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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床上的相机》第二卷 我们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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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务完成,马上要考试,暂歇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25楼2024-10-24 0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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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酒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我们彩排完之后,林大哥说很怀念以前读书的日子,想在学校里边到处转转。
      这是一所公办普高,比我读的职高要大不少,环境也好得多。经过室内篮球场时,林大哥见有半边空场,问我会不会打篮球,我说必须带的。
      我们向对面半场的同学借了颗球 打单挑,输的人请喝水。晚哥在一旁坐着看电子书,是我推给他的一本还在连载的小说。
      林大哥比我高比我壮,有突破有中投,要防他实在是有些为难我。我的进攻也不顺利,打没一会就吃了个“火锅”,被林大哥嘲笑了。
      我好不容易再一次突破到篮下时,林大哥也已经到了一个可以随时跳起来封盖我的位置。我炸球急停后跳起来将球带到背后用力一抛做了个背身勾手,球以一个特奇怪的轨迹躲过林大哥的封盖,打了下篮板进了筐。
      这是我在无数个和徐阳平单挑的下午里一直苦练的奇招,只不过从来没有在跟他单挑以外的实战中打出来过。
      我兴奋地跳起来,朝着晚哥大喊:“我打出来了,老头!我打出来了!”
      然后晚哥的目光从手机屏幕上离开,与我对视了两秒。他放下手机,掰着手指气冲冲地走了过来。我抱着脑袋蹲下,“我错了晚哥,错了,轻点打。”
      料想中开玩笑的一拳也没有落下,落下的只是一句听起来不带感情的轻语,“等会也请我喝瓶水。”
      今日第一笔开销:三瓶饮料。
      ...
      我们马上就要在为初三学生加油打气的“鸡汤大会”上面献歌一曲了,林大哥打趣我道:“这么多人看着,等会你可别整紧张了。”
      “切,我之前可是在学校文艺晚会上自弹自唱的,不会是你自己怕了吧,林大哥?”
      “切,我读大学时在迎新晚会上表演的时候你好像还在读小学吧?”
      最淡定的其实是晚哥,他现在倒像是我们当中最年长的那个,静静看着我和林大哥拌嘴。后来我回忆起这场表演时,觉得我和林大哥多少都有点失误。但是晚哥的发挥简直是无可挑剔。
      “有请想吃糖乐队为我们带来歌曲《蝴蝶》。”主持人甜美的嗓音落下,观众们的目光一起落在我们身上。林大哥独特的嗓音和我的和声让一只蝴蝶飞进每个人心中。
      “每次一见到你 心里好平静
      就像一只蝴蝶飞过废墟
      我又能活下去 我又找回勇气
      你的爱像氧气帮忙我呼吸
      我又能呼吸 我又能呼吸
      你就是不愿意放弃。”
      一种重获新生的感觉,在琴键、吉他弦、鼓面间相互传递,又发散到在场每个人心里。我也总有一种感觉——林大哥和晚哥给予了我新的生命体验。
      校方将这场演出拍了下来,和我们做了一个联合投稿,数据还挺不错。
      回去后林大哥说想做专辑,我说这个难度是不是有点太大了。
      “你晚哥会作曲编曲,我来填词和演唱。你会摄影,负责拍MV,就在外边的大街小巷取景,多方便省钱。”林大哥说得倒是简单,进展却属实堪忧。
      过两天下午我在外面瞎逛看看有没有什么好地方适合拍MV时,林大哥打电话叫我去某某地方吃饭,说是他女朋友回来了。我也不折磨自己去找那么个陌生地方,打个车直接过去了。到达目的地时只看见林大哥和晚哥两个人坐在外面的餐桌上喝茶。
      “嫂子呢?嫂子还没到吗?”林大哥一本正经地回答道:“别乱喊啊,还没结婚。等会你叫她舒姐就行了。”
      我笑着点点头坐下也开始喝茶刷手机。林大哥问我喝不喝酒,在听到否定的回答后叫服务员把啤酒全撤了。我说:“晚哥不喝酒我大概能猜到,但你真不像不会喝酒的样子。”
      林大哥端起茶杯摇晃起来,“我以前是很喜欢喝酒的,后来戒了。”
      “有两个原因,”晚哥补充道,顺带瞄了一眼林大哥,“你大哥不让我说。”
      林大哥正要开口,一句饱满有力中气十足的“Hello”打断了他。
      头发不算长,左边的盖住耳朵遮过半张脸。右边的头发别在耳后,银白色的耳环很吸睛。高挑的身材配上卡其色大衣,将女性的成熟美、知性美表现得淋漓尽致。她头一甩,顺手将左边的头发也别到耳后,再一笑,露出一对小酒窝,美得有些犯规。
      林大哥站起来握住她的手,对着我说:“这是舒泱妍,我女朋友。这是池朗,我小弟。”
      舒姐抽出右手伸向我,“你好啊,我常听唐向林提起你。”我站起来同她握了个半掌,“舒姐好,舒姐真漂亮。”
      吃饭的时候基本只有他俩讲话。我承认舒姐不吃东西时确实成熟有气质,但一见到美食倒像是个可爱的邻家妹妹了。她塞了满满一嘴,边嚼边说:“酒呢?我的酒呢?唐向林!”
      “你不是开车来的嘛,喝了酒怎么回去?”
      舒姐浅笑两声,“你别笑死我啊唐向林,三个月不见了你还没拿到驾照啊。”
      “急啥急啥,就算考过了也没车给我开。”
      舒姐用拳头轻轻锤了他一下,“哼,都怪你没考起驾照,害得我连酒都喝不了。”
      “你没喝酒都像醉了一样。”
      ...
      舒姐是个演员,也很喜欢唱歌,昨天才刚刚闲下来就马上要来看看我们的乐队搞得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26楼2024-10-29 0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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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2-29 15:5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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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续)
      舒姐是个演员,也很喜欢唱歌,昨天才刚刚闲下来就马上要来看看我们的乐队搞得怎么样了。
        舒姐开车送我们回去的路上也还是一直和林大哥拌嘴。第一次近距离接触这种偏女强男弱的情侣关系,真觉得有些奇怪。豪放洒脱、又高又壮的林大哥在气势上竟然也会被压一头。
        我拿出相机偷偷拍了一张,将这照片命名为《主驾吵副驾》。
        ...
        晚哥在楼上尝试作曲,林大哥“送”舒姐回去了,我在楼下翻着这些天拍的照片打发时间,好等他回来后关店。
        林大哥从关了一半的卷帘门下钻进来,身上有股酒味。我笑着问他:“你不是不喝酒吗?”
        林大哥整整衣领,喝过一口水,“真没喝,只是你舒姐吵着要喝,我就陪了她一会。”
        “你为什么戒酒?”
        林大哥坐在我面前,“第一个原因,我有咽喉癌。”
        “啊?”
        “就是你想的那个,咽喉部位的恶性肿瘤。”
        “啊?啊!那你还唱歌?”“几年前就手术成功了。”
        “哦哦,难怪我觉得你嗓音很特别。”“但是复发的可能性不小。”
        我已经被林大哥这几句东转西折的话整得有点想吐血了,“那你为什么不好好养着?还想着搞什么乐队。”
        “有在养着的,烟、酒、辛辣,我现在一个都不碰。”
        林大哥又问我知不知道和田光司。
        “行行行,我也喜欢和田光司,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了。”
        “嗯,我觉得我的经历有点像他。用音乐给给人们力量和希望,我的梦想嘛。”
        林大哥起身往里边走,“第二个原因,下次再告诉你吧。”
        很可惜的是,这第二个原因,我终不得知。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28楼2024-10-29 0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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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的章节想看图片还是文字的形式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29楼2024-11-04 0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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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灵魂栖居之所
            我们会经过许多地方,在重要之处留下一小部分灵魂,等到再次寻觅时产生共鸣,这就是旅行。
            第二天下午舒姐来到包子店,说林大哥叫她来拍视频。她跟昨天吃饭和拌嘴时的那个邻家妹妹又判若两人了,回到了走路带风、气质优雅的成熟大姐姐模式。
            舒姐真的很厉害,有一定吉他基础,嗓音透彻有感染力。在她弹着吉他唱着歌玩时,我注意到林大哥看向她的眼神里全是欢喜,和喜欢。
            我们要拍的视频是林大哥和舒姐一起翻唱《瓦解》,再配上自制的MV。晚哥负责脚本,我负责拍摄。
            里边有一句歌词是这样的:“喝着加温后的啤酒,这样唯美的镜头,是否只存在故事之中?”
            晚哥为其设计的画面我特别喜欢——昏黄的日光透过百叶窗打穿温热的啤酒蒸汽,舒泱妍缓缓拿起酒杯,在各式的乐器包围中、在怀旧的滤镜下细酌。
            林大哥和舒姐的演绎也令我惊喜,他们互相和声,情感充沛真挚。他们看向彼此的眼中惟有幸福洋溢。
            我想到林大哥是有前男友的,但现在却过着和正常人无异的幸福生活,我就又想到徐阳平——如果我和他彻底结束后,他也能像林大哥一样该多好。
            这个视频发出后,“想吃糖”这个账号又涨了不少粉。我们建了一个粉丝群,公告里包子店的地址,没几天就有粉丝来支持生意了。
            舒姐有时也会来店里帮忙,干活麻利倒是其次,最主要是她来了后我们的伙食质量明显提高了。平时林大哥和晚哥轮流炒菜做饭,晚哥厨艺好一点,至少他的土豆丝不会又软又烂一夹就断,他的番茄炒蛋不会红的部分甜黄的部分咸。
            舒姐呢不仅厨艺一流,而且舍得花钱买食材,每次都有大鱼大肉吃。那时候林大哥天天叫我跟他学做饭,晚哥说大哥的厨艺不及自己半分,我说明天再学明天再学。我们最喜欢互损,最爱在同一屋檐下欢笑,真的就好像亲兄弟一样。
            某个下午,我和晚哥终于完成了专辑中第一首歌《晴上情下》的词曲。林大哥录完和声后,舒姐说这词不像他的风格。我答道:“舒姐,你男朋友又懒又健忘,根本没来问过这首歌的进度,这词还是我填的呢。”
            舒姐对我微笑点头,“好词,我很喜欢——唐向林,过来,我觉得你的断句有问题,等会重新录啊。”
            我贴着晚哥的耳朵悄悄道:“怎么感觉舒姐什么都会。”晚哥笑着说她是我们乐队的最佳第四人,没有她做不到,只有我想不到。
            搞定《晴上情下》后,林大哥和舒姐下楼切菜剁肉准备明天的包子馅,我缠着晚哥让他帮我写首歌。
            “词我已经写好了,你帮我作曲编曲就行了。”
            晚哥看过歌词,问:“这首歌放专辑里?”
            我摇摇头,“这首歌我想自己唱,以个人名义发单曲……”我别扭了好一阵才继续说下去,“这首歌我想唱给那个人听。”
            晚哥听后双手抱胸,翘起二郎腿,看着很生气。“好啊,等我做完专辑再说,排队排到猴年马月去吧。”然后他把我轰了出去,说要认真工作。
            “你又惹你晚哥生气了?”林大哥刚完工,正收拾着桌子,打趣我道。
            我尴尬地挠挠头,“有一点吧。”
            林大哥看看时间,说正好现在教我做饭。“别,让舒姐教我行不——舒姐呢?”
            “应酬去了,今天你插翅都难逃的。”
            我的双手被袖套紧铐,身体被围裙禁锢,林大哥终于圆了教我做饭的梦。在他眼里我像个什么都不会的小屁孩,干啥都要教。我说我是有做饭基础的,他偏不信,特别是切土豆时他真的来手把手教我……
            “怎么样,我的土豆丝不会一夹就断吧?我的番茄炒蛋没有甜咸分明吧?”
            林大哥撇着个嘴,“你骗我,你说你不会做饭的,我必须罚你今晚上洗碗。”我笑着说:“小弟甘愿受罚。”
            洗过碗后,晚哥叫我上去配唱。
            “配唱?林大哥有说专辑里要拿首歌出来给我唱吗?”“不是专辑里的,是你那首《讨厌世界喜欢你》。”
            “真的?你不是说要排队到猴年马月吗?”“太无聊了,拿你这个练练手。”
            我一下子抱住晚哥,后者边说着“别恶心我”边把我推开,脸上却攒着笑。
            歌录好后,我跟晚哥说这首歌先别急着发,我想先唱给那个人听。
            “但是呢我们现在关系很奇怪,我希望他能忘了我。”
            “你们分手了?”我摇摇头。
            “这个事情还是去问你大哥吧,他比较有经验。”
            这是我第一次和林大哥谈这方面的事,开口就说:“晚哥给我讲了点你和你前男友的事。”
            林大哥嘴里的水喷涌而出,然后立马猫着腰从半关的卷帘门往外边张望。最后他把住我的肩,“大哥,我叫你大哥行不行啊?你不能不别这么开门见山啊?要是刚刚你舒姐刚好回来的话我就死定了,她不知道我以前喜欢男生。”
            我尴尬地道了个歉后,林大哥带我上了天台。其实呢就是夹层再往上的露天小阳台,比普通的一层楼要高一点。
            林大哥趴在栏杆上,我走过去重复他的动作,“其实我主要是想说,我那个长得像晚哥的朋友,其实是我对象。”
            林大哥做了个浮夸的吐水表情,干咳两声,“你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31楼2024-11-05 0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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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 (续)
            林大哥做了个浮夸的吐水表情,干咳两声,“你今晚上能不能不要一直语出惊人,我有点受不了了——对了你别对我弟有意思啊,他纯直男。”
              “我怎么可能喜欢上晚哥,虽然我对象之前也是直男。”
              “你把他掰了?!”林大哥一脸吃惊样,“那你肯定要对人家负责啊。”
              “可是因为跟我在一起他被人歧视、别人欺凌。我们明明经受了那么多磨难,可是未来却更加看不清楚,怎么办?”
              “我跟你的情况又不一样,说不出什么名堂来。”
              “那,你和你前男友怎么分手的?”
              林大哥望着天空,回忆着,“大学的时候,最开始我就是在追你舒姐的,但是失败了。我很早呢就知道自己是个双了,所以在我兄弟邱枫跟我表白的时候同意了。我们过得很快乐,也是真的有在互相喜欢。可是有天他莫名其妙把我甩了,再之后甚至休学了。我呢,最终也还是追到了你舒姐。”
              “林大哥,你说我现在做的事像不像当年的邱枫?”
              “想让对方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吗,我知道的。”
              我吞了下口水,“我对象说过他应该不是喜欢男生,只是喜欢我而已。所以,他在和我彻底断绝关系后能不能像你一样再喜欢上女生?”
              林大哥还没回答,我的手机先响了起来,是老孔打来的视频。我猜老孔的手机前面肯定是徐阳平,便直接挂断了。
              然后我又猛地一瞪屏幕,说:“林大哥,你能回避一下吗?”林大哥答了一声行后走了。
              聊天界面对出来一行文字:快接视频,不然徐胖要跳楼了。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32楼2024-11-05 0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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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 在爱我之前
                打开寝室门,发现老张老孔就在外边。不等他们开口,我就说自己要出去拿快递。他们什么都没说,只是目送我走到楼道尽头转弯下楼。
                我真的是去拿快递——之前买的高中教材。
                我抱了一大摞书回到寝室里,开始上网课。没几分钟就走起了神:既然池小狗已经离开我了,那我继续这么努力学习想要报普通高考还有必要吗?
                “徐胖,走,我们去吃饭。你早饭都没吃,肯定饿了吧。”老张的话打断我的思绪,我哦了一声后关掉网课跟他们走了。
                周六的校园好安静,只有我们这样连双休日都不回家的住校生还在。风修饰着我们的对话,填上标和点。
                “徐胖啊,你别太伤心了,说不定池朗好好冷静一段时间……”“我没事,真的,我没什么感觉。”
                老张不再说话。
                老孔走到我面前转过身说:“学校里人越少食堂越难吃,要不我们出去吃吧,我请你徐胖。吃好点,就开心点。”
                “我本来就很开心,孔哥还要请我吃饭的话,就更开心了。”
                我们在外面吃了自助烤肉,当然最后在我的要求下还是自己结了账。我当大厨,边烤肉还边给他们讲笑话,可气氛却始终活跃不起来。
                “前段时间我牙齿敏感,碰到冷的东西就痛,专门换了抗过敏的牙膏。结果我的牙碰到那个药膏的瞬间就已经开始痛了,哈哈哈。”
                只有我一个人在笑。
                笑过之后,我们那张桌子方圆几米的沉默里,只有烤肉的滋滋声在独奏寂寞。没有人觉得我很正常。
                下午在寝室里听网课时,我都觉得自己有点神经。除了自言自语外,我还会说出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张哥你看,我终于搞懂这个豌豆的遗传了,要不要我讲给你听?”
                他满脸担忧看着我,没有回话。
                我低下头又开始自言自语,“孟德尔,真是厉害……”
                收假之后,我的一位隔壁班的朋友告诉我说池朗在线上威胁了刘宇航等人。我冷漠地哦了一声,假装毫不在意。
                “他有多久没来学校了?你们闹掰了吗?”
                “嗯,我们闹了点矛盾,打了一架。”我随意扯个慌敷衍了过去。
                人人都知道我不正常,人人都知道。
                ...
                我从噩梦中惊醒,看见池朗正支起手臂撑着脑袋冲我傻笑。他伸手捏我的脸,“又做噩梦了,老头?”
                “嗯,我梦到你离开我了。”
                他把手缩回去,“那不是梦,是真的。”
                池小狗的脸庞渐渐消失,我猛然伸手去抓,却是一爪子打到墙上,从睡梦中疼醒。
                心跳异常快,似能在如此深夜里清楚听见。我甚至有些担心会吵到老张老孔。
                日子继续过着,我并没有放弃每天学习普高的课程。这好像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尽管我自己都说不上究竟还有没有意义。
                我早已习惯了半夜三更睡不着觉,习惯了上课犯困时主动站后面去,习惯了强颜欢笑,习惯了不再提起任何关于他的事……
                我不是没有试过联系池朗,但是当看见一个个红色感叹号时,心里就难受得不行。我始终没有找人倾诉,甚至没有表现出来。我把跟池朗有关的一切都锁在心里,然后把心埋到土下,再狠狠踩实……
                “孔哥快看,我又瘦了七斤多,身材真是越来越好了。”
                他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叹口气后爬上了床开始刷手机。
                老张终于看不下去了,他坐起来,“徐胖,你能不能正常点?你要是一直这么内耗下去,那池朗之前经历的痛苦和他离开的决心又有什么意义?”
                孔哥又下了床,把手机拿到我面前,屏幕显示着和池朗的聊天界面。“打个视频,把一切都说清楚。”
                我把头一偏,沉默,沉默。
                “那个抗过敏牙膏,就是池朗买给你的,对吧?”老孔的话触动了我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既然你自己都知道根本忘不了他,那为什么还要选择逃避?就算真的到了不可挽回的境地,也至少要跟他好好道个别对吧。讨个结果,有始有终。”
                这是我听过老孔说得最正经的话。
                我咬着牙点点头,按下了视频通话按键。铃响三声后,被挂断了。
                “果然,他还是不想见我。”
                老孔夺过手机,打了一段文字后又递给我,拉着老张走了。“我们回避一下。”
                在我听过老孔说的话、看完他打的字后,池朗的视频就打回来了。
                我们相望无言,只是他的天台背景与我这里一对比,就显得老孔替我撒的谎更尴尬了。
                他苦笑了一下,“怎么还骗我呢,明明我这里才更像是可以跳楼的地方。”
                我噙着泪看着他,没有说话。
                “你都瘦了一圈了,没有好好吃饭吗?最近你怎么样?”
                “池小狗,我好想你。”
                屏幕对面的池朗明显愣了一下,侧过脸去,偷偷抹了下鼻子。
                “小狗,回来吧,我们一起克服那些困难,一起面对未来。我们可以一起转学,去一个没人认识的学校。而且我最近也在学习普高的课程,我可以陪你一起考大学。我只想和你在一起,我们……”
                “徐阳平!你能不能别这么懦弱?!”
                我的眼泪和他的哽咽,刹那同频。
                “你能不能不要一没有我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33楼2024-11-11 0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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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 (续)
                “你能不能不要一没有我就干啥都不行,能不能不要一离开我就开始内耗,难道在遇见我之前你也一直这样生活吗?在爱我之前,你能不能学会先爱自己!”
                  “可是,可是……”
                  “没有可是!”池朗近乎咆哮地怒吼着,边喘气边抽泣。
                  “我们分手。”池朗边喘气边抽泣。
                  “忘记我,去找一个喜欢的女孩,和她相爱,结婚生子。忘记我。”池朗挂断视频。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34楼2024-11-11 0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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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2-29 15:4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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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章 新舍友
                    “好像结果不太好,怎么办?”孔哥看着窝在被子里放声痛哭的我如此说。
                    “至少,他又能哭出来了。”
                    只记得那天晚上雨特别大,我睡得异常死,醒来之后平静得吓人,却又不同往日。
                    我好像真的回到了认识池朗之前,用一夜的泪水、一个好觉,和一个我已经记不清楚内容的虚无缥缈的梦。
                    老张问我能不能讲讲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我说只是分手而已,睡一觉后就没什么感觉了。
                    我想学会放下,学会释怀。
                    可是,上课认真听讲、空闲时间自觉上网课等等习惯,就是池朗烙在我身上的改变。
                    学校广播开始播放周杰伦的《彩虹》,是在某天中午快要上午自习时。康老头突然把我寝室三个人叫到办公室去,说要商量点事情。
                    进去一看,七班的班主任就坐在康老头的位置上。原来是不是七班有个同学要走读转住校,而整个宿舍楼只剩我们寝室有空床位了。
                    “我联系过池朗了,他说暂时没有返校的打算,但我还是想问问你们的意见。”
                    “不行,”老孔第一个回话,“退一万步讲,池朗没有退学,要是某天他回来了看到这个情况,我们又该怎么办?”
                    “我跟票。”老张说,拍着我的肩膀,“我跟徐阳平的票。”
                    于是,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我身上。
                    我吸了一口气,没太多的犹豫,“让他搬进来吧,总不能一直占着张空床吧。如果池朗回来了,就再想办法协调吧,说不定那是正好有人想住校转走读呢。”
                    带了些苦涩的笑容,携着我对放下这段过去的决心。此时音乐正好放到那一句,“释怀说了太多就成真不了,也许时间是一种解药,也是我现在正服下的毒药。”
                    “那你们马上回去收拾一下吧,我给你们签假条。”
                    ...
                    我把干瘪瘪的大宝丢进纸箱里,它静静躺在寂寞的情侣装上。“等会再买一瓶新的还给他好了,毕竟这瓶基本都是我在用。”
                    老张收好了池朗的一堆旧衣服放在旁边,“你也不用这么决绝吧。”
                    大宝SOD蜜被我用旧衣服埋葬,再狠狠压实,“既然分手了,就更要把账算清楚了。”
                    “可这些东西基本上都是你买的吧,除了抗过敏牙膏。”
                    我假装没听见,环顾四周看看还有没有什么遗漏的。“杯子,杯子……找到了。”
                    我拿起孤独的情侣杯往厕所走,进门的时候踩滑了,一屁股坐地上。杯子摔坏了,一块碎片扎进了手里。
                    老张过来把我扶起来,“怎么这么不小心。”我说没事,不痛。
                    老孔本来就很不爽,扫完地之后就一直在旁边玩手机。这会他又拿了扫把过来边扫边抱怨,“我说,你们为什么要同意七班的人接替池朗的位置?”
                    “我尊重他俩的选择。”
                    “那你呢,徐胖,为什么?”
                    我用酒精涂抹设伤口,低下头,“我想试着放弃他。”
                    我那形单影只的二号情侣杯就当赔给你了吧,池小狗,我尊重你的决定,我坦然接受这结果。
                    结果就是当天晚上仍然很难入睡。面前的床铺明天就不再空荡了。听说新舍友叫钱浩,我好像从未听过这个人,不知道和他相处起来是怎样。
                    第二天下晚自习后,我正在寝室里上网课,钱浩拖着一个巨大的行李箱进门了。“晚上好,大家。”黑短小卷毛加上银框眼镜,衣着打扮像是阔家少爷。
                    我们挨个跟他自我介绍后,他就开始发烟。老张接了烟说:“谢谢,但我们寝室禁烟,厕所里也不能抽。实在忍不住的话去楼道尽头的公厕,而且最好只在没人的时候抽。”
                    钱浩哦了一声,收回了手中的烟和火机。
                    宿管阿姨敲了下门,“寝室长出来一下。”
                    我们四个人,两种眼神交错着,直到老张的脚步声打破了这片刻宁静。
                    或许是因为老孔接了烟而我没有,所以钱浩就问他是谁定的禁烟的规矩。
                    “是前任寝室长和现任寝室长。”
                    熄灯睡觉了,老张老孔依然躲在被窝里玩手机,我闭上眼睛祈求今晚能早点入睡。头顶忽然传来声音,“我睡的是池朗的床,那你应该就是他对象吧。”
                    “以前是——你认识池朗?”
                    “他在我们班还挺出名的,但我没跟他说过话。听说我们班的人霸凌过你,真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
                    “你,不讨厌我吗?”
                    “我为什么要讨厌你?‘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啊不不不,不该用在这里。总之呢,相爱无非对错,你们只是喜欢得比别人勇敢。”
                    钱浩简单的三言两语,已经让他成为了这些日子最能接近我内心的人了。
                    “谢谢你对我说这些话。”
                    “嗯,不早了,睡吧。”
                    “好,睡了。”
                    那天晚上的睡眠质量虽然并未怎么提高,但至少在我翻来覆去时能感到更加安稳。
                    钱浩没有寝室钥匙,学校也不让配,只叫我们问池朗要。他若放学后先到寝室便只能等我们来开门,但倒也因此抱怨什么。
                    我觉得钱浩是个蛮奇怪的人,他下课常来找我玩,尤其对我和池朗的故事感兴趣。
                    有次我问他为什么要转为住校生,他说:“我的梦想是观测这个世界的一切,而一对相爱的男生正好是我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36楼2024-11-13 00: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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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 (续)
                    有次我问他为什么要转为住校生,他说:“我的梦想是观测这个世界的一切,而一对相爱的男生正好是我没观测过的。”
                      “能不能别这么中二,而且你来晚了,我们已经分手了。”
                      他突然叫我离远点,然后点根烟靠着栏杆抽了起来,“没事,一对分手了的相爱男生也是我没观测过的。”
                      他的语气淡淡的,我听不懂。
                      他有一个从不离身的笔记本,在第二次看见我上网课时,他这样写:xx年xx月xx日,观测一个认真上网课的职高学生(徐阳平)。
                      某晚,他走近正在听网课的我,“虽然很不想你认真学习,但这件事我觉得你还是早点知道比较好。”
                      他给我看了一个视频,问:“这个人是池朗对吧?”
                      我看着屏幕右边弹吉他的池朗说嗯。
                      “你再看看左边那个人。”
                      视线左移,我看见一个长得和我别无二致的鼓手。他是谁?我的大脑霎时空白一片。
                      我盯着手机屏幕,皱眉。视频放完了,我却对内容没有一点印象。
                      我不怕池朗像思特里克兰德一样爱上理想,但我怕他喜欢上别人。
                      我终于开了口:“他在干什么或者和谁在一起都跟我没关系了,我一点都不关心。”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37楼2024-11-13 00: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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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章 再见面
                        我听说梦里的一切之所以那么真实,是因为它们的的确确地发生在平行时空的我们身上。这是我听过对于做梦最浪漫的解释。
                        风呼在玻璃窗上,雨水把街道洗的一尘不染——我的眼泪也在清洗枕头和晚哥肩膀上的灰尘。
                        那是我第一次听晚哥唱歌,声音干净咬字清晰,清唱却也充盈着感情。
                        “Oh oh woe oh woah is me.(欢喜是我,悲伤亦是我)
                        The last time that you touched me.(源于最后一次别离时你的触碰)
                        Oh will wonders ever cease.(只是那富有魔力的美好终会消逝吧)
                        Blessed be the mystery ofs
                      love.(所幸还有爱的奥秘铭刻心底)”
                        那一夜刚好气温骤降,我都觉得晚哥第二天感冒了得怪我。
                        时随影逝,光阴赤字,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我提前联系了何老师让他帮忙安排流程,最后大概是这样:凌晨四点的火车返校,上午考两堂,下午晚上各一堂,就躲在何大主任的办公室里面考,考完再坐火车回来。
                        “顺便把寝室钥匙还回去,再把寝室里的东西带走,是不是很完美的计划?”
                        “我只怕你回来之后倒头就睡,怎么都喊不起来。”晚哥总是这样,怼起我来毫不留情。
                        “你要是评上奖学金了记得请我们吃饭啊。”林大哥切着菜开着玩笑,我回答说一定一定。
                        “接着,”舒姐抛给我一个香囊,“这是我在孔子庙求的,祝你好运。”
                        很是受宠若惊,我忙鞠躬谢谢舒姐。
                        舒姐撩起一边头发开始捂着嘴笑,“其实本来是打算送给唐向林的,但一想到他考了那么久的驾照都没过,就忍不住想笑,就觉得给了也没用。”
                        然后,又到了经典的小情侣拌嘴环节。
                        其实这次回去我还有一件东西要还给徐阳平,就是那台浅绿色的相机。终究是分手了,这么贵重的东西自己留着还是觉得不妥。
                        我将离校这些天拍的照片洗出来后连同相机里所有跟我有关的照片都删掉了。徐阳平将会得到一个只有风景照和他自己照片的相机。
                        考试前一天晚上我睡得特别早,凌晨三点闹钟响时以最快的速度关掉它以免吵醒晚哥。下楼前看了一眼熟睡着的晚哥的脸,我觉得这场景有些似曾相识。
                        火车经过几许青山,载着人们的梦,驶进昏暗的站台,带来了第一缕外边的光。
                        我靠着车窗小憩,梦见自己在开演唱会,和身旁的两位哥哥一起面对人山人海。
                        突然有一大群狂热粉丝冲上舞台,带头的竟然是舒姐。尽管梦里有诸多不合理,但在我醒来之前,一切都是那么真实。
                        闹钟将我叫醒时,离到站还有大概半个点。我望着窗外蒙蒙亮的天,心里盘算着我和徐阳平越来越近的物理距离。
                        我踏上了熟悉的土地,搭上了返校的出租车。一路杀到了何杰的办公室,他竟然正在打游戏。
                        “哟,来这么早,还有半小时呢。哎呀给你安排这个考试真是麻烦死了。”
                        “不好意思何老师,谢谢你。”
                        “最近过得怎么样?”
                        “挺好的,在外面一边学习一边积累生活经验。”
                        何老师收了手机,站起来拍我的肩,“加油考吧,我还要去巡考场。”
                        他把几个密封袋给了另一位老师,“按广播指示监考就行,稍微认真点啊。”后者不屑一顾地切了一声。
                        果然,那些个密封袋都只装了一张卷子。一个人的考试能做到这种程度,还真是辛苦何老师了。
                        考试时那老师就坐我对面,用手撑着脸,百无聊赖。
                        起先做题堪比受刑。人的目光总有些时候比剑还利,刺得人心里难受。
                        我在大概半小时的煎熬后终于进入了一种下笔有神的状态,奋笔疾书三两下搞定。尤其是写作文时感觉真是诸葛亮上身,觉得自己写得比《出师表》更加感人肺腑。
                        答完考卷抬头一看,老师居然撑着脸睡着了。在偷笑之余,我用眼神进行了“报仇”。
                        他看起来年龄应该和晚哥差不多,剪了个寸头,脸上感觉没胡渣,是个挺阳光的帅哥。
                        “喂,老师,我要提前交卷。”
                        他的眼皮机械般抬起,一只手打哈欠一只手伸懒腰,看了看表后接过我的试卷,“不好意思啊,第一次监考。你先玩着吧,开考时间还是得统一一下。”
                        我漫不经心刷着手机,随口问道:“老师,你教什么?之前都没见过你。”
                        “哦,我不是老师,我是曜哥以前的学生。”
                        “曜哥是谁?”
                        “就是何杰,他以前叫何处曜,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改名了。”
                        “哦——”我突然对何老师的过去有了兴趣,就问:“师哥,你见过何老师的老婆吗?”
                        我毕竟不清楚师哥知不知道何老师的性取向,只好这么问。
                        “没见过,我唯一知道的就是嫂子姓王。”
                        “这样啊,谢谢师哥。”
                        师哥嗯了一声,开始看手机。
                        第二堂考试马上结束时,何老师回来了。他拍拍师哥的肩,给了张饭票叫后者去吃饭。
                        师哥出门后,我打趣道:“还有二十分钟才考完,你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38楼2024-11-15 0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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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 (续)
                        师哥出门后,我打趣道:“还有二十分钟才考完,你这就回来了?”
                          “我只是巡视又不是监考,还有,考场保持严肃。”
                          “切,我交卷我交卷。”
                          然后我就缠着他让他也给我饭票,并最终如愿以偿。我吃完饭再次回到何老师办公室时,他们才刚考完试放学。
                          我向何老师抛出了一个困扰我许久的问题:“十七年过去了,你还记得嫂子的样子吗?”
                          他说当然记得。
                          “靠相片吗?”
                          “不止,其实呢,我和他长得很像。”
                          “长得很像?”
                          “对,读书的时候大家都说我们像双胞胎,尤其是我撩起刘海的时候。”说着他就对着手机前置摄像头撩起刘海,“这样呢,我们就算再见面了。”
                          我觉得有一种难言的悲伤萦绕在空气中。
                          “你不去见一见徐同学?”
                          “我连他在哪都不知道,而且我现在也不应该回班上对吧。”
                          “你知道的,连我都猜得到他在哪。”
                          ...
                          我说,借我点东西。
                          帽子墨镜外套都是何老师的,裤子和鞋都是前几天新买的,我戴着口罩穿过人群——我敢打赌没一个人能认出我。
                          熟悉的校园里,前往食堂吃饭的人群和记忆中一样熙攘,徐阳平并不在他们之中。我径直前往篮球场,有考试的中午会提前放学便是徐阳平会出现在那的缘由。
                          我在角落的场地找到了徐阳平。他持球突破失败,传球,跑空位,接球,投篮。两分球画一条漂亮的抛物线进了篮。
                          我一直觉得他打球太温柔,他要是打身体对抗的话,这场上真没人能防住他。
                          到底他是徐阳平。
                          在他持球的某个瞬间,我们的视线隔着墨镜相撞。然后,他的一个空位上篮失误了。对方球员抢到篮板,传给线外的队友,一个三分球干净利落地送徐阳平他们组下场休息。比分4:3。
                          一个戴银框眼镜的卷毛递给徐阳平一瓶可乐——以前扮演这个角色的是我。
                          我不想看球了,走了。
                          这是我最后一次用钥匙打开寝室门。右手边靠里的床上不再铺着我的被褥,下边的桌子也换了一套陈设。
                          角落的纸箱上躺着蔡叔送我的吉他,纸箱里边装着我关于家的概括。
                          我从纸箱里翻出徐阳平送我的相册,将里面跟我有关的照片全都取走。
                          相册和浅绿色相机对坐在徐阳平的场上,聊着天,聊我和他的过去。
                          我把寝室钥匙卸下放在四人桌上,抱着纸箱背着吉他离开这。我取回了一小部分灵魂,在住了快两年的寝室。
                          下午考试,吃晚饭;晚上考试,放假。
                          接近凌晨一点,卷帘门的细小缝隙仍将光亮挥洒。我拉开门走进去,靠墙坐着打盹而刚被吵醒的林大哥正揉着眼睛。
                          我扑进他的怀里,“哥,我想再请一天假,有点累。”
                          他轻抚着我的肩膀,“不批——我给你带薪假期。等会别吵着你晚哥了,他有点感冒,也很累。舒泱妍买了蛋糕给你,你睡醒了当早饭吃吧。”
                          在我的爱情几乎绝迹时,是两位哥哥和舒姐让我感觉到了亲情。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39楼2024-11-15 0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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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四章 寒假初
                            “在看啥呢?”
                            我喝下一口可乐后指着那个打扮奇怪的人渐远的背影回答了钱浩,“那个人好像池朗”
                            钱浩说是有点像,但随即列出一堆否定的理由。我也觉得有道理,就没过多在意。
                            晚上考完试便已经算放寒假了,我在回寝的路上遇到了拖着行李箱往外走的钱浩,穿着我们初次见面时的衣服。
                            他踮起脚来单手抱了我一下,“寒假有空来找我玩,再见。”
                            “再见。”
                            我走了几步后觉得有些不对劲,马上又追回去,“喂,你不会下学期就不住校生吧?”
                            结果钱浩踹了我屁股一下骂我是不是言情小说看多了。
                            走到寝室门口我才发觉——没有钥匙的钱浩是怎么在我们之前回寝室的?
                            局部电流在神经纤维上闪过,我进了门后第一件事便是看往那个角落。空空的,和我的心一样。我始终说不上来当时是什么感觉。
                            我看见钥匙静静躺在桌上,钱浩应该没注意,下次给他好了。
                            我又看见场上的浅绿色相机,那颗牙齿已经有些氧化发黄,就像我和池朗锈迹斑斑的回忆。
                            几滴泪珠从眼角滚下,在落下前又被我擦掉。
                            我关注了“想吃糖”这个账号,看完了他们的所有视频。我还开了个小号加他们的粉丝群。
                            那个跟我长很像的鼓手叫唐向晚,主唱叫唐向林,还有个叫舒泱妍的漂亮姐姐。我并没有找到任何消息说唐向晚有女朋友……
                            老张老孔的火车在下午,我则要等到晚上,因为没有池朗提醒我抢票。
                            我看到“想吃糖”发了条动态,说晚上会有直播首秀,正好在我坐火车的期间。
                            我迎着风走进车站,这次少了池朗的陪伴,连风都更凄寒了。我突然笑了起来——上次我带池朗回家是在夏天,风当然没有冬天来的冷。
                            上车后我跟群友们闲聊,等待直播开始。期间池朗来冒了下泡,我多么想和他聊上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能聊什么。
                            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艾特他,问等会直播时能不能点歌。最终回复我的是唐向晚,他说可以点歌。
                            我问他池朗呢,他回答说调试乐器去了。我莫名有种挫败感。
                            直播开始了,屏幕上边有一行字:本房间隔音效果良好,无扰民风险。
                            靠近镜头的舒泱妍正在和弹幕互动,其余三人躲在乐器后说笑,我在火车上戴着耳机做一个孤独的旁观者。池朗快乐的乐队生活里,没有我。
                            舒泱妍说,他们会先演唱几首本就要练习的歌,之后就是观众点歌环节。
                            池朗偶尔也会担任主唱,但这并不使我开心。悲,从池朗和唐向晚的每一次对视中来。
                            直播间里四十来号人,估计也轮不到我点歌了——有人甚至花钱刷礼物点舒泱妍唱了一首。
                            我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发了条弹幕,问能不能唱《我好想你》,舒泱妍看到后将歌名写到了旁边的小板子上。
                            演奏完当前曲目后,池朗说:“舒姐,念一下点《我好想你》那位观众的ID。”
                            “好,我找找。”
                            幸好这个社交媒体我也换了小号,不然肯定很尴尬。池朗在听到舒泱妍念的陌生ID后,脸上闪过些许复杂。
                            然后他跟唐向林唐向晚商量了什么,接着搬板凳坐在镜头前。
                            “《我好想你》这首歌呢,对我有一定特殊意义,所以我想单独地,把它送给刚刚的观众朋友,谢谢大家。”
                            “我好想你 好想你 却不露痕迹
                            我还踮着脚思念 我还任记忆盘旋
                            我还闭着眼流泪 我还装作无所谓
                            我好想你 好想你 却欺骗自己。”
                            史诗般的间奏在耳机里奏鸣,耳机外是邻座小孩哭红眼的喧嚣。除了耳机例外的两个世界,还存在一个极端——我心中由眼泪汇成的一片死寂的汪洋。
                            在家里吃夜宵时,老妈问池朗这次怎么没跟我一起回来。我扯谎说他想回老家看看外婆。
                            “那他晚些天还过来吗?他一个人在老家也不好玩吧。”
                            我摇摇头,说不知道。
                            我一个人的寒假又何尝不无聊,除了网课外,陪伴我最多的是篮球。钱浩千里迢迢来找过我一次,我却带不爱运动的他打了一下午篮球,想想还是挺不好意思。
                            晚上请他吃饭时,他问我有没有看前几天“想吃糖”的直播首秀,我给了肯定的答复。
                            “感觉池朗的功力又进步了,比上次文艺晚会的时候还要厉害。”
                            “嗯。”
                            “那个叫唐向晚的鼓手也不错,只是我看他的脸容易出戏。”
                            “那你别看。”
                            “还有,那首《我好想你》是你点的吧?”
                            “你怎么知道?”
                            “猜的。”
                            ...
                            钱浩兴致勃勃地讲着那天的直播,我若无其事地随意敷衍着。
                            “他们的包子店离你这不远,坐火车一个小时就到了,你不想去看看他吗?”
                            我将牛肉片裹起蛋液塞进嘴里,不再理会他。
                            晚上钱浩在我家暂住一夜。他看见我的桌子上摆着和池朗的照片,拿起来端详,“感情真好啊,你们俩。”
                            那些照片是暑假时拍的,也是我本答应要送给池朗的。但搞笑又可惜的是国庆回来时竟然彻底忘了这事。
                            我说没什么好羡慕的,都结束了。
                            钱浩拿出那个随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40楼2024-11-18 0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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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续)
                            钱浩拿出那个随身携带的笔记本,边动手边动嘴,“马丁·路德·金说过,‘我们都有一种使命,那就是成为一个故事的一部分。’我觉得你和池朗已经成为了彼此永不完结的故事。”
                              我一脚踢他屁股上,“能不能收起你的名人名言和中二病。”我又找了床棉被丢给他,“今晚上你要是吵到我睡觉,明天你就死定了。”
                              “明明是你这种易失眠体质更容易打扰别人睡觉吧。”
                              我没再跟他争,躺在床上尝试进入梦乡。
                              第二天早上钱浩把我叫醒,我一看时间,早上八点。“你有病啊?放假了起这么早干嘛?”
                              “我点的肯德基都到了,当然,你可以选择不吃。”
                              炸鸡汉堡的香味掀开我的眼皮,牵引着我的手……
                              在我享受美味时,钱浩突然说他马上要走了。我的话语混着咀嚼炸鸡的声音,“你不是下午的票吗?”
                              “突然有点事,提前了。我就是想和你道个别才叫你早起的,这份早餐就当作是补偿了。”
                              钱浩背起早已收好的背包,“走了,再见。”
                              “等一下,”我找出池朗的钥匙丢给他,“寝室钥匙,拿着。”
                              “你去配了?”
                              “没有,这是池朗的。”
                              “池朗的?”
                              “那个球场的那个人,就是池朗,他……”不知怎地,我说到这就语塞了。
                              “其实来你这之前我去过池朗那个包子店,但运气不好,他们没开门。”
                              钱浩又说,他觉得两个人之间很多事情只有见一面才能有个分晓。
                              我终于下定决心要去见池朗一面。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41楼2024-11-18 01: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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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2-29 15:39: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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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猜一下徐阳平的新ID叫什么,下一章揭晓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42楼2024-11-19 0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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