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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潘洪心想,听着口风,这也没向着我呀!这金马驹子也没管事啊?
寇准说:“潘洪,射死杨七郎,可有此事?”
“大人,都是他妄告不实,本帅自他父子被困之后,从未见过杨七郎!”
杨延昭说:“潘洪,我七弟杀出重围搬兵求救,是你把他用蒙汗药酒灌醉,绑在百尺高杆,乱箭射死,难道这你也抵赖吗?”
潘仁美说:“杨延昭,你说此话何人见证?”
“我七弟尸首,是我亲自打捞起来,埋在边关黑水河畔。”
“信口雌黄,不足为证。”
“如若寇大人答应,杨延昭愿亲到边关将我七弟尸首找回!”
寇准说:“好啦,这件事也是你说白,他水黑,你说鸭子跩,他说母鸡飞,葡萄拌豆腐——一嘟噜一块,摘捋不清了,摘捋不清的我不问。潘仁美,现在我问你,杨继业被困两狼山,你因何坐视不救。”
潘仁美说:“大人,只因他只顾贪功,穷追辽兵,去向不明,故此我无法救援。”
杨延昭说:“潘元帅,我父子被困两狼山十余日,你一直只若罔闻,并非不知,以致害得五千宋军全军覆没,家父碰死李陵碑前……”
潘仁美听到这里哈哈大笑:“杨延昭,你好一副伶牙俐齿,据本帅所知,杨继业并为碰死,而是被辽军生擒活捉而去,至今,他能否全忠全杰尚且不知,你到在此为他歌功颂德,御史大人,莫听他一面之词!”
杨延昭听到这里,气得嘴角之颤:“潘洪,你真是心黑手狠,家父碰死是我亲眼所见!”
“真是一派胡言,我后来听到你等被困,也曾发兵前去。只是到了那里,只见折了断箭,无主的战马,却不见杨继业的尸首。本帅曾问过死里逃生的宋军,他说亲眼见杨继业被辽军生擒而去,难道,这还有假不成?”
杨延昭听到这里真是气得肝胆欲裂:“潘仁美老贼!你胡说!”
寇准说:“杨延昭!大堂之上不要出口不逊。”
潘仁美一听,有门儿,要向着我说话了,紧接着听寇准又说了:“潘仁美,你身为边关元帅,五千宋军全军覆灭,你也难逃罪责。”
潘仁美一听,不对呀!这又冲我来啦!这金马驹子怎么也不管事啊!女儿呀!这钱你白花了!
寇准说:“潘仁美、杨延昭,你两个,各说各理,难辨真假,本官未到边关不知底细,待我查访清楚,再行审问,原、被告押下退堂!”
寇准退堂了。厅堂的也散了,一个个交头接耳:“就这么问案哪!……徒有虚名。”“如此而已……”寇准怎么退堂啦?他看出来了,这潘、杨的官司光这么问,很难查明底细、水落石出。必须把边关将士都找来,详细查询才能清楚。可是边关将士因为辽军活动猖獗,戎守边塞不能回朝,寇准只好在金殿上讨要了一道圣旨,他要自己亲自下边关,察访真情,用现在的话说,他要亲自去调查研究。寇准准备要去,忙得不亦乐乎,可是几乎与此同时,那潘娘娘比寇准还忙。因为他派出去听堂的两个小太监,回来向娘娘禀告,大堂上寇准并没向着潘国丈。尤其是娘娘派往御史府附近专门盯着寇准活动的有两个小太监,用现在的话说,就是俩特务,他们发现寇准把娘娘送给他的礼盒抬到南清宫八王那去啦!这下子娘娘可有点火啦!再加上娘娘从皇帝那里听说,寇准两天内就要动身下边关察访,娘娘更是火上浇油,她知道寇准一下边关,这将意味着真相大白,其父罪责难逃。怎么办?她想出个又毒又狠的主意来。这天背着皇帝,亲自带着太监、宫娥来到了潘府,回娘家来了。潘仁美的夫人一听女儿来了,急忙迎出门外。见了女儿先给见礼,怎么妈给闺女见礼?这叫先国后家,这是娘娘,得施君臣大礼:“参见娘娘千岁!臣妻迎接来迟,万望恕罪。”“母亲,快到堂上叙话。”
潘月英随潘夫人来到客厅上之后,转过身来这才给母亲又见礼,这是家庭礼教:“女儿拜见母亲。”
潘夫人赶紧伸手相搀:“月英啊!快起来!月英啊!你爹、你哥哥都在御史府押着呢!娘的心都碎了,怎么样,这官司有眉目了吗?”



281楼2011-02-11 14: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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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伙说:“好,这铲练得有功夫!”
    “好啊?那我再接着练,你们要说不好,我就不练啦!后边还留着一半呢!”
    大伙说:“好,这铲练得有功夫!”
    “好啊?那我再接着练,你们要说不好,我就不练啦!后边还留着一半呢!”
    大伙说:“你接着练吧!”
    黑小伙说:“好,咱接着练!”
    只见他把铲一举,喊了一声:“拍蒜瓣儿!”接着又练起来了。寇准一听,回头问张超:“这拍蒜瓣是怎么回事?”
    “大人,这个我也搞不清楚,他这是不是……这铲跟蒜瓣儿……连不上啊!”
    “好啦!咱们接着看吧!”不大会儿的功夫,这段铲又练完了,把铲式一收:“好了,这回全练完了,今儿个就练到这儿吧!”大伙又一阵喝彩。
    这黑小伙,咣的一声把铲往地上一扔,拾起堆在地上的衣服,擦了擦汗,把衣服穿上了。这功夫看热闹的一哄而散,各自走去。张超说:“寇大人,咱们也走吧!都练完啦!”
    寇准说:“练完了他怎么没要钱哪?”
    “那谁知道啊?咱们走吧!”这功夫那黑小伙听着了:“哎!对啦,练完了,忘了要钱啦!谁看我的练铲,可都得给钱,我今儿个还没钱吃饭呢!啊?都走啦!”
    这功夫寇准走上前来说:“这位壮士,你是从哪里来?到哪里去呀?”
    “我是从河南嵩山少林寺学艺回来,回雁门关陈家谷看我娘去,路费花没啦!想耍大铲挣俩钱好吃饭。耍高兴啦!忘了要钱啦!您几位别走,我再给你们耍一遍,给点饭前吧!”寇准说:“好了,不要再耍了,刚才我已经看过了,你要多少钱哪?”
    “能买俩烧饼吃就行。”
    “好,张超,拿十两银子。”
    “是。”张超拿过十两银子。寇准说:“这位壮士,我送你这十两银子,足够到你家的路费了。你也不用再卖义了,不然的话,再往了要钱更坏了醋了,怎么样?”
    黑小伙一听:“哎呀!我说老头儿,你心眼儿真好使,这我谢谢你啦!”他伸手接过银子往怀里一揣,扛起大铲转身就走,走了没两步,又回来了:“哎,我说老头,你给我钱,我还没问你贵姓呐?”
    寇准说:“不要问了,你快走吧!”
    “不行,不行,我师父告诉我,受人一点儿恩,给人一桶水。哪能不问名姓呢?”寇准一听,这黑小伙倒也憨的有点意思,“受人点水恩,当以涌泉还”。他来个“受人一点恩,给人一桶水”。寇准说:“好吧!告诉你,我姓寇。”
    “姓什么?”
    “姓寇。”
    “哎呀,我头一回听见姓这个姓的,有姓张的,姓王的,还有姓寇的,这姓多难记啊!你改个姓不行吗?”
    “姓氏怎么能随便改动?”
    “那好,姓寇,我记住啦!咱回头见吧!”黑小伙扛着大铲走了,寇准说:“咱们也走吧!”他们几个人往回刚走了十几步,那黑小伙在后边又撵上来了:“哎,站住,我说你姓什么来的,我又忘了!”
    寇准说:“我姓寇,把那碗翻过来往那一扣(寇)你就记住了。”
    “哦!你是翻过来寇老头儿,这回记住了。”黑小伙转身走了,就听他那嘴里直劲叨咕:“翻过来——寇老头儿……”
    寇准和张超、刘盖等人回到店房,天已经黑了。寇准回到自己的房间,店伙计早已掌上了灯光。寇准自己住在里屋单间,张超、刘盖两人住外屋。寇准在灯下端坐看书,可是他万万不会想到,就在他的床底下藏着一个人,谁呀?铁臂金刚——潘松。刚才寇准等人到街上去闲逛,潘松心想这是个机会,他看了看没人注意,就悄悄地带着那把鬼头刀,把刀环摘掉——怕有响动,走进了寇准的卧房。一瞧寇准睡得这是双人床,很宽绰,潘松俯身一哈腰,钻进了床下。心想,眼看天黑了,等你寇准回来睡着之后,我从床下出去,一刀杀了你,然后再从窗户里逃走,如果一旦不小心,被你们发现了我,我这口刀也足以使自己脱身逃命。
    这阵儿床下是杀气腾腾,室内却是安然寂静。
    这功夫就听院子里有人喊了一嗓子:“掌柜的,住店。”来的是谁呀?正是卖艺的那黑小伙儿。他这一嗓子就把掌柜的给喊出来了。掌柜的出来一看来了这么一位,衣不压众、貌不惊人:“你要住店?没地方啦!”
    


    284楼2011-02-12 09: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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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08 00:17: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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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子事儿,给找个地方吧!”
      “少废话,告诉你今天可不比往常。”
      “今天怎么啦?今天天黑了就不亮啦?”
      “你这人说话抬杠,告诉你今天住满啦,上别的店房里看看去吧!”
      “全去看啦,都没地方啦!你给掂对着挤挤不行吗?都说属你这店房大!”
      “挤挤,今天我这店里住的都是京城来的大老爷,随便挤能行吗?”
      “大老爷怎么的,就是你活祖宗来了,不也得让别人住店吗?”
      “你小声吵吵,再吵吵把你赶出去!”
      “你敢把我赶出去,我把你房子点着了!”
      呦嗬!掌柜的一听,你好大胆子呀!三交镇一带还没有敢到我头上来东土的哪!今天我教训教训你,“伙计们快来!”
      这一声喊,呼啦出来四五个,有拿扁担的,有拿炉通条的,有拿铁锹的,还有拿擀面杖的:“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掌柜的说:“把这位给我往外请!”
      “好咧!……快走,别废话,听见没有。”
      “呦嗬,你们这是想要干什么?”
      “让你快走!”
      说着话有一个上去就是一扁担,这黑小伙用铁铲往外一搪,当啷一声,扁担腾空而起,转了两个个儿掉房上啦!那个过来一通条,黑小伙一闪身,嗨!一脚把通条给踢飞啦!呦嗬!几个伙计一看,这小伙还真有两下子,那擀面杖的有点怯阵了,犹犹豫豫的,刚想要上,让黑小伙抓住胳膊一拧——哎呦!别筋儿啦!那个拿铁锹的挺愣,从后边瞅冷子上来就一锹,正拍在这黑小伙脊梁上,他站那一点没动,回头一瞧:“哎,你真打呀!”梆!一拳头,把那位给打的蹬蹬……撞到马棚的牲口槽子上,槽子倒了,弄了一身一脑袋草料,有一匹马过来一吃他头上的草料,把耳朵还给咬了一口。这几个伙计让他这一个人给打的东倒西歪。
      这阵院里一乱,寇准和张超、刘盖也从里屋走了出来,正听见傻小子在说:“告诉你们,我这留着情呢!要真用大铲拍你们,你们早都瘪了!”
      寇准说:“这位壮士,你不是吃饭去了吗?怎么又到这里来了?”
      黑小伙一瞧:“哎呦,这不是那个翻过来——寇老头儿吗?我跟您说,我是吃饭去拉,吃完了才想起来,没地方睡觉呀!找了几家店都满了,找到他这儿,不让住还要打人,怎么你在这住啊?”
      掌柜的一看把寇准都惊动出来了,赶紧说:“老爷,您休息您的,甭管他。”寇准说:“掌柜的,今天因为我们人多住满了,才闹出这场风波,我看这样吧!我那床是睡两个人的,干脆让他和我在一个屋里住一宿吧!他明天就走啦!也是个穷苦人。”
      掌柜的一听:“大人,既然您疼他这个穷人,我给他再安排一个地方吧,后院是我家,我家有闲房,让他到那去住,别打扰您办公。”
      黑小伙一听:“行啦,翻过来寇老头不说话,你也不给我安排地方,翻过来寇老头一说话,你也给我安排地方了,你安排的地方我还不去啦!我就跟翻过来寇老头睡了,他心眼儿好!”
      掌柜的一听,怎么,翻过来——扣老头儿是什么意思?也许他们之间认识?这位老爷醒翻叫翻过来?哪有叫这名的?这还不便打听,只好说:“那您看……”寇准说:“就让他住在我屋里吧!来吧!”
      寇准把这傻小伙子领到自己房间里来了。傻小伙子进屋之后把大铁铲往旁边一立:“哎呀!这屋挺好,我说寇老头儿,我这人睡觉可有个毛病,爱打呼噜,你不怕吗?”
      “你这呼噜打得挺厉害吗?”
      “也不算太厉害,一般要不大使劲儿打,能把隔壁睡觉的打醒了。”
      “啊?那要使劲儿打呢?”
      “要使劲儿打,这院里谁也睡不着!反正这都是别人说的,我自个打呼噜的时候,我就听不着啦!不过你也别害怕,我跟别人在一屋睡的时候,都是他们先睡着了我再睡,这回咱也这样怎么样?”
      寇准说:“好,这倒是个办法。”
      躺在床底下的潘松一听气的够呛,心想,怎么半道上又来了这么一位,真别扭。又一想也好,他说让寇准先睡,他后睡,我只要听到呼噜声,就证明他俩都睡了,这就等于用呼噜给我送个信儿,到时候,就得把这俩一块杀,后来的小子活该倒霉!
      


      285楼2011-02-12 0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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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功夫,张超、刘盖两人进来了:“大人,您晚上要看书,我看让他到我们外屋去睡吧!”
        黑小伙搭茬儿啦:“不要紧,他看书我不言语。我就在这儿吧!”
        张超、刘盖一听这位还赖上了,活没辙。
        寇准说:“你们去吧,让他在这。”
        “好吧!大人,有事您喊我们。”两个人出去了。
        寇准在灯下看了看这黑小伙:“你姓什么?”
        “我姓杨。”
        “叫什么?”
        “叫杨兴。”
        “你们哥几个?”
        “哥九个,我排行老九。”
        “你几个哥哥都是干什么的?”
        “都是忠臣良将,我大哥杨延平,二哥杨延定,三哥杨延光,四哥杨延辉,五哥杨延德,六哥杨延昭,七哥杨延嗣,八哥杨延顺,我是杨九郎,杨兴。”
        寇准一听差点乐了,心想,这不都是杨家将吗?老太君有七郎八虎八个儿子是人所共知的,怎么在这儿又冒出个老九来?寇准说:“那你是佘太君所生,杨继业之子了?”
        “不对,我是我妈所生,杨永和之子。”
        寇准一听这全乱了,哪跟哪啊?“那你怎么叫杨九郎呢?”
        “是这么回事,我爹叫杨永和,是杨继业手下的传令官。有一回和辽军打仗,我爹中了一毒箭,就死了。死前把那箭杆拔出来,让杨继业交给我娘,告诉我,别忘了报仇,我爹一死,我们娘儿俩就没有依靠了,眼看着就要挨饿了,正赶上杨继业带兵路过我们陈家谷,他给我们娘儿俩留下不少钱,让我们过日子。打那以后,经常派人给我们孤儿寡母送钱。我娘在我小的时候经常对我说:‘快长,快长,长大了好报答恩公的恩情。’我十来岁的时候,就爱练武术,不会练瞎练,后来有个少林寺的和尚,到我们那儿去化缘,他会练武,我就跟他学艺了,开始他不收我,我硬跟着他,最后还是留下了。学艺四年,现在要回家看看母亲,打算到边关当兵,给我爹报一箭之仇,报答杨继业对我们的恩情。可这一路上我听说了,老杨家在金沙滩一战,哥几个死的死,没的没,又听说杨继业也在哪儿碰死了。我一听这老杨家的人不越来越少吗!干脆我给他们当儿子吧!就这么我自个给自个续上杨九郎了,他们愿意不愿意我不管,反正我愿意了。”
        寇准一听,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啊!从这个杨九郎所说的事情,第一看出杨继业是一个疼爱下级受人拥戴的将领;第二可以看出杨家将抗击辽军,忠勇善战,在边关一带的百姓心中,很受尊敬。就连这样一个憨傻之人,都如此敬仰他们父子,真是难得的忠臣良将啊!
        这时候,躺在床下的潘松也挺明白了,心想,这小子愿意给老杨家当儿子,冲这手儿,我也得杀了你。
        寇准说:“杨兴啊,天色不早了,睡吧!”
        “好,你先睡,我后睡,省得我有呼噜吵醒了你。”
        “好。”寇准脱去外衣,吹灭了蜡烛,躺在里边,杨兴躺在外边,时间不长,寇准先睡着了。寇准睡觉也打呼噜,史书上都有记载,说他鼾声如雷。所以今天他躺下不大会儿,打上啦!呼……杨兴在这一听,心想,哎呀!我寻思他不会打呼噜呢,敢情比我打得好,这声也不小啊!那我就听着吧!听顺耳就睡着了。
        潘松在床底下,听见上边一打呼噜,以为是那个杨九郎睡着了呢!他给弄误会啦!心想时候到了,该下手啦!他在床下俯身拖刀往外一挪,刀碰了一下床腿,咚!杨九郎在床上一听,嗯?什么响?是耗子吧……潘松听了听床上没响动,他由床下钻出来,跃起身,杨兴一瞧,呀!耗子不能有这么大个儿呀!就在他犹豫的时候,潘松举起鬼头刀,恶狠狠往下砍去——嗨!
        


        286楼2011-02-12 0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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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07回 救清官铁铲初显少林艺 访古刹残弓重温故人情
          潘松由床下钻出来之后,举起鬼头刀,恶狠狠就是一刀,杨兴那小眼睛挺管事儿,“哎呀要杀人!”刀,眼看着下来了,到底是少林寺的门生,杨兴抬左腿照着潘松的手脖子嘡的就是一脚,这一脚正踹在他那单刀的护手盘上,刀往上一起,差点给踢飞了。潘松一愣神的功夫,杨兴在床上一轱辘下来了。伸手就把那大铁铲抄起来了:“拍蒜瓣儿!”他怎么老喊拍蒜瓣儿啊?敢情这位和老师学艺的时候,记忆上有点毛病,头一下要想不起来,后边的全忘。当老师的就给他来了个形象的启发,告诉他这头一铲哪,就像你给我经常拌黄瓜拍蒜瓣儿一样,别说,这下他还真记住了,所以这头一铲总得喊出来:“拍蒜瓣儿!”潘松往旁边一闪身,这大铲一下子砸在地上啦!喀嚓一声——方砖碎了四块。潘松行刺不成,屋里不能久呆,得快走,他跳上桌子,抬腿踹开窗户,一纵身从窗户里蹦出去了。杨兴也紧追不放,举起大铁铲,喀嚓一声,把上半截窗户给铲掉了。纵身跳出窗外,边追边喊:“你小子别跑,你是什么东西?人家住店住床上边,你住店住床下边,住床下边图省钱哪!我们住上边你眼气,还想要杀人!你跑不了!我这腿专追兔子,你有兔子跑得快吗?”
          潘松一口气跑到三交镇的镇外,回身站住,心想:我倒要看看这个小子有多大本领。他刚一站住,杨兴就赶上来了,潘松不容分说,举刀就砍,杨兴用铲相迎,嘡!刀铲相碰,火星子直冒,潘松只觉得手臂发麻,哎呦!他劲儿不小。他抽刀一俯身,来了个“犀牛望月”,刀尖直奔杨兴的右肋下。杨兴闪肩缩颈一藏头,大铲一轮,来了个“小鬼推磨”,横扫一圈。潘松“旱地拔葱”躲开大铲,脚一落地来了个“卧牛弹腿”,这一脚直奔杨兴的小肚子。杨兴一撤身,大铲往地上一竖,这招儿叫“铁柱关门”。潘松这一腿正弹到铁柱上,这下子好悬抻了筋,把脚给硌了一下子。哎呦!杨兴就势摆动大铲又喊了一声:“拍蒜瓣儿!”从上而下。潘松一闪,铲躲开了,没想到杨兴还有几个带口诀的熟招数,他把大铲端起往潘松脚面上一杵喊声:“戳脚趾盖儿!”潘松一抽腿,一个“金鸡独立”抽回脚来,杨兴的大铁铲杵进地面一尺多深,他忽儿一跷铲头,撅起一铲土来往潘松脸上一扬,喊声:“胡椒面儿!”潘松躲闪不及,迷了眼睛,正待揉眼,杨兴大铲横扫过来喊声:“扇脸蛋儿!”潘松一低头,大铲从头上扫过,接着反手一铲从下面扫回,喊声:“铁屁股垫儿!”潘松急忙用刀一搪,没搪住,这一铲正扇到胯骨上,蹬蹬……出去两丈多远。道边上有个马粪堆,正倒在那马粪堆上,潘松就势在粪堆上来了个就地十八滚,爬起来,往前就跑。
          这时候,张超、刘盖和十几个差人,各持兵器掌着火把赶来了,寇准骑着马赶到。寇准说:“这个刺客,大有来头,一定要抓住他!”
          他们赶到这里一看,杨兴正撵哪!大伙也跟着撵……潘松一看,后边还有骑马的追,转身钻进了道路旁的一片大树林。寇准以及众差人也跟着进了树林。杨兴跑在最前面,潘松跑着跑着,一看这树林深处有一个寺院,院墙高大,庙门没闩,他一推,门开了,赶紧进去,转过身来,咣咣咣!三道插关都上上了。
          杨兴等众人赶到庙门这一看,只见门上有一匾额,上写“避尘寺”三个字,用手推门,推不开。“他上这里边去啦!……我爬进去!”
          寇准在后边说:“慢着!我等明火执仗,跳墙而入,搅闹禅林,与礼不当,还是叫门吧!”
          “不行,那小子把门插上啦,不能给开!”
          “这里边没有和尚吗?”
          这时候,店里掌柜的在一旁答话了,原来他领着几个伙计也来了:“大人,庙里有和尚,我们知道,据说这个和尚还曾经当过边关的什么官哪!谁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出家!”
          寇准一听,忙说:“这个和尚一定要见一见。快去叫门!”
          张超叫刘盖在寺院的前后左右四周看住,刺客要往外跑,马上喊,一定要捉住他。安排好之后,张超这才走到门前用手敲门:“师父,开门来,师父,开门哪!”杨兴在一旁说:“躲开,我拿铲给他铲开!”“别,别,再等一会儿!”敲了好半天,才听到里边有脚步声音,接着就听着有人问道:“外边何人叫门?”“师父,我们是到此捉拿刺客的,请快开门。”
          


          287楼2011-02-12 09: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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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听门闩一响,两扇大门敞开。借火把光亮,只见门里站着一个和尚。年纪约在六十开外,这人是代发修行,一头白发似霜雪银丝,被一道月牙金箍束住,长方脸,二目炯炯有神。眉毛很长,眉梢上挑,显得带有一种英武气概。胸前飘洒银髯。穿大领僧衣,腰系丝绦,足蹬水袜僧鞋。站在门里和南:“阿弥陀佛,善哉!众位施主,因何深夜到此?”
            店里掌柜的显能耐,走到跟前:“师父!我是三交镇德丰客店的掌柜的,京城里来了位老爷住在我店里,碰到刺客啦!这刺客可给撵到你的庙里来了,您得帮着把这刺客抓住,不然的话,您可摘捋不清!”
            和尚说:“贫僧只知吃斋行善,诵经念佛,不知什么刺客不刺客。既然你等看见他逃进我的寺院,诸位尽管搜查,查着与否,与贫僧无关。”
            此时寇准下马走到前面:“请问师父贵上下?”
            “见空和尚。”
            “噢!见空,见空,所见皆空,这是看破红尘的意思。师父俗家何处?”
            “雁门关外。”
            “今天搅扰禅林,望勿见怪。”
            和尚说:“哪里,哪里!尽请搜查!”众人往院里一走,杨兴扛着大铁铲跟在寇准身后:“我说翻过来寇老头儿,我不离开你,你也别离开我啊!要不然,那小子说不定从什么地方出来给你一刀,那脑袋砍下来可就长不上啦!”
            大伙一进院子,高举火把往四周查看,不见刺客的踪迹。
            和尚住的禅房查看了,没有。
            东西偏殿查看了,也没有。
            大伙直奔大殿,杨兴说:“别屋都没有,准在这屋了!”这话说的大伙直犯嘀咕……众人走进大殿一瞧,这屋里灯光摇摇,香烟缭绕。借着供桌上的两盏油灯,可看见后面泥金彩塑的高大佛像。众人把火把一举,屋子里显得亮多了,但是不见刺客。
            杨兴把大铁铲端着往供桌底下直划拉:“这地下有没有?”往佛笑后面直捅咕:“藏这儿没有?”然后又往供桌后头杵了一下子……
            就在众人乱找的时候,寇准忽然发现那供桌上面的香炉后头,供着半截残弓。寇准心想这禅堂净地怎么供者残断的兵器?这就好像绸缎庄里卖切菜刀一样,不对路呀!寇准走到供桌前面探身仔细往那半截弓上一看,不觉一愣。原来这半截残弓上残存这两个字:继业。寇准心想,继业是哪个继业,杨六郎的父亲叫杨继业,是他的弓吗?这里边定有个原由。寇准急忙转身冲和尚问道:“师父,这半张残弓是什么人的?为什么和佛祖并列在大殿之上?”
            和尚说:“施主不知,这残弓乃是我大宋国朝抗辽名将杨继业所用,此人为国捐躯,英灵可敬,故此我收得半截残弓在此,早晚焚香,以慰忠魂。”
            寇准心想,大堂上潘仁美说杨继业被北国活擒了,这里他说杨继业死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寇准说:“师父,杨继业不是被辽邦活禽了吗?”“谁说的?”老和尚说这句话的时候,面沉似水,目光逼人,胡子直哆嗦,看样子心情相当激动。
            寇准说:“这是边关之帅潘仁美说的。”
            和尚气恼地大喊一声:“胡说八道!”这一嗓子把杨兴吓一哆嗦:“哎呀!这老头儿脾气不小啊!”
            寇准说:“师父,那你怎么知道杨继业死了呢?”
            “我当然知道……这些说与你听也无用,你们还是找刺客吧!”
            寇准说:“刺客跑不了,我这次下边关来,主要是要查访潘、杨两家的是非曲直。”
            和尚说:“你是什么人?”
            张超在旁边说:“这是我朝新任御史寇大人。杨延昭状告了潘仁美,现在潘仁美在押受审,寇大人亲自下边关查访实情,你要知道真情实况,就和我们大人讲吧!”
            和尚听到这里说:“哦,潘仁美也有今天吗?苍天还是有眼啊!御史大人,我是金刀令公杨继业手下的副将姓王名贵。跟随杨令公已有二十多年。我万没有想到,杨令公死到这般惨境。潘仁美嫉贤妒能,官报私仇,立逼着杨老令公带着五千宋军穷追辽兵,结果中了敌军引军之计,被困在两狼山虎口嚼羊峪。派杨七将军突围搬兵,一去不返。我们五千人被饿的挖草根,吃草籽呀!金刀令公杨继业也和兵卒一样,忍饥挨饿,盼望救兵。辽军送来了美酒佳肴,杨老将军给他踢翻在地,渴死不喝北国水,饿死不吃辽邦饭。真是高风亮节,大义凛然!我们眼见得救兵不到,死期将至,杨令公毅然率众突围,我们含着眼泪杀死了不少战马,用马肉充饥,最后以死相拼!突围之前,老令公对我私下言讲:‘王贵,你我今日突围,难卜生死,若你能出去,一定要到东京告知圣上,两狼山之败,罪在潘洪。’这一场冲杀,真是杀的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啊!宋军全都以一当十,决死搏斗。乱军中,我找不到老令公杨继业,只好只身奋战,只杀得汗透甲胄,力尽筋疲,也没有突围出去。我怕落在辽邦之手,只好又败退到苏武庙前。此时,我才发现杨令公已经碰死在李陵碑下,那斑斑血迹染红了他满头白发,风卷黄沙撒盖着他一身战袍。金刀抛在山崖之下,战马在旁引颈长嘶,此情此景,悲凉凄惨,辽邦闻风丧胆的金刀杨无敌,竟被这样逼迫而死,我与他二十多年鞍马相随,生死与共,怎不痛心?我跪在他的面前,祷告亡灵。就在这时,辽军已漫山遍野,杀上山来。我看无法再掩埋他的尸体,只好匆忙逃到附近一个山洞藏身。待到山上辽兵走后,我出来一看,已不见了杨令公的尸体和战马。


            288楼2011-02-12 09: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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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大概是被辽军劫去。这时,我忽然在李陵碑旁发现了杨无敌使用了半生的半张宝雕弓。我想,这是他在碰碑之前把弓折断,残留下来的。我把这半张残弓,带在身上,离开了两狼山。本想,携带此弓,进东京见圣上,状告潘仁美陷害良将之罪,但在路上碰到边关副将柴干,他说杨延嗣被活活射死,杨延昭被害的成了哑人,谁敢声张正义?你一个一般副将敢到东京去告潘元帅?别忘了潘元帅乃是圣上的岳父——国丈、太师啊!你纵有千般道理,告不倒人家一家之亲。我听完他的话真觉得这世上,好人被害,恶人横行,有理难伸,有冤难鸣,苍天无眼,神佛无灵啊!我想既然这人世上忠奸颠倒,是非混淆,我既无能又无力,只好脱开这纷乱世界寻找清静佛门,在此出家为僧。我把这半张残弓供在桌上,每日焚香祷告,见弓思人,感慨萦怀。我自觉的没能为令公申冤,终身抱憾啊!这就是残弓的来历。”
              寇准听完和尚的一席话,见他说的如泣如诉,情真意切。心想,照此看来,那杨继业真是被屈含冤者。他忠勇无敌,反遭诬害,我如不能为他昭雪,还称得什么掌管弹劾,执法严纪的御史台?寇准说:“师父,如今潘杨之案,澄清有日,杨令公之冤,定能昭雪!”
              和尚王贵闻听此言,双目噙泪说道:“过能如此,贫僧当诵经七日超度亡魂,并代死去的令公致谢大人。”说话间和尚屈膝要跪,寇准赶忙伸手相挽:“师傅不必如此。”
              和尚此时若有所悟地说道:“大人,你所要找的刺客,现在我的房中躺柜之内。方才他进庙之时,自称是侠义英雄,要斩杀一名赃官,贫僧信以为真,把他藏了起来,想他逃走不得,你等快随我前去捉拿!”
              众人闻言,各持兵器、火把,随着和尚王贵来到他的卧房。进门一看果然有一个躺柜。王贵先从墙上拿下一把戒刀,抽刀出鞘,喊道:“刺客!快出来受缚!”喊完无有动静,和尚上前,飞起一腿,把柜盖踢起,见里边空空如也,人没了。
              和尚说:“谅他逃不出这座寺院,赶快搜寻!”
              众人把前院、后院、禅房、大殿、厨房、茅房连草丛里都找了一编,没有。
              张超隔着院墙问在外边警戒的刘盖:“刘盖,看见有人出去没?”
              刘盖说:“没有,别说是人,出来个耗子也跑不了它!”
              到底上哪去了呢?
              杨兴说:“我有个办法让他出来!”
              “你有什么办法?”
              “放把火把庙点着了,准能把他烧出来!”
              张超说:“那可不行。”
              寇准说:“既然找不到刺客,我们也不必在此久留了,快回店房吧!天都快亮了。”
              大家一听只好如此了。杨兴说:“折腾这半宿,弄得我嗓子眼都冒烟了,有水吗?给点喝!”
              和尚王贵说:“请到禅房,备有清茶。”
              杨兴说:“我不爱喝茶,就爱喝凉水。”
              和尚说:“随我来。”
              和尚把杨兴领到他的禅房之内,用手一指门后的那口大水缸说:“这里是凉水,乃是寺后的清泉。”
              杨兴说:“好咧!”他把大铁铲立在门后。掀开缸盖,一瞧,水面上飘着一个水瓢,他伸手一拿这个水瓢刚一舀水,忽然发现这水里有个脑袋,杨兴吓得倒退了一步:“哎呀!这怎么有个脑袋呢?”
              水里是谁呀?正是刺客潘松,他原先是在和尚的包庇下藏身在躺柜之中,可是后来当他听到和尚在大殿向寇准讲述两狼山之战的过程的时候,自己知道处境危险,所以他从躺柜中出来,寻找更好的藏身之处,最后钻到水缸之中。把那瓢往头上一扣,没人来的时候,顶着瓢把头露出水面,有人来头往下一缩,瓢还在上面漂着,可他万没想到杨兴要喝凉水……
              此时潘松已知在缸内再难脱身,他挺身站起,一个腾空展翅从水缸里跳起,双手举刀照杨兴头顶劈下。
              


              289楼2011-02-12 09: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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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寇准把那半张残弓扔在了潘仁美的跟前。潘仁美捡起残弓只见那弓上明晰的刻着继业两个字,心中一动。暗想,这寇准边关查访,竟然弄出这许多证据,事到如今,我只好给他来一个死不招认,想到此潘洪说:“寇御史,王贵也罢,残弓也罢,杨继业被俘也好,碰死也好,但要说本帅陷害杨家,断无此事,射死七郎更是编造。潘洪乃皇亲国戚,执掌兵权,焉能做此不法之事,还望大人明鉴。”
                寇准说:“潘洪,照你说来,那边关众将,出家的王贵与你无怨无恨,难道还诬陷你不成?”
                潘洪说:“不管何人,说我陷害杨家,决无此事!”
                寇准一看潘洪这是耍无赖啦:“潘洪,证据俱在,还敢强辩,来呀!大刑伺候!”
                “是!”两家差役,嘁哧喀嚓把板子,夹棍,绳子,铁锁扔在潘洪面前。潘洪眼望这刑拘暗想,看来今天我要过过热堂啦!有道是贼骨头,硬骨头,热堂动刑得铁骨头,今天我豁出这把老骨头!
                寇准说:“潘洪,作恶多端,心无善报,可知人心似铁,官法如炉,你有招无招?”
                潘洪说:“老夫,御敌卫国,爵显功高,何罪之有?何供可招?”
                寇准说:“来呀!拶指预备!”
                “是!”
                什么叫“拶指”呀?几根硬木棍儿,两头儿用皮条串着把犯人手指头与木棍相间穿好,皮条勒住,两头儿有小木棍,说动刑的时候,搅棍一上劲儿,手指头就受不了啦!十指连心,能疼到你心眼儿里去,严重的能把手指头夹坏。现在给潘仁美上上拶指了,两旁掌刑的,拉好了架势:“大人,拶指备好!”
                寇准说:“潘洪,有招无招?”
                潘洪说:“无招。”
                寇准说:“动刑。”
                “是!”拶指一上劲儿,搅棍一拧,潘仁美自觉着疼痛难忍……心想,咬咬牙,顶住。这一关顶住,他问不出口供,我能活,这一关顶不住,我要招了口供,全家都得死。这么一算账,还是受点刑合适。潘仁美紧咬牙关,额头沁出了黄豆粒大的汗珠子。寇准说:“潘洪,你有招无招?”
                潘仁美说:“老夫无招,寇准,你严刑逼供,是不是贪图了杨家的贿赂银两?”
                寇准说:“什么?贿赂银两?告诉你潘洪,就是给我一个大金马驹子,也买不动天理良心!”这一句话就点给潘洪了,你女儿的贿赂没有用。接着又说:“潘洪,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罪责难逃,有招无招?”
                潘洪自觉着有些天旋地转,心想,熬此一时,便可免除后患:“老夫无招……”
                寇准说:“给我动刑!”
                衙役使劲加刑,潘仁美只觉着手指疼痛难忍……左耳朵嗡,右耳朵嗡,脊梁沟儿里串凉气,眼前一阵黑咕隆咚——扑通!死过去啦!
                衙役报说:“大人,潘洪晕刑,昏过去啦!”
                寇准说:“凉水喷洒,让他缓醒。”
                差人还没取来凉水呐,门役进来禀报:“大人,娘娘千岁太庙降香,回来路经御史府,要进府听堂,请大人赶快接驾!”
                寇准一听,这回可坏了醋啦!早不来,晚不来,单在潘仁美死过去的时候她来了。这要是让她看到她爹爹昏死过去,必然要怪罪与我。寇准马上吩咐:“赶快把潘仁美抬到大堂之下,用芦席盖好。寇准站起身来,正冠端带,带领衙役,迎接娘娘。”
                寇准来到御史府门外,定睛观瞧,先看到了銮驾卤薄,什么叫銮驾卤薄?用现在的话说,就是仪仗队。金凤辇前后,有左右领军卫,左右威卫,左右武卫,左右骁卫各三行,每行二十人;都尉背弓挎箭,次虞候带驽横刀;凤撵近处,并排站立宫娥彩女;手执偏扇、团扇、龙凤扇,宫灯、纱灯、龙凤灯;有几名太监,锦衣华服侍立两侧。
                潘娘娘坐在凤撵之中,双垂纱幔。寇准恭恭敬敬来到辇前,撩袍跪倒:“臣寇准寇平仲参见娘娘千岁。”
                潘娘娘坐在辇内说道:“寇御史,我太庙降香,回宫途中,路经你御史府,久闻寇准,为官清正,断案如神,近闻正在审理潘杨诉讼,我想到你府中听堂,不知可否?”
                寇准心想,你此时听堂,给我雪上加霜。寇准说:“娘娘千岁,臣想凤架降香放回,多有劳累,再者说,臣方审过一堂,二堂明日方问,娘娘如若听堂,请明日凤架早临吧!”
                娘娘一听这是要回避我,不让我听……我偏听!
                “寇准哪!哀家降香归来,倒也颇感劳累,就暂到你御史府歇息片刻,头前带路!”
                这回呀!还不问你同意不同意啦!决定啦!非进御史府不可。寇准心想,今天是出事的日子,怎么也躲不开了。只好说:“臣遵旨。”
                寇准头钱带路,娘娘走出凤辇,她头戴凤冠,身穿日月龙凤袄,着霞帔长裙。珠宝满头,耀然生辉,芝兰熏身,香气四溢,莲步青移,腰肢慢闪,自恃位高,故傲雅态,高傲无恐,目无旁人……好大的娘娘派头儿。几位太监、宫娥相随于后。
                


                291楼2011-02-16 12: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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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08 00:1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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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寇准在旁边心里也有了底了,心想只要你不死就好办。
                  潘仁美见到女儿,知道机会到了:“娘娘千岁,那寇准想必是贪了杨家的贿赂,对老夫动用大刑,想我老朽之躯,如何承受,娘娘与为臣做主。”说着潘仁美老泪横流。
                  潘娘娘说:“老人家,不要难过,待我问罪寇准,与您正理。”潘娘娘此时气的脸色发白,嘴唇发紫。本应是嘴唇发青,因为她抹的有胭脂红,再一加青就成了紫的啦!
                  “寇准!”
                  寇准赶忙跪倒:“臣在。”
                  潘娘娘说:“我问你,国丈身犯何罪,你竟如此动刑?”
                  寇准说:“娘娘千岁,臣查访边关,已知潘国丈陷害杨家罪证如山,只是潘国丈矢口不招,臣只好动刑。”
                  “寇准,你说潘国丈罪证如山,把罪证拿来我看。”
                  寇准心想给你看你不定还怎么捣乱呢:“娘娘千岁,审问潘杨之案乃是卑职之事,娘娘还是勿用过问吧!”
                  “什么?我勿用过问,你好大胆!我问你,你贪了杨家多少贿赂?”
                  寇准说:“娘娘,贪不贪贿赂您知道。”寇准也有点火啦!
                  这句话把娘娘问的哏喽一下子,因为娘娘给寇准送过礼,寇准没收啊!潘娘娘心想这是拿话敲打我哪!
                  “寇准,是谁让你给国丈用刑?”
                  寇准说:“娘娘千岁,臣是御史有权用刑。”   娘娘听到这,怒火上窜,都顶到头发梢上去啦:“寇准,在哀家面前说话,如此放肆!小小御史,有什么了不起的,你有权给国丈用刑,我有权不让你用,来人啊!把他御史堂的刑具给我咂了!”这时娘娘的眼睛里都挂红啦!
                  几名太监一起动手,嘁哩喀嚓噼里啪啦……板子给摔裂啦,夹棍给扔啦!绳子、链子全扔到院外边去啦!寇准目睹此景,气得怒火上撞,几位站堂衙役在旁边直议论:“这也不象话呀!娘娘也得讲理,不能耍泼妇啊……”
                  “咱大人……”
                  “咱大人也不敢惹,咱们就忍着吧!”
                  寇准强压怒火,声音气得略显颤抖地说:“娘娘千岁,御史台乃执掌弹劾之任的衙门,刑具乃万岁钦封,您给砸了,不怕有欺君之罪吗?”
                  潘娘娘听到这里笑啦:“寇准,我砸了刑具还没算完哪!来人哪!把他的御史大堂给我砸了!”
                  内侍、太监一声答应,噼里啪啦又一顿砸,肃静、回避牌也给踹坏啦!“明镜高悬”匾也捅歪了,桌子腿也朝上啦!椅子背儿也靠地啦!寇准与众差人脸都气白啦,寇准说:“娘娘千岁,你砸了御史府,这可违反国法王章!”
                  潘娘娘说:“你以为我砸了御史大堂就完了吗?我还要砸你哪!来人!给我掌他的嘴!”娘娘心想,今天要抖抖我的威风,煞煞你的锐气给你点厉害尝尝。内侍和太监真要过来打寇准。张超、刘盖还有几位差人,左右保护着寇准:“太监公公,有理好说……别动武……”
                  娘娘一看打不着寇准,她自己站起来了:“都闪开,我打他!”这阵儿娘娘一缩衣袖,十足地露出了一副泼妇模样。她亲自来打寇准,这回差人们都不敢拦啦!这是凤驾,除了皇帝佬谁敢碰,碰一碰就有掉头的危险。她走到跟前,啪!抬手就给寇准一个嘴巴,寇准略一闪身,挨上了一半,寇准自觉蒙受了奇耻大辱,这阵手都气凉啦!寇准看了看张超、刘盖:“来呀!给我打!”
                  张超、刘盖一听,心想寇大人气过火了,娘娘是可以打的吗?赶紧上前低声说:“大人,息怒,打了娘娘不好收拾。”
                  “听我的,天塌了有地接着,皇帝佬怪罪有我寇准顶着,你们一起动手,给我打这帮混帐驴球球的!”
                  寇准真急啦!他这一说话,旁边有几位憋了半天气不敢撒,在胸口里闷的直难受的差人一听:“兄弟,”“哥,”“打兔崽子!”“打!”
                  这些站堂衙役,年轻力壮,血气方刚,站堂执刑,经常锻炼身体,举墩子,扔石锁,抛沙口袋,盘杠子,有劲,打架一个能顶仨;这些太监、内侍哪!饱食终日,无所用心,营养良好,又积了一身肥膘,多走两步道都上喘,打架呀仨不顶一个,这里外里一比较,一个衙役能顶他六个
                  衙役们往上一伸手,就听噼!啪!“哎呦!”“你真打!”……这些太监、内侍被打的眼睛青了的,脸肿了的;手指头拧劲的;牙花子出血的,真是狼狈不堪……不过,娘娘,谁也没敢打。大家都知道打了娘娘那还了得嘛!这功夫娘娘一看寇准真急啦,她也识趣,带着宫娥,出御史府上了辇啦!她一出来,那些挨打的太监、内侍也出来了。娘娘坐在辇里心想,寇准哪,这回行了,别看我派人在边关路上没杀了你,这回我让你全家斩首。砸鸾驾,打娘娘,罪该万死。又一想,就这么上金殿还不够劲儿,一把把头上凤冠的珠子抓下好几颗来,抓住日月龙凤袄袖口,使劲一扯,哧啦——撕下一条子来……这回我到金殿之上告你个以臣欺君:“走!上殿!”
                  娘娘坐着辇前边先走了。寇准在这里看了看自己的御史大堂:桌倒、椅歪、牌裂、匾斜,一塌糊涂……低头一瞧,有几个差人跪在寇准面前,眼含着泪水:“大人,您闯了祸了,砸了鸾架这是死罪呀!您就说是我们几个人自己动手打的,与您无关。”
                  寇准说:“是我叫你们打的,你们不要为我开脱罪责,此事与你们无关。我从霞谷县来的时候,就没打算活着回去!”
                  寇准此时心情很不平静,他想,大宋国朝,上至皇后,下至群臣,竟都是这个样子,怎么能够叔正义,贬邪恶,保忠良,铲奸佞呢?寇准虽不能力该时弊,但也决不随波逐流。想到这里,寇准吩咐:“把潘仁美押在监房,把杨七郎尸体送回天波夫,门外给我顺轿!”
                  “大人,您要干什么?”
                  “潘杨的官司我先不问了,我要到金殿之上去和娘娘打官司!”
                  


                  293楼2011-02-16 12: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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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王心想,王延龄这几句话说的是时候,这叫关键时刻给皇帝一个台阶。八王说:“陛下,请龙意裁决。”皇帝心里也明白,今天我不赦寇准,他不饶娘娘。想到此只好说:“丞相所言,颇有道理,朕就依你之见,暂饶寇准死罪,待审清潘,杨之案,功罪自有赏罚。来呀!将寇准放回来。”
                    圣旨一下,寇准被释放回来了。官袍带履重新穿上,来到金殿,跪倒谢恩:   “多谢万岁,不斩为臣。”
                    皇帝说:“非是朕不杀于你,怎奈御侄德芳苦苦与汝讲恃,朕今暂赦你死罪,命你继续审问潘、杨案,给你一个月之期,问清此案,你可能否?”
                       寇准说:“一个月之期,可以。”
                    皇帝说:   “此番案来不同以往,不准你动用刑具,因酷刑迫供多成覆盆之冤。故此将御史府刑具查封,命你抄手问供,不知你能问清否?”
                    八王在旁边一听,这叫难为人,潘仁美这个人狡诈多端,给他动大刑昏死过去还没招供呢!你不动刑他更不招啦!想到这,八王紧盯着寇准,他希望寇准抬头看看他,他对寇准使使眼色或做做手势,告诉他此事不能答应,我们有理可争.可这阵的寇准目不斜视,头也不抬,跪在那不言语………
                    皇帝说:   “寇准,不动刑具,抄手问供,能否问清?”
                    八王在旁边心想,你不说话我说话吧,抄手问供不行………
                    就在八王要说话的时候,寇准说话了:“万岁,抄手问供,能够问清。”
                    八王心想:“得!看他怎么问。”
                    皇帝说:“寇准, 一个月限期,抄手问供,逾期无招,杀你个二罪归一,退殿。”
                    皇帝走了。八王随着众朝臣往殿下来,走到朝房檐下,见寇准正站在那里。迎上前来说:   “王家千岁,多谢您给我寇准讲情。”
                    八王说:“寇谁,孤王与你讲情理所应当,只是我来问你,一个月限期审问潘,杨之案你能问清吗?”
                    “王家千岁,别说一个月限期呀,就是一年限期也未必能问清。”
                    八王说:   “那不动刑具,抄手问供呢?能问出潘仁美的口供吗?”
                    寇准说:“王爷,那潘仁美我给他动大刑都动死过去啦!他还不招呢!那不动刑具,他能招吗?王爷您好糊涂!”
                    八王说:   “是啊!我是糊涂啊!我糊涂就糊涂在既然抄手问供不行,一个月期限还短,那你为什么在金殿上全答应啦呢?”
                    寇准说:   “王爷,俗话说,人生一世难免死,好死不如赖活着。我想既然是饶我死罪,给我一个月期限,那我就再对付着活它个三十来天儿吧!”
                    “噢!”八王心里这才明白,你还是混吃等死哪!“寇准,要是一个月期到,你该如何呢?”
                    “那王爷您就再给我讲讲情,多对付个十天八天的。”
                    八王说:“你审不出潘仁美的口供,我讲情也是无用,皇帝一定要杀你呢?”   寇准说:   “那就没办法啦!反正我的这条命是在您的手里呢!”
                    八王心想,寇准这是死期将近,苟延残喘哪!八王说:“寇准,你此时心意孤王已知,孤王念你为人正直,为官清廉,在人世之上为期已短,还有什么难题难事尽管说与我知,我可助你一臂之力。”
                    寇准说:   “多谢王爷,我要在这一个月之内,到各府中走一走,辞辞行。”
                    王爷心想,这个人礼节倒挺周到,临死还要辞行。“还有什么事要做?”
                    寇准说:“再把后事安排安排,我还想找王爷借俩钱?”
                    八王千岁说:“好,借多少钱?”
                    寇准说:“借一万两银子。”
                    “什么?借一万两银子?”
                    “啊!”
                    “你要干什么?”
                    ”   寇准说:“我欠了人家的帐得还一还。”   八王说:   “你这人,品行不错,死后不欠帐,你都该准的钱?”
                    “内宫太监崔文,我该他银子。”
                    “该多少?”
                    “四十两。”
                    “那还有谁?”
                    “再没啦。”
                    “那怎幺能用一万两哪?”
                    “王爷,你知道,我寇准做官,一世清贫,一无所有。这回要死了,我要好好地买口棺材,我还要出个大殡。”
                    八王说:“你买最好的棺材,出最大的殡也远远用不了一万两啊!”
                    寇准说:   “我还得给老姿孩子们安家钱哪!我死之后什幺也抛不下,她们娘俩怎么度日啊!总得给他们点钱。”
                    八王说:   “就是把你儿子教育长大成人,把你全家费用都包下来,也用不了一万两啊!”
                    寇准说:   “王爷,是不是你看我快死了,借了你的钱还不起,你舍不得借呀?”
                    王爷说:“不是孤王吝啬,真要是正用,用多少我都借。”
                    寇准说:   “好,今天晚饭后,我拉个清单给你送到南清宫去,让您看看是不是正用。”
                    八王说:“好。”
                    八王回到南清官以后等到吃罢晚饭,寇准真来了。把写好的清单往上一呈,八王看完之后,一拍桌案说:   “寇准.真有你的,这一万两银子,孤王我借给你了。”
                    


                    297楼2011-02-18 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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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一守说:“您不知道,这棺材是寇准自己买的。他怕死了之后,到霞谷县没有这么好的木料,故此先在东京买好了预备着,据说连装裹都买好啦!”   潘仁美微微一笑:“寇准,你也有今天……”   又过了几天,王一守托着一个托盘,盘里摆着几盘菜还有一壶酒,走进监房:   “潘元帅,给您报个大好消息!今天到了三十一天啦!寇老儿已经被选上金殿,现在生死不知,新任御史老爷明早到任,听说也是从京外调来的,明天一早,您就出去啦!没别的,太师爷,您在这的最后一晚上,小人陪您喝几盅,既是给您道喜,也是给您送行!”王一守一边说一边放下托盘,摆好酒怀,放好筷子,满满斟上了两杯酒:“来!干!”二位把酒都喝啦!
                      潘仁美此时也是按藏不住心中喜悦,两只细眼角皱起了鱼尾纹儿:“王一守,本帅在押期间,多亏你的照料。”
                      王一守说:“哪里,哪里,太师爷出去以后别忘了小人就行啊!”
                      潘仁美说:   “本帅若能再到边关,官复原职,你可以到我帐下听用,用不了许久,提你个副将当当,总比你这牢头要胜强百倍。”
                      王一守乐得赶紧给潘仁美又倒上洒:   “太师爷,真要有那一天,我们家老祖坟上可就冒了青烟了……来,干!”
                      “干!”两个人你一杯,我一盏,直喝得面红耳赤,天悬地转,舌头见短,眼光发散……潘仁美喝醉了。王一守说:   “太师爷,您休息,我走啦……”
                      


                      301楼2011-02-22 09: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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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潘仁美倒在床上,昏昏睡去……睡梦之中,忽听外边风声大作,呜一沙打谢棂…—刷拉拉……潘仁美醒了。他发现方才桌案上摆的那盏油灯,火儿变绿色的了,突突直跳,潘仁美机灵一下子,汗毛孔都乍起来了。心想,这是怎么回事,正此时,就看监房的门——咣当!开了,门口一左一右,站着两个厉鬼,青面红发,锯齿撩牙,一个手执锁链,一个手执拘魂牌。其中一个喊道:   “潘洪,潘仁美,阎君有旨,拘尔前往阴曹听审!”说着话闯进屋中,一抖锁链,套住潘洪,嘎嘣一声锁上啦l往下一带,把潘仁美从床上给拽下来了。潘仁美一个趔趄,险些摔倒,惊魂未定,自己心想:我这是做梦啊,还是真事呢?不是寇准装神弄鬼吓唬我呀?当他走到房门口无意中回头一看的时候,发现床上还躺着一个潘仁美,和自己一样,_止在那睡觉呢!潘仁美心想,我明白了,这是把我的魂给带出来了,躯壳还在那没动,也不知是谁在阎王爷那把我给告下来了,走吧!鬼卒带着潘仁美出了监房之后,潘仁美往四周一看,天上无星光,四周无灯光,那真是伸手不见掌,天上地下,一片漆黑。潘仁美心想,常听人说,阴曹地府,不见三光,果然名不虚传。
                        


                        302楼2011-02-22 09: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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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见这个人从头到脚两个色——半边黑,半边白。脸是半边黑半边白,衣服是半边黑半边白,鞋都是一只黑一只白。此人在门前一站,向道:   “何方差解?勾摄何人?”
                          二鬼卒答:“五殿阎王,提审潘洪!”随着将勾魂牌一举。
                          那人说:   “速速赶路,不得有误。”
                          “是!”两个鬼卒带着潘仁美继续行进。
                          潘仁美再看脚下走的路、半边是黑的,半边是白的,这是怎么回事呢?潘仁美颇感疑惑,乍着胆子向鬼卒问道:“鬼卒大哥,适才那人,半黑半白,在阳间从未见过,不知他在阴司身负何职?”
                          鬼卒说:   “他乃阴阳地方,阴阳二界从此分开。”
                          “噢!……”潘仁美心想:“是个地方,官儿不大……鬼卒大哥,这道路因何半黑半白呢?”
                          鬼卒说:“你所走的黑路,乃是通往阴间之路,那半边白路,乃是还阳之路。”
                          潘仁美说:“我回来之时就走那白路了?”
                          鬼卒嘿嘿一笑:“潘洪,休得妄想,你能否同来,尚在两可之间。你若见了阎君将罪恶说清,或许能回,如若不把罪恶讲清,恐怕你就难以回来了。”
                          潘仁美心想,我得好好想想,把我这点事儿全说清楚了,不然的话,就回不来了。
                          潘仁美跟随鬼毕往前行走,辩不出东南西北,只觉得阴风惨惨,鬼哭狼嚎……
                          往前正走,忽然见一个高台闪现在路旁,台上有灯光,照见台沿上的一块横匾,上有三个字:“望乡台”。潘仁美心想,完了,俗话说,“到了望乡台,鬼魂回不来”。这回呀!我够呛!两个鬼卒扯着潘仁美顺着阶蹬往“望乡台”上就走。
                          潘仁美说:“鬼卒大哥,上这望乡台干什么?”
                             “让你看看你的家乡,算作对人世告别。”
                          潘仁美心想,怎么,告别?别告别呀,我还想回来哪!“鬼卒大哥,我尚望回转人间,不看了吧!”
                          


                          303楼2011-02-22 09: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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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与不回乃是阎君之命,这望多台,你是一定要登!”
                            潘仁美心想,不看还不行,只好跟着鬼卒来到望乡台上。这上边周围点着油灯,灯芯子有胳膊那么粗。往四外观看,四野漆黑,什么也看不着。这时鬼卒一拍潘仁美的肩头:“潘洪,这边看!”
                            潘仁美转身一瞧,果见在视野之中,远处有一处光亮,光亮里正是河北大名府潘家庄——自己的老家那一处宅院。潘仁美有三十多年没回家了,现在一看那宅院故园依旧。潘仁美长叹一声,心想,活着没回去,临死在望乡台上看一眼,好不伤心!鼻子一酸,眼泪刚要流,鬼卒啪!一巴掌:“走!”“是!”潘仁美再回头看远处,家乡的宅院没了,仍是一片漆黑。潘仁美心想,多一眼也不让看哪!这阴曹地府制度还挺严。
                            潘仁美跟着鬼卒下了望乡台,又往前走,也不知走出来了多远,潘仁美只觉着累的腰酸腿疼,同时也觉得头晕脑胀: “鬼卒大哥,我们走出有几十里路了吧?!”
                            “你哪里知道,如今已离汴梁三千里了!”
                            潘仁美心想,我说觉着这么累呢!出来这么远啦!噢!这是驾阴风走过来的,不然没这幺快!
                            猛抬头,见前面有一座城门,上有三个大字:“酆都城”。
                            潘仁美心想到地方了。只见城门开着,人来人往,恰如阳间相似。但仔细一瞧,这出入之人相貌各异。有象活人的,也有象死鬼的,千奇百怪,使潘仁美不敢正视……
                            进城之后,见大街上,也有你买我卖,商店铺户。买东西的人花的都是纸钱……
                            潘仁美随鬼卒往前走着,来到一座府门以外。只见,青砖门楼,琉稿瓦盖顶,起脊翘角,二龙戏珠。两扇黑漆大门,上顶碗口大小的风磨铜菊花钉。虎头门环,金晃晃,亮堂堂,门两旁,贴着一副对于,上联写;
                            “善恶到头终有报”
                            下联配:
                            “只争来早与来迟”
                            横批四字:
                            “在劫难逃”
                            潘仁美心想,到这谁也跑不了。只见两名鬼卒用勾魂牌一指大门,大门自己闪开……带着潘仁美走进门内。喝!好大的院子,方砖铺地,汉白玉的甬路,两旁设有金鼎、银鼐,香姻缭绕……他们往里走,只见从里边往外走的,也是被鬼卒押着,有的哭,有的笑……
                            潘仁美说:   “鬼卒大哥,出走之人,有哭有笑,是何原因?”
                            鬼卒说:   “他等乃是阎君判审过的鬼魂,笑的是脱生为人,哭的是脱生猪狗!”
                            潘仁美说:   “看来到此都得脱生了。”
                            鬼卒说:   “哪里话来;惹恼阎君,将你魂灵打入阴山,万劫不复!”
                            潘仁美说;   “到在这里谁还敢惹恼阎君?”
                            鬼卒说:“有那种刁钻之徒,以为阴司与阳间一样,可以巧言哄骗,故此以假言相告,殊不知‘暗室亏心,神且如电’一经查出则严惩不贷。”
                            潘仁美心想,我可得说实话。阳间的人说候话死了还有魂,这魂要说假话死了可就什么都没有啦!
                            正走着,前面闪出来二道门,也是门额巍巍,环扣煌煌。左右贴着一副对联,上联是:
                            “阳世之问伤天害理皆由你”
                            下联是:
                            “阴曹地府古往今来放过谁”   横批四字:
                            “你可来了”   潘仁美心想,我来了。   进了二门,只见这个院子更大,正面不远处是一座大殿,金碧辉煌,凌云敝空,12级汉白玉台阶,12根红漆大柱,殿檐下有一块大匾,黑底金字:
                            “森罗宝殿”
                            潘仁美想,到了阎王爷这儿啦!大殿上香烟氤氲,灯光熠熠,大殿当中公案之后,端坐一人:
                            头带平顶冠,倒挂冕旒十六串。身穿滚龙袍,搅海翻
                               江,喷云吐雾。腰横玉带,嵌珠锒宝明光耀眼。足登珠
                               履。此人面色漆黑,两道重眉,一双阔目,鼻直口方,
                            五绺长髯。不怒而威,威慑人心,心刚意正,正气凛然。   潘仁美说:   “鬼卒大哥,上边端坐者何人?”   鬼卒答道:   “五殿森罗王。”   潘仁美心想:   “这是阎王爷呀!”
                            再往阎罗王的两侧看,一边站着一位,一个是人身子马脑袋,一个是人身子牛脑袋。潘仁美心想,大概这是牛头马面。
                            再看阎王的身旁还有一位:
                            大奔喽头,窝抠眼,高颧骨,瘪腮帮,大下巴,这
                            


                            304楼2011-02-22 09: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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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08 00:05: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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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脸从上到下是几出几入。两只獠牙有一寸来长,龇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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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带,足登薄底缎靴.长的端肩膀,大胯骨,前鸡胸,
                                 后罗锅,右手提着朱砂笔,左手抱着“生死簿”……就
                              这副尊容,半夜碰在大街上,五个人能吓死两对半。
                              潘仁美心想,甭问,这位是判官。再看阎君的殿下,一边一个还有两位,身高都在丈二左右,一个穿白,一个穿黑,头带大尖帽,越往上越尖,溜尖溜尖的。身穿长袍,腰系麻绳,手拿哭丧捧,大长脸,正八字眉,耷拉眼角,翻鼻子翅,撇撇嘴。这个胸前挂牌写的是“活无常”那个胸前挂牌写的是“死有份”,这个帽手上写的是“一见大吉”那个帽子上写的是“一见发财”。
                              潘仁美心想见着你们就好布了,这是黑白无常,俩吊客。
                              再看阎君殿下,站着有各样鬼卒,有的手持狼牙棒,有的手持三股叉,一个个面目狰狞,阴森可怕……潘仁美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此时只见殿上一个女人正在受审,只听阎君说道,“你这妇人。虐待公婆,心狠意毒,来到阴司,还敢巧言蒙骗,来呀!把她叉挑油锅!”
                              只听两旁鬼卒一声嚎叫,把那妇人抬下殿来!潘仁美一瞧,殿下院东角支架着一个大油锅,锅下劈柴火正旺,锅里油烟攘滚,有4个鬼卒站在两旁。殿上的鬼卒把那妇女抬下来之后,到油锅跟前,就见几个鬼卒往跟前一围,再闪开的时候,一个鬼卒用钢叉从油锅里挑出一个人来儿来,放在旁边,敢情旁边那有一撂哪!潘仁美一瞧,我的妈呀!能因为蒙骗了阎王,生炸呀,我可得说实话。
                              就听阎王在上边说:   “杨继业、杨延嗣上殿。”
                              潘仁美一听吓一跳:怎幺他们俩把我告啦!这事可要麻烦,这阵只觉着自己腿弯儿发软,心往一块揪揪,上下牙直敲打,后脖颈子发硬——吓坏啦!
                                 就听殿上阎君问道:“你父子状告潘洪,所为何故,从实讲来!”
                              潘仁美一看大殿上两个人,真是杨继业和杨七郎,一个是金盔金甲,额角残留血迹,一个是乌油盔甲,身上似有箭伤。就听他二人在上边正述说两狼山之战的经过……讲完之后听阎君问道:“殿下听者,潘洪可曾带来?”
                                 鬼卒答道:“现在殿下。”
                              “带上来!”
                              “是!……走!”
                              潘仁美就觉着耳朵里有个高音儿蚊子在那叫唤但的,嗡嗡……   他哆哆嗦嗦走上大殿,那杨继业、杨七郎已转判两旁鬼卒队列之中。潘仁美来到殿上,双膝跪下:“潘洪与阎君见礼。”
                              “下跪是潘洪?”
                              “正是小人。”
                              “你可知罪。”
                              “小人知罪。”
                              “速将两狼山之事,从实招来,若有隐瞒,从严惩处!”
                              潘仁美心想,我什幺都不瞒,全说:   “阎君,容禀。是我潘洪,只因我儿潘豹天齐庙立擂,被杨七郎打死,时怀报仇之心。随君征辽,又见杨继业履立战功,不断受圣恩提拔,我又心生嫉妒之意,故此,对辽作战之际,老夫常以主帅之令,刁难他杨家父子,两狼山之败,实是因我强令穷追之故所致。他父子被困之时,我按兵不举,假做不知。七郎搬兵,我制造事端,抓他一个咆哮大帐,意欲杀帅夺权之罪,绑在百尺高秆,乱箭射死。六郎突围,我又将其擒获,军棍责打,哑药灌下,使其有苦难言。监军呼延赞,责问此事,我又将他用洒灌醉,冶于死地。只逼得那杨继业带领五千宋兵,盼兵不到,盼儿不归,粮草断绝,身陷困境,突围不成,碰死在李陵碑前。思前想后,杨家父子惨死边廷,五千宋军血染黄沙皆潘洪之罪也。万望阎君,念潘洪阴司忏悔,实言招认,痛恨前非,深明己过,从轻惩处了吧!……”说着话潘仁美还掉了两滴眼泪。他真害怕啦!
                              


                              305楼2011-02-22 09: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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