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别让她死了,留着这个女人还有用。”
在我昏倒彻底失去意识之前,只记得这句话。
身体第一个苏醒的是触感,凉,从下面朝上渗透。接着是刺眼的灯光,白色的。
我在哪?本来我应该是准备把脑子里的东西交给一个重要的人来着,为了解救某个人。但是现在我似乎是被人关在这个地方。真是太大意了。
我又给了自己大约五分钟的时间,让感官重新恢复起来,接着捋清发生的一些事情。尽管旁边就是一张非常大的办公椅,但我还是发现自己是从冰凉的地板上醒来的。
头只要动一下就会晕,脖子也很酸痛,眼睛由于长时间被迫盯着白光而一阵一阵地发昏,我尝试着稍微发出一点点声音,也失败了。
我这是晕过去多久了?几分钟?几个小时?还是几天?
救救我,哥哥,救救我……
一瞬间我居然特别想哭,无助地在内心呼喊着哥哥,
“铃音,一定要小心,稍有不测立刻想办法联系我!”
我还记得走之前他对我说的话,怎么办,怎么联系,我的手机一定是被拿走了,这儿的公用电话的电话线也被剪断。
即使在来之前做了充分的心理准备,但第一次遇上这种情况的我,依然会害怕到想哭。
这没什么好丢人的铃音,得先冷静下来,想办法自救,然后找到鬼岛派的人。来之前我和哥哥约定好了,如果24小时之内我没有主动联系他,他那边就会立刻采取行动。况且从在失去意识前听到的谈话来看,我至少不会被立刻解决掉。
这是一间装备齐全的办公室,有床,有卫生间和特定的办公区,之前那名少女把我领到这里等候鬼岛总理,门关上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等我意识到上当之后就已经太晚了,我本以为靠着哥哥给我的名片顺利进入鬼岛总理在的辖区大楼就万事大吉了,没有考虑到这里会有内鬼。
怎么会这么不小心!
那个我曾有过一面之缘的,绫小路君的父亲来过一次,他毫不留情地掐着我的脖子将我抵在墙上,在绝对力量面前,我多年的习武经验显得十分可笑,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我为自己说了些激怒他的话感到十分后悔。
我晃晃悠悠地走进卫生间洗了把脸,在镜子里看到了脖子上那道非常清晰的掐痕,两块淤青红到发紫。
又在这个房间里仔仔细细徘徊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任何可以逃脱的突破点后,我干脆侧躺在了床上,好好想一想接下来应该怎么办。我已经很久没有进食了,只喝了点卫生间水龙头里流出的水来保证自己不会脱水而死。体力也消耗殆尽,只能万幸没有发烧。
不知过了多久,我再次醒来是因为听到了外面窸窸窣窣的脚步声,肯定不是一个人,我紧张地从床上几乎弹跳起来,光着脚走到门后,如果可以的话,最好能在开门的一瞬间就给对方一击,然后逃出去。
我听到了钥匙插进门锁的声音。
“咔嚓——”
把手猛地下沉,我摆好姿势,准备迎战。
“学姐,”由于视野盲点的限制,我反而被门后那个比我高了一个头人率先攥住了手腕,“你想干什么?”
我被重重地甩在地上,抬头后才正式确认了声音的主人。
“石上学弟?”
“你们都出去吧,把门反锁上,我好好跟她谈谈。”
他背后的几个黑衣人微微点了头之后便离开了。
“长话短说吧学姐,如果你是想把情报交给鬼岛,那别想了,”他向被推倒在地上的我伸出手,“如果不是我,你早就被绫小路议员处置了。”
我拒绝了他伸过来的手,费力地自己从地上站起来。
“你以为你那份空U盘能当多久的障眼法?”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哈哈哈,”他朝我这边靠近,“学姐你可真是天真,万一被他抓住,从你身上搜出的U盘必然会被当成他们的重点关注对象,到时候你就可以找个时间跑掉……”
“谁给你设计的?破译它花了我不少功夫呢,要是被他知道这是个你用来骗他的空文件,你现在能不能活还是两码子事儿。”
他继续朝我的方向逼近,我条件反射似的立刻拉开二人的距离。
“你想要什么?如果我能做到,都可以给你,求求你放我走。”
当然是骗人的话,但当下我只能抱着尝试的心态对他说。
“学姐你可真是有趣,你现在的处境实在不适合主动和我谈条件。”
“坐下来吃顿饭吧,”他从门口提来几个像是一早就准备好的精致饭盒,放在了办公桌上,“我像上面谎报了破译的进度,借此机会能和你见一面。”
为什么?他想干什么?
“你陪我吃顿饭吧,我就放过你。”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