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复：【转载】在AO3论坛发现了一篇延续还珠一二部剧情的同人文。

乾隆握着毛笔，闭上双眼，寻找灵感。作诗总是能帮他理清思绪。但这一次，他握着毛笔，静坐了大半天，却还是一无所获。
“皇阿玛，你答应过我的。”一个声音在他脑海里反复回响。小燕子。自从他把她从木兰围场带回皇宫，以为她是雨荷的孩子以来，她给他带来了太多的惊喜，太多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能感受到的感情。然后，另一个声音也在他的脑海中响起，一个更年轻的音调，高了几个音符，但仍然是同一个声音。“皇阿玛！皇阿玛！”她热情地叫着，刺穿了他的心。和珍……他多么想念那个声音，自从他最后一次见到她，最后一次握着她的小手，她在轿子上向他告别以来，他就一直想念她。这些年来，他一直禁止自己想念她。这总是太痛苦了，会勾起他太多失去的回忆。但现在他可以想起她了，不是吗？因为她不再失踪了。她被找到了……然而……
“不，”他尖锐地告诉自己。她没有被找到，她从来就不是他的。但这是真的吗？她真的不是他的吗？她不是叫他皇阿玛吗？她不是每次见到他都会跑上来扑进他的怀里吗？她不是每次和他分别时都会用小胳膊搂住他的脖子，告诉他他是她最喜欢的皇阿玛吗？还有小燕子，自从他知道紫薇的事后，他就知道她不是他的亲生女儿，但这会让他不再爱她吗？
乾隆长叹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放下毛笔，闭上双眼，试图再次将声音拒之门外。当声音似乎变得更大声时，他睁开双眼，将目光投向了过去一天一直试图忽略的玉盒，小心翼翼地拿起来。他轻轻地抚摸着柱子上刻着的文字，咽下了喉咙里的哽咽。

//“很好，永琪。陈师傅告诉我，你在班上的表现非常好。”乾隆夸奖道，让他六岁的儿子满脸自豪。
他问他：“你现在在学什么诗？”
“皇阿玛，我们现在正在学李白的诗，我刚刚背完了他的《送友人》。”永琪回答道，一副王者风度。乾隆点点头。
“那好，就让我听听吧。”皇帝示意道。永琪自信地笑了笑，有点夸张地清了清嗓子，然后朗诵起这首诗，小心翼翼地把每个字和每个短语的发音和语气都练得完美无缺。乾隆自豪地听着，对儿子的进步满意地点点头。
“干得好，永琪。你真的让我骄傲。”乾隆说完称赞道，轻轻地拍着儿子的肩膀。
“皇阿玛，我会一首诗。我能让你也骄傲一下吗？”一个小女孩说道。乾隆笑了笑，转过身去看他那四岁的女儿，她正焦急地站在哥哥身边。
“哦，和珍，这是真的吗？你会什么诗？”他迁就她，弯腰在她的肚子上轻轻挠了挠，逗得她咯咯笑。
“是这样的，”她认真地回答，然后开始背诵一首关于鸟和蜗牛、蝴蝶和云、数字、颜色和食物的诗，她模仿哥哥夸张地摇头，用手指指点。最后，她用力摇了摇头，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引得乾隆和永琪都大笑起来。
“这是什么诗？我怎么从来没听过？”乾隆一边继续捧腹大笑，一边努力喘息着。和珍又呆呆地看着他们的反应，几秒钟后，她意识到父亲和哥哥在嘲笑她，咬着嘴唇，立刻哭了起来。
“你们在笑我的诗，”她哀号道，皇帝和皇子立刻止住了笑声。
“好了好了，我们不再笑你了。”乾隆安慰道，把她抱在怀里。永琪也伸出手轻轻抚摸妹妹的后背，试图让她停止哭泣。和珍现在很满意被彻底宠爱，她擦去眼泪，一边打嗝一边对父亲和哥哥嘟囔着。
乾隆问：“这是和珍自己写的诗吗？”和珍点点头，皱着眉头愤愤不平地看着他们。
“皇额娘说这是一首非常好的诗，”她告诉他们。“她总是让我背诵这首诗给她听。”
乾隆微笑道。
“当然，珍儿很聪明，能自己作诗并记住它，”他告诉她，并强忍住笑意，严肃地点了点头。
“就连皇阿玛和永琪都不会背诵和珍的美妙诗歌，”他进一步纵容她，看到她对他微笑，他心里松了一口气。
“皇阿玛，我可以教你和永琪哥哥我的诗。”她说道，眼泪都快掉出来了。“这样你们也能背诵了！”//
乾隆发现自己正在把盒子上的字对上，那是和珍作的诗，也是那天教他的诗。后来，皇后问他能否让工匠为她制作这个盒子，作为纪念和珍的第一首作品。字对上后，锁就打开了，里面的抽屉弹出来。乾隆赶紧把盒子扔了。他不能。他拒绝。但抽屉还是滑了出来，他又一次看到了那封简单的信，上面是他已故皇后的笔迹：
‘献给我的女儿，小燕子’。
他颤抖着拿起信，握得更紧了，他再次感受到痛苦和背叛。他发现自己打开了信，信中的文字再次刺痛了他，他的呼吸似乎都消失了。
“你的亲生父亲叫张立明。”
“他给我端来了一些奇怪的茶，我只记得这些。”
“对我来说，我觉得对皇帝来说，这是仁慈的，你没有被承认为他的后裔。”
“我做梦也没有想到，你会把皇帝拉回我们的生活，因为自从我们回来的第一天他见到你以来，几乎没有一个晚上他不来看望我们。”
乾隆停了下来，深吸了一口气，试图让心跳减缓下来。他想起了那天，他们从寺庙回来埋葬他的第七个儿子永琮。尽管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尽管他一直努力不去想失去他的痛苦，但他仍然记得那一天，就像昨天一样。

//乾隆看着送葬队伍的到来，心里暗自叹息，百感交集。他已经有好几年没见过皇后了，最后一次见到皇后还是在新延格格和珍出生后不久，她被召回。那时他的第七个儿子永琮也怀上了，他从来没有机会看到这个心爱的儿子，直到现在，孩子已经躺在棺材里，一切都太迟了。
皇后的马车停在他面前，他抬头看到窗帘被拉开，仆人正在帮他的妻子拉开窗帘。短短两年间，她已经老了不少，毫无疑问，这是他们儿子生病和去世的压力所致。这甚至不是她第一个失去的孩子，而是第三个。她抬头望向他，他发现她的目光和他记忆中的一样迷人。尽管情况如此，当她鞠躬迎接他和站在他身边的太后时，他还是忍不住感到轻松。
“容儿，好久不见了。”他向她致意，伸出手去握住她的手。她接受了他的手势，走上前来站在他身边，望着在场的人群，所有人都向她鞠躬致敬。
“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额娘…”，一个稚嫩的声音唤了一声，乾隆低头看见小女孩跑了过来，不顾众人，伸手去抱住母亲，羞涩地把脸埋在皇后的裙摆里。
“和珍，现在我们在宫里。”皇后轻声提醒道。和珍有些迟疑地咬着嘴唇。
“皇额娘…”，她纠正道，羞涩地笑着，因为她忘记使用母亲教给她的正确称呼。皇后也对女儿报以和蔼的微笑。
“来，给你皇阿玛和老佛爷打个招呼。”她招手说道。女孩好奇地四处张望，一双迷人的大眼睛就像她母亲从乾隆和太后身边走过时那双眼睛一样。她没有打招呼，而是喘着粗气，惊讶地睁大眼睛看着面前的人群。
“皇额娘，你看，人好多啊！”她指着跪着的皇子、公主、妃子、仆人，惊叹道，“好漂亮啊！”
乾隆听见老佛爷不满地哼哼着，皱着眉头看着孩子。乾隆不想在众人面前出丑，赶紧指了指坤宁宫的门口。
“你们俩肯定因为旅途劳累了。来吧，我们进去谈谈。”他建议道，领着他们进去。
“臣妾恳请皇上慈悲饶恕。”乾隆与老佛爷刚落座，容儿便跪地行礼，开口道。
“皇后娘娘，”老佛爷说道，“此事虽不幸，我不愿将责任推到皇后娘娘身上。不过，这两年来，我们曾三番五次地召您和七阿哥回宫，如今我连见孙子的机会都没有了。您应该知道，一个皇子对于我们皇族有多么重要。你为何如此执着地不肯回来呢？”
“老佛爷，我一直想为我们的民族祈福。洪水过后，饥荒还在继续，一年后西部又发生了沙尘暴。我的心为同胞的负担而沉重。我只是没想到……”容儿的话音渐渐淡去，眼泪夺眶而出，移开视线。
“是。”太后不耐烦地皱起眉头，招手应道。
“我只是没想到代价会这么高昂。”她咬着嘴唇平静下来。
“皇后，这个代价确实太大了。太过分了。”老佛爷说道，把注意力转向了抱在母亲身边皱着眉头的小女孩。乾隆知道太后在想什么，自从永琮去世的消息传到他们耳中后，他们就多次私下谈论过这件事。棺材里的孩子不对。如果一定要取走一个，应该是女儿，而不是儿子。然而，当看到和珍出现在他面前时，乾隆不禁为这个想法感到内疚。
“新延格格，”老佛爷说道，“就为了一句问候，你还要让我等多久？”
听了太后的话，容儿赶紧把女儿抱了起来，让她站在地上，抚平她衣裙上出现的褶皱。
“和珍，向你的皇阿玛和老佛爷问好。”她拍着孩子的背，鼓励地提醒她。和珍没有回答，眼睛睁得大大的，扫视着乾隆和老佛爷。

“打个招呼就这么难吗？”老佛爷沉默了片刻，问道。和珍咬着嘴唇，看向母亲求助。容儿连忙鞠躬致歉。
“老佛爷息怒，我们还在准备，和珍还不习惯宫中的规矩。”
“不习惯宫中规矩？皇后娘娘，可不只是在宫中才需要礼仪。”老佛爷说道。
“当然了，老佛爷，我一定会尽快把规矩教给和珍的。”
乾隆发现自己正盯着孩子那双睁大的眼睛。令他惊讶的是，和珍的脸突然亮了起来，咧嘴笑着看着他。
“额娘，他穿的是龙袍！”她指着他惊呼道。容儿耐心地对女儿微笑，轻轻地握住她的手，让她不再直指皇帝。
“是的，珍儿，向你的皇阿玛问好，”她又提醒道。“还有老佛爷。还记得我是怎么教你的吗？”
和珍点点头，趁着没人阻拦的机会，快步跑到了乾隆的面前。
“皇阿玛吉祥。”她兴奋地叫道，小手紧紧抱住他的长袍。“老佛爷吉祥。”她继续念道，转过头看向太后。
乾隆看到孩子那感染人的喜悦，忍不住露出宠溺的笑容，轻轻地把她抱到自己的腿上。她又对他笑了笑，手指探寻着他衣服上细致的刺绣。
她赞叹道：“真漂亮。”乾隆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
“皇阿玛，你看，”她继续说着，在口袋里摸索了一阵。她掏出一个小盒子，打开了盖子。一只小青蛙爬了出来，乾隆好奇地皱起眉头，但他还没来得及反应，那只青蛙就从盒子里跳了出来，落在太后的腿上。
“荒唐！这是怎么回事，赶走它！”老佛爷连忙命令道，跳起来想把那只怪物甩掉，结果那只怪物却跳进了她的衣领里。她尖叫得更大声了，她的侍女和仆人赶紧跑上前来帮忙，拍打着她，老太太则尽力把青蛙摇出来。乾隆关切地看着，赶紧用力咬住嘴唇，不让自己笑出声来。他正要叫侍卫来帮忙，青蛙终于从太后的长袍里滑了出来，啪的一声落在地上。老佛爷重重地喘了一口气，眼睛盯着那只惹人厌烦的怪物。
“看，青蛙。”和珍指着那只青蛙，满不在乎地欢呼道。
“赶紧把这个怪物解决掉！”老佛爷指着它命令道。
“不，青蛙！”和珍大叫一声，从乾隆的怀里跳到地上，趴在青蛙身上，保护着它。
“皇后，这是何等的无礼？”老佛爷看向容儿，质问道。
“老佛爷息怒，和珍还小。”容儿哀求道，她赶紧跪在女儿身边，想把孩子从地上拉起来。她刚把孩子抱起来一半，青蛙就跳开了，和珍扭动着身子挣脱母亲，追了上去。
“孩子不听话了！”老佛爷呵斥道，“来人，赶紧把新延格格带回来。”
“是，老佛爷。”众人齐声应道，当班的宫女和太监们纷纷追赶和珍。格格和宫女们在殿内乱跑，直到青蛙跳回老佛爷身边，金嬷嬷连忙踩踏青蛙，保护太后。殿内传来一声巨响。众人震惊地呆住了，随后传来一声令人心碎的哀嚎。
“金嬷嬷，你干了什么？”乾隆走过去，把哭闹不停的和珍抱在怀里，感觉到孩子紧紧地抱在自己身上，脸埋在自己的衣袍里，心里涌起一股奇怪的暖意。
“皇上饶命，奴婢不过是保护太后娘娘而已。”金嬷嬷赶紧跪下哀求。
“她说得对，她只是在保护我。”老佛爷说道，“皇帝，我们不能宠坏这个孩子。你看她，我没见过比她顽皮的孩子。”
“老佛爷，责任在我，是我没能好好教育和珍。”容儿说道，“她还小，不懂事。”
乾隆用手抚摸着和珍的后背，安抚着她。看到和珍的哭声渐渐平息，变成了轻轻的抽泣声，乾隆这才松了一口气。
“额娘，容儿说得对，孩子还小，又出宫这么久，不懂规矩也是可以理解的。”他对老佛爷说道。“和珍只是想让我看看她的小青蛙，对吧？”他转头低头看着怀里的孩子问道。
和珍咬着嘴唇，红肿的大眼睛看着他，抽泣着点点头。
“额娘说皇阿玛会穿龙袍，皇阿玛可能会伤心，因为永琮弟弟要去很远的地方。永琮弟弟喜欢青蛙。”她告诉他。
“是吗？”乾隆咽了咽喉咙里的哽咽，问道。和珍点点头。
“每当我找到青蛙给他玩的时候，他都会笑。别伤心，皇阿玛。我也可以找到很多青蛙给你玩。”
“和珍真是一个好姐姐。”乾隆紧紧地抱住了孩子，说道。//
乾隆闭上眼睛，尽量抑制住回忆起那天见到她的泪水。他没想到自己会对她有任何感觉。他正在为失去儿子而哀悼，而她正是那个每个人都希望被夺走的女儿。但从她第一次对他笑的那一刻起，到她紧紧地抱住他安慰他，告诉他不要难过，他知道她是他当时怀里最珍贵的东西。

“不，”他责备自己。他不能。她不是他的女儿。她从来就不是他的。他愤怒地把手中的信揉成一团，转身回到盒子前，厌恶地把信塞回抽屉里，因为放不进去而感到沮丧。他摇晃盒子试图把信塞进去，但里面传来的嘎嘎声让他很惊讶。他皱着眉头，把抽屉拉得更远，当他看到里面的东西时，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皇阿玛，你也要来庙里吗？”和珍问道，她拉着乾隆的袍子，每当她想引起他的注意时，她都会这样做。
“不，你家皇额娘要跟你一起去。”乾隆弯下腰，与小女儿面对面，回答道。她脸上的兴奋立刻被失望取代。
“为什么不呢？”她郁闷地问。
“我必须留在宫里，”他回答道，轻轻伸出手握住她的小手。“你现在和你的皇额娘玩得开心。当你到了庙里，别忘了也为我祈福，”他亲切地告诉她，捏了捏她的鼻子。
“但是如果我走了之后你忘了我怎么办？”她微微撅着嘴问道。
乾隆笑道。
“珍儿，你就去三天，你以为皇阿玛记性这么差吗？”
和珍坏笑。
“也许吧，”她回答道，当乾隆把她抱到书桌上，挠她痒痒时，她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乾隆停了下来，让她喘口气，然后把她抱在怀里。
“我向你保证，我不会忘记你的，”他告诉她。她依偎在他的肩膀上，然后向他伸出小指。
“勾勾手？”她招手。乾隆只能微笑，心中只有爱，他屈服于孩子气的冲动，小心翼翼地用手指勾住她的手指。
“你会想我吗？”过了一会儿，她问道，亲切地用双臂搂住他的脖子。乾隆对她微笑。
“当然了。每天晚上我都见不到我的珍儿，我会想念她的。”
“我也会每天想念你，”她依偎在他的肩膀上告诉他。她沉默了一会儿，陷入沉思，然后再次抬头看着他。
她担心地问道：“如果我在皇宫外迷路了怎么办？”
“那你乖，听你额娘的话，就不会迷路了，对吧？”他温和地嘲讽道。和珍嘟着嘴，不满地摇了摇头。
乾隆轻声笑了笑，在腰带上的小袋里翻找，终于找到了一块光滑圆润的玉石，这是今天早些时候一位商人送给他的礼物，他想在西方开辟贸易渠道。他把和珍重新放到桌子上，从抽屉里拿出一枚小印章，在上面涂上墨汁，小心翼翼地盖在玉石的中央。
“给，”他向一直好奇地耐心观看的女儿招手。“如果你迷路了，这个会向所有人表明你是我的格格，并带你回到我身边，”他最后说道，轻轻吹干墨水，然后把它递给她。//
“我的格格，”乾隆发现自己一边重复着这句话，一边盯着手中的玉石，玉石的一面还印着他褪色的印章。他最终失去了她。在随后的日子里，当他派出搜救队去寻找她时，这块玉石一直是他的希望。他以为他们会找到她。他们必须找到她。她会向某人展示他的印章，他们就会知道把她带回来。他们会知道她是他的格格。
“皇阿玛！皇阿玛！”和珍一边喊着，一边张开双臂向他跑来。
“皇阿玛万岁！你最棒了！”
“皇阿玛真是坏蛋……哇..啊……我恨你！…… 你能保证以后不再惩罚和珍吗？”
“皇阿玛别生气，你看，我给你摘了一朵花！”
“我长大后要成为像皇阿玛一样的人！”
“皇阿玛，想听我唱歌给你听吗？”
“我肚子大又怎么样，皇阿玛肚子也大啊！”
“好痛啊！皇阿玛能治好吗？”
“皇阿玛你放心，我保证会乖乖听皇额娘的话，好好祈福，祈求你的一切福气，三天后再见。”
乾隆闭上双眼，回忆涌入他的脑海。回忆里有他的小格格，有他调皮的女儿，他敢于爱她，爱得超出他所能想象。其他回忆也涌入他的脑海，是更近的回忆，关于另一个女孩。他也敢于以一种无法解释的方式爱她。
“皇上，你别对我这么好，你这样对我，我都要幸福死了。”她中了一箭，虚弱地躺在床上，只为见到他。
“皇阿玛，你对我这么好，我真的舍不得离开你…”当他原谅了她半夜爬上宫墙的行为后，她哭了起来。
“皇阿玛，您还喜欢我吗？我以为，经过这一切，加上我最近的表现如此糟糕，您不会再喜欢我了。”在与太后争吵后，她委屈地说道。
“皇阿玛，我也想跟你回家”，逃离皇宫数月后，她抽泣着说道。
“不……对不起……不……不能报仇……不会……他是皇阿玛……他是我的皇阿玛……”她试图夺走他的生命，却又救了他，无意识地喃喃道。
“皇阿玛，我好怕，救我……”
乾隆握紧拳头，玉佩紧紧攥在掌心。小燕子、和珍……他在干什么？他失踪的格格……他终于找到了。

张立明慢慢睁开眼睛，小心翼翼地保持安静。正如他所猜测的那样，女孩在他身边熟睡。小燕子，他的女儿，他的亲生骨肉。为了她，他拼尽了全力，用尽了所有的意志力，与内心的诱惑和最黑暗的想法进行着斗争。但他感觉自己正在迅速失去在过去一天半里拼命坚持的最后一点控制力。他咬紧牙关，咬着脸颊内侧，发现自己正俯身看着她，欣赏着她的容貌，樱桃般的脸颊，因为发烧而红润，鼻子和嘴唇与他自己如此相似，最后，她的眼睛，又大又圆，就像他记忆中的那样。突然，他又退缩了。不，他不能。她是他的女儿，他怎么能有这种想法？但当他头脑中微小的理智部分尖叫时，他仍然感到自己离她越来越近，淹没在她眼睛上的长睫毛里。
小燕子一惊，不知怎么就感觉到有人靠近了，抬头一看，原来是张大人，这才松了口气。
“爹，怎么了……”她想问他，但当她看到他盯着她的眼睛，脸上露出奇怪的表情时，她便哑口无言了。“爹，你还好吗？”
“素素。”
他的名字才刚说出，他突然朝她扑了过来，他的唇碰到了她的唇，小燕子吓了一跳，挣扎着挣脱。
“干什么……停下，不，”她结结巴巴地说，扭过头去阻止他的接近，但他压在她身上时，她感觉到他的重量。她因突然的疼痛而尖叫，伤口被震到地上，她瘫痪了，他的嘴唇再次吻住了她的嘴唇，令她惊恐的是，她感到他的手在拉扯她的衬衫领子。她开始奋力地挣扎，恐惧、震惊和不安同时充斥着她，她扭动着身子，踢打着，无视着贯穿她全身的剧痛。不知何故，她设法推开了他，拼命地爬到牢房的另一边，但他追上她，把她重重地推倒在地上，她再次感到恐惧。小燕子拼命挣扎，但在她虚弱受伤的状态下，张立明更强壮，他继续把她压在地上，用嘴唇进一步侮辱她。
“不，停下来。”她恳求他，但张立明的双唇压在她的嘴唇上，让她再一次哑口无言。他的一只手抓住了她的两只手腕，另一只手将她的两腿压在地板上。
“永琪，救我。”她大叫，扭过头去，避开他的嘴唇。小燕子再次用力，将他踢开，拼命地向大门爬去。
“不，不——”她大喊，但当他再次追上她时，她被撞进了金属栅栏，这一次疼痛像飓风一样突然袭来，她甚至还没来得及尖叫，就似乎已经喘不过气来了。当她感觉到他的手猛烈地拉扯着她的衣服时，她虚弱地踢了踢腿，但这似乎是徒劳的，因为她感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虚弱。
“救命！”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大声呼喊。

第九章转载完毕。

第十章 十二月的过往
宗人府的侍卫们见乾隆出现，一个个吓得直不起腰来，屈膝下跪，强忍着哈欠，结结巴巴地行礼。
“奴才叩见皇上…”
“带朕去见还珠格格！”他命令道，打断了他们的话。守卫们呆呆地点点头，继续震惊地看着皇上。乾隆上一次来到宗人府，还是因为两年前的“真假格格”事件。
“你们还在等什么？你们怎么了？”乾隆见他们犹豫不决，便问道。然而，还没等任何卫兵反应过来，一声熟悉的尖叫声就从牢房那边传了过来。乾隆没有再等，便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冲去，一队卫兵和太监紧随其后。
外面的骚动吓得张立明停下了脚步。看到皇帝出现，他惊恐万分，连忙躲开，屏住呼吸，思绪才回过神来。
“小燕子！”乾隆一看见牢房里的他，惊慌地叫了起来。他怒道：“那人在里面干什么？”
“皇上，昨天我们这里来了好几个不同案件的犯人，已经没有地方放了……所以……为了避免混乱，江大人安排犯人按案件分组，直到——”一名狱卒结结巴巴地说道。
“混账！”乾隆打断了他的话，大叫道。“你们怎么敢把那个禽兽和格格关在一起？你们都不要脑袋了吗！”
狱卒们立刻吓得跪了下来。乾隆再次向牢房里望去，他的心跳加速，他的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能够看到张立明那畏缩的身影，而小燕子则蜷缩在另一个角落里。当他看到她衣衫褴褛的样子时，他微微颤抖，恐惧和愤怒笼罩着他，这时他终于完全意识到差点发生的事情。他立即伸手去开门，但锁却阻止他打开门，他用力摇晃着门。
“快开门！还愣着干什么？”他朝卫兵喊道。一个卫兵颤抖着双手迅速拿出钥匙，开始打开锁。乾隆感觉每一秒都像十年那么长，只等了片刻，就把他推开，自己用坚定的力气拧开了锁。门终于开了，卫兵们冲进来，把张立明制服。乾隆急忙来到小燕子身边，看到她时，心里更怒火中烧。她的上衣被撕破了，露出了裸露的肩膀，但他很庆幸她没有受到更多伤害。她浑身发抖，脸上满是恐慌。他迅速瞥了一眼被卫兵制服的男人。
“立刻把那个禽兽带到我的宫廷，”他命令道，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
“是，皇上。”侍卫们回答道，一把抓住张立明，将他推出门外。乾隆再次低头看着小燕子。
“你们都出去。”他命令其余的人。
“皇上…”一名太监开口道，但乾隆迅速瞥了他一眼，让他闭嘴。
他告诉他们：“都去到外面等。”他们全都鞠躬表示服从，然后鱼贯而出。

终于只剩下乾隆一个人了，他咽了口唾沫，蹲在小燕子的身边，脱下自己的外套，轻轻地披在小燕子颤抖的肩膀上，为她盖好。
“小燕子？”他轻轻招手。她没有回应，仍然蜷缩着身体，浑身颤抖。他慢慢地向她伸出手，但当她因他的触摸而剧烈颤抖时，他缩回了手。
“没事的，你现在安全了。”他温柔地向她保证，但她好像听不见。乾隆感到心痛不已，心里涌起千丝万缕的悔恨，不该当初把她送来这里。
“我理解你对我生气，”他告诉她。“但我们为什么不先回宫呢？”他讨价还价，但她仍然颤抖不已。
“永琪很担心你。”他又试了一次。
这一次，她慢慢转过头来面对他。
“永……永琪，”她轻声呜咽着，一滴泪水顺着脸颊流下。
“是的，永琪。你想见永琪吗？”
她咬着嘴唇，慢慢地点了点头。乾隆再次轻轻地向她伸出手，这一次她没有躲开，他松了一口气。他小心翼翼地从她脸颊上拂去几缕散落的头发，感受到她脸上散发的热气，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你发烧了，”他震惊地叫道，看到她只是无精打采地眨眼，他皱起了眉头。
他试图轻轻地将她搂在怀里，但看到她痛苦地呜咽，他很快就停了下来，担心会进一步伤害她。乾隆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整理思绪。他从腰带上的小袋里掏出那块熟悉的玉石，圆润而冰凉。他轻轻地握住她的手，放在她的掌心，用手指握住它。
“很多年前，”他开口道，无视自己脸颊上滑落的泪水，“一位年幼的格格即将出宫旅行。” 想起这痛苦的回忆，乾隆深吸了一口气。
“她担心自己在外面迷路，皇阿玛就送给她一块玉佩，上面盖上了他的印章，他把玉佩放在她小手里，告诉她，如果她迷路了，只要把玉佩拿给别人看，别人就会知道她是他的格格，然后把她还给他。”
乾隆感觉到小燕子的拳头紧了起来，顿时愣住了。
“然而，他还是失去了她。他命令他们四处搜寻了好几天好几个月，直到他们告诉他，她可能永远消失了……”他继续说，当她慢慢睁开眼睛，转过头面对他时，他的话音渐渐消失了。父女俩的目光对视了好一会儿，乾隆心跳加速，因为他意识到她是他的珍儿。他轻轻地再次把她抱起来，这一次他设法把她抱在怀里。
“我的珍儿，我的小燕子……我们回家吧。”

永琪叹了口气，环视着眼前的房间，自从他被赐予宫中自己的住所以来，这里就是他的家。不，现在不只是他的家，也是小燕子的家。她改变了它，他心想。她给他的景阳宫带来了生机和欢笑，让这个地方充满了欢乐和冒险，只有她知道怎么做。现在，他又准备离开这里了，这是过去两年里的第三次了。但为了她，他怎么能不离开呢？她是他的家，是他的生命。他曾向她承诺，他会为她放弃一切，他的地位，他的财富，他打算信守这个诺言，因为回想起来，在她进入他的生活之前，他真的不知道活着到底意味着什么。
“五阿哥，我们赶紧走吧，宫门马上就要打开了。”尔康开口道，把永琪从沉思中拉了回来。永琪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
“寅时在刑场集合，我已经联系了箫剑，柳青，柳红，他们会让马车在街上等着——”
“尔康，”永琪打断了他的话，“你和紫薇没必要和我们一起。我的意思是，你们还有父母要照顾，而且紫薇身体还没好。”
尔康和紫薇对视了一眼。
“永琪，离开阿玛、额娘让我很难过，但小燕子是我的结拜姐妹，就像她说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另外，小燕子的事也有一部分是我们的责任。如果……如果她没有因为我的流产而受到指责，这一切都不会发生。”紫薇说道。“别担心我。我有点累，但我没事。”她安慰他。
“还——”永琪抗议，但当他感觉到尔康的手放在他的肩膀上时，他的话被打断了。
“我们先把小燕子救出来，再决定我们的未来吧。”他坚定地对永琪说。永琪叹了口气，点头表示同意。
“我很快就能见到你们。”他吩咐道，然后跟在后面送他们，尔康则扶着紫薇走到门口。他们快走到门口时，听到外面传来守卫的呼喊声，吓了他们一跳。
“皇上驾到！”

三人惊慌地交换了一下眼神，不知道乾隆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来找他们，生怕他猜到他们已经制定了救援计划。然而，他们并没有为眼前的景象做好准备。
“皇…小燕子！”永琪结结巴巴地叫了一声，然后朝他父亲和妻子跑去。乾隆几乎没注意到他们，抱着小燕子快步走进卧室。
“快去拿些凉毛巾过来，”乾隆命令道，“帮她处理一下伤口。”他又说，轻轻地把她放在床上。永琪看到妻子紧紧抱住皇帝不放，担心地皱起眉头。
“小燕子，我们在景阳宫。”乾隆安慰她，轻轻地将她搂在自己脖子上的手拿开，把她放在床上。永琪看着他们，发现自己僵住了。
“小燕子。”他终于叫了出来，犹豫地走向床边，看到她凌乱的身影，他的心跳加速。看到她紧闭的双眼，他感到喉咙哽住了……还是因为害怕？
“你看，永琪来了。”乾隆温和地说道，“你不是想见他吗？”
她立即 睁开眼睛，扫视着房间，当视线落在他身上时，她就停了下来。
“永琪？”她轻声呜咽道，睁大眼睛看着他。
“小燕子，是我。”永琪说道，“是我……”
他松了一口气。他抽泣着忍住眼泪，伸手去抱她。令他震惊和意外的是，他的手刚碰到她，小燕子就猛地缩了回去，呜咽着，紧紧地蜷缩在自己的怀里。
“小燕子？”宫女们端来一盆凉水和毛巾，永琪问着。
“永琪，”乾隆把手放在儿子肩上，对他说，“来，先让宫女们照顾她，我有事要跟你出去。”
“可是，怎么了？她为什么看上去这么害怕我？”永琪咽下喉咙里的哽咽，看着妻子颤抖着，尽管宫女们开始轻轻地擦拭她的脸和手。
“皇阿玛，永琪，你们两个在外面等着吧。”紫薇一边说，一边走进房间，手里还抱着小燕子的睡衣。“没事的，我会陪着她的。”她安慰她们。
“五阿哥，走吧，让紫薇和宫女们照顾小燕子。”尔康拉着不情愿的永琪走出了房间。
“放开我！放开我！我要和她在一起。”永琪哭喊着，挣扎着被尔康带到了大厅。
“永琪，你冷静点。”乾隆看到儿子的挣扎，说道。
“皇阿玛，发生什么事了？她怎么看起来这么害怕？”永琪问。“我怎么才能冷静下来？”
“永琪，你听我说——”
“怎么了？她为什么不让我靠近她？”
“永琪，你听我说！”
乾隆停下脚步，房间里顿时一片寂静。乾隆重叹了一口气，脑海中浮现出之前在宗人府见到小燕子时的情景。
“她不是怕你。朕去接她的时候，牢里发生了一些事情。”乾隆顿了顿。他甚至找不到词语来形容这件事。那太不可原谅，太难以想象。
“皇上？”尔康招手道。
“朕……朕已经想通了，还亲自去宗人府把她接回来。可朕刚到牢门口，就听见牢里传来尖叫声。是她的尖叫声。然后我就找到了那个男人……不，我找到了那个混账张立明。他就在她的牢房里。”
“在她的牢房里？他们不把男女分开吗？”尔康问。
“他……他对小燕子做了什么？”永琪惊呼。
“那个怪物，他试图……利用她。就像他利用她的母亲一样。没有父亲会这样对待女儿。谢天谢地，我设法在他之前赶到了那里，”乾隆说完，深吸了一口气来平息自己的愤怒。永琪和尔康沉默不语，听着这个消息。永琪一想到如果皇帝没有及时赶到，他的妻子会遭遇什么，就感到呼吸急促。
“胡太医来了。”门口的太监宣布道，打断了他们的思绪。
“微臣见过皇上，皇上万岁。”胡太医躬身行礼。
“快点，明芳，她在里面。”乾隆挥手示意，不再客气。太医点点头，快步走进卧室，关上门。三个人交换了一下关切的眼神，只好等待。然而，没过一会儿，太医又出现了，这次紫薇也跟着来了。
乾隆问：“什么事？”
“小燕子拒绝见太医。她几乎不让我们碰她。我们只是帮她擦了擦身体，换了衣服，但她现在不听任何人的话。太医甚至无法给她把脉，”紫薇说着，泪痕顺着脸颊流下来。“我试着和她说话，但她什么也不告诉我。”
“皇阿玛，让我跟她谈谈吧。”永琪说道，“现在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让我试试吧。”
乾隆点头同意。

永琪走到小燕子的床边，小心翼翼地不惊动她。知道她经历了什么，看到她仍然畏缩的样子，永琪的心被撕碎了。他慢慢地坐到床上，稍作休息，才轻轻地叫了她的名字。
“小燕子。”
她没有回答，继续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世界中。
“小燕子，是我。是永琪。”
她终于睁开眼睛看到了他，一滴泪水顺着脸颊滑落。过了一会儿她才认出他是谁，然后她突然想坐起来，向他伸出手去。
“永琪……永琪……他……他……我……”她拼命地呼喊着。永琪连忙将她抱在怀里，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到床上。
“我知道，我知道。你不必解释。你现在很安全，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他安慰她，感受着自己泪水的温暖。他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颊，用手指擦去她的泪水。
“小燕子，你发烧了，”过了一会儿，他告诉她。“我知道你的伤口一定很疼。你为什么不让太医给你检查一下？”他轻声催促道，一边撩开她的刘海，一边皱着眉头，将手放在她的额头上。小燕子摇了摇头，惊恐的眼睛里充满了恳求，眼泪也流了下来。
“不……不要……”她呜咽着，从他身边挣脱开来。“不……”
“好，好…”他温柔地让她安静下来，握住她的手，让她平静下来。
“至少让太医给你把脉，他不用看你的伤口。”他又试了一次。她咬着嘴唇，抽泣着，摇头抗议。永琪咽下喉咙里的哽咽。看到妻子这个样子很难受，更难受的是，当她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却不在她身边。他握紧她的手，用另一只手抚摸她的背，安慰她。
“求求你，小燕子。我知道你很害怕，但我也知道你很勇敢。我很担心你，”他解释道。“我保证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他补充道，这次他跪在床边，这样他就能和她平视。小燕子若有所思地盯着他的眼睛，犹豫了一会儿。
“我并不勇敢，”她终于呜咽着回答道。“小燕子怕痛，怕死……怕学习……”她泪流满面地说道。永琪听到她提到学习，难过地笑了笑。
“所以我知道你很勇敢，因为即使你害怕，你仍然为了我努力学习，”他安慰她，用手擦去她的眼泪。“所以，拜托，为了我，你能再勇敢一次吗？”
小燕子轻轻吸了一口气，这才缓缓地点头。

乾隆不情愿地走进乾清宫。他不想和张立明打交道，他不知道该怎么对付这样一个怪物。如果是别人，他早就下令杀了他。但张立明的事没那么简单。他是小燕子的亲生父亲，尽管乾隆不愿意相信，也不愿意承认，但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实。
“皇上万岁！”一进宫，宫廷里便传来问候。乾隆从太监和侍卫身边走过，没有看一眼，就坐到了宝座上。
张氏转过身来，抬头看着他。乾隆仍然不敢相信父女之间竟有如此相似，但父亲怎么能这样对待自己的女儿？自己的亲生骨肉，即使在这之前他并不认识她。乾隆知道，当他第一次把小燕子误认为自己的亲生骨肉时，他对小燕子的感情，以及他对和珍的感情。他几年前才认识紫薇，但这并没有阻止他对自己女儿的爱和责任。他知道作为孩子的父亲的感受，他无法想象有人会像张氏对小燕子那样故意伤害自己的孩子。他真的忍不住认为这个人很无情，但乾隆也感到无奈。他不能判张氏死刑，因为他仍然是小燕子的父亲。张氏的命运需要由小燕子自己决定。
“你有什么话要说吗？”乾隆向眼前的男人询问道。
张立明看着地面，几乎有些后悔，但却没有说话。
“怎么？”乾隆问道，他觉得自己被这个人的胆量激怒了。然而，张拒绝说话。乾隆紧紧抓住宝座的边缘，直到指关节发白，他才平息怒火。不，他需要时间。需要时间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需要时间让他和小燕子理清一切。
“送他回宗人府，把他单独关起来。”乾隆下令道，“朝中其他事务，暂且留到明日再处理。”

乾隆回到景阳宫的时候，胡太医已经离开了。
“她怎么样了？”乾隆一见到永琪就问道。他的儿子看上去很震惊，他只能猜测最坏的情况。
“皇阿玛，她在休息。”他回答道。
“让朕看看她，”他说着，走进了卧室。
小燕子侧卧着，长发披散，彩霞用湿毛巾轻轻擦拭着她的额头。乾隆走到她床边，看到她面色苍白，与因发烧而泛红的脸颊形成鲜明对比。
“让朕来。”他简短地命令道，伸手从彩霞手中接过毛巾。
“皇上。”彩霞连忙行礼，把毛巾递给他，然后退下，给他们一些私人空间。乾隆只是点点头，把毛巾浸入水盆中又拧干，然后轻轻地在小燕子的额头上擦了一下，脸上露出担忧的皱眉。
“太医说什么了？”他问跟进来的永琪。
“她只让太医把了一下脉。”永琪叹了口气，坐在床边，伸手握住妻子的手，“不过我们还是让她在太医的指导下尝试了一些动作。好消息是，她的伤势虽然严重，但都是皮外伤，没有骨折或筋腱受损。太医说，侍卫在慈宁宫杖打她时一定很仁慈。”
乾隆松了口气，点点头。“那？她发烧了怎么办？”他问。永琪摇头叹息。
“太医说她发烧是因为伤口长时间无人照料，再加上情绪激动。紫薇和我已经按照太医的指示尽力处理了伤口。他现在正在准备药，但他也说她会痛上一阵子。”他告诉父亲，小心翼翼地保持声音平稳。和紫薇一起处理小燕子的伤口，仔细清理疼痛和愤怒的伤口和深深的瘀伤，给她涂上药，疼得她哭了，这真是一场折磨。她浑身都在颤抖，知道自己不仅痛苦，而且吓得魂不守舍。永琪不禁责怪自己当初没能保护好她。
乾隆听到这个消息，心里不禁有些沉重，尤其是他知道自己对小燕子的现状负有部分责任。虽然他想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张立明身上，但正是他把小燕子送进了监牢，尽管他刚刚看到她被打得那么惨，尽管她还向他求情，告诉他她有多害怕、多痛苦。
“救……不……救救我……你……你干什么……不……永琪……救救我……”小燕子突然开口，头不停地扭来扭去。父子俩交换了一个关切的眼神。
“小燕子，我在这儿呢。”永琪连忙安慰她，在她开始挥动手臂的时候握紧她的手安慰她。
“不……不……求求你……爹……不要……不要……不要！”她尖叫着，这次她翻身仰面，伤口剧烈疼痛，她猛然惊醒。她喘息着，泪眼婆娑，绝望地环顾四周。乾隆迅速扶她侧躺，小心翼翼地将她放下，并安慰她。
“没事没事，你很安全，这里只有朕和永琪。”他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安慰她。
“啊……皇阿玛？”她结结巴巴地说，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永琪？”
“嘘，”乾隆让她安静下来，再次用凉毛巾擦了擦她的额头，看到她几缕刘海因为淋湿而凌乱地贴在额头上，他皱起了眉头。他亲切地抚平了她的头发，然后拉起她的被子把她掖好。
“你感觉怎么样？你的伤口还疼吗？”他关切地问道，小燕子回头看着他。她咬着嘴唇，没有回答他，另一滴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乾隆悲伤地对她笑了笑。
“你为什么不试着再睡一会儿？等药好了我们再叫醒你，”他一边说，一边用毛巾轻轻擦拭她的额头。小燕子摇头拒绝了。她皱着眉头，微微动了动身子，向他伸出了手。
“她一直都握着它，”永琪低头看着她手中的圆玉说道。乾隆理解地点点头，努力抑制住眼眶里涌出的泪水。他轻轻地将另一只手放在她的手上，安慰地握了握她。
“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但我现在不想让你担心任何事情，只想着你尽快好起来，好吗？现在好好休息吧。”他告诉她。

几天过去了，小燕子的病情没有好转。她的烧持续不断，噩梦不断打断她的睡眠。永琪无助地坐在妻子身边，用凉毛巾擦拭她发烧的额头，或在她做完噩梦后安慰她，每一天都感觉像是度日如年。太医们被召集了无数次，开出了许多不同的治疗方法，但只能得出这样的结论：她的发烧与她的情绪状态有关，除了他们可以给她开一些养生药物外，她必须自己帮助自己。乾隆一有机会就去看望她，紫薇暂时搬到了淑芳斋，这样她就可以住在附近（另外，她自己还在从流产中恢复，所以可以在宫里得到更好的照顾）。甚至连令妃和晴儿都来探望她，带来各种礼物、药物和鼓励的话语，但似乎没有什么帮助。
把小燕子从监牢带出来的三天后，傍晚时分，乾隆正在书房里处理一堆朝廷文件，这时，一名太监不小心从架子上撞倒了一叠卷轴。太监恭敬地道歉，匆忙地重新叠好卷轴，这时，其中一张卷轴引起了乾隆的注意，他要求把它拿到自己面前。这是一张简单的卷轴，没有他其他大多数卷轴那样华丽的装饰，从系在上面的红丝带就可以看出来。乾隆打发太监离开，解开丝带，小心翼翼地展开画卷。这是一幅已故孝贤皇后的画像，她悠闲地坐在花园里，头上点缀着夏日的花。这不是一幅官方肖像，而是宫廷画家一时兴起画的，后来送给了皇后。乾隆非常喜欢这幅画，容儿把它送给了他，从那以后他就一直把它放在书房里。自从和珍失踪后，皇后去世不久，他就再也没有打开过这幅画。这太痛苦了。但这些年来，他也不太愿意把它收起来，所以它就放在书架上，几乎被遗忘了，直到现在。乾隆把卷轴进一步展开，当他发现里面夹着一张纸时，他好奇地皱起了眉头。他拿起它，轻轻叹了口气，想起了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