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依看着这一幕,无奈地叹息道:“兰依,我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为什么你不让我帮你,这样你就不会……”
“你不必这样帮我,”少女面露温色,“我知道最后的结局,无人能够改变。”
月依不语。许久,才在虞岚一脸惊讶的目光中抬头缓缓说道:“兰依,有时候是该自私点。你也知道,最后的最后结局更加悲惨,为什么不试着去改变,或许还能好些。”
石兰没有说话。她知道,一切早已注定,所有人,只是老天的掌中玩物。
谁会知道,老天会出什么牌保持他想要的结局。除了他自己。
山顶上,诸子百家的计划正在讨论中。
“好吧,关于这件事,我个人也能同意,因为大秦和蜀山渊源太深了,早该做个了结。但蜀山一向民主,恐怕还要问问族人的意思。”长老沉吟道。
“长老或公主的话,不能让人听从吗?”少羽有些惊讶。
长老点点头:“诸位这几日还是留在蜀山吧,等我们商量好了,自会通知大家。”
天明自然第一个赞成。他恨不得在蜀山多呆几天,省的受那个伏念的唠叨,还有同学的奚落。在小圣贤庄他总觉得矮少羽三分。
出门之后,少羽迎面就撞上了石兰。或许是太突然吧,这是他第一次看到石兰受了惊吓的眼神,似乎汪上了一湾水,总觉得灵动。他从未挨得石兰如此之近,近的他能嗅到她身上淡淡的幽兰香,近的他能听到不知是她的还是他的心跳声。
“呃,石兰姑娘,对不起,吓着你了吗?”少羽有些手足无措。
石兰又板起了脸,摇摇头,转身就走。
迎面横来一个虞岚:“恩人,我等了你很久了,你终于出来了。”少羽尴尬地搔搔脑袋,眼光不自觉地向石兰飘去,见她没有动弹,心里有些失落,于是笑笑,说:“虞岚姑娘,还是叫我少羽吧,你叫我恩人,总不习惯呢。”
“那,虞岚就从命了。”女孩的嘴角掠过一丝笑容。
天明终于磨磨蹭蹭地出来了,转身就遇见了月依。月依尴尬地笑笑,天明却一下子失声叫起来:“啊……呃……”
“怎么了天明?”雪女忙问,少羽也赶了过来。
天明抱着头,痛苦地蹲下身,蜷缩成一团,恨不得用手挤破自己的脑袋才好:“呃——”怎么又犯病了,头好疼,眼前这个少女的面容好眼熟尤其是她刚才冲自己那一笑,总觉得似曾相识。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头,越来越疼了……
悬崖、夕阳、苗女、诡异的笑……
月依显然不知怎么了,惊慌地呆在原地:“街,他……?”
少羽看着痛苦得扭曲了表情的天明,忽然想起了什么,扭过天明的脖子,那个古朴的阴阳咒印正隐隐跳动。
听到身后的躁动,石兰回过头,见天明那样子,脸上闪过一丝无奈,走来说:“天明的身上,似乎有一种阴阳咒印,这个咒印的作用是封锁被印人的记忆,如果他受到什么刺激,想起过去的片段,就会变成现在这样。你们,是不是没有告诉过天明?”
二人面面相觑。谁敢告诉天明?
月依却兴奋起来:“姐姐,你的巫蛊术不是可以缓解吗?”
两个少女用苗语嘀咕了一阵。这语言对外人来说,无异于胡言乱语,但石兰的眉头渐渐松开了,转身走到天明身旁。
石兰的巫蛊术果然有效,天明慢慢缓了过来,口中唤了声什么,便不省人事。
月依让人将天明抬走休息,带领各人下到半山。
午后的山林,幽静清新,一片绿色令人心醉不已。阳光从密密的叶间点点渗出,流过草地,将蜀山铺上一层金色,蔓延至崖边。石兰坐在那里,望着白雾缭绕的万丈深渊,目光空灵迷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