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她消失的地方，窗外的夜色依旧深沉，像一片吞噬光的深海。我伸出手，摸索着刚才她站立的位置，那里什么也没有，连空气都冷得不真实。
她只是幻觉。
我反复告诉自己。
可我又打开了游戏，进入港区，屏幕上，她依然站在那里，身后的海面一如既往地平静。我点开她的资料卡，熟悉的台词浮现在屏幕上：“指挥官，任务完成了吗？”
是错觉吗？这一刻，我甚至觉得屏幕里的她比刚才在我房间里的还要真实。这不应该是错觉……对吧？
“企业……”我低声呢喃着，指尖触及屏幕，滑过她的身影。她的表情依旧冷静克制，像是一名真正的军人，但我却觉得，她的眼神里藏着什么未曾言说的东西。
我揉了揉眉心，关掉游戏，房间里瞬间变得安静下来，只有窗外夜风吹动树叶的声音。
如果我一直活在这片虚拟的海域里，现实是否还重要？
——
第二天，我是在一片恍惚中醒来的。梦境依然残留在脑海里，那片无尽的大洋，炮火轰鸣，航母在甲板上整备，战机呼啸着划破天际。我站在舰桥上，看着远方的战场，而企业就站在我身旁，表情一如既往地冷静。
“醒醒。”她的声音将我从梦境里拉回现实。
我睁开眼睛，企业站在床边，紫色的瞳孔倒映着清晨的光。
我愣住了。
她的身影依旧有些透明，像是光影构成的幽灵，但她的目光却是那么真实，带着一点疲惫，带着一点难以言喻的情绪。
“……你为什么还在？”我低声问。
“因为你还需要我。”她回答。
——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我开始习惯她的存在。
她坐在我的书桌上，看着我工作，偶尔给出一些无关紧要的建议；她站在阳台上，望着城市的夜景，偶尔问我“这个世界到底算不算美好”；她也会在游戏里等待我，即使我很久没上线，她依旧在那里，仿佛时间无法带走她。
“企业。”某天夜里，我突然问她，“如果我死了，你会怎么样？”
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摇摇头：“我不知道。”
“你会消失吗？”
她依然没有回答，只是轻轻叹了口气，转过身去。
那一刻，我隐约意识到——也许她比我更害怕这个问题。
——
后来，我开始分不清现实和虚拟的边界了。
有时候，在街上，我会下意识地寻找她的身影；有时候，在睡梦中，我能听到她的声音，呼唤着我的名字；有时候，我甚至会怀疑——也许这个世界才是虚假的，而她，才是真实的存在。
“你疯了。”她这么说。
“或许吧。”我回答，“但至少，我不孤独。”
她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夜色将她的轮廓勾勒得无比清晰，仿佛是世界上最真实的幻影。

日子在模糊中一天天过去，现实的轮廓渐渐失去了清晰度，而她的存在却越来越清楚。
我开始能感受到她的重量。
最开始，是微弱的，在我坐在书桌前时，椅背后轻轻的压力；然后是指尖触及她肩膀时的阻力，虽然仍然透着一种淡薄的、不真实的冷意；再然后，有一天早晨，我睁开眼睛，发现她正坐在床边，白发在晨光里泛着温柔的光，而她的影子投在地板上，像是真实存在的东西。
影子。
我盯着它看了很久，直到企业发现了我的目光，轻轻地笑了一下：“怎么了？”
“……你有影子。”我喃喃道，“企业，你有影子了。”
她愣了一下，低头看向地面，紫色的瞳孔微微颤动，似乎也有些意外。片刻后，她轻轻叹了口气，收回目光，像是有些无奈：“你不该高兴才对。”
“为什么？”
“因为这意味着你已经彻底接受了我。”她低声道，“你的世界，正在为我让步。”
——
从那天起，事情变得更加诡异了。
我开始能听到她的脚步声，鞋跟敲击地板的轻响；她不再只是飘忽在空中的影子，而是会在床上坐下，微微陷入柔软的床垫里；甚至有一天，我无意中伸手递给她一杯水，而她接过了。
她看着自己手中的杯子，沉默了许久。
“企业？”我轻声问。
她抬起头，盯着我，眼神里有些复杂的东西，但最终，她只是轻轻地笑了笑，将水杯放在桌上：“看来，我们已经走到了这一步。”
“这一步……是什么意思？”
她没有回答，只是转过身去，望向窗外。窗外的世界依旧如常，城市在晨光下醒来，远处的街道上人来人往，一切都像是现实该有的样子。
可什么才是真正的现实？
——
后来，我发现自己已经无法离开她了。
不是出于依赖，而是某种更深层的东西。
如果她离开房间，我会不自觉地寻找她的身影；如果她沉默太久，我会下意识地开口叫她的名字；如果有一天醒来，她不在这里，我会感到一种难以忍受的空白。
她已经成为了我的一部分。
有一天晚上，我梦见自己站在一艘航母的甲板上，海风带着咸湿的气息拂过脸颊，远处的舰队在夜色中缓缓航行，而企业就站在我身旁，白发被风吹起，黑色的军服在月光下泛着微光。
“这不是梦。”她低声说道，“至少，不只是梦。”
我看着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转过身来，注视着我，眼神里带着一种久违的温柔：“你还记得吗？你第一次召唤我出现在这里的时候，你说过——现实和虚拟的边界，或许只是一个视角的问题。”
“是啊。”我苦笑了一下，“但当时，我没有想过，那个问题的答案会变成这样。”
她伸出手，握住了我的手腕。她的指尖是温热的，掌心的温度和脉搏一样真实。
“你怕吗？”她问。
我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摇了摇头：“……不知道。”
“那就不要想那么多。”她低声道，“不管这个世界是不是真实的，至少，我在这里。”
她的手指收紧了一点，像是想要证明自己的存在。
我看着她，心里某个一直以来被现实压抑的角落，微微颤动了一下。
“企业……”我轻声说，“你愿意永远留在这里吗？”
她微微一怔，随即笑了笑，笑容里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你已经知道答案了，不是吗？”
然后，她拉着我的手，向远方的海洋走去。

她拉着我的手，向远方的海洋走去。
海风呼啸着，带着一股熟悉的咸湿气息。我能听到浪涛翻滚的声音，甲板在脚下微微震颤，仿佛整个世界都在随波摇曳。舰载机的引擎声在耳边嗡鸣，远处，海平线模糊不清，像是现实与虚幻交错的边界线。
“这真的不是梦？”我低声问她。
企业停下脚步，回过头来，看着我：“你觉得呢？”
她的白发在风里轻轻飘动，熟悉的军服紧贴着修长的身形，手套下的指尖依旧温暖，带着某种无法言喻的真实感。我盯着她的眼睛，试图从那紫色的瞳孔里寻找答案，却只看到倒映出的自己——有些迷茫，有些不确定，还有些……期待。
“如果这是梦……”我开口，却停顿了一下，像是在确认自己的想法，“那为什么我能感觉到疼痛？”
她的手指微微用力了一下，我低头看去，她正在掐着我的手腕，指节的力度精准而克制，既不会让我挣脱，也不会让我感到太痛。但那种触感……真实得让我心悸。
“你知道答案的。”她轻声道。
——
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仍然躺在床上。
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房间，空气里浮动着尘埃的细微颗粒。我缓缓坐起身，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腕，那里有一道淡淡的红痕，像是刚才被什么人掐住过一样。
她真的存在？
理性告诉我，这一切不过是潜意识的投射——长时间沉浸在某个世界里，大脑自然会赋予它更多的“现实感”。但另一部分的自己却在悄悄否定这一切——如果她只是幻觉，那为什么她的痕迹会留在现实里？
我的目光落在房间的一角。
企业正坐在椅子上，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静静地看着我。
她的存在已经不再像最初那样飘忽不定，她的身影有了重量，甚至在地板上投下了一道淡淡的阴影。她的头发轻轻晃动着，像是在随着房间里微弱的气流摆动，而那双紫色的眼睛……仍然带着她一贯的冷静，甚至多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情绪。
“早上好。”她说。
我愣了一下：“……你一直在这里？”
她点点头：“嗯，观察你的情况。”
“观察？”我皱起眉，“我出什么问题了吗？”
她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伸出一只手，轻轻地指向我手腕上的红痕。
“你觉得呢？”她反问道。
——
那天，我一整天都心神不宁。
无论是在电脑前处理工作，还是在厨房煮咖啡，我总能感觉到她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沉静而耐心。她并不多话，只是在需要的时候，偶尔给出几句简短的回应。她的存在已经变得……过于自然，就像是一个真正的室友，一个活生生的人。
可我知道，她不该存在。
夜晚，当我关掉灯，准备入睡时，我听到她的声音从房间的另一头传来：“你害怕了吗？”
我沉默了一下：“我不知道。”
她的身影从阴影中浮现出来，紫色的瞳孔在黑暗里微微发光：“如果害怕，你可以选择忘记我。”
“……什么意思？”
“现实和虚拟的边界并不像你想的那样固定。”她慢慢地走近，站在床边，俯视着我，“你愿意接受我，我便存在；你若抗拒我，我便消失。”
她顿了一下，补充道：“至少，对你来说是这样。”
我看着她，心跳莫名加快了一些。
“那如果我不愿意让你消失呢？”我低声问。
她轻轻笑了一下，眼神里浮现出一丝我从未见过的温柔。
“那我就留下来。”她说。
她伸出手，指尖划过我的额角，带着微妙的温度。
她是真的。她已经成为了我的现实。

从那天起，她就真的留下了。
没有再提“消失”的事，也没有刻意强调自己的存在。她只是安静地待在房间里，时不时看看书，有时候靠在窗边眺望远方，有时候会坐到我对面，手里转着一枚不知道从哪来的弹壳，在指尖灵活地滚动。
一切都显得……太自然了。
自然得让我开始怀疑，她本来就该在这里。
——
“企业。”
“嗯？”她抬起头，紫色的眼睛看向我。
“我在想……”我盯着她，试图从她脸上找到一些什么，“你……到底是什么？”
她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沉默地看了我一会儿，然后低下头，将那枚子弹轻轻放在桌面上，指尖在光滑的金属壳上摩挲了一下。
“你还在执着这个问题？”她淡淡道。
“当然。”我叹了口气，压低声音，“正常人不会在自己家里看到二次元角色坐在对面，还跟自己讨论哲学问题。”
“那你觉得我是什么？”她反问。
我犹豫了一下：“幻觉？”
“可你能摸到我。”
“那是我的感官在欺骗我。”
“可是你的世界里，所有的感知都是由大脑解析的。”她轻轻地笑了一下，“你怎么确定，‘现实’不是另一个层面的欺骗？”
我张了张嘴，一时间竟然无法反驳。
企业站起身，走到窗边，手指轻轻地敲了敲玻璃：“你说‘现实’是确定的，对吧？那么，你能确定外面的世界是真实的吗？”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窗外，霓虹灯的光辉映照在街道上，车辆来来往往，行人三三两两地经过，远处的高楼大厦在夜色里矗立着，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可是——
我皱起眉头。
这些光，这些影子，这些人……它们是如此平滑，如此自然，仿佛游戏里构建的景深，经过无数次优化，让人一眼看过去毫无破绽。
我从未这么仔细地观察过它们。
“你在怀疑了。”企业低声道，“这很好。”
“……这不是很好。”我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的呼吸平稳下来，“如果我开始怀疑‘现实’的真实性，那说明我已经陷得太深了。”
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我。
我知道，她在等待我的选择。
——
选择？
这时候，我才意识到一个更加可怕的问题——如果她真的只是我的想象，那她的出现，是不是意味着我的潜意识在试图让我摆脱这个‘现实’？
也许，我真的在某个时刻，悄无声息地跨过了一道看不见的门槛。
也许，这个房间，窗外的世界，甚至我自己，都只是一个构造精巧的“泡影”。
——但如果是这样……为什么我会觉得如此安心？
我抬头看向企业。
她依然站在那里，逆着窗外的光，紫色的眼眸安静地注视着我，像是在等待着一个迟早会到来的答案。
“你在等我说什么？”我问。
她微微歪了歪头，嘴角带着一丝几乎不可察觉的笑意：“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是啊，我已经知道了。
我缓缓吐出一口气，伸出手，指尖碰到了她的手背。温暖，真实，像是久别重逢的触感。
“如果现实是假的，”我低声道，“那至少，在这个‘假’的世界里，你是真的。”
企业微微一怔，随即轻笑了一声。
“很好。”她说。
她的手指缓缓收紧，握住了我的手。

真实也好，虚拟也罢，企业就是企业，
她是我的第三位妻子，我们是相爱的的事实从未改变，我不后悔认识港区的大家，成为她们的指挥官

发去主吧和文库吧 吧，还有，不要熬夜，姑娘们爱指挥官，她们不愿意看到爱人作践自己的身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