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世上只剩下一件武器,应该给她取名叫野牛。” 野牛从商店里探出一小半枪头,用她光洁的枪面盯了我好一会儿,才又缩了回去,几不可闻地轻叹了一声。 “你又在说怪话了。”野牛小姐如是说。 “我是真心这么觉得的。”我告诉她。“因为野牛的可爱已经达到前无AK后无大狙的地步了。” 野牛小姐没有应声,宽大的64发弹夹遮住了她娇小的枪尖,但是越过乌亮的握柄,我看见她漆黑细小的枪管轻轻晃悠着,仿佛小鹿轻快地越过春日的小溪。 过了会儿,野牛又探出头来。 “……你真的这么想吗,我很可爱什么的。” 她的脸颊微微泛红。 “千真万确,我发誓。” 这回,野牛小姐很快地缩回她的枪尖,小鹿蹦跶得越发欢快。 “那如果是个孪生女孩,是不是要叫神牛呀。”她听上去心情不错,一边反复装弹一边与我聊天。但我决定使个坏。 “不是哦,叫完美武器。” “完美武器是谁?” “是另一把武器,”我假装欣赏着景色,“她满含善意,努力而宽容,非常可爱,总是想把快乐带给别人,能很快的进入战斗状态,所有人都喜欢她。” “……比A 1还好么。” “比A 1还好。” “……比AK还好么。” “比AK还好。” “可你之前明明说……” 跑打声与前压一并消失了。野牛小姐站起身,像是在确定什么似地盯着我,对上的是我假装正经的脸。最后她低下头,离开的视线里似有微嗔,嘴里哎呀哎呀地轻声嘟囔着。 我做好了挨一击超高输出颗秒的准备,可是野牛三步并作两步窝到帐篷里,自顾自地开起换弹,我轻轻走到椅子旁,半跪着,她却别过脸。 “骗子。”她说。 炽热的弹膛在转着,心嘭嘭直跳,往日沙二扇起的微风不合时宜地吹进迷城的B小黑屋里,吹飞了她精心准备的四连14泰坦贴纸,吹乱了她如绢如丝的完美枪线闪亮挂件,也吹散了我的思绪。我要告诉她,告诉这个傻姑娘,她才是…… 但未卜先知般,野牛小姐转过身,用枪口轻抵住了我的嘴。 她在笑,是月牙一般的笑,是一抹在我将来的岁月里都难以忘记的浅笑。坏了,她全都知道。 若干年后,偶尔回想起那个午后,我都有些怅然若失,如果能重来,我是否有机会告诉野牛小姐呢,只是一句简单的,透着土气的话。 “野牛小姐,你就是我的完美武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