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若干天之后。
欧阳秉耀再次来到了八局局长办公室。“老谭哪,你的家眷已经被送往台湾了?”
“是啊。首长不用担心,怡君知道该怎么做。当年在培训班的时候,她可是巾帼不让须眉。”谭忠恕看到刘新杰瞪得溜圆的眼睛,忍不住笑了,“没错,你嫂子也是。”
欧阳又掏出一张委任状递给齐佩林:“第九局筹备专员委任状。筹备完成后你将升任局长,同时负责第九卧底培训基地的相关工作。你可以从第八基地分一些好苗子带过去,早点把工作开展起来。”
刘新杰有些不解:“第八局真的要被裁撤掉?”
次长高深莫测地一笑:“上头是这样打算的,所以我趁机要求成立了第九局。但是我们可以置之死地而后生,同时保住第八局。摩西行动失败,得有人来担这个责任,木马计划我们也得尽快抓在手里。”欧阳止住话头,把思考的时间留给其他人。
谭忠恕叹了口气:“可惜啊。”
大浦不解:“可惜什么?”
“可惜了李伯涵这么一个好对手。大浦你想啊,正是因为这死猴脸给我们设置了那么多障碍,我们才能不断得到锻炼,提升卧底能力。要不是得有人来背这个黑锅,我还真想留着他,磨磨我那第九基地的人。”
新杰摸摸下巴:“是啊,如果说我们第八基地是一所学校,李伯涵就是最敬业的老师。”
“嗯,因为他,你们几个都成长了不少。正因为如此,他才是最合适的人选。该怎么做,请首长吩咐吧。”谭忠恕作了总结。
欧阳秉耀让大浦给办公室的外线电话连上了扩音和录音设备,拨出了一个号码。那边传来一声“喂”,声音有些耳熟。“是我。你那边准备好了吗?”欧阳问。
“都准备好了。”那边回答。
“是丁三。”新杰听出了那声音。怪不得番茄说他是自己人,原来他的上线是欧阳。
接着李伯涵骂骂咧咧质问丁三的声音传来,欧阳轻咳一声:“李处长稍安勿躁,我们只是有些事情想问问你。”
于是从跟丢周汉亭到突袭水手组织联络站失败再到边日南死在医院,一桩桩都成了李伯涵的疑点。再加上和已经确认投共的马蔚然之间关系匪浅,行动处处长已经百口莫辩,只能紧抓住枪伤和电话两点,把矛头指向刘新杰。这时,大浦施施然登场,从技术角度提出假设,不仅摘出了新杰,更让李伯涵越描越黑。
李伯涵已经抓狂了:“刘新杰才是卧底!不,你们都是卧底!真是太过分了太过分了!我……”
话未说完,一声枪响,片刻之后又是几声枪响。欧阳关掉了录音机:“这些证据差不多了。只是老谭,我要提醒你,即使八局这次逃过一劫,上头的那些人仍然不会放过整你的机会。你去了台湾,日子不会太好过。”
谭忠恕点点头:“首长放心,我有心理准备。”
电话的那一头,丁三收拾好设备,把李伯涵的尸体摆出一个合理的姿势,起身离去。
李伯涵没有焦距的双眼犹自睁着,没有人知道他没出口的话其实是“我也要入伙!为什么你们都不肯带我……”
(乱弹黎明之基地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