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后我带她走进一家大超市，多少孩子想在超市尽情买零食的愿望，我早已体验。和慧一起买的时候，我重新感受到失去的乐趣，虽然我问不停问她要不要买这个或那个，她都说听我的。

而她问我想买什么，我边说随便边大包小包往购物推车里塞。

“德芙巧克力、曲奇饼、面包、蛋挞、乐事薯片、牛肉干、鱿鱼丝、果脯、美国核桃、酸奶……”
慧用一种吃的完吗惊讶眼神瞧我。
我义正言辞的告诉她“人活着的意义就是为了吃零食！（整点薯条）”

我们接着上了二楼，灯光璀璨的服装世界。

慧的眼睛渴望着那些光洁亮丽的鞋子，但每次试过后，她总是微笑对我说“走吧，等我发工资再买。”

眼都不眨一下刷卡刷掉上百块，我不让她帮，主动拎着大塑料袋。告诉她这都送你的，希望她尽快把身体养好，她摩挲双手说“以后会还你。”
“哎，还什么啊，我一男生早就吃腻这些了…”
声音淹没在拥挤的电动车鸣笛海洋里。

返回的途中，转进一条狭窄的水泥路。
来到一家亲戚开的理发店。
“你别看这儿人很少，但我大娘她理发手艺很好哦，就是这个店面该装修一下。”
我指着门上，简简单单写着“理发”黑色大字，屋里地上瓷砖铺着一层层，掉落头发组成的黑色地毯。

走进店就听到一口亲切口音，暖洋洋的。

“女娃你这头发谁给你剪的，咋这么丑。”
大娘拿着银色剪刀对慧发出一声惊呼。
“我在学校自己对镜子剪的。”慧坐在椅子上，对着镜子淡然一笑。
“我的乖乖，发色这么漂亮你啥时染的。”
又是一声惊呼。

我这才发现慧与其说是棕色不如说暗金色的长发。
“没染过，天生就这样。”慧面无表情冷冷的说，多少女生羡慕不来的发色，她却不屑一顾。

屋里的气温突然下降了几度。
慧身体里某根神经突然绷紧了。
大娘摸了摸“还真是，你想剪多少。”
“全剪。”

有些烟花在冬天的寒风里，会变成细小的残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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