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黑幕们集合了
◇雷将军安黛尔海德
嘴唇紧紧抿起。烟雾逐渐散去，但目光始终没有从敌人所在的方向移开。双手轻握，双臂在脸前交叉，身体下沉，重心压低。受到的电击全数转化为能量，蓄势待发，准备下一次攻击。
「难攻斧落」
雷电连续两次炸裂开来。若非使用专门用于防御的魔法「难攻斧落」，根本无法承受。天花板塌落，地板开裂，瓦砾燃起火焰，映照出眼前那张冷静自若的脸——大腿上有黑桃A标记的雷霆公主。
安黛尔海德刻意露出一抹卑屈的笑容，对着敌人说道：
「等一下啊。」
「怎么了？」
「我现在正背着你们的同伴呢。」
她垂下肩膀，稍微调整姿势，让敌人能清楚看到自己肩上背负的伤员的头。然而，眼前的雷霆公主只是露出一副「所以呢？」的表情，连看一眼都懒得看。
「贸然攻击的话，会把这家伙一起卷进去吧？不太建议哦。」
「如果你打算拿她当人质，只能说先看看你的对手是谁吧。」
长剑挥下。并非亲眼目睹了攻击，而是当安黛尔海德注意到周围的柱子、泥土、地板全都被精准切裂，残片悬浮在空中，再加上Ace雷霆公主不知何时已经握住了长剑，她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已经遭到攻击的事实。
绝对不想和这种家伙交手。在十岁之前，她就已经抛弃了对手越强越兴奋的天真想法。战斗当然要挑能赢的对手才行。

「挺耐打的嘛。我可还手下留情了，毕竟不能杀了你，话虽如此。」
无法目视的攻击仍在继续，威力正逐步提升。安黛尔海德只能拼命撑住。
与「禁城铁壁」不同，无法将积蓄的能量转化为攻击，只能一味地承受、承受、再承受。这种防御魔法，若没有等敌人体力耗尽或能等到援军到来的把握，根本不是该随便使用的技能。
安黛尔海德所认识的雷霆公主，也曾因挥霍过多雷电而导致魔力枯竭、无力倒下。然而，眼前的雷霆公主完全没有回应安黛尔海德的期待的意思。更糟的是，若雷霆公主的分身也在其他战场出现，那么魔王塾的前辈们恐怕也只能勉强逃出生天，至于那些同班同学，甚至连存活的希望都难以预料。换句话说，她也无法期待能有援军来救她。
从幼年时期开始，安黛尔海德的生活基盘就建立在魔王塾。在那里，她可以依赖包括母亲在内的前辈们。可是在魔法少女学级，她反而变成了被依赖的对象。虽然会觉得麻烦和无奈，但同时也感到自豪。「原来这就是学校生活啊」她曾这样想过。
Ace雷霆公主的攻击愈发猛烈。军帽被吹飞，披风被撕裂，地面被轰得塌陷、断裂。安黛尔海德依然死死撑住。
与逐渐猛烈的攻击成反比，Ace的表情逐渐变得冰冷。她在攻击的同时，直视着安黛尔海德的双眼，开口询问：
「你该不会是想拖延时间？啊啊，果然。」
并没有回答。但或许是表情上的微妙变化被看透了。更何况，对方既然能察觉到叶的意图，并直接飞向自己，那就说明这个雷霆公主与她曾经认识的那个不同，她更擅长揣摩他人的想法。

「吸收我的攻击，将其转化为防御……这样一来，徒手攻击、斩击、雷电都被你完美化解了，是吗。」
安黛尔海德无意理会敌人的废话，但恐怕自己的身体已经不自觉地对这番话产生了细微的反应。也许干脆闭上眼睛、捂住耳朵会更好，但那样做，只会让敌人更加得意。
「勒住你的脖子让你窒息……应该不是不可能。不过，这样会花费太多时间？如果要持续接触，时间太长会引起问题呢。锁住你的喉咙时被攻击可就麻烦了。」
不要去理解她的意思，不要让表情泄露任何信息。安黛尔海德咬紧牙关，强迫自己什么都不去想。
「……不行呢。看来还是先让你彻底失去行动能力然后带走你最为稳妥。」
不行，快要坚持不住了。警惕着不能透露情报，可是连保持警惕的余裕都快没了。
忍耐。只能忍耐。袖口被切裂，军靴的鞋带碎成破片，即使如此依然维持着姿势，不断消耗能量进行防御，同时再次吸收能量、积蓄能量，循环往复。
「说到底，不杀掉对手却要让对方失去行动能力这种事，无论是性格还是能力上，我都不擅长。我最拿手的，就是将一切都干脆利落地解决掉。所以像你这样明目张胆地拖延时间，真的让我很恼火。」
Ace不知何时已经将一块闪耀的宝石抵在了额头上。糟了。安黛尔海德心头一沉，然而她只能专注于防御，根本没有余力阻止对方。但实际上就算没有全力防御，她也不可能阻止的了吧。
「奢华模式·启动。」

眩光迸发。在强烈到让人睁不开眼的光芒中，安黛尔海德咬紧了牙关。魔法少女这种存在，果然不讲理又不公平。她本能地想要阻止，但根本来不及。别说阻止，就连回避都变得更加困难——
「啊……咳……」
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压抑的呻吟。回过神来，Ace的脸已经近在咫尺，一脸无趣地注视着自己。
「你的防御魔法，似乎无法阻止血液流失吧？如果伤口继续加深，血流得越多，你就越难撑下去。早点放弃的话，对你对我都好。」
雷霆公主右手握着的短剑。锋利的刃尖正抵住安黛尔海德的喉咙。短剑缓缓刺入，鲜血喷涌而出。
「那么，我们来比比耐性吧。既然你想拖延时间，那我就不再手下留情。如果你死了，我自然会想别的方法。我一直在仔细观察你，所以别想着偷袭。想投降就尽早开口吧。」
一点一点地，锋刃刺入肌肤，直至深入。鲜血不断涌出。安黛尔海德无力地低笑了一声，却依旧没有倒下。她将右手藏在身后，手指缓缓收紧，紧握成拳。Ace不解地皱起眉。
「有什么好笑的？」
发不出声音，所以也无法回答。粗大的血管发出了令人嫌恶的破裂声。血还在流。然而，她依然没有解除魔法，持续引导着体内的能量运转。体温在下降。心跳在放缓。
但是还没有分出胜负。安黛尔海德现在只能死死抓着一根细如发丝的稻草。那是她唯一能活下去——也许能活下去的方法。她紧紧攥住右手。

Ace将左手覆在短刀的刀柄上，施加更强的力量。刀刃毫无阻碍地继续刺入。安黛尔海德试图用魔法抵抗这股压迫，却无济于事。
鲜血如注，将右侧的视野染成赤色。紫色的雷霆炸裂开来，后槽牙在剧烈的咬合下粉碎，右手的力气也随之流失。
然而她依旧没有解除魔法。继续维持着防御的循环。可是安黛尔海德的肉体已经到达极限，已经无法自发地做出任何行动。双腿一软，她的身体倒向了Ace。
Ace雷霆公主的嘴角微微扬起，那是一抹讥笑。但此刻安黛尔海德已无力愤怒。无力在意魔王塾毕业生的荣耀，无力祈求魔法少女能创造的奇迹。就连握拳的力气也不剩。
安黛尔海德松开了右手。温度与力量都一并流逝。到此为止了。她与美丽而可憎地笑着的Ace雷霆公主对上了视线。接着，看着安黛尔海德的那只眼球，被从身后射出的短剑刺穿了。
如果是平时的话一定会被躲开。包括反射神经在内的身体能力堪称怪物的Ace，甚至可能凌驾于安黛尔海德所知具有最强肉体的魔法少女魔王帕姆之上。然而她的注意力过度集中在即将到手的胜利，笑容之中流露出松懈。认为只需关注安黛尔海德的动作就好因而靠得太近，忽视了自己背后那个不该被忽视的存在。肉体的强度、判断力、洞察力都比安黛尔海德更加优越，却终究败给了战斗经验的不足。

Ace雷霆公主瞪大了眼睛。嘴巴大大张开，却并不是想要说什么。安黛尔海德的身后，一只手臂猛地探出，就是这只手丢出了短剑。血如泉涌，将安黛尔海德的视线彻底染成一片赤红。
她想起了人造人暴走的那一晚。当时她也是这样背着雷霆公主，使用了魔法。雷霆公主从她的魔法中汲取了能量，恢复了力量，随后向人造人降下了闪电。
Ace的手从刺入安黛尔海德体内的短剑上滑落，她的手指颤抖着、挣扎着，像是在空中胡乱抓取什么，可最终什么也没能触及。
在那看似毫无意义的为了防御而防御的循环背后，安黛尔海德一直在向背上的重伤者输送能量。就像是照料伤患一般。
任性妄为的公主殿下会愿意出手救助安黛尔海德吗。尽管自己差点被雷霆公主集团杀死，可这依然是一场赌局。不赌的话，就连一丝生存的希望都没有。
再者，即便她愿意救安黛尔海德，又是否真的能在半死不活的状态下苏醒呢。是否能在不被Ace察觉的情况下，给予她一击必杀呢。
赢下了一场又一场的赌局，只要自己还能活下来，这场战斗就算是完全胜利——本该如此，然而情况不妙。
敌人和安黛尔海德朝同一方向倒下，纠缠着跌落在地。已经连动一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赤红的视野也陷入了一片漆黑。
「嘛……应该是……赢了……，就算了吧。」
看不到背上的雷霆公主此刻的表情，唯有这点是心中最大的遗憾。

◇白雪
爱莉、朵莉、卡尔可罗、莉尔女士的心声渐渐远去。朵莉用魔法在教室里开了个洞，而爱莉、莉尔女士等擅长防御的魔法少女则在抵挡追兵攻击的同时持续移动。只是，不知道她们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校内广播曾要求所有人前往中庭，单独来看，这件事本身就极为可疑。再加上白雪的魔法在那片区域难以发挥效果，可以断定那里藏着某种陷阱。然而若不前往中庭，连打破现状的契机都没有。
白雪握紧手中的武器。这并非出于刻意，而是本能地攥紧。
菲列特莉嘉已经进入了学校。也许是因为隔着中庭，声音很快就听不清了，但她绝不会听错。
绝不能让菲列特莉嘉接触到遗迹。
白雪甚至来不及挥去头发上黏连的蛛网便匆忙潜入地板下。不仅仅是这座旧校舍，大多数建筑的地板与地面之间都会留有一定的空间。旧校舍的地板下方大约有五十厘米高，足以容纳一个人爬行移动。
如今由于地板被破坏，四处都是洞口，想要悄无声息地前行已变得困难。但反过来说，这意味着可以随时进出。
这里平时没有人会进来，到处堆积着灰尘和垃圾。但现在这些都能成为掩护。扬起尘土，遮蔽视线，不断变换位置，让那些追击而来的雷霆公主摸不清动向。通过听取心声，从地板下挥出武器，突刺向雷霆公主的脚部，第三次突刺时，她从地下跳出，雷霆公主们围攻着用魔法保鲜膜保护自己的拉比，而白雪将她们一举击退。

实力比白雪认识的雷霆公主逊色许多，她们缺乏实战经验。可是由于心声过于杂乱，数量庞大，且动向不断变化，因此难以捕捉她们的行动轨迹。但也并非毫无希望。
然而数量上是压倒性的优势。电光一闪，四面八方袭来的雷击几乎同步落下。白雪立刻与拉比退入魔法保鲜膜的保护范围避开攻击。一道风刃自右向左横扫而过，将雷霆公主们掀翻。
声音在接近。白雪没有停下，继续行动。
打碎教室的窗户直接跃了出去。追来的雷击被拉比贴在窗户上的保鲜膜拦住。与此同时，蒂普赛柯梅从雷霆公主腿间的缝隙穿过，而被吸引了注意低下头看去的敌人被白雪痛击。而直接冲向白雪的则被旋风搅乱步伐，重重摔倒在走廊上。
没能被保鲜膜阻挡住的闪电直击了白雪的后背，她咬紧牙关，拼尽全力保持意识。即使双腿已经僵硬地只能如同机械般行走，也要全力行动听取走廊中的心声。
雷霆公主们正在一边寻找敌人一边行进。是以梅花花色为主要成员的小队，远比眼前这些家伙更加强大。
「左边。」
为了避开敌群而转移了前进方向。虽然强大的敌人众多，但白雪更熟悉这里的地形构造。还有一线生机。

一个滑铲踢开地窗，卷起尘埃冲入一间废弃教室，顺势拉住跟在后方的拉比，同时迅速在窗上覆盖魔法保鲜膜，以阻挡追兵。然而几乎在同一时刻，教室的墙壁直接被轰然击碎。没有喘息的空隙，二人再度飞奔而出。
正面交战根本无法取胜，现在只能不断地移动。
雷霆公主们的心声过于嘈杂，白雪尽力捕捉其中的关键内容，不断调整前往中庭的路线。爱莉她们的心声越来越远，但现在已经无暇顾及那边，只能在心中祈求她们平安无事。
一道心声突然浮现。这是至今为止从未注意到过的心声。并非突然出现，而是一直存在于混乱的战场之中，显得格外平静。对方在压抑着自己的心声，白雪至今从未遇见过这样的魔法少女。
在惊愕的同时也被那声音的质感与内容所困惑。但即便如此，白雪仍不曾松懈，握紧了武器，朝着心声的方向转过身去。
「打得不错呢。」
雷霆公主们让开了一条道路。一只手从中缓缓伸出，朝着白雪靠近。白雪站在拉比前面拦住了朝这边靠近的手。拉比和白雪同样困惑，无法理解眼下的状况。
某种意义上，白雪比拉比还要困惑。心声的内容与质感充满了温度，让人忍不住想依靠。
「你不觉得，我们可以携手同行吗？」
能听到心声，她是波纹的协助者。白雪用力握紧了武器。
——波纹……波纹……波纹！
雷霆公主的精锐们朝这边举起了剑。而在她们中央，蓝色的魔法少女「古蓝」看向白雪，露出了饶有兴致的微笑。

◇古蓝
库兰贝莉的最后一次测验结束后，古蓝一直在逐步收集关于白雪的情报。若是让波纹知道了怕是会挨上两三拳。
即使如此，古蓝也非常在意她，并且对她抱有一定的好感。当然，这并非是想主动去伤害她。
但是，雷霆公主们就像由任性的个体组成的任性的集体。即使由古蓝来担任指挥官，要密切下达指令也很困难。最有效的方式，还是通过大致的命令，让她们各自松散地行动。在突入行动中，如果下令只对白雪不进行攻击，那么白雪为了保护同伴而行动，可能会削弱这边的势头。
希望白雪能够应战，同时祈祷在这个过程中不会有不幸发生。
根据从雷霆公主那里得到的信息行动，当站在白雪面前时，进展顺利到古蓝不由在内心高呼快哉。白雪有着多种利用价值。与波纹的合作关系也可能会由此更加长久。
虽然白雪现在正在魔法王国内部工作，但她内心深处有着想要改变魔法王国、保护魔法少女的愿望。对方是体制内的一员，而这边是策划推翻体制的组织的领导者，虽然无法实现完全的合作，但一定程度的协调是可能的。比方说，在当前这个局势可以合作打倒比缇·菲列特莉嘉。

她受伤了。以雷霆公主们为对手，想要毫发无伤是不可能的。只要能在不致命的情况下削弱她，就能减少许多多余的选项。
「请保证卡尔可罗老师和班级同学们的安全。」
白雪提出了请求，目光看起来并不像被逼到了走投无路。即使合作，也会提出条件，这是白雪会提出的合理要求。因为这边的想法已经被白雪看透，所以这是为了妥协而提出的要求，自然无法拒绝。古蓝点了点头，通过通讯器发出指令。
「禁止攻击除了钻头朵莉以外的二年F班成员。若她们试图逃走就由她们去。如果她们主动发起攻击，那就进行反击。」
虽然想尽可能地减少对雷霆公主的指示以减轻她们的负担，但与其因此被白雪纠缠，还是这样做更好。
「朵莉怎么了？」
「因为她是实验场所属的魔法少女。」
「和那无关，她也是我的同学。」
没有回答白雪，古蓝直接下达了指示。
「也禁止对钻头朵莉进行攻击。」
「非常感谢。」
「不用道谢。那么，契约就算成立了。」
白雪将武器丢在地上，举起了双手。
雷霆公主中的一员，黑桃K可爱地哼了一声。
「可以攻击吗？」
古蓝略带责备地回应：
「不能对毫无抵抗的对手出手哟。」
如此，向白雪和拉比以及雷霆公主们表明了接纳了她们二人的意思。

古蓝通过用双眼直接观察，发现了一些需要修正的认知。白雪并非传闻中那般强大的魔法少女。她凭借修炼和执念将不适合战斗的身体推向战场，但内心并没有那种坚定不移的坚强，而是时常迷茫和痛苦。
然而古蓝并不会因此降低对白雪的评价。
白雪虽然柔弱，身体受损，精神疲惫，但眼中依然没有失去光芒。那是不会放弃的人才拥有的眼神。以及，尽管古蓝对她进行了估量，评价她比传闻中更弱，而这些心声都被她听在耳里，可她的眼神依然坚定。眼神里有着顽强的毅力和韧性。
——很像。
那个面对拥有压倒性暴力的森林音乐家库兰贝莉也毫不畏惧的魔法少女。她的内心比肉体更加强大。古蓝——当时的菈彼丝·蓝金莉汀曾深深疼爱着这样的孙女，而孙女也仰慕着她。
「只要我和奶奶在一起，就绝对不会输。」
听到她的话，祖母微笑起来，而森林音乐家则嘲笑着她。
——仅凭传闻来判断与实际见面，果然印象会有所不同。
说到古蓝的魔法，「百闻不如一见」是理所当然的。她反而感到释然，并向站在白雪身旁的魔法少女搭话。
「你打算怎么办？」
拉比·提普频频点头，将手里的魔法保鲜膜像扔掉脏东西一样丢在地上，回答道「我不会抵抗。」

「根据报告，应该还有一个人吧。」
面对古蓝的询问，白雪摇了摇头。
「刚才还在一起，现在不知道了。」
古蓝没有开口询问是否有时间把她叫来商量。或许她是独自判断选择了潜伏。古蓝的魔法告诉她「白雪在这种情况下不会说无谓的谎言」。
「白雪，能确保消失的那位不会攻击我们吗？」
「只要不攻击她，我想她也不会反击。」
「那就相信你吧。方块组的三位，你、你，还有你，请保护好拉比。」
从字面意义上来说，这与绑架并无太大区别。古蓝命令雷霆公主们控制住拉比的两侧，使她失去抵抗能力，并将她带往总部。拉比或许可以用于与人事部门的谈判。朱贝虽然表面上装得冷酷无情，但骨子里却是个无法完全舍弃人情味的人。
「那个，」
拉比怯生生地问道。
「就我一个人，吗？」
「就你一个人，哦。」
拉比看向白雪，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
「我要留下。因为必须这么做。」

白雪的话让拉比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叹了口气。看到这样的拉比，雷霆公主中的一员开口搭话了。
「你和我是同班同学吧？」
「嗯……怎么说呢？和雷霆公主确实是同班同学。」
「你觉得我怎么样？喜欢？还是讨厌？」
「如果不随便吃掉午餐余下的甜点的话就不讨厌哦。」
听到拉比的调侃，雷霆公主们咯咯笑了起来，但古蓝无视了她们，重新转向白雪。
「那么，」
白雪是可以利用的。古蓝理解到「至少现在白雪并没有背叛的意图」。她的魔法只有在身边时才能发挥作用。如果有人设下陷阱，只要能听到对方的心声，她就会给出适当的建议。如果波纹责备自己把白雪留在战场上，可以解释为「我认为她在我身边是最安全的」。虽然这个理由是否能被接受还不得而知，但只要白雪平安无事，问题就不大。如果白雪出了事，古蓝自己大概也不会安然无恙，所以问题同样不存在。
尽管包括对波纹的盘算在内，所有的想法都被白雪通过心声听到了，但白雪的态度和表情都没有任何变化。而明白自己的心声被听到了的古蓝，态度和表情同样没有改变。
「能请你跟着我们行动吗？」
「好的。」
因为心声被听到，所以也省了很多交涉的功夫。古蓝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