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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当今类型文学中“安全感”现象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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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类型文学中的“安全感”现象:从网文到轻小说
当我们在评论网文时常用到一个词——“安全感”。这里的“安全感”并非指故事世界的客观安危,而是读者对叙事规则的信任——当主角遭遇火山爆发或丧尸围城时,我们并不真正担忧其生死,因为"主角不死"的隐性共识早已通过多方面的原因完成锚定。这种安全感不源于虚构世界里的风平浪静,而诞生于现实阅读中确信创作者会遵守类型文学默契的认知,就像坐过山车时尖叫与安心并存的奇妙体验。
(一)网文中的安全感现象
这种安全感的构建并非空中楼阁,是有迹可循的,是通过各种现象或方法营造的。于网文中,我们可以观察到以下现象:
1. 主角光环的泛化
在当代商业作品中“主角光环”几乎是无法避免的,这本无可厚非,但现在越来越多作品将主角个人的光环扩大为了主角团的光环。只要是书中花费大量笔墨描写的非反派人物,作者就难以痛下杀手。而这种角色集体获得"死亡免疫"特权现象,实则是将创作惰性包装成情感抚慰——毕竟让角色在安全气泡里永生,远比精心编织合理的人物弧光轻松得多。
以《诡秘之主》为例,塔罗会成员的晋升畅通无阻,一个都没死,甚至一路上就没遇到什么真正大的挫折和困难。很难想象这是一个标榜着“疯狂与混乱”的世界会出现的情况,大概诡秘之主里的“混乱与疯狂”只存在于作品的旁白里吧。这就是把主角个人的光环扩大到了整个主角团,这很安全,可以堵住大部分人的嘴,但看着就多了分俗套,少了分真实,将角色制作成美丽的标本雀食永久的保存了角色的某一切面,方便读者的辨识与欣赏,但也不可避免的使角色扁平,缺乏立体和深度。
2.“赢”
这里的“赢”也是一个词意扩大后的词,网文中装逼打脸是赢,击败强敌是赢,得美人倾慕是赢,实力增进夺取重宝也是赢。总而言之,小说中一切使主角得益之事都是赢。现在的爽文套路就是让主角一直在赢,甚至整本书主角就没吃过亏,作者方便,读者喜欢。
以《凡人》为例,从人界篇中期开始就循环“遇险→反杀→得宝→闭关→升级”的流水线剧情,主角一直赢,安全但不好看。
值得一提的是“赢”并不等同于“爽点”,应该说爽点包括了赢。又以《诡秘之主》举例,看到克莱恩听到阿蒙的那声:“切尔诺贝利。”时,我们和主角一起得知,我们从未离开地球,我们只是到了几千年后的地球罢了。爽吗?很爽,但这总不可能是“赢”吧。所以说闺蜜是以“升级”和“解密”作为双重爽点,
爽点是多种多样的,那为什么我们有时会产生爽点就是“升级”的错觉呢?这其实就暴露了现在大部分网文作者水平不足的问题,他们只会以那种可以无限重复利用的套路化的“赢”作为小说爽点,如凡人后面那样。爽点多的是,只是作者或因为懒或水平不足,只会“升级”罢了。
3. 人物关系的简单化
总是把人物与人物间的关系维持在一个简单舒适的位置上,又结合第一点所说,角色们大多带有光环,这就进一步营造了温暖舒适的氛围。又以《诡秘之主》和《大奉打更人》为例,前者的塔罗会、后者的地书聊天群,成员间的关系就如我上文所说,简单、安全、舒适。
还有就是又要牵扯到现在的网文普遍没什么人物塑造的问题了,人物没什么深度,哪里来什么复杂的关系。有人会说,看个网文,又不是什么名著,要什么人物塑造,这就是个人追求了,我认为不好看我想我有说出来的权利吧。况且你可以塑造的不怎么好,但总不能没有吧,包括主角在内全是标签化脸谱化的人物,这是现在不少网文的现状。
顺带一提,很多人搞不清楚什么是人物塑造的好。很多人以为人物鲜明就是塑造的好了,鲜明的人物雀食是要比没塑造好很多,但若要以更高的标准看也就不怎么样了。没错我就是在说诡秘之主,它的人物如果是和哪些小白文比自然是“立体有深度的”,如果和《幽冥仙途》比也就显得不值一提了。人物鲜明说明角色有清晰醒目的记忆点(如阿蒙的愉悦犯),但这并不是人物的塑造。
(二)轻小说中的安全感现象
轻小说不同于网文,受限于本人水平,不那么好加以概括,但我还是尽力尝试了:
1. 关系无菌化
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过分理想化简单化,剔除了现实交往中的各种杂质。如众多校园轻小说将校园关系概括为“种姓制度”,将复杂的人物矛盾降维成简单的阿宅与现充的二元对立,这本质上也是对人与人之间关系的简单化。关系无菌化其实是二次元作品的正常现象,司空见惯,但凡事过犹不及,如《邻家天使》就是这种变化下的极端产物。
这和网文中人物关系的简单化是不大一样的,本质差异应该是在这类网文中,人物其实只是剧情的奴隶,根本不重要,所以也不需要多少复杂的关系和立体的人物,只求简单。


IP属地:云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25-03-30 14:46回复
    2. 危险元素的萌化
    这里的“危险”和前文中的“安全”类似,是指一切使读者感到不安的要素。二次元的安全感本质是对现实规则的萌化,当校园种姓制取代真实青春期阵痛,当星际战争缩水成机甲美少女茶会,所有可能刺痛观众的现实棱角都被打磨成Q版橡皮球。将复杂的人物归类为简单的标签,当"三无""傲娇""病娇"不再是人性的切面,而是可粘贴的视觉标签,角色便沦为可预测的情感手办,而人物与人物间复杂双向的关系则简化为了可任意搭配的拼图。现实中的任何危险因子皆被萌元素中和为无害的萌点。
    在我看来以上两点都可以归结于一个词——性焦虑。对美少女的过度幻想催生出了二次元中关系的无菌化,对现实世界的逃避以及解构主义的盛行萌化了本应危险的元素。应该说没有性焦虑就没有二次元,而正是这分焦虑使我们在二次元中寻找安全感,所以我们可以下一个论断了:二次元中的安全感,正是根植于其本质的性焦虑所带来的。二次元就是让我们感到安全的。
    我们会发现,作品中的“安全感”像无形的减震器——当读者确信主角绝不会真正死去,这种预设的安全边界将生死危机转化为美学符号:
    我们不再因角色断骨吐血的惨状焦虑,而是沉浸于痛感描写的张力;不再为陷入死局的桥段屏息,转而期待绝境中迸发的智谋闪光;不再因关系的破裂而空虚,转而期待破镜后的重圆。
    矛盾成了套着安全绳的蹦极——看似惊心动魄,实则连擦伤都不会留下。那些本该刺穿灵魂的棱角,最终都沦为安全箱里的绒布玩具,连危险都成了装点温馨的流苏。于此我们知道,“安全感”是后现代作品中普遍存在的温暖、舒适的阅读氛围。
    二、“安全感”的内核:叙事契约稳定性、角色可预测性及情感代偿确定性
    在一中我已经详细讲述了“安全感”于作品中的直观表现,但要简洁的定义何为“安全感”恐怕还有些困难,有种只可意会之感。究其根本是因为“安全感”在类型文学中并非单一维度的存在,而是由叙事契约稳定性、角色可预测性与情感代偿确定性三者共同构成的复合结构。其中的三者也不是完全孤立的,存在一定程度的交叉和重叠。我们在一中所观察到的现象也都可以用这三者来解释。
    (一)叙事契约稳定性
    简单来说就是作者与读者间形成的一种心照不宣的对作品的共识,一种信任关系,包括了对作品基调、风格等方面的认识。这种信任关系建立是多方面的:
    1. 作品类型带来的共识。如当听到“校园轻改”时我们自然会冒出“厕纸”的刻板印象。
    2. 作者向读者传达的共识。这一方面是读者对作者本身的刻板印象,如听到中原五白时就有小白文的印象。另一方面是作者通过作品向读者传达的共识,如《死人经》的第一章杀手两戒,寥寥数语就描绘了书中黑暗残酷的世界,奠定了全文的主基调。
    3. 读者对作品的反向污染。这个现象主要在网文中出现,像《道诡异仙》粉丝中的坐忘道群体,在各个平台以及本章说下面形成的额,独特的氛围?这很难不保证是否影响到了作者胡伟的创作。
    当叙事契约被突然或不当打破(作者可能是故意的,也可能是不小心的,还有可能是故意不小心的)时,可能导致:读者的疏离感、对作品可信度的质疑、情感投入的中断、对创作者专业性的怀疑等。
    经典案例如《进击的巨人》,在作品前中期一直是热血悲壮的风格,以真相为线索,以勇气自由为主基调。但在看海剧情后作品的风格、基调、对现实问题的探讨等都突然改变,也就是叙事契约被突然打破,这直接引起了作品风评的巨大反转。
    需要注意的是,叙事契约的破坏或者稳定性是一个中性词,需要在具体作品中讨论它的好坏。但一般来说契约的破坏不太适合出现在作品的中后期,理由就是上面那位。还有就是,契约的破坏往往不只是单纯的破坏,一般还伴随着新契约的重构。
    《幽冥仙途》和《尘缘》就是叙事契约破坏的正向案例。限于篇幅我只以《幽冥仙途》为例,小说前期,李珣和众多同门师兄弟在他师傅林阁的带领下第一次外出宗门,路上遭人伏击。伏击之人乃是通玄七大妖之一的天妖凤凰,是林阁昔日的道侣如今的仇家。其他同门在火焰下瞬间惨死,李珣吓得小便失禁,跪在天妖脚下求饶。为了活命不得不亲手把林阁裤子割开让师傅受辱,其中的屈辱与不堪难以言说。
    《幽冥仙途》前期这段剧情快速地打破了传统网文的叙事契约,这无疑是有极大争议的,很多人看到这里直接就退书了,这其实是作者在有意的筛选小说的读者,留下小说的受众。并且,使读者真正感到了“危险”,以至对后续剧情也带有强烈的不信任感,这就是重构了小说的叙事契约,将读者从习以为常的安全沼泽中拖出,暴露在了危险而真实的现实中。


    IP属地:云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25-03-30 14: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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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6-01-01 01:24: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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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角色可预测性
      这并不仅仅只是读者对人物命运的把握,还应该有对人物接下来的行为、心理的了解。通过对小说中人物的绝对掌握使读者获得安全感。从主角光环到主角团的光环,使读者对人物生死报以绝对的掌握就是在实现这一过程。
      在《电锯人》和《边缘行者》中创作者却完全打破了其中人物的可预测性,使读者对人物接下来的命运完全无法估计,由此产生强烈的不安,这就是这两部作品独特的魅力之一。
      《我想吃掉你的胰脏》也很值得一说,在故事一开始就告知观众:女主会死于癌症。以此建立起了一种另类的可预测性。当大家自以为知晓女主的命运而获得这种另类的安全感时,它又猝不及防地打破它,让我们得知,女主是被杀人犯杀死的,人物的可预测性再次被打破,不安感笼罩。
      如我上文所说,在谈及角色可预测性时,其可预测的并不只是狭义地指其命运,更不是对其生存或死亡的预测,还有对其心理、行为的预测。以《邻家天使》为例,我们都知道,椎名真昼是绝不可能背叛男主的,不管是过去、现在还是未来都是属于主角一人的,这种对人物心理与行为的掌握同样给读者带来了强烈的安全感。
      而《道诡异仙》则通过对主角行为的不可预测营造了强烈的不安感,有不少人以逻辑不合理,像是主角可以找guojia或zhengfu帮忙等理由试图论证小说的乐色,但在我看来更像是因为接受不了小说的不安感而先射箭后画靶罢了。
      在以角色死亡破坏角色可预测性时,往往会有这种情况——太费角色了,角色的利用率太低。这可以通过以下两种方法来适当避免:
      1. 假性死亡。让读者误以为角色死亡来暂时降低对作品的安全感。缺点是不能过多使用,并且也只能暂时降低,当得知角色的回归时不安会很快消除。
      2. 象征性死亡。通过时间的倒流、回溯或者轮回这类方法使角色的记忆消失。或者通过其他方法使其记忆或人格的消失,如《青春猪头少年》中的妹妹。
      (三)情感代偿确定性
      是指叙事作品中,读者对角色经历的痛苦或挫折能否得到合理补偿的预期程度。它涉及叙事是否提供足够的情感回报,以平衡读者所经历的负面体验。 这个过程中角色受到的伤害就是“代”,所得的回报就是“偿”,但这其中的回报或者补偿并不一定是对角色的回报补偿,而是对读者对补偿。如角色对成功复仇既是对角色的补偿也是对读者的补偿,而让角色的牺牲(不一定是死)有巨大的意义对角色不一定是补偿,但是对读者的补偿。
      越是商业化的作品往往情感代偿越确定,苦尽必甘来,正义必定胜邪等。但也不完全一定,一般来说悲剧作品的情感代偿就较为模糊。
      这其中还有一个要素——时间延迟性,从代到偿之间所经过的时间。《死人经》开局,14岁的顾慎为全家被杀,少年发誓灭族之仇只能以灭族来报,直到小说结尾才杀死凶手,但也没有将对方灭族。这其中的情感代偿就非常的模糊,时间跨度巨大。
      而到了现在的作品,情感代偿的确定性极高,有代就一定有偿,并且还会尽量缩短其中的时间延迟。如网文中的套路打脸剧情,在极短的时间里完成了从代到偿的过程,给予读者满足。又或者网文中的各种赢也是在重复这个过程。在轻小说里情况也差不多,不少作品男女主关系的破裂根本就坏不到哪里去,转而很快就会被修复,给出补偿。


      IP属地:云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25-03-30 14: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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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安全感泛滥所带来的影响
        叙事契约所构建的稳定性,角色的可预测性,情感代偿的确定性,这三个维度共同编织出作品安全的氛围。而类型文学中“安全感”的泛滥和固化,既是市场选择的结果,也是创作生态的缩影。其对讨论环境和作品的影响,既折射了当代大众文化消费的深层需求,也暴露出类型文学发展的结构性困境。
        (一)对作品的影响
        1.创作的模板化
        “安全感”的工业化生产模式,使类型文学逐渐形成了一套可复制的创作模板。作者通过强化主角光环、升级体系、情感代偿确定性等要素,确保作品符合市场预期,但也导致同质化加剧。这本质上是对叙事契约稳定性的极端追求。这种生态下,敢于打破安全边界的作品(如《道诡异仙》对精神异化的极致刻画)反而成为异类,甚至需要承受更大的市场风险。
        2.文学性与商业性的失衡
        当“安全感”成为创作的首要目标时,文学性往往让位于功能性。人物弧光被简化为升级曲线(如《凡人修仙传》中韩立从始至终的“绝对理性”),复杂人性被压缩为标签(如轻小说中“傲娇”“病娇”的性格模板),叙事深度的牺牲成为必然。这种现象在轻小说领域尤为明显:以《邻家天使》为代表的“无害化”作品,通过剔除现实棱角构建“无菌温室”,本质上是将文学降维为情感按摩仪。
        3.创作范围的缩小
        安全感的过度供给,使得突破类型框架的尝试往往遭遇读者反噬。《进击的巨人》后期因颠覆叙事契约引发的争议,以及《电锯人》第二部因角色死亡随机性导致的读者流失,均印证了市场对“破坏安全感”的容忍阈值极低。但另一方面,《幽冥仙途》通过前期打破契约筛选核心受众,反而构建了独特的文学价值——这说明安全感并非不可动摇,关键在于作者能否在破坏与重建中完成叙事的自洽。
        (二)对讨论环境的影响
        1.评论维度的窄化
        “是否符合安全感预期”往往成为评价作品的核心标准,只不过读者自己没有意识到这点。如《宿命之环》主角变性剧情的评价中,常常能看见严厉批评其三观不正的论调。这不过是因为对作品所带来的不安而下意识的厌恶,再以先入为主的厌恶给作品按上莫须有的罪名,先射箭后画靶罢了。又像前段时间的《败犬女主太多了》,常看见以女主初恋不是男主为由大骂其性压抑,也不过是因为习惯了安全而接受不了其中的危险,找个帽子扣上罢了,试问有多少二次元作品不能说是性压抑、性焦虑又或者媚宅的。可怕的是这种以“是否符合安全感预期”为评价作品的核心标准的潜在观念被越来越多人当做真理。
        2.饭圈化的话语争夺
        安全感需求催生了封闭的圈层文化。在《道诡异仙》的读者社群中,“坐忘道”群体的解构式狂欢(通过戏谑消解作品的精神压迫感),本质是对叙事不安全感的集体防御机制。这种亚文化既形成了独特的凝聚力,也导致讨论的极端化:作品往往不是神就是粪。类似现象在二次元领域同样显著(如《无职转生》)。
        3.创作与批评的割裂
        当作者为满足安全感需求不断自我重复时(如天蚕土豆“退婚流”模板的反复使用),批评家则倾向于将类型文学排除在严肃讨论之外。这种割裂形成了恶性循环:主流文学界忽视网文/轻小说的文本实验(如《诡秘之主》的克苏鲁本土化重构),而类型文学创作者在商业压力下进一步放弃探索。最终,本应推动类型进化的“安全感破坏者”(如《边缘行者》或《道诡异仙》),却常常无人在意。
        四、结语
        类型文学中的“安全感”本应是个中性的现象,没有优劣之分,只有合适只说,“安全感”本不应成为评判作品的标准,但在“安全感”泛滥的当下,它却变成了束缚创作野性的无形枷锁。究其根本,也许当我们在吐槽“主角团永生”的俗套时,更需反思——这种安全需求的本质,是否正是我们对现实失控感的代偿?


        IP属地:云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25-03-30 14: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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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看天行健吗,角色死亡的过于不可预测严重破坏了人物塑造和小说观感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25-04-08 19: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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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个人认为写缺乏安全感,神都做的很好。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25-04-09 13: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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