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卡卡西把佐助送回家的时候年青的男孩站在他面前像是要说什么。
卡卡西拍拍他的肩膀，“鼬会好起来的。”
佐助心想我不是在担心这个。
他说，“卡卡西，你不会离开他的对吧！”
卡卡西愣了下，有点不明白情况。
在以前，佐助是绝对不会说这种话的，卡卡西还记得那个当初得知自己哥哥和他相恋时百般阻挠的倔强小子。
时间，真的能改变很多东西。
“卡卡西？”
“我不会离开他。”
佐助像是安下心来，面色还是酷酷的，可是脚步分明雀跃起来。
卡卡西还站在那里，喃喃自语“我不会离开他，除非死亡将我们分开。”
天下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这是个寒冷的季节，卡卡西想，躬起背咳嗽起来。
5
回到病房的时候鼬还没睡，他扯着自己的头发看着分叉的发尾，嘴里念叨着什么卡卡西听不清楚。
“鼬，早点休息吧。”卡卡西拉好窗帘，“明天还有治疗，你需要体力。”
鼬难得顺从的滑进被子里，看着卡卡西给他拽好被子，“卡卡西。”
“恩，我在。”
“我的病，在我死前不要告诉佐助。”
“你不会有事的。”
“我很清楚什么叫癌症。”
卡卡西俯身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
“这只是早期的，你会好起来的。”
鼬突然拉住他的手，用了很大的力气，卡卡西疑惑的盯着他。
“我死了你有了别人也没关系，至少帮我照顾佐助。”
卡卡西沉下脸，眼神灰暗。
鼬重复了一遍，冷冷说卡卡西算我求你了。
卡卡西使劲的抽回手，鼬的力气敌不过他，额头上全是汗。
“鼬，不要在伤我的心了。”
“这只是一个临死的人的要求。”
卡卡西苦笑着说你不会有事的。
鼬转开头，像是又生气了一样。
“我回去了。”
“卡卡西，”鼬在他要走出去的时候开口叫住他，卡卡西停在门边，没回头。
“他是我最后的牵挂了，让我死的安心点吧，求求你了。”
卡卡西感觉到心口的一阵绞痛，就算知道鼬得了绝症的那天，他也没有如此难过。
鼬竟然在求他，呵呵，在求他照顾佐助，他唯一的牵挂。
唯一的。
卡卡西几乎快要泪流满面了，他打开门，跨出去。
“我知道了。”
门轻轻的关上了。
关上的，不只是一道门而且。
卡卡西蹲在房门口，他抱着头，肩膀耸动。
6
大雨还在继续下，鼬仰着头，雨滴打在脸上很疼，可是再疼也比不过心口那里。
有人拿着匕首，扎在他的心上。
牧师还在念叨，鼬眼前全是模糊的雨景，连弟弟在哪里也看不见。
佐助其实就站在他身后。


卡卡西揉了揉太阳穴，他累得不想再多想什么了。
12
卡卡西有一本日记。
简单的葬礼后。
鼬得到了这本日记。
13
鼬其实是个很少做噩梦的人，就连他病了以后，他在梦里还是安安稳稳的。
他一直在想，如果自己的梦境也被现实的残忍占领，这日子可怎么过。
可是这个晚上他噩梦连连。
从噩梦里醒过来的时候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心跳声强烈的盖过了机器的滴答声。
他不记得梦里发生了什么，但是男人心慌的几乎想蹦下床。
“卡卡西！！”
“我在。”卡卡西站在床边，如往常一样握住了他的手。
“怎么了，鼬？”
黑暗中鼬只能看清卡卡西的轮廓，可是手心里的温度确实那么清晰。
“你在我身边。”鼬这么说，他感觉到安心。
卡卡西在他身边。
黑暗中的卡卡西一定在微笑。
“我想一直在你身边。”
14
鼬睁开眼，窗外是难得的晴朗天气，阳光透过窗户洒在自己的脸上。
原来是梦。
卡卡西，我梦见你了。
鼬觉得自己的心情很好，他坐起来等着医生推他去做今天的化疗，愉快的甚至哼起了小调。
10点的时候进来的不是医生，一个西装款款的男人夹着公文包走进来。
“你好。”
鼬看着他，微微皱起了眉头。
佐助进门的时候看见鼬站在窗边，冷风呼呼的从打开的窗户吹在他脸上。
“哥，医生说你不能吹风！！”
鼬勾着嘴角笑。“佐助，其实你知道么，卡卡西总是爱说我不听医生的嘱咐，可是真的把医生的话当成耳边风的人就是他自己。”
佐助看着哥哥，然后看见哥哥如同落叶一般倒在冰冷的地板上。
15
卡卡西的日记，每天都是满满的几大篇。鼬不知道那个家伙既要照顾自己，还要在外面打工，哪里来的这么多的精力。
看见这个日记的时候鼬才明白为什么卡卡西之后很少跟他说话。
满腹的委屈说不出口，满心的难过不能说。
日记本上记录了他病后第一次和他无理取闹的时间。
记录着卡卡西为了给他筹集医药费把自己的药给停了。
鼬一篇一篇的看着。
卡卡西的抱怨，卡卡西的委屈，卡卡西的脆弱，卡卡西的坚强，不知道什么时候卡卡西选择不再将这一切告诉自己，而是藏在他的日记本里。
卡卡西在日记本里安慰自己一切都会好起来，在现实里安慰鼬一切都会好起来。
鼬知道自己给予卡卡西的残忍，没有留下伤痕，却是深刻的诅咒。
卡卡西足够温柔，他被他自己的温柔打下了地狱。
16
那个寒冷的夜晚，卡卡西死于哮喘。
卡卡西最后的日记没有写完，他握着鼬很早送给他的钢笔断了气。
卡卡西在日记里说，和鼬的爱有时善良有时残酷。
他想爱的义无反顾。
鼬合上日记本的时候想卡卡西你做到了。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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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