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要从高处看他们的。我熄了灯，靠在窗口往下望；他们丝毫也没有怀疑有人会从上面观察他们。他们用心打扮自己的前面，有时也注意自己的背后，可是他们的一切努力都是为了应付那些离开他们170厘米的观察者。谁曾考虑过从七层楼上望下去一颗光溜溜的脑袋是什么样子的呢？他们没有注意到用鲜明的颜色和耀眼的布料来保护他们的肩膀和脑袋，他们不懂得和人类的大敌——俯瞰——进行斗争。我俯下身子，我笑了起来，他们那么引以为傲的所谓直立的躯体，不知道到哪去了，他们在人行道上压得扁扁的，半爬行着的两条长腿从他们的肩膀下面伸出来。
有时我也要下楼走到街上。例如到办公室去的时候，那时候我感到窒息，和人们站在同一平面上，就很难把他们视同蝼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