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他们说你在自己的战队里是突破手,很擅长突防?”男人凑近玩机器耳边。玩机器紧张地点头。
“谈判破裂了,”男人说,“把箱子给我。”他接过箱子,轻轻抚摸玩机器的头,“要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每一句,”
他猛地一巴掌拍在猪屁股上,咆哮,“跑!”
玩机器想都没想,发疯一样掉头往迈巴赫运猪车的方向跑。
已经很长时间了,王朝后这男人夸下的海口他再也不相信,可是在这个雨夜他握着男人温暖的手,忽然又变成了依赖父亲的孩子。
男人从手提箱中抽出什么后立马又扔向凯瑞根,仿佛是吸引串子的猪头肉,半数肥美拥向手提箱,半数蜂美堵截男人和玩机器。
他们的形体因为速度而扭曲,像是从地上跃起的长蛇,男人跟着玩机器一起往回跑,也许是因为人到中年,所以他没有玩机器跑得快,两人一点点拉开了距离。男人看着玩机器的背影越来越远,嘴角忽然露出一丝微笑,“跑得真快,小猪崽子。”
他猛地旋转,手中刚刚抽出的爪子刀带起一道刺眼的弧光,雨水溅开成圆。玩机器听见后面有可怕的声音追了上来,子弹碰撞头甲迸发的声音,被使用到极限的大狙拉栓近乎断裂的声音,混在暴风雨里。
他居然听见串子们的哀嚎了
“密码币的,没你解说比赛看的都没劲”、“有种一直别来,来就4q➕”、“你到底药剂吧干嘛”、“我敲里的,赶紧滚回来直播啊”……绝望的、仿佛来自地狱的哀嚎。
浓腥却没有温度的黑色石油溅在他背后,雨水都洗刷不掉。
男人始终在他背后,他鼓足勇气扭头看了一眼,男人狮子般开枪,一个又一个影子在龙狙的怒吼中裂开。透明的领域在雨中张开,男人在喉咙深处爆出高亢的鸣叫,和那些黑影的私语一样来自浩瀚的战场。人类极限之力笼罩到的地方,时间的流动慢了下来,似乎投掷物都变得黏稠了,黑影们也慢了下来,一切就像一部慢放的demo。只有男人自己没有受到影响,他返身瞄准,狙击、拉栓,水花在脚下缓慢地溅起,影子们浓腥的黑血缓慢地溢出,都暂时地悬停在空气里,仿佛浓墨漂浮在水中。
墨色里男人的爪子刀就像蓝色的蜂鸟。玩机器从未想到一个男人会这么威风,而这个男人是他的父亲。
他终于扑进了车里,扭头冲着雨幕中大喊,“爸爸!”忽然间,他有种奇怪的感觉……风筝线断了。那是他和男人之间的风筝线,自从解说工作开始,很长很长时间以来,他只有隔很久才会见到男人,但始终有一根线在他和男人之间。
可现在这根线断了。男人没有跟他一起往回跑。摆脱这群黑影之后男人已经折返,奔向了凯瑞根!那些拿到箱子的黑影已经反扑回来了,男人的领域也扩张到笼罩了所有人。
但凯瑞根没有慢下来,他拔出usp,射击,火光流窜。一瞬之间十二次枪击,这支战舰神话里永远会命中目标的手枪,它的每一发子弹都带着暗金色的微光,弧形的光线围绕着男人,向着他的不同要害攻击,仿佛密集的流星雨。
男人根本不理睬黑影,他在烟雾与流星雨中闪避,挥着爪子刀刀旋转,踩着黑影高跳起来,盲狙!向着凯瑞根!向着神的头颅!他背上忽然涌出鲜血,十二发子弹不会失手,他坠落下去,落在黑影中。被他闪过的“流星”仿佛萤火虫回旋飞行,从背后击中了他。
凯瑞根收回了usp,切出了永恒,黑影们步步逼近男人。
“儿子!开车走!”男人猛地回头对玩机器吼叫,他浑身流出浓郁的、血红色的浓雾。
玩机器明白了,男人只是要把包围他们的那些黑影都吸引到他自己身边去,他用自己为诱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