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孤独与伪善的初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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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的樱花如雪般飘落，月之森女校的校园被染成一片温柔的粉色。高一A班的教室里，学生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欢声笑语不绝于耳。长崎素世坐在靠窗的位置，微笑着倾听身旁女生们的闲聊，时不时点头附和，眼神却飘向了教室的角落。
那里坐着一个娇小的身影——若叶睦。她安静得像一幅画，浅绿色的长发在阳光下泛着微光，金色的眼眸低垂，仿佛与周围的热闹隔绝。素世早就注意到了她，这个从初中起就独来独往的女孩，即使在月之森这样友善的环境中，也始终保持着距离。
“素世，你在看什么？”身旁的女生顺着她的目光望去，随即了然，“啊，若叶同学啊……她总是那样，从不和人说话。”
“是啊，真神秘呢。”素世轻声回应，嘴角挂着完美的微笑，心里却涌起一丝异样的情绪。
下课铃响起，同学们纷纷离开教室。素世故意放慢脚步，等到教室里只剩下她和睦时，才缓步走向那个角落。睦正低头整理书本，白色的睫毛在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
“若叶同学，”素世的声音温柔得像是怕惊扰了什么，“需要帮忙吗？”
睦的动作顿了一下，缓缓抬起头。她的眼神空洞而平静，仿佛对素世的搭话毫无波澜。“……不用。”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素世并不气馁，反而觉得有趣。她拉过一旁的椅子坐下，单手托腮，笑意盈盈：“你总是独来独往呢，不觉得寂寞吗？”
睦沉默了片刻，摇了摇头。
“真厉害啊，”素世故作感慨，“我就做不到呢。虽然和大家在一起很开心，但有时候也会觉得累。”她的语气带着一丝自嘲，目光却紧盯着睦的反应。
睦的指尖微微蜷缩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平静。她合上书本，轻声说道：“……长崎同学，很受欢迎。”
素世愣了一下，随即笑出声来：“是吗？可我觉得，若叶同学这样的生活方式才更让人羡慕呢。”
睦没有回应，只是默默站起身，准备离开。素世也跟着站起来，挡在她面前，笑容依旧温柔，眼底却闪过一丝试探：“明天中午，要一起吃饭吗？就我们两个人。”
睦的眼中终于浮现出一丝困惑，但很快又归于沉寂。她轻轻点了点头，随后绕过素世，走出了教室。
看着睦离去的背影，素世的笑容渐渐淡去。她感到一种奇特的满足感——这是第一次，她完全掌控了一段关系的节奏。睦的沉默和被动让她感到安心，甚至有些恶劣地想：“就算我欺负她，她也不会说出去的吧？”
樱花从窗外飘落，落在素世的掌心。她轻轻握紧，仿佛抓住了什么转瞬即逝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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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无声的午餐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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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的铃声响起，教室里的女生们三两结伴离开，谈笑声渐渐远去。长崎素世从抽屉里取出精心准备的便当盒，指尖轻轻抚过盒盖上的花纹，随后将目光投向角落里的若叶睦。
睦依旧安静地坐在那里，手里捧着一个素雅的漆木便当盒，动作轻缓得像是在进行某种仪式。素世走近她，微笑道：“今天也一起吃吧？”
睦抬起头，金色的眼眸里映着窗外的阳光，轻轻点了点头。
她们选了一处僻静的长椅，樱花树的阴影洒落在两人之间。素世打开便当盒，里面整齐地摆放着色彩鲜艳的料理——玉子烧、炸虾、梅子饭团，还有一小碟腌菜。她故作随意地瞥了一眼睦的便当，却发现里面只有白米饭、水煮青菜和一小块鲑鱼，清淡得近乎寡淡。
“若叶同学的便当……真是健康呢。”素世没有直接问出口，只是用筷子轻轻戳了戳自己的炸虾，语气里带着一丝试探。
睦低头看着自己的便当，沉默了一会儿，才轻声回答：“……习惯了。”
素世眨了眨眼，没有追问。她夹起一块玉子烧，递到睦的便当盒上方，“要尝尝我的吗？”
睦的动作顿了一下，似乎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微微点头，用筷子接过了那块金黄色的玉子烧。她小口咬下，睫毛轻轻颤了颤。
“……好吃。”她的声音很轻，几乎被风吹散。
素世笑了，心里涌起一股奇异的满足感。她喜欢这种感觉——睦的反应总是淡淡的，却又真实得不像其他人那样带着客套的赞美。
接下来的日子，午休成了她们之间心照不宣的约定。素世每天都会准备不同的料理，而睦的便当永远简单得近乎单调。她们从不约定“明天也要一起”，但素世从未缺席，而睦也从未提前离开。
有时候，素世会故意带一些甜点，看着睦小口小口地吃完，再装作不经意地问：“喜欢吗？”而睦总是点头，偶尔还会补上一句“谢谢”，声音轻得像羽毛拂过耳畔。
班上的同学似乎从未注意到她们的交集。在大家眼里，睦依然是那个沉默寡言的“问题儿童”，而素世依然是那个温柔体贴的优等生。没有人知道，在这短暂的午休时间里，素世会卸下完美的伪装，而睦会偶尔流露出细微的情绪。
某天，素世突然意识到——她竟然开始期待这段沉默的共处时光。
她盯着睦的侧脸，心想：“她真的不在乎我会不会来吗？还是说……她其实在等着我？”
樱花飘落，落在她们之间的便当盒上。谁都没有伸手拂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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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投喂与心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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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崎素世站在厨房里，指尖轻轻敲打着料理台的边缘。冰箱里整齐排列着食材，她一一取出，动作比平时更加仔细。玉子烧要做得松软，炸虾必须酥脆，就连饭团的形状也要捏得完美——她甚至特意去买了高级的鲑鱼子，只为了看看睦吃到时会不会露出哪怕一丝惊讶的表情。
**“简直像是在投喂小动物一样……”**
这个念头突然浮现在脑海中，素世自己都愣了一下。她低头看着手中的料理，嘴角不自觉地扬起。睦吃饭的样子总是很安静，小口小口的，像是一只谨慎的猫。而她居然为了这样的反应，每天不厌其烦地早起准备便当。
真是奇怪。明明只是午餐时间短暂的相处，却让她感到一种奇异的满足感。仿佛空荡的心房被什么柔软的东西填满了一般。
——可回到家后，那种满足感又迅速消散了。
素世的公寓宽敞而冷清。母亲因为工作常年不在家，偌大的空间里只有她自己的脚步声回荡。她曾经尝试过邀请同学来家里玩，但每次临到开口时，喉咙就像被什么堵住一样，最终只能微笑着岔开话题。
**“不是她们的问题……是我自己。”**
她害怕。害怕让别人看到这个空荡荡的家，害怕被问起父母的事情，更害怕——在敞开心扉之后，对方却转身离开。
就像父亲那样。
素世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围裙边缘。她想起小时候，父亲离开的那天，连一句告别都没有留下。母亲只是冷静地告诉她：“从今天起，你跟我姓。”
从那以后，她学会了用温柔的笑容掩饰所有情绪，学会了用高情商的言语操控他人的好感。可内心深处，她始终无法相信——**会有人真正留在自己身边吗？**
睦会是特别的那个吗？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素世就感到一阵心悸。她猛地摇了摇头，像是要甩掉什么危险的想法。
**“不行……不能想下去。”**
如果付出真心后又被抛弃，她一定会崩溃的。与其那样，不如永远保持距离，至少——她还能掌控这段关系的节奏。
可第二天中午，当她看到睦独自坐在樱花树下，金色的眼眸安静地望向远方时，素世的心脏还是微微抽痛了一下。
她深吸一口气，像往常一样走过去，微笑着举起便当盒。
“今天也一起吃吧？”
睦转过头，目光落在她身上，轻轻点了点头。
素世在她身旁坐下，两人之间的沉默一如既往地舒适。可这一次，素世却忍不住偷偷观察着睦的侧脸——那白皙的肌肤，纤长的白色睫毛，还有微微抿起的唇。
**“如果……只是如果，我邀请她来家里，她会答应吗？”**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素世立刻掐灭了它。
太危险了。
樱花飘落，落在睦的发间。素世的手指动了动，几乎要伸手替她拂去——
但她最终没有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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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贪婪与疲惫的螺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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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就好。”**
长崎素世反复对自己说着这句话，像是某种咒语。
午休时的短暂共处，便当盒里精心准备的料理，睦安静吞咽时微微颤动的睫毛——这些细小的片段已经足够填满她空洞的日常。她不该再贪图更多了。
可是，当她看到睦独自站在图书馆的角落，指尖轻轻抚过书脊时；当她发现睦的制服第二颗纽扣有些松动，却没人提醒她时；当樱花落在她浅绿色的发间，而她浑然不觉时——
**想要触碰她的手，总是比理智快一步。**
素世猛地攥紧自己的裙摆，硬生生将那股冲动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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掩饰这份异常变得越来越困难。
为了不让朋友们察觉她每天午休的“失踪”，素世不得不在其他社交场合投入更多精力。她笑得比往常更甜，附和得比往常更积极，甚至在放学后主动参与了原本毫无兴趣的茶道部活动。
“素世最近好热心啊！”
“果然不愧是长崎同学，总是这么体贴~”
听着周围的赞美，素世维持着完美的微笑，胃部却传来一阵绞痛。她知道自己正在透支什么——但比起被人发现她和睦的关系，这点代价根本不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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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天午休，当素世拖着疲惫的身体来到她们常去的樱花树下时，睦已经坐在那里了。今天的便当比平时简陋许多——素世实在没有力气早起准备了，只能匆匆在便利店买了现成的饭团。
“抱歉，今天只有这个……”她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声音却沙哑得不像话。
睦抬起头，金色的眼眸静静地注视着她。然后，出乎意料地，她伸手碰了碰素世的额头。
冰凉的手指贴在发烫的皮肤上，素世猛地僵住了。
“……发烧了。”睦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
素世张了张嘴，想要否认，却突然感到一阵眩晕。等她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靠在了睦的肩膀上。
——糟透了。
如果是被其他同学看到这副模样，她苦心经营的完美形象就会彻底崩塌。大家会怎么议论？“原来长崎素世也会生病啊”、“装模作样的优等生终于露出真面目了”……
但此刻靠着的，是若叶睦。
这个认知让素世莫名安心。
**是啊，睦不会说出去的。**
一个残酷的念头突然浮现在脑海：**自己当初选择接近她，不就是看中了她没有朋友、连说闲话的对象都没有这一点吗？**
胃里的绞痛突然加剧。素世闭上眼睛，苦涩在口腔中蔓延。
从一开始就动机不纯的自己，有什么资格期待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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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花无声飘落。
睦没有推开她，只是轻轻调整了姿势，让素世靠得更舒服一些。
这个微小的举动，却让素世的眼眶突然发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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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停滞的时间与无声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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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世闭着眼睛，感受着睦肩膀的温度。
阳光透过樱花树的缝隙洒落，在眼皮上投下细碎的光斑。睦的呼吸很轻，制服上带着淡淡的皂角香气，像是被太阳晒过的棉絮，干净而温暖。
**如果时间停在这一刻该多好。**
不需要思考，不需要伪装，就这样靠着她，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这一小片树荫。
——不用面对自己肮脏的算计，不用承认那些接近她的初衷有多么卑劣。
素世的睫毛轻轻颤动，喉咙深处泛起一阵酸涩。她知道自己应该立刻直起身子，笑着解释“只是有点头晕”，然后若无其事地吃完午餐，回到教室继续扮演那个完美的长崎素世。
可她一动也不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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睦的身体有些僵硬。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素世——卸下所有伪装，脆弱得像一片即将融化的雪。她不知道该说什么，甚至不确定自己是否应该开口。
（发烧了……要送她去医务室吗？）
（但她好像很累……）
睦垂下眼睛，看着素世微微泛红的耳尖。最终，她只是悄悄调整了姿势，让素世能靠得更舒服一些。
（就这样吧。）
至少此刻，她可以用沉默给予对方一个小小的避风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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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结束的钟声突兀地响起。
素世的身体猛地一颤，像是从梦中惊醒。她迅速直起身子，手指下意识地整理着有些凌乱的刘海，嘴角已经挂上了熟悉的微笑。
“抱歉，若叶同学，我好像有点……”
“……”睦看着她，金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情绪。
“我没事的！”素世的声音比平时高了一度，“只是昨晚没睡好而已。”
她手忙脚乱地收拾着便当盒，动作因为慌乱而显得笨拙。一个饭团从盒子里滚出来，掉在草地上。
两人同时低头看着那个饭团。
“……浪费了。”素世干笑一声，伸手去捡。
睦的动作比她更快。
纤细的手指轻轻拾起饭团，拍了拍上面沾着的草屑。然后，在素世震惊的目光中——
睦咬了一口。
“等、等等！脏了……”
“……没关系。”睦咀嚼着，声音很轻，“……好吃。”
素世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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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教室的路上，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保持着微妙的距离。
素世的心跳比平时快了许多，耳边回荡着钟声的余韵，还有那句轻得几乎听不见的“好吃”。
她偷偷回头看了一眼。
睦正抬头望着飘落的樱花，白色的睫毛在阳光下近乎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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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独占欲的萌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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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结束后的教室里，素世正收拾着课本，几个女生突然围了过来。
“呐呐，素世——”其中一个女生欲言又止地开口，“最近…你是不是经常和若叶同学一起吃午饭呀？”
素世的手指微微一顿，但很快恢复了自然的动作，抬头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疑惑表情：“诶？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有人看到你们在樱花树下……”另一个女生兴奋地接话，“若叶同学好可爱的！我也想和她说话！”
“是啊是啊，她那种安静的气质超特别的！”
“素世能不能介绍我们认识？”
七嘴八舌的声音在耳边炸开，素世感觉胃部一阵发紧。她维持着完美的微笑，手指却不自觉地捏紧了课本边缘。
“你们这么热情会吓到小睦的哦。”她的声音依然温柔，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僵硬，“她不太擅长应付这种场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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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路上，素世罕见地拒绝了朋友们的邀约，独自一人走在回廊里。
（她们发现了…）
（明明一直很小心了…）
更让她心烦的是，朋友们提起睦时闪闪发光的眼神。
——**“若叶同学好可爱的！”**
——**“我也想和她关系变好！”**
素世咬住下唇。
（小睦要是交到新朋友…会忘了我吗？）
这个念头像一根刺，猝不及防地扎进心里。
她突然意识到一件可怕的事：**自己竟然在害怕被睦抛弃。**
明明一开始接近她，就是看中她“没有朋友”这一点…明明是自己动机不纯…
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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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午休时间，素世比平时更早地来到了樱花树下。
当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缓缓走近时，她几乎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小睦…昨天，班上的女生说想认识你。”
睦的脚步顿了一下，金色的眼眸微微睁大。
素世立刻补充道：“当然我帮你拒绝了！她们太吵了，肯定会打扰到你…”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
（我在说什么啊…）
（这样简直像是在…）
像是在宣示主权一样。
睦安静地看着她，然后轻轻摇了摇头。
“…不会去的。”
“诶？”
“…有素世，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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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世的心脏猛地漏跳一拍。
樱花无声飘落，她突然不敢直视那双清澈的金色眼睛。
（原来被看穿的…是我自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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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光环之下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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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世从未想过，睦的沉默会如此沉重。
自从班上女生开始频繁向她打听睦的事情后，她逐渐拼凑出一个陌生的轮廓——那个在电视上露过面的小女孩，那个本该继承影后母亲光环的潜在童星，那个被所有人默认"迟早会进演艺圈"的若叶家女儿。
"睦小时候超可爱的！那个亲子综艺我到现在都记得！"
"美奈美女士的新剧看了吗？睦以后也会那么耀眼吧？"
"若叶先生上次在节目里提到女儿时超温柔的！好羡慕啊——"
女生们兴奋的讨论声在耳边回荡，素世机械地附和着，目光却不自觉地寻找着教室角落里的那个身影。
睦静静地坐在那里，白色的睫毛低垂，像是把自己隔绝在另一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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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时分，素世破天荒地拉着睦去了空无一人的音乐教室。
"今天换个地方吧。"她这样解释着，却不敢说出真正的原因——她不想再听到那些关于"若叶家"的讨论了。
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条纹状的光影。素世打开便当盒，今天的料理比往常更加精致，甚至特意摆成了可爱的造型。
"……素世。"睦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嗯？"
"不用这样的。"
素世的手指僵住了。她抬头看向对面的人，睦正盯着便当里精心制作的兔子造型饭团，金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大家都喜欢这样的'若叶睦'吧。"
这句话像一把钝刀，缓慢地刺进素世的胸口。她突然明白了——那些看似羡慕的讨论，那些关于"星二代"的期待，对睦而言都是无形的枷锁。
"小睦…"
素世想说"我不是因为那些才"，却哽在了喉咙里。
（我真的不是吗？）
（一开始接近她，不也是因为她的"特别"吗？）
音乐教室陷入沉寂，只有窗外隐约传来的鸟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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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时分，素世在校门口意外遇到了来接睦的若叶美奈美。
影后本人比电视上更加光彩照人，墨镜下的面容精致得不像真实存在。当睦走向母亲时，素世清楚地看到——那个总是面无表情的女孩，嘴角抿出了一个几不可见的僵硬弧度。
"那就是你最近交的朋友？"美奈美的声音温柔动听，"下次请她来家里玩吧。"
睦没有回答，只是安静地坐进了车里。
透过缓缓升起的车窗，素世与她对上了视线——那一刻，她仿佛看到了一个被困在金笼子里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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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归途与心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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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来了…”**
素世推开家门，习惯性地对着空荡的玄关轻声说道。她已经习惯了无人回应的寂静，就像习惯了母亲常年不在家的日子一样。
然而今天——
**“欢迎回来，素世。”**
温柔的声音从客厅传来，素世愣在原地，手中的书包“啪”地一声掉在了地上。
素妈小跑着迎上来，一把抱住了呆立的女儿，像只撒娇的猫一样蹭了蹭她的脸颊：“今天工作好累啊……不过妈妈还是努力为素世准备了晚饭哦！”
素世被这突如其来的温暖撞得措手不及，鼻腔里涌上一阵酸涩。她小心翼翼地回抱住母亲，生怕这是一场很快就会醒来的梦。
“……妈妈辛苦了。”她的声音有些发颤，“下次我来做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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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桌上，素妈兴致勃勃地问着学校的近况。
“素世最近怎么样？有没有交到新朋友？”
“一切都好。”素世低头扒着饭，筷子尖无意识地戳着碗里的米饭。
睦的身影突然浮现在脑海中——那双金色的眼睛，安静吃饭的样子，还有那句轻得几乎听不见的**“有素世就够了”**。
“真的吗？”素妈敏锐地察觉到女儿的走神，笑着凑近，“该不会是有特别的朋友了吧？”
素世的手抖了一下，一块鱼肉掉回了碗里。
“没、没有特别……”她的耳尖微微发烫，“就是……班上的同学都很好。”
素妈眨了眨眼，没有追问，只是温柔地夹了一块炸鸡放到女儿碗里：“那就好。妈妈一直担心你太要强，会把所有事都憋在心里……”
这句话像一根细针，轻轻扎在素世心上。她抬头看向母亲——那张妆容精致的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疲惫，眼角的细纹比记忆中更深了。
（妈妈……也在勉强自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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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时，素世躺在床上，手机屏幕亮着。
LINE的聊天界面停留在与睦的对话框——空白的记录里只有系统自动显示的“已读”。她们从来没有通过手机联系过，仿佛那段午休时光是被封印在校园里的秘密。
素世的手指悬在键盘上，打了又删，最终只发出去一句：
**“明天……也一起吃午饭吧。”**
发完她就后悔了，把脸埋进枕头里。
（太刻意了……）
（明明每天都会见的……）
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睦：“嗯。”**
就这一个字，却让素世的心跳漏了一拍。她盯着那个简单的回复看了很久，直到屏幕自动熄灭。
黑暗中，她轻轻抱紧了枕头。
（这种心情……到底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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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黄瓜与心动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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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世远远就看到了那个站在校门口的娇小身影。
晨光中，睦安静地靠在樱花树下，浅绿色的长发被微风轻轻拂动。她低着头，似乎在盯着自己的鞋尖发呆——这是她等待时的一贯姿势。
（在等我……？）
素世的心跳突然加快，脚步不自觉地小跑起来。
“小睦！”
听到声音，睦抬起头，金色的眼眸在阳光下像融化的蜜糖。她的表情依旧淡淡的，但素世却莫名觉得——她在开心。
“早上好。”睦轻声说道。
就这三个字，却让素世的胸口泛起一阵奇异的温暖。她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能读懂睦那些细微的情绪了——那微微抿起的唇角，睫毛轻颤的频率，甚至是呼吸的节奏。
（糟糕……）
（这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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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时分，素世跟着睦来到了学校后花园的一处隐蔽角落。
这里有一小块被精心打理的菜地，几株翠绿的藤蔓攀附在支架上，挂着几根小小的黄瓜。
“这是……小睦种的？”素世瞪大了眼睛。
睦点点头，蹲下身轻轻抚摸其中一根黄瓜，动作温柔得像在对待什么珍宝。
“园艺课。”她简短地解释道，“……喜欢。”
素世看着睦专注的侧脸，突然明白了什么——这大概是她为数不多能完全按照自己心意做的事情。不需要考虑“若叶家”的期待，不用扮演“影后的女儿”，只是单纯地培育生命，看着它们一天天成长。
“我可以……摸摸看吗？”素世小心翼翼地问。
睦让开位置，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
当素世的指尖触碰到那粗糙的瓜皮时，一股清凉的触感传来。她突然笑了：“好厉害……小睦居然会种菜。”
睦的耳尖微微泛红，低声道：“……下次，给你带。”
（给我？）
（小睦种的黄瓜？）
素世的心跳漏了一拍，一种难以形容的甜蜜感在胸腔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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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教室的路上，两人的距离比往常更近了一些，手臂偶尔会轻轻相碰。
素世偷偷瞥了一眼身旁的人——睦正抬头望着天空，白色的睫毛在阳光下近乎透明。
（好想……牵她的手。）
这个念头突然冒出来，吓得素世差点咬到舌头。
（我在想什么啊！）
但当她看到睦自然地接过她手中沉重的课本时，那种悸动又不受控制地涌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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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时，素世在鞋柜前发现了一个小小的纸袋。
里面躺着一根翠绿的小黄瓜，旁边附着一张便签：
**“给素世。”**
就这三个字，却让她的眼眶莫名发热。
她小心翼翼地把黄瓜捧在手心，仿佛那是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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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邀约与心跳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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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世攥着书包带的手指微微发颤。
午后的阳光洒在菜地上，黄瓜藤的叶片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投下斑驳的影子。睦蹲在一旁，正细心地检查着植株的生长情况，金色的眼眸专注而平静。
（说出来——）
（就说“要不要来我家”而已，很普通的邀请……）
但素世的喉咙却像是被什么堵住了。
她盯着睦白皙的后颈，那里有一缕浅绿色的发丝垂落，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素世突然想起昨晚那个荒唐的梦——梦里她将脸埋在这处颈窝，呼吸间全是睦身上淡淡的青草香气。
（我到底在想什么啊……）
“小睦……”
声音比想象中干涩。睦回过头，疑惑地眨了眨眼。
素世深吸一口气：“晚上……要不要来我家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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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睦的表情依旧平静，但素世却敏锐地捕捉到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波动——像是平静湖面突然泛起的涟漪。
“……可以吗？”
睦的声音很轻，却让素世的心跳骤然加速。
“当、当然！”素世急忙点头，耳尖发烫，“妈妈最近都不在家……所以很安静……”
（我在解释什么啊！）
睦站起身，拍了拍裙子上并不存在的灰尘。阳光穿过树叶的缝隙，在她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几点？”
“放学后……直接一起回去？”素世试探性地问道，随即又慌张地补充，“如果你不方便的话——”
“嗯。”
就这一个音节，却让素世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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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课堂上，素世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她的笔记本上画满了无意识的涂鸦——黄瓜藤、白色的睫毛、微微抿起的嘴唇。当老师点名提问时，她甚至没反应过来是在叫自己。
“长崎同学？”
“是、是的！”
全班同学好奇的目光让她如坐针毡。她下意识看向教室角落——睦正望着她，金色的眼睛里带着一丝难以解读的情绪。
（小睦在看什么……）
（该不会发现我在走神吧……）
素世慌忙低下头，却听到后座女生小声的嘀咕：
“长崎同学今天好奇怪……”
她的后背沁出一层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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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铃响起时，素世几乎是立刻冲到了睦的座位旁。
“我们走吧？”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些。
睦点点头，默默收拾好书包。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教室，素世能感觉到同学们投来的好奇目光。
（冷静点……）
（只是普通朋友一起回家而已……）
但当她看到睦站在校门口等她的身影时，那种难以言喻的悸动又涌了上来。
（我真的……只是把她当朋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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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素世偷偷瞥了一眼身旁的人——睦正仰头望着天空，侧脸在暮色中显得格外柔和。
（今晚……会发生什么呢？）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素世就羞得几乎要冒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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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独处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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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世的家比想象中更安静。
推开门的那一刻，玄关的感应灯自动亮起，暖黄色的光线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睦站在门口，轻轻脱下滑雪袜，整齐地摆放在鞋柜旁。她的动作很轻，像是怕惊扰了这片寂静。
“……打扰了。”
“不、不会！”素世慌忙摇头，接过睦的书包，“家里有点乱……抱歉。”
（明明特意打扫过了……）
她领着睦走进客厅，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空调的冷气吹在发烫的脸颊上，却无法平息那股燥热。
“要喝点什么吗？茶？果汁？还是……”
“水就好。”
睦的声音很轻，却让素世的手指微微一颤。她转身去厨房倒水，趁机深呼吸了几次，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只是普通的朋友来家里玩而已……）
（不要想太多……）
但当她端着水杯回到客厅时，却发现睦正站在书架前，指尖轻轻抚过一本相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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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那个是……”
素世下意识想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睦翻开的那一页，恰好是小学时的照片——小小的素世站在父母中间，笑容灿烂。
“这是……”
“以前的全家福。”素世勉强笑了笑，“现在……不太拍了。”
她没想到睦会突然抬头，金色的眼睛直直望进她的心底。
“……素世。”
只是被叫了名字，素世却感到一阵鼻酸。她慌忙别过脸，假装整理茶几上的杂志。
“要、要看电影吗？我最近租了几部……”
“嗯。”
睦合上相册，安静地坐到沙发上。两人之间隔着一段微妙的距离——既不会太远显得生疏，又不会太近令人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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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开始后，素世的心思完全不在剧情上。
她能闻到睦身上淡淡的香气，像是雨后青草混合着阳光的味道。余光里，睦的侧脸在电视荧幕的蓝光下显得格外柔和，白色的睫毛偶尔轻轻颤动。
（好想碰她……）
这个念头越来越强烈。素世攥紧了抱枕的一角，指节发白。
电影演到一半时，一个突如其来的恐怖镜头让素世下意识往旁边一躲——
她的手肘碰到了睦的手臂。
肌肤相触的瞬间，一股电流般的战栗从接触点蔓延至全身。素世猛地僵住，却不敢移开。
（好温暖……）
睦似乎也没有躲开的意思。两人就这样保持着微妙的接触，谁都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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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世。”
睦突然轻声唤道。
“嗯？”
“心跳……好快。”
素世一时没反应过来，直到发现睦的目光落在她的胸口——
（她听到了？！）
血液瞬间冲上脸颊。素世慌乱地抓起遥控器：“要、要不要暂停一下？我去拿点零食……”
她仓皇起身，却在迈步的瞬间被什么绊了一下——
身体失去平衡的刹那，一双手稳稳扶住了她的腰。
睦的脸近在咫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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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仿佛静止。
素世能清晰地看到睦眼中自己的倒影，能感受到对方温热的呼吸拂过唇边。她的视线不自觉地落在睦的唇上——那淡粉色的唇瓣微微张开，像是无声的邀请。
（吻她……）
这个疯狂的念头占据了她全部思绪。素世缓缓闭上眼，向前倾身——
“叮咚——”
门铃声突兀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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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母亲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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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铃响起的瞬间，素世几乎是从睦身上弹开的。
她踉跄着站稳，手忙脚乱地整理着凌乱的衣摆和头发，脸颊烫得像是要烧起来。睦则安静地坐在沙发上，表情依旧平静，只是耳尖泛起了一层淡淡的粉色。
“来、来了！”
素世几乎是同手同脚地走向玄关，脑子里一片混乱。
（是谁？物业？快递？）
（还是——）
门一开，素妈灿烂的笑脸出现在眼前。
“Surprise！妈妈提前回来啦！”
素世僵在原地，嘴唇微微发抖：“妈、妈妈……？”
素妈眨了眨眼，敏锐地察觉到女儿的异常：“怎么了？不欢迎我回——”
她的目光越过素世的肩膀，落在了客厅里的睦身上，声音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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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凝固了几秒。
“哎呀！”素妈突然眼睛一亮，“这是素世的朋友吗？”
她快步绕过石化的女儿，热情地走向沙发：“你好呀！我是素世的妈妈~”
睦站起身，礼貌地鞠了一躬：“……您好。我是若叶睦。”
声音很轻，却让素妈惊喜地睁大了眼睛。
“好可爱的孩子！像洋娃娃一样！”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睦的头发，随即又意识到失礼，赶紧收回手，“抱歉抱歉，我太激动了。素世第一次带朋友回家呢！”
（第一次……？）
素世站在玄关，心脏还在剧烈跳动。她看着母亲围着睦问东问西，而睦则乖巧地一一回答，虽然每句话都很简短。
（小睦居然没有觉得困扰……）
更让她意外的是，素妈眼中毫不掩饰的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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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来吃晚饭吧！”素妈突然提议，“我买了很好的牛排！”
素世终于回过神来：“等等，妈妈，小睦可能还有事……”
“可以吗？”睦却抬头看向素世，金色的眼睛里带着一丝期待。
素世哑然。
（她想留下来……？）
“当然可以！”素妈已经兴冲冲地往厨房走去，“素世，来帮忙！让若叶同学看会儿电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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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里，素妈一边准备食材，一边压低声音问：“那个孩子……是你在月之森交到的第一个朋友？”
素世切西红柿的手顿了顿：“……嗯。”
“真好。”素妈的声音突然柔软下来，“妈妈一直担心你太要强，不愿意对别人敞开心扉……”
菜刀在砧板上发出规律的声响，素世盯着自己泛白的指节：“小睦她……很特别。”
“看得出来。”素妈轻笑，“你看她的眼神，和看别人不一样。”
“当啷——”
素世的刀掉在了水池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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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出乎意料地融洽。
素妈讲了许多素世小时候的糗事，而睦虽然话不多，但每次回应都很认真。最让素世惊讶的是，当素妈问起园艺时，睦竟然说了比平时多一倍的话。
“小睦喜欢种菜啊？真厉害！”素妈眼睛发亮，“下次可以带些自己种的蔬菜来哦，阿姨给你做好吃的！”
睦轻轻点头，嘴角浮现出一个几乎不可察觉的弧度：“……好。”
素世盯着那个微笑，胸口泛起一阵暖意。
（小睦……在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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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睦到门口时，夜色已深。
“谢谢你今天来。”素世低着头，声音很轻，“我妈妈话有点多……”
“……很开心。”
素世猛地抬头。
睦站在路灯下，浅绿色的长发被夜风吹起，金色的眼眸比平时更加明亮。
“下次……还能来吗？”
素世的心跳漏了一拍：“当、当然！”
睦轻轻点头，转身要走，却又突然停住。
“……素世。”
“嗯？”
“今天……谢谢你。”
没等素世反应过来，睦已经快步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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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里，素妈正在收拾餐桌。
“那个孩子真好。”她笑着说，“下次多邀请她来玩吧。”
素世默默点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睦用过的玻璃杯。
杯壁上还残留着一点唇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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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距离的缩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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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季来临后，素世家的玄关多了一把浅绿色的折叠伞。
那是睦上次忘在这里的，素世一直没找到机会还给她。每当看到它，她就会想起那天晚上——睦站在路灯下，轻声说“很开心”的样子。
（下次……还能来吗？）
这个念头在素世脑海中盘旋了整整一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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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放学时，天空突然阴沉下来。
素世站在走廊窗边，望着逐渐聚集的乌云，心跳莫名加速。
（今天妈妈出差……）
（如果下雨的话……）
“素世。”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睦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后，手里拿着一把陌生的黑伞。
“要下雨了。”
“啊，嗯……”素世攥紧了书包带，“小睦带伞了啊。”
睦点点头，金色的眼眸安静地望着她。两人之间陷入一阵微妙的沉默。
雨滴开始敲打窗户。
“那个！”素世突然开口，“要不要……去我家？”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妈妈不在……但我可以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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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幕中，两人共撑一把伞。
睦的伞不大，她们不得不靠得很近。素世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手臂传来的温度，还有那缕随着步伐轻轻晃动的浅绿色发丝。
（好近……）
每一次不经意的触碰都像是有电流窜过。
“小心。”
睦突然揽住她的腰，帮她避开一个水坑。这个突如其来的接触让素世浑身僵硬，脸颊瞬间烧了起来。
“谢、谢谢……”
睦没有立即松开手，而是保持着这个姿势走完了最后一段路。素世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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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世的公寓比平时更安静，只有雨声敲打窗户的声响。
“你先洗澡吧。”素世递给睦一条毛巾，“衣服……可以穿我的。”
睦接过毛巾，指尖不经意间擦过素世的手背，激起一阵微妙的战栗。
当浴室水声响起时，素世靠在厨房墙边，深呼吸了几次。
（冷静点……）
（只是朋友借宿而已……）
但她无法解释自己为什么特意选了那件最可爱的睡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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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是简单的咖喱饭。
睦穿着素世的睡衣，过长的袖口让她看起来更加娇小可爱。素世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我的衣服……穿在小睦身上……）
这个认知让她喉咙发紧。
“好吃吗？”
“……嗯。”
睦吃饭时依旧安静，但比在学校时放松许多。素世注意到她悄悄把胡萝卜拨到一边的小动作，忍不住笑了。
“不喜欢胡萝卜？”
睦的筷子顿了一下，轻轻点头。
“原来小睦也有挑食的时候啊。”
素世自然而然地夹走了她碗里的胡萝卜，这个举动让两人都愣住了。
（我在干什么？！）
但更让她惊讶的是，睦的耳尖慢慢变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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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越下越大。
电视里播放着无聊的综艺节目，但谁都没有换台。两人并肩坐在沙发上，距离近得能闻到彼此洗发水的香气。
“看来……要下到很晚了。”素世盯着窗外。
“……嗯。”
沉默蔓延。
素世鼓起勇气：“要不……今晚就住这里吧？”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
（太直接了！）
但睦只是轻轻点头：“……打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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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里只有一张床。
素世铺好被褥，手指微微发抖：“你睡床，我睡地板就好……”
睦却摇了摇头，拍了拍身边的空位。
（一、一起睡？！）
素世的大脑瞬间过载。
“会感冒。”睦轻声补充。
最终，她们背对背躺下，中间隔着一段微妙的距离。
素世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还有身后睦平稳的呼吸。
（她睡着了吗？）
她小心翼翼地转身——
却对上了一双在黑暗中依然明亮的金色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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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雨夜的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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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的对视让时间凝固。
素世屏住呼吸，金色的眼眸近在咫尺，睦的睫毛在微弱的光线下投下细碎的阴影。雨声敲打着窗户，像是某种催促的心跳。
（她……一直醒着？）
素世的喉咙发紧，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被单。
“……小睦。”
声音轻得几乎被雨声淹没。
睦没有回应，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目光清澈得让人心慌。
（这种眼神……简直像小动物一样。）
素世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心怀不轨的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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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告白的话语在舌尖打转，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我喜欢你。）
（不是朋友的那种喜欢。）
这样简单的话，此刻却重若千钧。
“素世？”
睦微微偏头，浅绿色的发丝滑落肩头。这个无意识的动作让素世的心脏狠狠抽紧。
（不行……太狡猾了。）
（她根本不懂这些吧？）
素世咬住下唇，突然泄气地垂下眼睛：“没什么……睡吧。”
她正要转身，一只微凉的手却轻轻握住了她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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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谎。”
睦的声音很轻，却像惊雷般炸响在素世耳边。
“小睦……？”
“素世刚才……想说什么？”
金色的眼眸在黑暗中格外明亮，带着罕见的执着。
素世的呼吸乱了。
（她看出来了？）
（还是说……）
雨水顺着窗玻璃蜿蜒而下，像是透明的泪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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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素世深吸一口气，鼓起全部勇气：
“我喜欢小睦。”
话音刚落，她就后悔了。
睦的眼睛微微睁大，表情依然平静，但素世却觉得自己像个正在拐骗小孩的罪犯。
（果然太突然了……）
（她肯定觉得我很奇怪……）
“不是朋友的那种喜欢。”素世自暴自弃地补充，“是……想接吻的那种。”
说完她就想把自己埋进被子里永远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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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长的沉默。
雨声填补了每一秒的空白。
正当素世绝望地想要道歉时，睦突然凑近——
一个轻如羽毛的吻落在了她的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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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世彻底石化。
“这样……？”
睦的声音带着罕见的困惑，眼神却干净得不可思议，仿佛刚才那个吻只是某种实验。
“等、等等！”素世捂住发烫的脸，“小睦知道接吻是什么意思吗？！”
“……知道。”
“那为什么——”
“因为……”
睦垂下眼睛，长睫毛遮住了情绪：
“……我也喜欢素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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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声忽然变得很远。
素世的世界在这一刻天旋地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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