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在废弃工厂的钢梁间炸开血红色的光。铁锈味的空气被电流撕成碎片，蓝白电弧缠绕在阿锋右臂，将钢筋混凝土地面犁出三尺深沟。
"仆街！"对面赤膊男人吐出半颗断牙，"雷法？当老子未见过电鳗？"
㗅！
话音未落，三棱军刺已钉入阿锋左肩。但血还未溅出便被蒸成红雾——那男人浑身皮肤泛起水银光泽，指节暴胀如液压钳，将阿锋撞向承重柱的瞬间竟有金铁相击之声。
哗！
整排钢架在震荡波中坍倒。阿锋踉跄起身，瞥见自己映在碎玻璃上的倒影：右眼虹膜已化作流动的雷浆，左半边脸被金属碎片刮得血肉模糊。
"顶你个肺！"他扯断肩头军刺掷地，"玩硬化？老子便轰到你熔！"
吔——！
拳锋炸开球形闪电。男人狞笑着举臂格挡，银灰表皮泛起涟漪。当雷光触及他胸口时，竟诡异地扭曲着被吸入体内。
๳！
"食屎啦电灯胆！"男人浑身毛孔喷出青烟，"老子的超合金细胞连核爆都能吞！你便继续放电啊？继续放电了？"
嗄...嗄...
阿锋跪在钢筋废墟里喘息。右臂焦黑皮肤片片剥落，露出底下跳动的青紫色经络。男人踩住他后颈的力道让混凝土迸出蛛网裂痕。
"为何要逼我..."
"吓？"
"为何要逼我用这招说话？"
男人瞳孔骤缩。他看见阿锋左手正按在自己脚踝——不是皮肉，而是某种介于虚实之间的苍白电浆。
噼啪！
五道雷蛇顺着合金皮肤逆流而上，在男人喉结处汇聚成幽蓝光球。当超负荷的警报在神经末梢炸响时，他听见自己颈椎碎裂的脆响。
呱——！
阿锋缓缓起身，左臂完全化作跃动的等离子体："知不知雷法最高境界？"他掐着男人咽喉将其提起，"不是放电..."
滋——
苍白电浆贯穿天灵盖的刹那，整座工厂的照明电路同时爆闪。男人合金化的躯体像被扔进炼钢炉的锡箔，在三千度电浆中蜷曲成焦黑的问号。
"...是让万物都变成导体。"
哗！哗！哗！
三盏探照灯接连炸裂。阿锋站在明灭不定的红光里，看自己左臂逐渐恢复人形。远处传来警笛呜咽，但他知道条子至少要十五分钟才能突破外围的电磁屏障。
"够钟收工。"他踢开脚边的金属残骸，"下个任务几时？"
暗处传来沙沙电流声。全息投影在铁皮墙上勾勒出戴般若面具的人影："西九龙货柜码头。目标带着'那个东西'。"
阿锋扯下已成布条的衬衫，露出后背盘踞的雷纹刺青："报酬？"
"你老母的下落。"
㗅！！
雷光突然暴增十倍。整面铁皮墙在电磁脉冲中熔成铁水，般若面具的投影在液态金属里扭曲成恶鬼面容。
"玩嘢？"阿锋右眼完全化作雷暴漩涡，"信不信我现在便杀去你们总部？信不信了？"
"信。但你也该知道..."液态金属突然凝结成匕首抵住他咽喉，"我们既然能造出你，自然也能——"
吔！！！
苍白电浆吞没整个空间。当阿锋冲出工厂时，身后只剩冒着青烟的金属坟场。他望着海港对面璀璨的维多利亚湾，右手指缝间有细碎雷光闪烁。
"妈..."他对着咸腥海风喃喃，"等我拆了这群***，定带你饮早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