虑周到的提议，最终都只能由祥子拍板。
“好啊。”
“我就依照你们的提议，准许处死这个毫无自知的渺小贵族。”
“不过，谁能来提出一个有意思的处刑方式？”
“噢噢噢！！！”
附和声排山倒海，嗜血的追随者你一言我一语，仿佛素世已经成为一具尸体。
“窒息！必须窒息！”
“将她的双手砍下！她胆敢对伟大的您不敬！”
......
祥子一手撑着脑袋，歪斜的王冠将每位臣子的意见反射回去，这些都不能让她有所动容......
“陛下，请允许我提出一个绝妙的建议。”
幕帘之后，一位披袍戴帽的女性走出，青蓝色发丝从身体的曲线上淌下，将众人的目光都吸引过去，令人呼吸一滞。
是帝国的神秘女术士！
定治微眯的双眼罕见睁开，前大将军真希也谨慎观察。
如果说祥子代表无上的霸道与权力，这位女术士就是诡异的化身！
“哈哈哈！不错，就让我看看，你有什么手段能讨我开心？”
女术士邪魅一笑，银线绣的宽袖忽然垂落半尺，手腕一抖，暗袋里滑出的物件裹着流光溢彩的波斯绸。
那是一只通体乌沉的匣子，金丝掐成的曼陀罗花纹中嵌着碎玛瑙。
祥子一眼认出此物，那双见过无数天下异宝的黄金瞳也不住骤缩，展露狂喜之色。
“居然是它！哈哈哈哈！果然有意思，我决定了，就是它了！”
她接过匣子，示意卫兵松开地上的素世，走到她的面前，耳语道：
“你不是想让我回到苦来兮苦吗？”
“很简单，就让我看看，你有没有能力背负我的人生吧。”

第2章 暴君丰川祥子的游戏
咚——
匣子被粗暴地扔在素世面前，已无束缚的她喘着粗气，无力地抬起头，只为再看一眼魂牵梦萦的白月光，但视线却只能够到那副充满魔力的匣子。
祥子回到王座，双手搭在扶手之上，挺直脊背。
群臣都肃穆起来，他们明白，这是苏丹即将下达诏令的标志性前兆。
“这是一场游戏。”
“来自苏丹的游戏。”
“长崎素世，将获得一副卡牌，分为杀戮、纵欲、征服、奢靡。”
“你可以用手中的卡片让人们做任何事情......当然，他们也能反抗你。”
“这个国家上下的每一个人被分为黄金、白银、青铜、岩石。”
“卡片也是同样的道理，且卡片无法对等级低于它的人使用。”
祥子轻笑一声，接着说：
“这是我对你的授权，只要拥有卡片，在相应的事情上，你的权力只在我之下。”
“不过，如果在卡片抽出的七天内，你没有将其使用掉......”
“你就只能一死了呢。”
素世抬起头，空洞的双眼最后勉强地看一眼丰川祥子，指尖颤颤巍巍地移向匣子。
触及乌木匣的刹那，腕骨刺痒如蚁群钻髓，发梢无风字扬，全身上下爬上银白的纹路。
神秘的力量充盈双目，只能看到白炽的光芒，素世感到火烧一般的痛苦，在地上捂住眼睛挣扎呻吟。
群臣惊疑地盯着长崎素世产生的变化，既害怕这样的刑罚作用在自己身上，也对游戏规则内所许诺的“一人之下”权力感到无限渴望
当纹路褪去时，素世已汗流夹背，吐出一口鲜血，缓缓爬起睁开双眼。
她看着眼前的世界，却又感到一切都截然不同。
祥子身后如一轮烈日，刺得素世就要闭上才刚睁开的双眼。
弄臣若麦与王妃睦就紧贴在她身侧，虽然太阳太过耀眼，但也能看见两位少女身上跃动的金色光晕。
“这是......”
素世联想到刚才祥子提到的金银铜石四层级，立即反应过来，自己获得了辨别他人身份地位的能力。
灼热感在右手背上久久不得散去，她抬手一看，银色的徽记代表她此刻的身份——白银。
她左顾右盼，扫视着殿堂之上的众人。
最受器重的臣子若麦无时不刻不在向祥子进献忠心。
深得宠爱的若叶睦清尘脱俗，只是站在那里就给人圣洁之感，胸口的琥珀色吊坠与眼眸的颜色相应，真若天上落叶入凡尘。
椎名立希与椎名真希的身上银光闪烁，如她们披上银甲时的英姿。
三角初华像是穿上银纱，化身夜间舞台之上那位绝世歌姬。
铜绿光在千早爱音和高松灯手腕缠绕，两人担忧的神色逃不过素世的眼睛。
岩石身份之人在苏丹的宫廷中极为少见，微弱的土色光格格不入，侍女贴着墙壁走入伙房或紧张地走到祥子身后为她扇风时，都会受到贵族们的鄙夷目光。
其他铜银金之辈，要么噤若寒蝉、见风使舵、要么趋炎附势，老谋深算。
袖笼藏金的指尖发颤，笏板遮住的嘴角抽搐，官袍褶皱里的冷汗洇痕，低垂眼皮下的眸光闪烁......
群臣百态，都在这里了。
长崎素世透过这里，仿佛看清了整个阿贝姆基帝国，阶层森严，礼制严明。
尊贵的赤金流苏，显赫的银穗缠臂，小有名气的铜符压襟......
就连呼吸也能从他们身上闻出不同的香气。
贵族们团簇而言，当黄金开口，银铜则缄默不语，陪笑聆听。
“怎么样？素世？”祥子的眼神病态且疯狂，她哈哈打笑，打趣着被苏丹卡的魔力吓到一动不动的少女，
“这个帝国，简直是最适合这款游戏的场地了！”
“你......”
“还等什么呢？！抽出第一张苏丹卡吧！让我看看，这场游戏将以怎样的方式开始！”
咕嘟——
素世捧起盒子，她隐约预见，这就像是潘多拉的魔盒，一旦打开，自己便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指头一根根覆在盒面上，未等她下定决心发力，滑盖便自动打开，素世惶恐地看着女术士，却只在她的嘴角看到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一张铜绿色卡片从里面掉出，被驼绒地毯的绒毛盖住——唯有素世才能看清其上的文字。
“来！读出你抽到的第一张卡吧！”
“......”
“青铜......纵欲卡......”
“哈哈哈哈！！！”祥子狂笑着拍掌叫好，说道，“去！去找个青铜品级往上的人，与她纵欲，你就可以折断这张卡片了！”
“来人！将游戏规则传令下去！”
“你们可以杀了她，可以羞辱她，怎样都行，但是不准违抗游戏规则！”
“就让我看看，你能做到什么程度吧！长崎素世！”
......
侍从捧着跪垫与案桌迅速退去，书记官将摊在桌面上的羊皮卷卷起——一天的朝政便这样结束。
苏丹游戏的风声在祥子的诏令下立刻传遍全国上下，平民间奔走相告，贵族间往来密谈，长崎素世的名字霎时间便被所有国民知晓。
看不见的风云在帝都上空变换，大家只有一个共识——
这个国家将要陷入混乱！
素世心情复杂地走出宫殿，目光扫过贵族宅邸的琉璃窗棂，洒在低洼处的城镇贫民街。
自从祥子宣布离开苦来兮苦，已过去大半年，素世几经打听，才从若叶睦口中撬出她的所在。
只是没想到，她竟然就是半年前宣布登临苏丹之位的女帝。
抱着重归于好，再续前缘的幻想，素世让小睦带着自己来到宫廷之内，面见祥子，想要问问她当初到底有何难处，才能狠下心来放弃自己亲手组建出来的乐队。
可为什么她就像是变了个人一般，残暴无情，荒淫无度，让所有人都恐惧她，环绕身旁的尽是谄媚之人？
苦来兮苦的时光......不是真心的吗？
砰——
“好痛！”
素世惊呼一声，捂着自己的额头，到处寻找罪魁祸首，只在地面上看见一块沾着鲜血的石头，和一旁流着鼻涕，厌恶地看着她的孩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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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暗流涌动
“你这家伙！苏丹的走狗！”
又一块碎石扔出来，长崎素世抬手遮挡，却被击中手腕处的麻筋，令腕骨不由自主地转动。
视线被猩红晕染，素世伸手尝试抹除，却感到温热粘稠的事物糊住左眼。
是血啊......
滴答——滴答——
青石砖洇开暗红，素世后退一步，避开袭击自己的孩童。
那愤怒的神情始终没有从素世身上移开，令人不禁好奇。
为什么愤怒呢？
对啊，为什么愤怒呢？
黄昏时分，熙熙攘攘的人群聚集在案发地周围，素世能透过猩红看见他们身上石底铜亮闪银的光。
他们指指点点，似是认出了这位刚刚获得“无上权力”的小贵族，围成一圈，期待地看着这出好戏。
“以为你拿了那样的卡片就能在这个国家里为所欲为吗？！想杀就杀，想抢就抢？！我们黑街人不会向你这样的贵族屈服！”
他青筋暴跳，环顾四周，手指擦过粗粝地面，想要再找到一块可以用来投掷的碎石。
奈何这里是宫廷前的贵族区，即便已经接近普通居住区，平坦的路面却是抠不出一粒石子。
就连他刚刚扔的石头，也是从贫民黑街的泥地里捡出来揣兜里带过来的。
石色的光映出稚嫩的脸颊，素世分不清那究竟是什么了。
踏踏踏——
“喂！那边的！干什么呢？！”
铜鳞甲撞出的碎响惊飞檐角沙雀，十二双包铜靴底踏碎砖缝血痂。
巡逻队的统领弯刀鞘将看热闹的人扫至一旁，在素世的视野中，他精挑细选，架开的都是岩石身份的nu仆。
而这位统领则散发青铜色的锐利光芒。
他看见素世，皱了皱眉，随即无视掉这个晦气的少女，专心干好自己的本职工作——维护治安。
几声吆喝过后，士兵行动起来，人群扫兴地散开。
那位引起争端的孩童早就察觉到事情不对，悻悻逃离，从人墙中挤出去，混在夕阳下收工返家的行人中。
“素世世！”
千早爱音焦急地赶过来，她看着长崎素世淌了一身的鲜血，心疼起来，不安地询问道：
“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会这样......”
“没什么。”
素世不是很想回答，但架不住爱音的关心，还是老老实实坐到一边的长椅上，等待爱音为她上药。
粉发少女咬断晒干的番红花蕊，混着香末的唾沫星子溅进青铜药钵。
“忍三口气。”
捣药杵碾碎风干蝎尾的脆响混进叮嘱，青绿药膏触到绽皮伤口的瞬间，素世轻轻发出“嘶”的声响。
这原本是爱音为了给她治疗宫廷上被长枪剑戟压制在地，刮蹭的伤口及磕碰的淤青而去特意采购。
没想到在皇城外分开，再回来时又变得更加严重。
沉默间，爱音已经从周围那些鄙夷的目光中猜出真相，她问道：
“那个游戏......你真的要参加吗？”
“......”
“爱音，我已经不得不参加了。”
素世苦笑着看向自己的妻子，爱音那微蹙的眉间偶尔闪过的青铜光芒，暗示她的身份——青铜。
神秘的力量扎根在身体内，也代表了她逃不掉这场残酷的游戏。
爱音无言，一味地为她整理散乱的发丝，打理衣裙。
“走吧，我们回家。”
......
夜幕降临，一切都处在静谧之中。
椰枣树皮的裂纹硌着膝窝，令树上的黑发少女略微有些不适。
海蓝色的瞳孔将正在发生的一切全都窥视，平静如夜猫，锁定所有藏在建筑中的密探方位。
看着两位少女离去的背影，她也跳下树枝，从大路上大摇大摆地往宫廷方向前进。
身上没有任何标识身份的珠宝或令牌，但只要见了这张脸，与完美的身体线条，便一定能认出这位传奇剑客——八幡海铃。
亲卫急匆匆地跑进大殿，拱手复命，还没等她开口，那双黄金瞳就牢牢盯住拾级而上的剑客。
“如您所嘱，没有刺客出手。”
“干得不错，那些想在一开始就扫我兴的家伙，呵呵，早晚得被我处决。”
丰川祥子端起红茶，轻抿一口，她不会让长崎素世就这么死去......她要给她最深刻的痛苦。
海铃半跪而候，等待她的下一道指令。
“下去吧，今天不成，近期没人敢动手。”
“这是你的报酬。”
亲卫用金制托盘端上一袋金币，送到海铃手中。
雇佣兵掂了掂钱袋重量，又看了看那黄金托盘......恐怕两者的价格都不在一个等级吧。
不过无所谓，之后还有得赚。
工作结束，她头也不回地走出宫廷，似乎离了钱就对伟大的苏丹毫无尊敬。
祥子唇缝微张，露出半声嗤笑，似是对海铃这样的合作者感到满意——既没有对苏丹的恐惧，也不多加质疑她的决策。
“祥，真的要让素世那样做吗？”
担忧的话语从殿后传来，携着绿植清香来到祥子身侧。
“睦，我是这个国家的君王，你也想违抗我吗？”
妃子欠身低眉，不再言语。
祥子按了按鼻翼，从直通城市主干的通路，仿佛看见濒临崩溃的少女。
“就让我看看，你能撑多久吧。”苏丹喃喃道。
......
咚咚——
东城区的贵族门扉被敲响，一只紫色宝石般的眼眸从其中探出，狐疑地确定门外之人的身份。
“我最喜欢的动物？”
“黑白相间的。”
“为什么不直接说熊猫？！”
椎名立希没好气地将大门露出一条狭路，等来人嗖地一下蹿进去后，又迅速关闭。
“素世怎样了？”没等海铃在沙发上坐稳，立希急不可待地提问。
“近期放心，没人会去找死挑战苏丹的。”
“我怎么能放心......祥子变成那样......今天素世突然上朝，祥子残暴的一面估计给她不小的打击。”
说着，便从暗格中掏出一小袋金币，置于海铃身前的桌上，那肉疼的神色可以看出这位年轻将军并不富裕。
雇yong兵掂了掂，没有祥子给的那一袋重。
咕咕嘎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