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皮特罗,请进。”至圣所的大门自己打开了,奇异博士从屋里的主台阶上缓缓飞落下来,“你怎么现在才来?”
“我有点…怎么说呢,”皮特罗的目光飘忽不定,“慢性子。旺达的情况怎么样?”
“不是很好。”奇异博士叹了口气。然后他转过身举起双手,做了几个手势,一台精美的哥特风病床显现出来。旺达躺在上面,穿着一身绯红色的长袍,还戴着奇怪的头饰,双目紧闭,脸色发白,面颊和眼圈却漆黑又干裂。
“你妹妹正在尼山迪之沙的影响下沉睡着,”奇异博士指了指旺达,“我几乎搭上我的性命才勉强阻止了她。在我找到办法解除《黑暗神书》对她的影响之前,这样是最安全的办法。”
皮特罗颤颤巍巍地走近旺达,他两只手捂住脸,围着病床踱步。他走到奇异博士的对面,停了下来。
“斯蒂芬,”皮特罗颤抖着声音问,“你大概需要多久才能解除那本破书对旺达的影响?”
“恐怕很难,”奇异博士回答道,“她是绯红女巫,她就是《黑暗神书》的主人,但也有可能反过来,被《黑暗神书》所反噬。我只能说,我会尽力的。但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不可能!”皮特罗双眼红肿,歇斯底里地哭喊,“我不能接受!如果不是你教了旺达那些神神叨叨的小把戏,她怎么可能变成这样!斯特兰奇,你不是什么地球的至尊法师吗?那你就做点什么!你肯定可以做点什么!”
“够了!”奇异博士伸手召唤出两条金光闪闪的魔法绳索捆住皮特罗,“你没有资格这么跟我说话!而且如果你不想在被我赶出去之前在这座房子里跑半小时的万米冲刺的话,就老老实实闭上你的嘴听我说!”
“你妹妹亲眼看着她最爱的人在她眼前被灭霸把头捏爆,看着她好不容易找到的新家人一个个灰飞烟灭,这些对她刺激很大。”奇异博士盯着皮特罗的眼睛说道,“她想找到办法弥补这一切,她想救回我们所有人!”
“可是…”皮特罗止不住地啜泣起来,“可是她不用这样做的。我在,她也在,这不就够了吗?我只想永远都能陪着她!”
“所以你妹妹是一个英雄,她从未放弃寻找能够救回所有人的答案。”奇异博士的语气平静了下来,“只不过在她寻求答案的过程中,她发现了关于她自己——绯红女巫的真相…而我却没有。”奇异博士叹了口气,一挥手,把快银放开了,“作为至尊法师,我本该注意到的。可是《黑暗神书》先一步找到了她,恶魔西索恩占据了她,而那时已经太晚了。”
“呜呜呜…斯蒂芬,”皮特罗跪倒在地上,痛哭不已,“呜呜呜…对不起,其…其实我一直都知道真相。我…我只是不敢面对这一切,所以我一直不敢来拜访你,所以我才会把一切都推在你头上,来让我自己感到好受一些!”
“没关系,你也做不了什么,”奇异博士扶起他,“这件事我的责任更大。”
“不对!呜呜呜…”皮特罗勉强地想要止住哭泣,“这是我的责任!这都是我的责任!我可以救他们的!我可以阻止这一切的!是我还没有尽力!斯塔克…队长…索尔…甚至克林特!我都能救他们的!”
奇异博士被皮特罗的话惊讶到了,他看着皮特罗,皮特罗也抬起头看着他,泪流满面,对着奇异博士难以置信的表情点了点头。
“哦,我明白了。”奇异博士恍然大悟,“我能站在这里而不是化作尘土随风飘散,都是拜你所赐吧?”
“我试过了…”皮特罗点点头,“我试过了,可我真的不知道怎样才能打败灭霸。所以我最后还是放弃了,我以为只要能救下旺达就好了。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会这样!”说完,皮特罗又掩面痛哭起来,“我太自私了!我希望躺在那里的是我而不是旺达!”
“我明白了,”奇异博士拍了拍皮特罗的背,“曾经有位朋友告诉我,‘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这么大的担子压在你的肩上,你一定很辛苦吧。”
“听着,孩子。也许我们有改变世界的能力,但我们不是神,我们不能替每个人做决定,我们也不能救下每个人,我们只能尽自己的努力做到最好。”
“你已经尽力做正确的事了,就像旺达一样,你们都是英雄,不用为了拯救自己爱的人而后悔。”
“也许我还没有尽力…”皮特罗哽咽地说,“但我已经被绝望压垮了,我不知道怎样才能成功。”
“我看到了14000605种可能性,”奇异博士微笑着说,“孩子,我知道你离成功已经有多么近了。”
随后,奇异博士对皮特罗耳语了几句。皮特罗擦干了眼泪,露出了久违微笑,随后就化作一道闪电向屋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