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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同人《夜未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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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缘 起
故事要从一片黄沙漫天、枯木杂草的西域荒漠讲起。那天高地旷,没什么花,只有孤零零的胡桐与成团的沙草。
一阵狂风吹过,大片沙子将往来一切淹没。
半晌,一只手朝前虚抓,一个男人撑身坐起。他上半身挂彩是血,灰头土脸,是遭了难。坐了片刻,神魂虽固,但浑身发痛,如毒火淬体,烟通肠胃。朝前一看,似有团黑影拖他进赤火地狱。
他心有不甘,顺势一滚,离了草垫。不料那是个陡坡,身子不受控制滚动,好在是沙子,没磕的头破血流。当男人想再次爬起,却眼前一黑,横在戈壁上,一动不动。
少顷,两头白雕飞来,绕在男人上空盘旋,似要落下,开开“血食”。谁料这时,一条猎犬奔出狂吠,赶走白雕。
片刻,嗒嗒嗒声响起,马儿载着红衣人朝男人走去。
昏昏沉沉,狼狈逃窜的他藏在某个山凸处,没有人追来。男人咽了咽口水,深吸几口气,在寂静的环境清晰可闻。他看向夜空中圆月,想辨清方向,好去西梁国都金墉城。
陡然一滴雨落在他脸上,男人心道不该下雨,抬头一望:
月光之下,山崖凸处立头巨狼,长约两丈,龇牙咧嘴,涎水正往下流。
男人忙拔出靴内的匕首,可巨狼更快,一爪将他拍飞,随即将他压在地上,一口咬在脖子处,霎时只觉皮肉分离,鲜血喷出,心砰砰乱跳、头晕目眩,四肢发冷,最后变成一具干尸!
男人猛然惊醒,仰头喘息,胸膛起伏,全身大汗。怎会做这种怪梦?然而令他更为吃惊的是,自己不知何时睡在毡毯上。男人起身看去,近边有个火堆,远处拴着马。他坐起去寻包袱,见东西还在,心下稍安,就去摸金疮药,想包扎伤口,却发觉自己的手臂大腿,都系上了红带,又闻到阵阵药味,显然有人给他治了伤。看来自己被好心人救了。他再次昏眩袭来,倒在毡毯上。
再次醒来,已是次日清晨,男人方见到好心人:
对方浑身裹着红绸,面朝大漠。
他上前行礼:
“小可温寒枝自镐京而来,花了大半家当,运来丝绸茶叶。路遇沙盗,逃了出来。幸得贵人搭救,保全此身,区区纹银不足相谢。他日贵人若至镐京,寒枝必扫榻相迎。”
那个红衣人闻声,转过头来,脸仍有块赤纱遮住,只露双明亮的眼珠,打量着他。
温寒枝见到恩人胸部隆起幅度,方知对方是个姑娘,忙低下头去。
对方打量他一会,说出一口汉话:她名小枫,家在金墉城。
金墉城!太巧了!
温寒枝忙说,自己正想去金墉城投奔叔伯。两人便约定同去西梁国都金墉城。小枫说此地早晚风沙甚紧,递个罩帽。温寒枝忙接过套上,也遮住了脸。
他牵起马,往戈壁深处走去。不知过了多久,地从柔软的沙子变成了硬邦邦的石块。百余里后,石块成了碎石,地上也出了不少趴地草,偶有泥水。走了三十里路,草木越来越丰盛,有小腿那么高,远处朦朦胧胧有溪流声。又过了半里,两人在溪边附近林子搭起帐篷,挖个土灶,捡柴拾草,翻出铜钵,舀了溪水,倒些肉干,煮起汤,吃的饱,睡的熟。
次日,二人醒后,去溪边洗脸,见一匹野马吃水。之后,温寒枝费番功夫,骑了上去,两人朝西而行。不知何时热风不再,小溪水滩也多了起来。温寒枝下马取水时,小枫去河边洗脸。温寒枝此时才发觉小枫也是个小美人。
两人歇好,骑马跑了百余里,不觉太阳西坠。小枫扬鞭指着远处炊烟,说我们去碰碰运气。
到了近处,发现是半个村落,约莫有二十多家。那村头第二家土墙砌的完整,院子又大,屋子用红砖砌的,当是户殷实人家。两人就去叩门。
哐当一声,一只手伸了出来。两人不免退了半步,盯着那扇门。
半扇门开,探出个脑袋,是个插野花的妇人头相连的身子。
温寒枝见状,含笑相迎,诈称兄妹归乡误时,求借宿一晚,送上碎银。
妇人皱眉咧嘴,就要合门。小枫忙说了句鲜卑话。妇人顿了下,这时哐哐脚步声近了,当一下,另半扇门开了。两人就见黄头男挂着笑脸,迎他们进屋,甚是热心。
温寒枝听不懂,便打量起院内:
无论是当中的足以躺下一人的大石,还是西边的几口水缸,都足够粗犷耐用。但没多少农具,只有墙根立的铁斧。
此时,小枫也结束了跟这户人家的对话。温寒枝就跟黄毛男拴马,小枫去客屋整理铺盖被子。
黄昏时分,夫妻俩叫两人吃饭。他们将吃食摆在院内大石上,夫妇俩一个站着,一个蹲着,各捧个碗,吃的满嘴流油。那对夫妻听了动静,抬起头,指着大石上几盆东西,说了些话,又比划几下,是让他们自取。
温寒枝便去取食。最前面的是满满一盆肉,散发着怪味。小枫紧皱眉头,舀碗素汤,就着胡饼吃了。这时,那对夫妻又来夹肉食用。温寒枝见此,也夹块肉,嚼了起来,味道有些发酸,不似牛羊,倒似马肉。可他家没马,那这肉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沙鼠?
饭后,小枫拿着剩菜,去屋后喂狗。夫妻俩进了主屋,温寒枝也回厢房歇了。
又过了会,他半昏半醒间,就听砰的一声门被关上。温寒枝惊起,忙摸向匕首,瞪视来人,见是小枫,松了口气。
小枫此刻面色严肃,走至榻边,坐在边沿,低声道,“我喂马时,那槽里的味道比牲畜粪便还臭。你遇到过事,多半知道那是什么。”
温寒枝顿时明了,那是尸水!
随即想到院内铁斧、先前吃的酸肉,胃里一阵翻涌。温寒枝强行压下胸口恶心,跟着便闻到屋内隐隐的的腥臭,忍不住欲呕,强自运气控制。两人心头均想,“今夜必定大凶!”只是此时走,必会打草惊蛇;不若鸡鸣之前,悄悄而行。
夜半,门外响起窸窸窣窣声。小枫随即怒骂句,温寒枝哄了几声,外头立时安静。过了一刻,温寒枝轻轻开了门,往外看,果然没人。想来那夫妻俩多半在主屋密谋。
他放轻脚步,抄起墙根的斧头,蹲在主屋窗框下,就听妇人说着汉话:
“那二人浑身都是新衣服,铺盖齐整,随身有兵器,骑的是高头大马。
说是做客商的,得带附搭的伙计。说是做兄妹的,得带侍奉的丫鬟。这样齐整人,两个投宿,就是来历不明的了。”
原来这户人家早就看破假装兄妹,还会说汉话。
男人也讲起汉话:“这话讲得有理。那马看着像前几日耿家失落的。这俩不会是周国的奸细?”
他夫妻那晓得:
隔墙须有耳,窗外岂无人?
温寒枝有些后悔途中捡马来骑,引出变故。里头男人继续说,“那姑娘穿金戴银,屁股还大,多半能生个儿子。”
妇人呵了一声,似是不满。
男人又道,“不然,咱俩老了,没人照顾。家当早晚成别人的。”
女人哼了下,“那你咋不留下那个男婴?非要杀了?”
“不是我的种,我要来做甚!别说没用的。过会,咱俩一人一个,你绑女人,我杀那小子。”
温寒枝已无心在听,用脚将门一蹬,往里一冲,就闻到股臭气,那夫妻俩赤身裸体,女的着急披衣,男的抄起刀,冲了出来,照温寒枝头砍去。温寒枝持斧相抗,踢出一脚,将人揣个跟头,栽倒在地。一斧下去,剁了脑袋,扔向妇人。那女人见头滚了过来,顾不上衣裳,就跳下床去,刚摸到窗框,就被一把马刀捅穿后背,血哗哗往下滴。砰的一声,人也摔在地上。
料理完二人,温寒枝也有些疲累。他自遇刺,虽得小枫包扎治伤,又服丹药补血益气,但终无安全之所休养,身子一直不得复原。如今,只得尽快到达金墉城,与柴先生相聚。
歇了片刻,温寒枝就要出去,猛然照见镜中自己,上半身尽是鲜血。他当即翻箱倒柜,找件干净羊皮袍穿上。
温寒枝就推开客屋的门,不见人。他当即大踏步朝外走,忽见小枫拎着两个包裹,有些意外。小枫直接给他一包,让他绑在马上。温寒枝接过,发觉分量不轻。
他同小枫说,自己已将夫妻俩弄昏过去,但这村或有同伙,不能多待,应当连夜赶路。小枫听了,点头同意。温寒枝取了短弓轻箭,就上马离开此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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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8-13 21:55: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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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鹤 女
      两人星夜赶路,跑了百十里远近,正是人困马乏时,行至山坳处,就听见唿哨几声,冒出伙山贼,约莫三十余人,口出恶言,声势汹汹。
      温寒枝见他们人数稀少,又是徒步窜出,想来不是什么厉害角色。只就怕他们带了弓箭,自己一动,反成活靶,故此勒马立着。
      那剪径的山贼不知好歹,为首高声嚷道,“小子!爷爷我今日心情好,赶早留下马匹,饶你性命!”又对着小枫喊道,“小娘子,快来爷爷这来,今夜爷爷疼你!”
      小枫本恶那人长相,听这污言秽语,直抓了箭,射了出去。
      此番突变大出沙盗所料,忙向左躲,避开那箭,后面喽啰就惨了,正中眼窝,惨呼一声,倒地而亡。
      小枫得势不让人,弓箭不停,嗤嗤声响下,不时有贼中箭,发出惨叫,摔下马来,登时毙命。
      啪的一声!弓弦折断。
      小枫见它没了用处,随性将其砸向山贼。
      可惜,只击打中了肩头,更激起山贼凶性。小枫见状不妙,大声喊道,“温寒枝,我们走……”
      没等她说完,五、六把长矛朝她胸膛飞来。小枫矮身避开,再抬头见山贼奔来。她猛喝一声,胯下小红马忽的加速,直接越过六贼。
      不等她喘息片刻,小红马忽的直起身子,差点将她摔下马来。她一扭头,见一贼滚地而来,想砍马脚。小枫直接跳下,拔出宝刀,插进对方后背,对方仍旧挣扎欲起。小枫直接拔出刀,顿时鲜血狂喷,将沙子染成血色。此时自家猎狗也加入战场,与她配合,十分灵活,不是飞扑厮咬,就是跳跃干扰。在小枫又杀了一个山贼,听到温寒枝的声音:“小枫走!”
      她一拉缰绳,小红马便朝温寒枝所在跑去,猎犬也随后跟着。他们往西北方逃,翻过山坳,再也听不到追赶怒骂声。二人寻到溪水,下了马,清洗血迹,换衣衫,坐下休息。
      温寒枝自到西境后,一路上颠沛流离,经历生离死别,内里积攒太多愤恨怨气。但与小枫相遇后,不仅解了厄运,还大杀了一场,发泄了怨气,心情好了不少。此时他脸上多了几分笑意,也对小枫起了好奇。毕竟这般胆大的少女,他好像从来没见过。中原女人也会杀人,但大多靠家族势力或阴谋诡计,像她这般冲在前面,与男人互相砍杀的,倒是少见,不过也不是没有,比如姬天鹤那个女人。
      “温寒枝,中原是不是特别在意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小枫的话打断了他的思绪。温寒枝朝她看去,却从小枫脸上看到些许愁绪,顿时品出话中滋味。他斟酌开口道,“也有不少开明的长辈,如洛阳家长多爱子女。”随即将话头转到洛阳古迹、旧都繁盛、街市热闹。
      原本心情低落的小枫,听温寒枝绘声绘色地讲话,也忍不住接茬,越听就觉他见识渊博,心想:“我只道他是个落魄商人,哪知武功学识都这么高,中原果如师父所言能人异士极多。”
      两人歇够了,又骑上马,重寻官道,赶了二十里路,进了个镇子。他们决定在镇上的客栈住,好好休整一番。刚进大厅,就见一姑娘拉着曲:
      忠孝的在市曹中斩首,
      奸佞的于相府内安身。
      他他他,
      把爪和牙布满在朝门,
      早一个个尽诛纯良。
      老翁打着拍子,咿呀呀的唱着。
      小枫听的懂汉话,也知道些中原典故。这周国的曲子大概是讲:位高权重者陷害忠良。
      小枫问温寒枝,“中原皇帝不管吗?”
      没等温寒枝说话,就听一人答:“德不配位,必有灾殃,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这话说到小枫心坎去了,好奇找寻出声人。那是个中年女人,着紫衫袍,面容丰满,眼神锐利。
      小枫招呼跑堂过来,指着那紫衫女人的案几说道:“这位女侠的酒菜帐都算在我这儿。”
      对方听到小枫吩咐,含笑道:“素不相识,怎敢破费?”
      小枫笑道:“喝上三杯,那便相识了。我叫小枫,是西梁人。”指着身旁的温寒枝,介绍了名字贯籍,又道:“适才我听女侠方才对答,甚是佩服,也有几句话想要请问。”
      那女人道: “好,好。某姬天鹤,同这位小哥一样,是周国人。今日得遇二位,也是有缘。”
      三人见礼,重新落坐,添置碗筷。伙计摆上一盘熟牛肉、一大碗汤、一碟蚕豆、一碟豆干,另有两壶酒。
      小枫斟了酒,劝姬天鹤喝了两杯,说道:“乡下地方,酒水不甘,女侠莫怪。”姬天鹤道:“江湖人重义轻礼,姑娘有何疑惑,直言就是。”小枫道:“我师父因受不了周国奸佞当道,方远走西域,来到此间,住了下来。多年来,他不忘故乡,总想再看看故国,常常打听。您说,如今周国还好吗?”
      姬天鹤一连饮下三杯,叹道:“如今奸臣当道,兵弱将横,豪杰散于江湖,已有大乱之兆。”
      小枫从小就听过周国繁华,此刻闻衰败之象,诧异发问:“这却怎生说?”
      姬天鹤道:“如今朝廷有两派,一曰相国党,一曰忠王党。这两派结党营私、党同伐异也就罢了,还插手地方、边境,闹得乡里大乱,民愤滔天。”
      小枫替姬天鹤、温寒枝斟了酒,自己又斟一杯,一口饮干,说道:“前辈,也不必太难过。我师父有英雄气概,豪杰身手,待他去到镐京,将这般坏人一把揪住,斩了就是!”
      “好胆气,温某自叹不如。我来敬你。”温寒枝举杯,朝小枫敬去。姬天鹤也相陪。
      三人饮至深夜,连老板小二都睡了,只留给他们几盏孤灯。砰的一声,小枫趴在案几上呼呼大睡起来。
      大厅内只剩姬天鹤与温寒枝,他们谁都没有再斟酒。
      此时楼上走下四人,朝姬天鹤点头,立在门口。温寒枝感到事情已经超出预期了。他轻咳几声,打破宁静。
      姬天鹤问道,“殿下,伤势未愈?可需姬某出手?”
      温寒枝伸出手腕。此刻他恢复了周国皇子李承鄞的身份。
      很快,三根手指落在脉上,时不时问些情状,刺客兵刃,伸指在他四周穴道上或轻或重的按捺,一刻后,姬天鹤的脸色越发深沉,说道,是南疆黎族用毒手法。李承鄞闻言,心不住往下坠。
      姬天鹤道:“需用内力逼出毒来。”两人到客房中,李承鄞盘膝打坐,姬天鹤左手按他胸口“膻中穴”,右手按住他背脊“大椎穴”。过得片刻,李承鄞只觉两股热气缓缓向下游走,全身说不出的舒服。过得半个时辰,他便急匆匆去茅房如厕呕吐,心下明白,毒解了大半。
      回到屋内榻上,李承鄞靠在软枕歇息。姬天鹤此时又从怀中取出小瓷瓶与几张纸,递给他,言明每日服一颗解毒丹,待吃完,毒就全解了。
      李承鄞接过谢道,“虚耗前辈功力,承鄞实在惭愧。”
      姬天鹤笑道,“我是还令舅人情,那信与商票是令舅让我转交与你。”
      他不信镐京还能搞出什么幺蛾子,漫不经心看去,一眼就瞄到:
      “海州刺史报寻得太子尸身”
      李承鄞心头一酸,眼眶湿润了些,勉强往下看:“忠王等拥立宣德王进位太子,后因高党阻拦,陛下便命宣德王为西征军元帅,与鲜卑开战,待其立功,再入主东宫……”
      姬天鹤待李承鄞平静了些,开口道,“殿下如今处境甚是危险。忠王一党已视您为眼中钉,肉中刺,随时会取你性命。”
      李承鄞冷笑道,“不用说,多半是高党拿我嫡正的身份大做文章,反对立二哥进位太子。”
      姬天鹤点了点头,“此时返京必死无疑。温国舅与我的想法是不如借和亲暂留西梁,免遭忠王毒手。”
      “留在西梁王宫最为稳妥,但时局一变,必是难以久居。边境磐石领地势险要,山高林密,又有山寨村屯,反而足以安身。”
      姬天鹤见翊王眼下虽身陷险境,但镇定自若,接口道,“既然殿下已有安排,那姬某便去都护府等上十日,观察动静,再拜会高将军,传达皇后懿旨。”
      李承鄞闻言,抱拳称谢。
      次日午后,小枫出门,朝大厅走去。昨日席位上空无一人,她招来店家,问温寒枝与姬天鹤两人呢?
      那店家忙拿出封信给小枫。
      恩人在上:
      寒枝容禀:昨夜与姬天鹤前辈相谈甚多,忧心家国,故此不得不先行一步,只得失约。寒枝购得一些杂物,交由店家看管,望恩人接纳,也可稍减小可愧疚。他日相逢,寒枝必亲自斟酒谢罪。
      店家见小枫看完,就带小枫去看,温寒枝给她留下个马奴,还有辆华丽的马车。
      小枫将信折了起来,收进荷包内,直接去街上逛。夜里带回不少杂物,什么鱼胶、硃砂、色子、飞蝗石、纸扇、砚台。此后一连两天,小枫又购了书卷竹简,数量多的令店家都啧啧称奇。这天跑堂在大厅忙活,忽觉地面震动,不知出了什么事。出门去看,就见街上尘土飞扬,冲出一列骑兵,啼声如雷。
      为首男人用力一勒宝马,那马直立而起,前蹄重重落下,在地面上顿出两个浅坑。当马刹停时,男人冷冷的扫过街上百姓,问:“小枫在哪?”
      跑堂的脸唰下白了,额头冒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心中升起寒意,只想逃离。他这般异样在人群中格外打眼,很快就被薅出。老店大门这时打开,小枫从里面走了出来,笑着对男人说:“五哥来接我?”
      男人从马上跃下,与她相抱,笑道:“你这次躲的太远,差点就寻不到了。”
      片刻后,兄妹分开。小枫双手交手垂在腹部,玩着指头道,“这不是说明我在长大变聪明吗?”
      “说的也对。”五哥一边大笑,一边道,“最近要出大事,咱们兄妹还是要多商量。”
      “那就回家。”小枫应道。


      IP属地:吉林3楼2024-12-08 04: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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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金 墉
        他们一行沿着大道,朝金墉城而来。行不过八里,毡帐就多了起来,草坡上尽是放马的牧民,成群的牛羊,商队行人络绎不绝。
        又经两日,一座高楼冲天而起,其后重重叠叠,蔓延三十里,气势不凡,正是西梁国都——金墉城。那楼上旌旗闪灼,戈戟光明,不时有弓箭手往来巡查;城下披甲武士个个持刀悬鞭,严查行人。
        话表西梁疆土虽较周国、鲜卑为小,却也据匈奴故地,为西陲大国。此时国主曲文成为君有道,秉国十余载,政治清平,其都金墉城地处东西要道,市肆繁盛,昼夜不停,城外尽是排队商人,堵得水泄不通,全靠上百个士兵维持秩序。
        他们有出入令牌,直接进了去。小枫疑惑道,“哪来的这么多人?”
        五哥道,“还不是周国与鲜卑要打起来了。周国都护府的商人自然跑来了。”
        “啊?他们不回周国,怎么反而往咱这跑?”
        “小枫呀,所谓富贵险中求,出门做生意的,哪个不是把脑袋挂在腰上,直接回家,怎能捞到富贵?金墉城消息灵通,若是能搭上哪个重要人物,有人就能飞黄腾达。”
        小枫想起温寒枝,他是来西域做生意赚钱。
        前方忽来十余人,为首老者跳下马,朝他们行礼。小枫与五哥下马还礼。
        小枫对老者道,“柴先生,劳您多日奔走,小枫很是抱歉。我在路边得了几枚顽石,您留着玩。”
        言罢,她将三块飞蝗石交给老者身旁的白袍男子。柴姓老者闻言,嘴角抽了下,瞪了身旁男子一眼。
        那五哥见三人有点尴尬,就哈哈说合,引众人朝宫城侧门走去,过了议政门,五哥就邀柴先生等人一同吃酒用饭。小枫则随一名中年女子朝内殿而去。两人沿内殿外廊走,不一会到了书房门口。女子护送完毕,则去给百花殿的王后回话,留小枫在此见国王。
        小枫推开棱花门,抬脚进了去,迎面是山水大屏风。她绕过去,有些累,想歇会。书房没什么坐具,小枫见阿爹没来,就坐在国主的宝石位上,打量起四周,跟之前一般无二。
        “嗯,我记得紫檀架上没龙纹盘吧?难道有人又给阿爹献宝?
        这个位置虽然看着华丽,但坐着很不舒服。真不知道阿爹平日怎么忍下来的?”小枫一边扶着腰,一边内心吐槽。
        过了会,外间响起脚步声。小枫急忙起来,往红木架子旁立着,差点碰倒白釉八棱瓶。
        “妹妹,你刚回来,就要惹祸。”小枫一听话音,就知道是大哥,跺脚道,“阿爹,你看大哥又欺负人。”
        “我哪有顾剑会欺负人。”说话人是小枫的大哥,西梁王太子曲天泽。
        兄妹俩拌嘴于国主而言,是家常便饭,西梁王怎会计较,见他们相亲相爱,满意摸着下巴上的胡须。
        小枫见阿爹心情好,不再理会大哥,忙去献宝,送上书卷。
        国王曲文成接过书卷,翻了翻,看着小枫笑道,“我们小枫,还知道孝顺阿爹了,出息了。看来先生教的家国大义,你也是听的进去。”
        曲天泽抚掌笑道,“小妹,你有没有给大哥带礼物。”
        小枫瞅他一眼,随手朝曲天泽扔出个硬邦邦的物件。
        曲天泽忙用手接住,看了下是个砚台,叫道,“好妹妹,你这个脾气,将来可得要了妹夫的命。”
        “谁娶了我曲文成的女儿,才是撞了大运呢。”那国主坐在宝石椅上。
        小枫拍手附和道,“还是阿爹对小枫好。”
        “你呀,最会哄人开心了,把我的老岳父鲜卑可汗都哄的乐呵呵的。”西梁王曲文成拍着女儿小枫的手。“我先前还以为你又去了鲜卑那,找阿渡玩去了?”
        小枫道:“我就是散心去了,先生们讲的太过啰嗦。”
        西梁王曲文成闻言微笑道:“你长大了,做事要更有气度。这些日子,大家找你可辛苦着呢,尤其是柴先生。”
        小枫听阿爹这么说,上前扯住国王的胳膊撒娇道,“那可是辛苦柴先生了,阿爹赐些东西好了。”
        三人又相亲打趣,说了许多。半时辰后,父兄说起大事报,小枫方退了出去,就见贴身侍女迪莫挎着脸看着她。
        小枫顿时慌了,忙问她受了什么委屈?
        侍女迪莫道,“您出去怎么不带我?我担心死了。”
        小枫放下心来,双手搭着她的肩膀,安抚道,“都是我的错,下次一定带你。”
        对方也不在抱怨。两人有说有笑,眨眼就到了兰苑闺房。
        “对了,我带来不少好玩的,你们自己分了。就那个箱子。我马上就拜见阿娘了。”小枫对着铜镜,擦脸洗手,换了件赤绸织金衫裙。
        “您还说呢。王后知道您私自离宫,发了脾气,把顾剑公子叫去,骂了好一顿,说他勾引公主你,总之很是难听。差点还要把柴先生也叫去。”
        侍女一边说着话,一边帮公主束着细链金带。
        小枫一手拢着头发,一手抚着项圈道,“阿娘脾气向来火爆。她舍不得对我凶,就是可怜师父与柴先生了,等我去给他们赔不是。唉,你说师父为何不向阿爹求娶我?”
        侍女迪莫砸吧下嘴唇,为公主抱屈,“我的公主,顾公子不要命啦。何况那个柴先生本是逃难来到西梁的中原人,成天一副世外高人的派头,天天拿乔,不领受王上官职也就罢了,还总是张口中原,闭口汉人,这又不是周国,也就是王上大度,搁鲜卑、高车谁会容他?”
        “柴先生精明强干嘛。”小枫心头却想到,“明远娘娘那么亲近柴先生,或许他早年就是周国的官员,又或许两人本就熟识。自己这般大大咧咧都能猜出,阿爹又怎会不知呢?”
        而师父顾剑也很少在她面前提他的义父柴先生。小枫只知柴先生原先是中原人,来西梁做了十年生意。两人每次相见,柴先生都透着疏离排斥,小枫不知自己怎么惹到他了。偏偏顾剑又很崇拜他的义父柴先生。
        思及此处,小枫心底泛起阵阵苦涩,尤其是这次两人说好私奔,自己在离人坡等了三天三夜,不见人来。她越想越气,从小到大,还没受过这般委屈,索性直接一头扎进银盆的水中。
        一炷香后,她抬起头来,镜中女子脸上水珠滚落,神色归于平静。
        侍女迪莫忙替她擦拭,有些心疼地看向公主,想说什么,又弃了。
        之后,小枫拜见母后及前辈长者,又与城内兄弟姊妹相聚,用了三日方走动完,有空做自己的事。她还是想见见顾剑,邀他在六公主花园说话。
        小枫常到花园玩耍,石案上摆了不少两人爱吃的酒菜。小枫满脸期待,顾剑迎着光走来,坐下端起碗,大口喝着酸梅汤,再给她讲大侠们重诺轻生、济危扶困、杀身成仁的故事。
        菜都凉了,人还没来。小枫让人去城西请顾剑。或许还是柴先生阻拦顾剑。,她又叹口气。侍女见此,端酒壶斟酒。少顷后,顾剑同门跑来禀告,“顾剑陪尹将军城内巡查呢。”
        小枫心头满是疑惑。之前六姐说,他丈夫出城换防呀。
        过了半个时辰,顾剑方踏进院子。他远远看见小枫坐在石凳锦垫上,托着下巴,不知想什么。顾剑从树后走出,叫道,“小枫。”
        小枫闻声,抬头笑道:“师父,快来。”又让身旁侍女将菜热下,她亲自倒杯美酒,递给顾剑。
        “公主,你醉了。”顾剑低头道。
        小枫一扬眉毛,妩媚一笑,“什么公不公主的。咱们师徒今日可要不醉不休!”说话间,她示意顾剑举杯共饮。顾剑陪她吃了一杯。
        小枫开心问道,“师父,你最近在忙什么?怎么这次不来寻我?”
        顾剑此刻却站起,侧过身去,
        小枫一边为他斟酒,一边静待解释。
        “前日,义父为我选个女子准备成婚,王上赐下许多东西。”
        这话就像晴天霹雳,劈在小枫身上,让其三尸神咋。过了许久,小枫方缓过神来,就听顾剑一字一顿说:“我早有所属,不该再出现在你面前,惹你烦扰。你是金枝玉叶之躯,而我只是个山野村夫。你忘了我吧,就当我从来没有……”
        小枫再也控制不住,泪水往下流,拔腿就逃。
        顾剑回过身来,也是满脸泪痕。义父说的不错,自己这样一个身负血海深仇的人,不配拥有纯洁耀眼的小枫。
        自那日尹家花园不欢而散,小枫常常待在殿内,也不跑马射箭了。王后初时毫不在意,见女儿不与顾剑亲近,反而十分满意。但过了十天还这般,多少有些问题。
        这日小枫依然坐在美人榻上支着头,呆呆的,不知想什么,连王后进来,都没发觉。王后也不生气,只是拍拍手,走出一女,身着锦裘兽衣,口称公主。
        小枫见来人,顿时有了精神,跑下床,抱住对方,叫道阿渡。两女抱成一团,说着话。一炷香后,榻上的王后道,“这下快活了?”小枫看向阿娘,放开阿渡,抱着王后的手撒娇道,“谢谢阿娘。”王后轻拍女儿的背,像小时一样哄着,“你呀,最近饭都不好好吃。你是爹娘的掌上明珠,我们永远疼你。”


        IP属地:吉林4楼2024-12-08 22: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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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和 亲
          这几日小枫喜欢对着花花草草自言自语。此刻她就同忍冬花说话,忽的就见阿渡慌慌张张进来说,“周国大将军高显进宫探望翊王。”
          这前言不搭后语的话将小枫彻底弄晕了。阿渡喘匀了气,方仔细说来:
          五日前,王太子曲天泽出城巡视,救下重伤的翊王,带回宫医治。
          小枫满脸疑惑,大哥捡到翊王?翊王可是中原皇子,哪能随手捡到的?还有他为啥来西梁?难道他来找我结婚的?阿爹当年与周国白胡子使者商议过联姻的事,说我跟翊王很相配。那时我还小,以为有了丈夫就多个哥哥,还傻乎乎地直乐,丢死人了。不行,得去议政殿看看。
          穿过内廊,就听到里边议论纷纷,争执不休。小枫站在门边,从缝隙中就看到周国将军高显一身戎装,抱拳行礼道,“外臣以为翊王受伤既重,若耽搁日久,恐有性命之忧。不如……”
          话未说完,就被人打断:
          “王爷身患重症,骨脆体弱。若因挪动,暴毙途中,我等即是害主,望国主宽限时日。待千岁好转,再做处置。中原皇室必感大德。”
          这浑厚的女声让小枫觉得莫名熟悉,好像哪里听过。正想细看那人是谁?就被人捂着嘴巴,拖进旁的屋内。
          小枫回过头来,就见三哥道,“小妹,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小枫甩开三哥的手,举起拳头道,“三哥,你别老掉书袋行吗?”
          “好好,你想知道什么,问我不就好了,何必偷听?万一被外人知道,岂不失了你九公主的脸面?”三王子高举双手,作投降状,笑着说道。
          小枫单刀直入问道,“那三哥,你说周国废物将军高显来干什么了?”
          三王子坐在小枫对面道,“高显想将翊王接回都护府。”
          小枫漫不经心道,“这不是好事吗?省的浪费宫里的粮食。”
          三哥解释道:
          “一来,高显无周国皇帝诏书,我们若轻易将翊王交与他,半路出了事端,非同小可。
          其二,明远公主思念亲人久矣,翊王是她侄儿,想多留些时日,一叙亲情。
          三是,那翊王也是你的未婚夫。如今遭了难,于情于理,也不能装聋作哑吧。”
          小枫大摇其头,“大家都说,中原人文文弱弱的。那个翊王多半是个拉不开弓,骑不得马的皇子。我要嫁的人,必是个顶天立地的大英豪!”
          三哥开口笑道,“我听阿爹说那翊王相貌英挺,性情宽厚,是个良配。”
          小枫皱眉道,“没有感情的婚姻,如何能长久?我自问不是明远娘娘那样为国牺牲的女子,更不会对丈夫千依百顺。”
          三哥劝道,“小枫,我虽然不了解翊王这人,但他能独当一面,主政四州,又无恶名相传,想来人也不至无理。”
          小枫没有接话,甩了甩头,重提高显,“我记得表哥说过这个废物将军,是王八城里的小人,跋扈的很,阿爹须得多防备些。”
          “哈哈哈,小枫,你说的太过无理,人家怎么也是镇远大将军、中原相国的长子。”
          两人说话间,一随从入内禀告,“王上准周国都尉裴照等人入宫守卫翊王。待翊王好转,再行离宫。”
          三哥朝着自家小妹道,“这下可满意了吧”。小枫得意笑了,开心回去休息。
          此后,明远娘娘常去百树园探望侄子翊王李承鄞,阿爹时不时赐药赠衣。不知怎地,高车王那个白胡子老头也知道翊王重伤,就派侄子替他求娶我。真是愁死我了。
          我跟天神佛祖祷告,求他们饶了我。可神佛无知无觉,难道我后半辈子要跟高车王那个白胡子老头捱过?每每说到这,阿渡都要去找顾剑说情,被我断然回绝。阿渡是大雪天紧抱羔羊不乞怜的人,她是我的朋友,我不能委屈她。何况我们西境女子从来不要别人可怜。
          我只是想不通既然顾剑不喜欢我。当年为何要冒着被杀的风险,替我强出头,阻拦高车王子的求婚。难道只是师徒之情?这个疑问令我无法如过去那般自由自在,我痛恨自己,又无法挣脱。金墉城曾经那些美好的记忆,如今都成了街头杂耍的傀儡戏。我在文思阁躲了两日,却等到明远公主病重的消息。
          小枫素得明远娘娘疼爱,自然要探望。回来后,小枫就要探视百树园的翊王李承鄞,这可急坏了阿渡。阿渡的哥哥是鲜卑将军。他说翊王李承鄞的样子很得镐京小姐们欢喜。那公主见了翊王,被他迷惑,答应了和亲,岂不错过了姻缘?她不能让公主留下遗憾,她要去找顾剑。次日,小枫打扮好,叫了几声阿渡,无人应。她只好带着迪莫去百树园了。
          眼前的男人说话做事一板一眼的,跟中原繁琐规矩一般无趣。只有他袍子上的团花很好看。小枫想等阿翁过寿,自己绣在新衣上,他老人家一定高兴。嗯,这男人叫裴照吧。待会问问他,哪买的衣衫。她心头盘算着,徒然见一中年男人,吓得退了一步,只因中年男人脸生的恐怖,像从地狱里的恶鬼。那人躬身行礼,自称贾管家,……
          此刻,里间突然飞出一人。小枫看去,又见三名周国侍卫持刀跟上,嚷着捉拿刺客。裴照一摆手,身旁官兵立时拔刀戒备,围了起来。
          小枫见那刺客招式利落,手段狠辣,不好惹,当下就要告辞,改日再来拜会。
          忽见两件明晃晃的暗器飞来,就要打在迪莫身上。小枫当即踢她小腿,迪莫吃痛,顿时弯下身子,避开暗器。一阵劲风袭来,小枫闪身避开,正要立直身子,就见刺客发掌往她胸口按去。小枫见刺客来势凶狠,当下侧身避过,喝道:“你是何人?”那刺客不答话,又是一拳,劲道甚是凌厉。
          小枫怒从心起,斜身避过,伸手猛抓敌腕,左手拿向敌人肘部。刺客手腕与手肘被拿,随即变招,左掌拍向小枫面门。
          此刻,小枫双手正要扭脱刺客手腕关节,哪知敌掌骤至,无法抵挡,只得放开双手,向后跃出,只觉掌风掠面而过,竟激的胸口血气翻涌,深吸口气,待要再行抵挡刺客攻来的招术,却见贾管家已挡在前面。
          缝隙间,看清那刺客,是个男人,穿着西梁侍卫袍,又听他低声道:“果然是老妖婆的功夫。”
          小枫单掌护身,严加戒备,厉声质问:“你是谁?为何闯进王宫?”
          贾管家也发声,“兄台已露行藏,纵出了金墉城。高车王为大局,也会将你的头颅送与西梁王赔罪。良禽择木而栖,忠臣择主而事。西梁王素有仁义之名,兄台若肯回头,在下定会向王上求情,保全阁下性命。”
          刺客闻言冷笑道,“你个周国的奴才也配饶舌。这么想死,我就成全你。”当下甩出五、六枚暗器,朝管家、小枫袭来。小枫这才看清暗器,那是飞镖,镖头上泛着光,应当淬了毒。她刚想就地一滚,就见贾管家使剑左挑右拨,飞镖应声落下,一一坠地。没等她惊叹,就见高车刺客猛然飞扑一跃,抓向自己。然而,却停在半空中,很快,小枫就见鲜血、肠子噼里啪啦地落了下来,砰的一声,人最终砸在那摊污秽里,血溅到小枫纱裙上。
          贾管家回身去看未来的王妃,见对方只是紧锁眉头,很是满意,便要请其入内。小枫此刻早没了兴致,无心见翊王李承鄞,应付几句就走了。
          片刻后,院内归于寂静,守卫各自隐去。贾管家穿堂入室,叫了声殿下。
          翊王李承鄞坐在案几前悠然品茶,抬头问道,“九公主走了?”
          贾管家点了点头,说道:“九公主胆子大,生的好,会武功能自保,是个良配。”
          李承鄞听贾管家这般评价九公主,就点头道,“那就等和亲礼仪使,看看能不能成上亲。”


          IP属地:吉林5楼2024-12-09 11: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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