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馆永远是一个城镇中最嘈杂的地方,有人在这里开怀畅饮畅谈人生理想,也有人在这里暗自神伤,然后哭得稀里哗啦……
在这里,人们七嘴八舌,每天都有着无数不同的声音。但在这之中,八卦永远是不得不品鉴的一环,客人们获取信息的速度与数量都非常地匪夷所思。有时候就连穹武剑阁这种响当当的大门派,都不得不来这种地方打探消息。
而前两天发生的某件大事,更是让酒馆的八卦之分一发不可收拾。
甲:“唉,你们听说了吗?前几日武盟被两个个黑衣人给袭击了,据说连山门都被拆了,好在有迦叶寺及时出手相助,没有什么大的伤亡,但几个长老都被揍得不轻。”
乙:“要我说这武盟是真不行了,堂堂一个大门派被几个人打成这样,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丙:“人家怎么说也是武林六大派之一,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而且我听说,武盟被袭击这件事好像另有蹊跷。”
丁:“磨磨唧唧的跟个娘们似的,有话快说。”
丙:“据说有人在现场捡到了一块穹武剑阁的令牌……”
此话一出瞬间引爆全场,一时间人们口不择言地争论起来。
丁:“肯定是假的,穹武剑阁刚没了一个长老,哪有实力去跟武盟打。”
甲:“唉,那可不一定,据说武盟之所以被打的节节败退,是因为对方有红阳血精!”
…………
在这边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酒馆的角落里却又是另一种画风。
南笙有些后悔自己跟了过来。从刚刚进店落座以来,三人间就陷入了一种死一般的沉寂,与酒馆里热闹的氛围格格不入。好在他们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根本没有注意他们三个头带斗笠的怪人。
可看看坐在自己面前正靠在窗边假寐的白沐贞,再看看坐在自己身边细细品茶的幽书云,只有她一个人在这里如坐针毡。
率先打破这份沉默的是白沐贞,她缓缓睁开眼,用一种近乎调侃的语气说着:“小幽子你真是学坏了,这么损的招也能做出来。”
幽书云轻轻地放下茶杯,“师姐,我不太懂的你意思。”
“假意提出灭门武盟的计划,让剑绝有所松懈,你再跟袁尚两个人以天下一的身份袭击武盟,最后却留下了穹武剑阁令牌,再把红阳血精藏到穹武剑阁里,用这个来让东方曜和梁修卓相互猜疑。以前的你可绝对想不出这样有意思的主意。”
听完,幽书云不禁笑出了声,“师姐,我们这
是一半一半,你不也故意给迦叶寺卖了一个人情吗。”
“而且……”幽书云欲言又止。
“怎么了?”白沐贞接着追问。
“穹武剑阁里的红阳血精并不是我安排人放进去的。我不是没想过这样,可闯进穹武剑阁的风险太高了。”
白沐贞微微皱眉,“你的意思是……这是东方曜干的?”
幽书云点头,“他大概是想借此抓住穹武剑阁的把柄,日后方便控制。”
说着,幽书云会心一笑:“不过他这样做倒是方便了我们。前些日子我试探过剑绝,仙人图很有可能就藏在穹武剑阁的某处。趁现在穹武剑阁大乱之际,正是浑水摸鱼的好机会。”
白沐贞略带慵懒地伸了伸腰,将目光投向了一边坐立不安的南笙,微笑着歪了歪脑袋,“你觉得呢,小南笙?”
忽然被提了一嘴,南笙明显有些始料未及,但还是接着白沐贞的话说了下去,“我觉得,这应该是目前最好的办法,只有确定了仙人图的位置,我们才能掌握主动权。”
南笙站起身将手放在自己胸口继续说着“恰好,我与穹武剑阁大弟子有过一面之缘,潜入穹武剑阁这件事就交给我好了。”
白沐贞投以微笑,稍稍鼓掌以示肯定。
幽书云侧眸,打量了一下身旁这个南疆打扮的女孩,只觉得有些眼熟,却怎么也记不起来。
“既然如此,剩下的事情交给你们。我先走了,待太久的话,剑绝和毒绝会有所察觉。”
幽书云正要起身,白沐贞却忽然拽住了他的衣袖,“小幽子,先等一等。”
接着就见她从南笙手中接过一个小的药瓶递给幽书云,“这药可以抑制你身上的蛊毒,让你暂时摆脱南疆操蛊控神术的控制,你带上,以备不时之需。”
“谢谢师姐。”幽书云接过,淡淡地道谢后便转身离开。
见幽书云走远,南笙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察觉到这一举动的白沐贞上前拍了拍她的脑袋“小南笙不必勉强自己,如果还有下次的话我自己来就好了。”
南笙摇摇头:“那怎么行,前辈重伤未愈,一个人出来也太危险了。”
白沐贞闻言,心里既欣慰又感动,情不自禁地双手捏了捏南笙的脸蛋,“好可爱啊,小南笙,跟我家袖袖一样可爱。”
“前辈……”
与此同时,迦叶寺住持的方丈内,白月与玄空一齐注视着面前的棋盘,十分专注的样子。
与玄空的正襟危坐,一丝不苟不同,小孩模样的白月十分随意的半躺在榻上,单手撑腮,很是随意的样子。
棋盘上,白月的黑子与玄空的白子纵横交错,一时间好像是难分胜负。
眼看着即将进入僵局,白月干脆扔下手中的棋子,将目光投向一直默不作声的玄空,“单论下棋而言,你比你师傅厉害多了。”
“阿弥陀佛,多谢前辈称赞,小僧愧不敢当。玄空依旧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看得白月有些莫名的火大,她就是讨厌和尚这一点,一点都不痛快。
“你跟你师傅真是一点也不像啊,慈怀大师是怎么教出你这么古板的徒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