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鲁迅的风格写一段阿森纳痛失联赛冠军后主教练阿尔特塔的心理历程
窗外的雨倒是下得紧，像极了去年此时热刺主场球迷的嘘声。阿尔特塔望着玻璃上蜿蜒的水痕，忽然想起更衣室那面冠军奖杯的全息投影——此刻该碎成多少片菱形光斑了？
"教练？"助理的声音像根冰锥，刺破他后颈的麻木。他摆了摆手，镜中倒影里的西装革履突然变得滑稽，像极了殡仪馆外候客的司仪。那些西装革履的绅士们此刻该在董事会议室举杯了吧？杯底沉着的不是香槟，是千万英镑的转播分成。
更衣室的空气里还漂浮着消毒水味，混着年轻人荷尔蒙的腥臊。他突然痛恨起这些鲜嫩的面孔，像痛恨春天里急于抽芽的野草——太脆，太容易折断。就像那记不该出现在争冠球队后腰脚下的回传，就像那粒被VAR吹掉的越位进球，就像他亲手调教出的传控体系，在最后十轮突然变成了绞索。
"这是命。"他对着镜子冷笑，镜中人的皱纹里爬满了去年欧冠资格赛时的焦虑。窗外的雨更大了，浇在训练基地的人工草皮上，发出绝望的沙沙声。他忽然想起五年前在曼城当助教时，瓜迪奥拉总爱说的那句话："足球是圆的。"此刻这圆球正滚进泰晤士河，载着他所有的战术板与理想主义，沉向深不见底的黑暗。
走廊传来脚步声，他知道是那个总在训练后加练定位球的日本小子。玻璃上的倒影里，年轻人的护腿板还沾着草屑，像极了未干的泪痕。阿尔特塔摸了摸西装内袋，那里装着俱乐部新赛季的预算报表，数字后面跟着的零，足够买下整座酋长球场的叹息。
"先生？"这次是翻译的声音，带着西甲口音的英语像把钝刀。他终于转身，看见墙上的战术图在风中轻轻晃动，红蓝箭头交织成一张巨大的蛛网，困住了所有关于美丽足球的幻梦。
罢，罢，罢。他解下领带，扔进废纸篓。窗外的雨依旧在下，浇灭了最后一盏训练灯。黑暗中传来遥远的欢呼声，不知是哪个街区的酒吧在庆祝利物浦的第21座联赛奖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