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史 忠义传》:
张秉文,字含之,桐城人。祖淳,官参政,事具《循吏传》。秉文举万历三十八年进士,历福建右参政,与平海寇李魁奇。崇祯中,历广东按察使,右布政使,调山东为左。十一年冬,大清兵自畿辅南下。本兵杨嗣昌檄山东巡抚颜继祖移师德州,于是济南空虚,止乡兵五百,莱州援兵七百,势弱不足守。巡按御史宋学朱方行部章丘,闻警驰还,与秉文及副使周之训、翁鸿业,参议邓谦,盐运使唐世熊等议守城,连章告急于朝。嗣昌无以应,督师中官高起潜拥重兵临清不救,大将祖宽、倪宠等亦观望。大清兵徇下州县十有六,遂临济南。秉文等分门死守,昼夜不解甲,援兵竟无至者。明年正月二日,城溃,秉文擐甲巷战,已被箭,力不能支,死之。妻方、妾陈,并投大明湖死。学朱、之训、谦、世熊及济南知府茍好善、同知陈虞胤、通判熊烈献、历城知县韩承宣皆死焉,德王由枢被执。
张秉文是济南品级最高官员,但属于地方民政官,巡按御史宋学朱是中央官员,品低级但权重,主导济南城防。从明史看,守城事宜宋学朱还是与张秉文等其他高官共同商议的。只要张秉文知道安庆营大致的位置,向胖鱼求救是大概率的。张秉文是老乡,又是一省的民政主官,庞雨又是喜欢结交的,临过年送个节礼很正常,不结交反而不大正常。只要有这个联系,那么济南在十二月二十三日向胖鱼求救是可能的。
从最后攻克济南的清军右翼动向看,应是在十八日晨起控制临清北五十里的清河县油坊镇运河渡口,十九日起设大营至23日,在此期间大队人马渡过运河。其中先锋游骑十二月二十三日小年到达济南,济南开始求救告急。
至于主力动向,正红旗二十四日还是“欲攻禹城县,往侦其城”,禹城在济南西北150里。在临清德州去济南的道路上。杜雷杜雷正好遇到明军开往济南的援兵三百(应是骑兵为主),击败之。” 可见十二月下旬,临清德州往济南增援道路,确实会被清军阻拦了。

十二月二十四日“欲攻禹城县,往侦其城”,之后就是对禹城的攻城了,动用了右翼四旗的两个主力旗,杜雷旗(正红)和谭泰旗(正黄),这两个旗在右翼战力最强,俘获也最多。未查到禹城破城的具体日期,但攻禹城最早也在二十五六日,然后还要抢掠休整拔营向济南,这两个旗的主力到达济南不可能太早

十二月三十日,镶蓝旗(贝子费扬古)在济南西关杀败回族乡兵。济南有回族历史很久,据说是元代的回回军户后人,明代转为工商业,一直在济南城外西关一带生活,至今仍有始建于弘治年间的清真寺。这天已经是除夕,说明济南全面围城准备攻城应是此后。然后是胁迫居民拆除房屋制造云梯等工程器具,也就1-2日。

济南城破于正月初二清晨,应是一攻而下。清军动用了红夷炮,击坏城楼。当然以济南的城墙,大炮短时破坏城墙的可能性不大,应当是压制和掩护概率更大,清军实际在其他地段云梯攻城而下。大概率是有备攻无备。如果城墙有适当防守,不会那么容易攻破。

清军破城应不止一处。正式记载是正黄旗(谭泰)旗下先登。

同时八旗通志记载,镶蓝(贝子费扬古)旗佐领傅喀争济南先登功,引蒙古镶蓝旗甘都为证,甘都坐附和,罚锾五年。可见济南先登之功当时有争议,清军至少两处登城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