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尔热坦诚地对张充仁说:“我要让丁丁到中国去游历,但缺乏图像和文字资料,这事就没法做,你是否可以提供我一些参考材料?”张充仁回答: “我不是一个小说家,也不是个连环画家,从来不曾想过要编造一个什么故事。但我认为无论描写哪一个故事,文字的、图画的,故事的创造不能凭自己的幻想,要以许多事实为依据,要有一个事实背景,进而加以美化、艺术化才好。否则,幻想臆造的东西再好,甚至很能吸引人,但等到人们发觉这内容完全是个人杜撰的,那么这书的价值就小了。”埃尔热听后兴奋地说:“你有这个意识真是了不起呀。以前我出版的《丁丁在俄国》、《丁丁在非洲》、《丁丁在美洲》和《法老的雪茄(丁丁在埃及)》等4本书,我自己创造、幻想的多。你这么一讲,我今后要凭事实创作。我现在让我的丁丁到中国去,但我不曾去过中国,叫我凭什么事实写呢?”张充仁回答说:“这个事情我来负责,你别急,听我讲。讲我所看到的东西,讲我知道的趣事,讲当前中国发生的和我所知道、想到的事,一桩桩讲给你听。”埃尔热听后连声说好。张充仁在1934年5月1日的“留学日记”中记载道:“埃尔热为《二十世纪报》绘星期画报,欲取中国材料,索余帮助.....余欲尽力而为。”因为当时欧洲民众大多数受义和团之乱后西方舆论的的影响,对中国人民的真实情况非但一无所知,还误认为中国人“开化晚”、“野蛮”、“好斗”,男人留长辫子、长指甲,女人缠小脚,喜欢吃燕窝(Nid d'hilondelle,法文直译为燕子的巢,即将小燕雏全部杀尽)和竹笋(Bambou,法文可译成竹子,能咬竹子的牙该有多厉害),而河里还漂着随意抛弃的婴儿......,埃尔热睁圆了眼睛问张该怎样介绍中国?张充仁顿时感到一种沉重的责任感,后来张充仨在1990年出版的法文版《张在蓝莲花的故乡》中这样说:“要让全世界知道真正的中国,这可比我学美术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