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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快乐~【迟到的Merry Christmas,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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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L度..
突然想到了如果声音不记得里圣诞的那一段、~
大家圣诞快乐·


1楼2010-12-25 10:47回复
    [一]
    冬天没有下雪,可依然是冬天。新开的洋果子店兼售自制的明信片,也没有人置疑是否应该。名为"独角兽"的马戏团开始了广受欢迎的演出,事实上却并不曾拥有哪怕一头独角兽。可这一切都是存在即合理的,不需要斤斤计较着它们的分界线。
    感觉左耳有些鼓涨,吉泽把话筒换到另一侧。于是新堂的声音就被切换到右边。
    从右边听起来的声音,和左边有微妙的不同。
    多心了吧。哪来的文艺腔。
    两人继续刚才的话题。最初谈他的新学校,新同学,那个城市里不同的一切,后来谈到学业。莫名其妙地就开始在电话里一句句推算起公式题。现在想来挺逗的。吉泽看着手边密密麻麻写下的数字,正乐着,听见新堂在那头清清楚楚一个喷嚏。
    "你感冒了?"
    "没有。就是刚下雪,没准备。"
    "啊,那儿下雪了?"
    "昨天开始的。"
    "真好啊......"
    "嗯,从没见过这么大的。很美。"新堂微笑着。
    很美。是多美。吉泽无法想象。自己的城市几年也难得下次雪,谈不上一点规模。从来只通过电视或书刊上了解所谓的雪景该是怎么回事。亲身感受之类的,谈不上。
    远处似乎有人在喊他的名字,新堂对吉泽道别:"那我先挂了。"
    "啊,好。拜拜。"吉泽忙把手指从电话线里绕出来,感到他把话筒往下搁去时,突然地喊,"那个——"
    "什么?"新堂听见了,重又提起手。
    "那个,"吉泽漫漫地看着日历,距离分别后的第68天,"我挺好的......"
    话筒里安静下来,有轻微的杂音。吉泽想,落雪声。随后新堂的声音在这中间响起:"我知道......吉泽......我再电话你。"
    你看,未必每件事都要分得那么清楚的。新堂搬走的两个月里,电话,偶尔划拉几张明信片,总是联络依旧。频率也不可谓不高。新堂曾说过他攒下了多少电话卡,远远地比划着那个厚度。吉泽遥想着他食指和拇指间量出的距离。
    距离。几厘米,几千里。还是连在一块儿。声音衔着,笔迹接着地把他们连在一块。所以不能说这就算分开。
    分开不分开的,不是"遥远"就能说了算的事。
    


    3楼2010-12-25 10: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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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8-04 19:18: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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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
      算到后来,数字乱了,好象是哪几天漏记了,随后就再也对不上。吉泽想想也罢了,进入一月中旬,离新堂搬走三个月有余,知道这个就够了,何必拘泥于具体天数。这段时间里,朋友和她的黄头发男友好了又吵吵了又好,忙得不亦乐乎。富士见和樱丘举办过一场交流活动,各自挑了约30名学生去对方学校体验了一周。吉泽不在其中。人气歌手的唱片发售,吉泽没有买,马戏团最后一场演出,她也没有去看。而这期间,新堂在做什么。
      "吉泽,我要去打工,先挂了。"新堂似乎着急时间,没等吉泽再开口就搁下了电话。一句"打两份工是不是太累了"的劝告卡在喉咙,吉泽安慰着自己万一说了再让他感觉像个欧巴桑,也就不再失落。
      好象,新堂已经变成了一种声音,被电话线用金属和塑料皮重新包装,浸润着新鲜的雪水,从听筒边涌出摩擦着空气。没法触碰也没法储存。声音不是一枚叶子或一瓢湖水,经过也是无痕。他总是简短地说着他的零星点滴,更多时间是作为听众。吉泽滔滔不绝时,听筒里就充满了落雪般的杂音,带着寂静的寒意。
      她从不认为应该伤心。既然他们没有分开。
      "吉泽。接下来一个多星期我可能没法给你电话了。"新堂的语气很是抱歉。
      "啊——怎么了?"
      "学校里事很多,我参加的棒球部要合宿,怕出不来。"
      挂了电话,吉泽舔舔发涩的嘴唇,猛地皱起眉头。冬天空气干燥,不知几时干裂了小口子。
      恰逢学校准备了一周后进行联考,像是要让人全身心转移目标。吉泽便天天看书眼睛酸胀。朋友打量她脸色逐渐白下去的脸色大喊"你真是要成绩不要命",吉泽扑过去回击。两个女生笑着咯吱成一团。
      她决不要的,是伤心。
      周末的早晨。天依然是又冷又冽。吉泽赶去抢图书馆的位置,早早出发坐在电车末排上。这个时段,车厢近乎全空,尽管有暖气管,吉泽还是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靠着车窗,却只觉得玻璃慑人的凉,只能悻悻地挪回身子。
      连着几站也没有乘客上来。终于车到一处,吉泽身边的位置被人大刺刺地坐下了。她正迷迷糊糊打盹,冷不防被那位突如其来的中年妇女吓了一跳,随后才揽过被挤近的包,团在角落打起瞌睡。身边有人,就不那么冷了,舒服点。
      不知开了几时,停车后突然涌上了十几人。车厢被迅速填满。声音跟着膨胀。吉泽揉过眼睛醒来,看去,一色的陌生校服,不知属于哪个学校的,反正是从没见过。下一秒,她看见了新堂。
      没有发现她的新堂圣,正挑着前三排的座位坐下身。靠窗的位置,恰好背对自己。三米,或许两米,的距离。
      重逢还会有当时的感觉吗?新堂穿着全新的深色立领制服。与原本樱丘的西装不同,特别普通。


      5楼2010-12-25 10: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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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又长高了。才三个多月没见而已。拔节似的。
        瘦了没。好象瘦了,又好象没有。突然地想不起他原来的样子。比对不了。
        他戴起了眼镜。为什么戴起眼镜?近视了?
        吉泽不知道自己梗直了脊背,一直在一眨不眨地盯着前方的新堂。她只是不住地疑惑着从他耳廓后露出的两截镜腿。它们蹭住的黑发,在颈上干干净净地告一段落。往下是竖立的衣领,当他低头时就擦过下颌。宽阔笔直的肩线向两侧倾斜,直到她看不见的地方。
        有时坐在他身边的人对他说话,他就转过脸去应着,脸部线条细腻改变。却是冷淡的礼貌依然。稀薄的晨光透过玻璃染在他的身上。
        看住他。从眼镜,到头发,颈,肩,回到头发,颈,眼镜。再来一次,从眼镜,到头发,颈,肩。完了,再来一次。完了,再来一次。完了,就再来一次。
        吉泽不知道该怎么看住他。混乱地反复着次序。可即使只有这些片面,她依然盯着不敢移开。她移不开视线。终于在呼吸声退潮露出昏暗的意识时,她听见自己咬着牙齿格格发抖的声音。剧烈到蒙住了耳膜。
        她决不去伤心。她决不在意究竟是多少天,第几天。第几天又能如何。她决不去牵挂每次他率先结束的电话。她不计较圣诞节。虽然她十分清楚回头的那一刻自己希望看见谁。她决不考虑无法联络的时间是多久。她很坦然地拒绝了自己作为富士见代表生去往樱丘的邀请,尽管那以后每每在学校里看见穿着樱丘校服的人都会心惊肉跳。她没有想象过和新堂一起去看不曾存在的独角兽。因为它不根本不存在。她不会恍恍然想起半年前的夏天,遥远得如同前世的蒲公英雨,和他温柔的脸。
        她认为那些都没必要,既然他们没有分开。
        "小妹妹,你没事吧?你哭得很厉害啊!哎哟,看这眼泪流得多吓人——"
        身边欧巴桑的喊声夸张地响起来。吉泽直直地看着新堂随同他人一起回头望向自己。
        那是她记忆里最长的一个慢镜。
        车窗外飘下了零星的雪花,沿着风的轨迹从他旁边悠然而过。
        


        6楼2010-12-25 10: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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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四川9楼2011-01-21 18: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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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四川10楼2011-01-31 15: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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