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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主原创】绿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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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
有时,我好想,把这枚绿的耀眼的戒指镶进胸口,深深的,狠狠的——刺痛也无所谓,窒息也无所谓,比起失去你的感受,那只不过是万分之一。
你的喃喃细语,你的清纯可爱,你的倔强,你的调皮······全部是我舍不得丢掉的回忆。
回忆?为什么,到头来仅剩回忆?
原来什么事情,都可以如此轻易。
我用一枚廉价的戒指得到你的身体,你用这枚相同的戒指锁住我的心。也不知道,到底谁欠谁多一点······
作者:你是爱
2007-11-3
(原文首发GL吧)


1楼2010-08-23 01:47回复
    听说单位要盖宿舍楼,工龄十五年以上的职工都可以申请——虽然价格依然不菲,但比起日益高涨的商品房,还是要讨很大的便宜。
    “晓丽姐,你够工龄啦,太厉害了,刚好十五年······”期刊室的小姑娘拿着申请宿舍的公告向我报喜讯,“我才三年,还差好多呢,哎哟,我和我老公还想买呢!这么便宜。”他们才结婚半年,租房生活。
    “工龄够了,条件不够吧。”我指了指公告下面的“备注”,“得是已婚的,而且,可能还会对有未成年子女的职工倾向照顾,我不行哪。”
    小姑娘低头又看半天,坏笑着出主意:“怕什么?找个人假结婚,买了房再离呗,呵呵!”
    我泄气般的无奈撇撇嘴,没话说。
    现在的年轻人,为了物质上的东西什么都做的出,尊严啦,原则啦,倒是可以暂委屈一下的。
    而这一切,对我——起码是现在的我,毫无价值——物质上的东西并不能带来快乐,永远只能做精神层面的锦上添花,但这些感受并非每个人都适用,也许,只有我干涸的心不需要,别人,有着幸福生活的大多数还在热切追求。
    我不老,只是倔强。
    就因为这份不辨是非的倔强,让我过着沉郁的生活。
    就连穿名牌衣服也索然无味,就连和月月的纠缠也激动不起来,好久了,那种发自内心的需求,那样不顾一切的冲动,都已经消失,在不断重复苍白的日子里,毫不留情的离开我木然的身体。
    唯一的亮色,就是不定期的回母亲家,虽然那只是母亲与继父的新家,但不论怎样,看到老两口和睦的样子,看到继父那边子孙满堂其乐融融,我真觉的,那才叫做家。
    父亲五年前因脑溢血突然辞世,母亲痛不欲生。在好心人的张罗下,两年前认识了继父,一位部队上退休的干部,虽然年龄大一些,但老人各方面条件优越,对母亲也很好,于是老来做伴,倒也幸福。自从母亲嫁到那个独门独院的小楼,家里的房子也闲起来。但我仍住在单位的职工宿舍里,上班方便,又没有安排别人同住,倒也安静。况且把家里的房子租出去,一笔外块——小弟长年在北京求学,以后终要回来,家里的房,留给他娶媳妇吧。
    那我呢?母亲说,终是要嫁的,既然等了这么久,就要挑个最好的。于是我利用了母亲的好胜心,掩盖真正的目的。
    当尘埃落定,当每个亲人都有自己满意的位置,我才觉的孤独。
    孤独,是什么?从前总以为是一个人呆着,没人玩,没人说话,没人分享心事。现在才明白,那只是很肤浅的一层涵义,在每天规律的生活中,在周围友好相处的人群中,在每天无数次无关痛痒的闲聊中,在晚饭后哗众取宠的综艺节目中,我再也说不出什么,再也想不起什么,心灵的失语症。
    要沉沦,就彻底,然而我却会在莫名的时刻看到你,在面前,对我微笑,然后退后,然后转身,挥挥手一瞬不见,只剩手上闪过最后一抹惨绿。
    是啊,只要我戴着它,就总是忘不了你。
    最近一次去母亲家,遇到继父三岁的孙女,很可爱很乖的小娃娃。一时兴起带她去吃哈根达斯,想吃什么买什么,最后看她吃的一脸巧克力酱,真高兴。
    “阿姨,回去别告诉我妈妈,他们都不让我吃这么多冰淇淋。”三岁的小孩子已经很有心思,小小的心灵有属于自己的苦恼。
    “好,以后你想吃,给阿姨打电话。打电话,会吗?”我拿餐纸给她擦小嘴。
    “会呀,不过你得给我电话号码。不然我可不知道往哪儿打呀。”一副极认真的模样。
    现在的小孩子,都是这么聪明的吗?如果我有一个自己的,也会这么可爱吗?——如果某天,我能有一个孩子,真希望我们三个生活在一起,又或者——不要太贪心的话,可以和你长的一样。
    我一定会好好珍惜,因为你给我的时间总是太短,太短了······


    2楼2010-08-23 0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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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21 13:2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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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阳这个名字我已经有七年没有叫出口过,这两个字,简单又普通,但七年来,它们仅存于我的脑海,一个念头而已。人在无可奈何的事情上,总是不自觉的选择逃避式的遗忘,即使无法真正遗忘,也要假装欺骗自己,不提起,就能走出过去。
      当然,我还没有愚蠢到相信自己真能忘了阿阳,便至少,我已经在理智与情感的较量中拼搏了七年,至今没有疯掉,就证明了我的成功。
      走过痛苦的最初,走过短暂的麻木,走过苍白的抗争,走过漫长的自我折磨,多少个不识晨昏的日子里,我的枕头湿了又干,干了又湿。我不明白,想不通,互相深爱的两个人为什么各分东西?当初信誓旦旦的两个人为什么变成两不相干?
      那个你还给我的绿戒指,我一直留着。
      不能戴它,因为那是专属于你纤细手指的型号。
      我给它配上精贵的白金琏子,为了让它看上去更加奕奕生彩······
      我把它放在内衣里面,紧贴身体,像当初一起时的模样······
      因为是路边摊买来的廉价品,所以七年来我不得不为它上面丢掉的两颗小钻出入于各式首饰店,不论昂贵还是便宜,居然没有任何一种矿石配的上原来的色泽——你知道的,我不会允许有其它异样的东西出现在上面——至今仍缺失两颗小钻的戒指,还在等待合适的搭配。
      十六颗绿色水钻的戒指,曾经使你笑逐颜开;十四颗绿色水钻的戒指,现在令我心力憔悴。
      我以前不是个顾影自怜的人哪!我只想和平凡的你过平凡的生活,相守在小小的房间里享受温暖的甜蜜。
      想这些有什么用?在七年后的某个空寂的早晨,在前一晚被另外的人尽情拥抱的早晨,我已经不是七年前的自己,你还会是那个人身边的美丽新娘吗?
      我不能和他比,这是你离开我前所说的最具杀伤力的一句话,是我所有成长过程中不堪承受的伤害之总和。你是无意的,所说属实,但是我脆弱的灵魂还是为此坠入万丈深渊。
      我从不向任何人提起你,没有人知道我们的过去。
      如果这样就能尘封,我希望能在死后变成那颗绿色的小小水钻,添补遗憾的空白。
      阿阳,你愿意变成另一颗吗?
      我这个人就是这样,痴心不改,冥顽不灵。
      想释然又矛盾,后半生都会这样度过吗?
      一阵冷风吹醒发昏的头脑,抬头看表居然十二点多了,天哪!我可怜的胃已经要跨越两顿食物。起床更衣以极快的速度,食堂这个时间恐怕就剩残羹冷炙了。
      拿上饭盒穿过走廊却听到口袋里的手机响起来,一看,居然是弟弟!
      “姐,我小磊呀。”那边听起来嘈杂无比。
      “小磊呀,你在哪儿呢?那么乱呀。”我这个弟弟是从前家属院里的传奇人物,当初考大学是清华北大随便挑的尖子,比起我这个只有高中学历的姐姐来不知强到哪儿去了。现在硕士毕业两年了,在北京一间外资企业工作,却仍不知足的要考博士,要出国,志向远大的好男儿呀。
      “我在北京西站呢,今天回家。”这个小子,回家的事儿不能提前通知一下吗?我连家里都没打扫呢,“姐,我说了你别生气啊,我把工作辞啦!彻底自由啦!”
      “你个混小子,这么大事你和咱妈商量了吗?”我瞬间头有点大,虽然也听弟弟说过公司很辛苦的话,但年轻人在职场哪有不苦的?再说北京那个地方,硕士生都快要进劳务市场了。
      “回去再说,你就别骂了。”弟弟从小就挺有主意,聪明的人都是这样吧。
      “你路上慢点儿啊,把钱放好了。”我比他大五岁,比较起他的孩子气,我成熟的有点像老妈了。


      4楼2010-08-23 0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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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弟在我眼里永远是个孩子,小时候老爸总是为写论文评职称的事忙到无暇它顾,而母亲就专心伺候——我和小弟一个初中一个小学,由于是老爸大学的附属学校,倒是全天二十四小时在一起,他被人欺负了,表现不好被老师批评了都要告诉我,而我一贯的偏袒他,呵,可能那时太小不懂得大道理,只知道小弟是个好孩子,不会学坏。
        他内向,我外向,唯一相像的应该是遗传老爸的倔脾气。
        五年前小弟正考研时老爸突然撒手而去,别看他已是二十几岁的成年人,仍哭的像个小孩儿,再加上当时母亲也精神状态极差,我不得不承担起家里所有心理方面的恢复调理。后来小弟考上如愿的大学还总是提起那时我给予的支持。
        其实我也不知道那段特殊的时期自己为什么坚强如钢,也许失去阿阳以后,我的确更加理智和成熟了。
        又也许,我再也没有什么刻苦铭心的牵挂,只剩亲人,我希望他们都能过的好起来,不要绝望不要孤独。
        阿阳以前对我说过,所得会有所失,有欲就会有伤,有了爱情生活就再回不到过去的美好了。
        我问她难道爱情不美好吗?她说这种美好是很复杂的,不是单纯的美好。没有爱情的日子才是真正自由的日子,任何事都可以很轻松。
        那时的我不以为然,只知道和她在一起就是美好,什么复杂单纯与我何干?多年以后才明白,某种意义上说,阿阳比我高明许多。
        说不定,她的话都是伏笔,别有用意——我却傻到七年以后才反过味来。
        


        5楼2010-08-23 01: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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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弟找相片的空当,我甚至开始设想怎么布置新房了,这下有活儿干了,婚礼、酒席、蜜月,我这个当大姐的一手包办啦!看到他们幸福竟似我也找到了幸福!
          “看了不许说不好啊,她本人比相片上好看。”小弟精挑细选出的相片还怕不漂亮,真是的!
          “废话少说,快拿来我看······”一把拽过来,却呆住——
          弟弟和他漂亮的女朋友,穿着艳丽的情侣衫站在天安门前,笑的灿烂。
          灿烂的,让我头昏目眩。
          现在的数码照相机都是如此清晰吗?连每一个毛孔每一条发丝都表现分明,连起码的自我欺骗都无处安排。
          阿阳,为什么你总是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
          还是我,总是看见不该看的风景?
          “姐你看傻啦?怎么样?还行吧,个头挺高的。”——我当然知道,她的身高是一米六六点五,她总穿四厘米的坡跟鞋,既显个头又很舒适。
          “她长的白,眼睛也大,就是脸有点圆,婴儿肥吧,呵,挺可爱的。”——我当然知道,她使劲笑的时候甚至还有隐约的酒窝,那时她总是不满意她的婴儿肥,每天睡前按摩脸部一百下。
          “姐你觉的她是不是有点瘦呀?身上一点肉都没有,太薄了······”——我什么都知道,关于她背后左侧的痣,突起的锁骨,左膝上小小的一块疤······太多了,我的了解远比小弟要多太多······
          “她,这个女孩子叫什么?”我抬头问小弟的时候,感觉呼吸不畅。
          “阳阳。”小弟仍沉浸在相片中。
          “大名呢?”我的话音会不会都有些颤抖了呢?
          “张阳阳。”看出我的不对,小弟有点惊异,“怎么啦姐?”
          “没什么,没什么······”没有什么疑问,只是觉的上天为什么这样对我?
          几秒钟的空白,突然间的醒悟——我的小弟,我的亲人,知道她的底细吗?——不是和我的那段,那后来的······
          “她结过婚。”脱口而出,马上感觉不妥,只好极不自然的在后面添个字,“吗?”
          小弟也许被我这样的莫名其妙问呆了,表情错愕了半天,“姐你没事儿吧?怎么这么问呀?我又不是二婚,干嘛找个结过婚的呢?”
          没结过婚?
          “她名字是哪个‘阳’?”我居然希望这只是一个天大的误会。
          “阳光的阳呀?你怎么老问人家名字?你认识吗?”小弟可能以为他老姐脑子有问题了吧。
          推说太累去泡个澡,才得以逃脱尴尬的境地。
          整个人浸在温热的浴盆里,反复的琢磨,世界上真有这么巧合的事吗?
          你不是嫁了上海的商人吗?你不是过上了阔太太的生活吗?你不是安心在家相父教子吗?
          阿阳,不要开玩笑好不好?不要戏弄我好不好?我已经快像一张薄纸般的心灵无法承受,纵然想你挂念你,但以这种方式重新登场,会不会太刺激了一点?
          我好害怕,你知道吗?
          


          7楼2010-08-23 0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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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浴室闷了一个小时,直到小弟不放心在外面喊门,才推说是太累睡着了的原因。
            “姐,你怎么了?是不是工作太累呀?今天脸色可不太好。”小弟左看右看,担心的问我。
            “没事没事,最近上级有检查,光搬书了。没事儿,休息一下就好了。”边擦头边轻描淡写。
            小弟还欲说什么,他的手机响了,听他在客厅接听:“阳阳,怎么了?······早到了,忘给你打电话啦!······别生气啊······我也想你,哈哈······”
            温言细语,如果是别人,别的任何一个女孩儿,我都会打心眼里祝福他们,但却不是别人,是在我生命中留下太多印迹的人,终竟为什么呢?难道你就不知道他是我小弟吗?难道小磊就从来没有提起过我吗?如果你知道,怎么还会继续,这样的恋情让我们都太过难堪······
            小弟只顾和女友谈天,我独自回房间钻进被窝,我要怎么办,七年前的伤还痛着,却要在旧处反复折磨。
            第二天去母亲家,张叔叔热情的招待了我们。老爷子很喜欢小磊,因为他的聪明和努力,虽然他的孩子们也都衣食无忧,但没有一个像小磊一样完全通过个人努力取得成就,全部是靠着父亲的官衔和关系。母亲更是乐的合不扰嘴,当她听说小弟还谈了女友,居然连他擅自辞职的事情都没有责怪!——我明白,也许母亲更希望小磊能回家工作,以他的学历和能力,在这个中型的城市自然受人追捧。更重要的是,人老了总喜欢儿女围膝,尽享天伦,钱在这个时期并不能与感情的满足相提并论。
            对,我理解母亲,她希望儿女有好的归宿,有孙子孙女,有每年春节时的大团圆。虽然自己无法使母亲如愿,但仍盼着小弟能按部就班的生活,我愿意关心他的爱人,愿意照顾他的小孩,那样的日子,对我来说还是很美好的。
            现在尴尬的境地,让我的如意算盘全部落空······
            终究人算不如天算······
            晚上回家时坐公车,问小弟:“你喜欢的那个阳阳,你了解吗?”虽然不想提起这个话题,但怀着复杂的心情还是开了口。
            “认识一年多了吧,挺了解的。她是个很好的人。”热恋中的人口径一致,“最重要的是特别适合我,和她在一起很舒服。”
            “那你考虑过以后吗?她的工作在北京,你又回了家,怎么在一起呀?”如果小弟为了她仍回北京,是不是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她来找我呀!反正我想,以后可能会出国读博士,先结婚,这样可以带她一起走嘛。她那个工作也没什么意思。”小弟一脸兴奋,似乎一切尽在掌握。
            “找你?”意味着什么?我心知肚明。
            “其实这次回来她就赖着要和我一起,但我想还没和你还有咱妈说,万一你们不喜欢,把事情弄砸可就不好啦!”小弟还算不心眼儿吧!
            “你们······”话说到这一步我除了后背冒冷汗都不知如何是好,“真的打算结婚吗?会不会太仓促了?”
            “不会吧,反正我们都商量好了,年龄这么大了,该结就结吧。”突然觉的小弟已经不是小孩子,有主见有能力,连说话都透着股稳重感。
            一路无话,到家我的脑子都乱成一团,要阻止却无从阻止,不阻止又明明看到某天的灾难。
            睡前又听到小弟与阿阳的甜言蜜语,仿佛梦魇般诅咒着我的神经,也许多余的那个人只是我,没有我,他们都会幸福吧。
            但消失也需勇气,逃到哪里也会让亲人为我牵挂,不想做别人皆大欢喜时的那点残缺,尤其是小弟,尤其是母亲,尤其是我爱的、我想的、我为之过了七年乏味生活的阿阳。
            终于等小弟说到晚安挂电话,我披衣来到客厅。
            “姐?还没睡哪?”小弟不好意思的说,“是不是我打电话吵到你啦?”
            “没有······就是想和你说说,”我拉小弟坐下,看着从小一起长大的弟弟,他是我在这个世界上不多的几个真正关心的人啊,残忍的话怎么说出口?
            “你觉的,你和阳阳的感情稳定吗?牢固吗?”我也学习小弟对她的称呼,以表现的毫不知情。
            


            8楼2010-08-23 01: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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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很好呀。真的很好。”小弟把我的询问当做关心。
              “你······以后真要出国的话,会有好多更好的选择吧,你想清楚了吗?”
              “我都这么大了!再说以前还不是你和妈老是催我找一个,现在找到了又说什么再选择,什么嘛。”小弟一定以为老姐和老妈一样老掉牙了,“反正就是她了,这事儿我最明白。”
              “两个人,又是两个地方长大的人,虽然谈恋爱时候很好,但是生活在一起呀,还有很多不融洽的。你成天像个小孩子一样,能过那种柴米油盐的生活吗?到时候两个人会有矛盾······”不得不承认,当我说这些话时,觉的自己卑鄙。
              “姐?你是不是不喜欢阳阳呀?”看着他皱着眉头,紧张的样子,我不知如何作答。
              不是不喜欢,是太过喜欢——所以,你们在一起,我会很难生存······
              “我没有不喜欢,只是,只是······”只是什么,只是的那个原因我不可以对任何人讲的,“只是怕你以后后悔呀。”
              “后什么悔?我们在一起很合的来,而且······”小弟顿了顿,终于下决心似的,“姐,我实话实说,我们在北京已经住一起了。互相照顾,我已经习惯和阳阳生活······”
              我的脸色是红是白无从知晓,但现在年轻人的生活方式我虽然并不鄙视,发生在小弟身上,还是有点无法接受。
              尤其还是······
              阿阳,你是这么随便的人吗?
              不了解你的人,一定会认为你是······因为一瞬的感动和我拥抱,因为现实的原因抛开我去结婚,因为种种的曲折遇到小磊而同居?但我相信,你的每一次都是真的。
              你是那么纯那么真的人,从不欺骗从不伪装,七年前的事情不论结局如何,我都相信你是爱我的,我都相信我是你最爱的那个人,你每句话每个眼神传递出温柔的讯息,我相信——都是真的!
              “小磊,你长大了,姐说什么都不能左右你的思想了。”无奈,我的能量有限,不足以阻止这件事的发展。
              “姐,你说什么呢?老是说奇怪的话,如果你见了阳阳一定会喜欢的,我保证绝对的好印象!”小弟似安抚的拍拍我的背。
              “希望你们好好的,生活的幸福。”这句话,什么时候说过呢?
              好像是七年前吧,阿阳把红色烫金的请柬放在我的床头,不敢相信,前夜怀抱的余温还在,却人事已非······倔强的我,还故做平静的说出上面的话,真是好情人,聚散容易。
              我知道,阿阳又回来了,带着她迷人的微笑和眼神,靠近我,尊敬我,站在我的背后喊我“大姐”,不知道,当时的自己,有没有勇气和肚量来回应。
              并且,那日子不远了······


              9楼2010-08-23 01: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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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期一上班,故作平静。还没打扫完卫生,隔壁期刊室的小姑娘凑过来悄悄说:“晓丽姐,听说馆长给你安排了个小跟班儿。”
                “没听说呀,我早晨来还没见到领导呢。”图书馆挺大,事儿也多,尤其是这种鸡毛蒜皮道听途说的事儿——在这里时间长了,我都麻木啦。
                “今天我上班路上见食堂老张了,说是昨天就来个新人,女孩儿,听说还什么名牌大学毕业的,”边听她说边心里想,期刊室总是乱七八糟,难怪——管理员成了“包打听”,哪还有闲心收拾?“你真的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这两天我休息回家住了,怎么知道?”我拿起拖布开始拖地。
                “怪不得,我说你不能不知道呀,她都搬你宿舍住了······”可能看出我也不想理她,转身欲走。
                什么?搬我宿舍?
                一把拉她回来,可能两眼放光吧:“谁搬我宿舍了?通知我了吗?我东西都没锁······”
                可能前后反差太大,把人家小姑娘吓一跳:“是,听说是,馆长带去的······我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我也没见着人哪。”
                传闲话的人永远这样,说起来神乎其神,跟自己亲身经历似的,一遇到动真格儿的马上变成三不知,脚底抹油。
                扔下拖布我就直奔馆长办公室,这怎么行?没经我同意就往我宿舍里安排人!好歹也通知我一声呀,东西丢了算谁的?再说了,我愿不愿意和别人住哇,还有没有人权啦!平时慈眉善目的老头儿背后这么黑!
                推开馆长的门正一脸怒气——他和我父亲是几十年的老友,看着我长大,我对他更像孩子对老爸而不是下属对领导——却看见他办公桌前恭敬的站着个人,气氛严肃且压抑,居然一下子把我的胆儿给吓回去了。
                “馆长······”说话跟猫似的,哎!
                “嘿!说曹操曹操就到。正说你呢!”馆长招手示意。
                我走过去,顺便用余光扫一下跟前的人——清瘦的女生,齐耳头发像个娃娃,就是头扎的太低了看不清脸——呵,想太多了······
                “找我有事?什么指示?”我也毕恭毕敬起来。
                “这是A大毕业的学生,档案学专业的,叫刘扬。成绩很不错的,到咱们这里实习一段时间,交给你啦。好好教她啊。”馆长冲我说完又向她介绍,“这是我们馆的业务尖子,别看岁数不大可是市劳模啊,十八岁就参加工作,也算是馆里的老同志了,你可好好向她学习啊。”
                “丁师傅你好,以后有什么做的不好的您多多指教。”女生半转身向我鞠躬,两侧的头发垂下来很像小孩儿.
                “千万别客气,互相学习互相学习······”我“呵呵”干笑两声,客套着,还能怎么办?馆长拍板定案了,人就在眼前还谦恭到有些过份,我总不能愣说不行吧!
                这个先斩后奏的老头儿,真是气死我了!
                本来是去质问,现在可好,回来倒领了个学徒。一路上单位同事看了直问:“这是谁呀?你亲戚?”我还得费尽的给解释,当然顺便表扬一下这个女生,人在一个地方最重要的就是第一印象,虽然我并不乐意她的到来,但与人为善吧,到底她刚接触社会,我可不能当小人哪!
                到期刊室当然是继续打扫卫生,她很积极,忙这忙那。由于不熟悉情况,“丁师傅”长“丁师傅”短的老是问我,弄的我还有点不好意思啦。
                “我说你不用叫我‘丁师傅’,听着别扭,馆里也没人这么叫。我叫丁晓丽,就叫晓丽姐就成。比较顺当。”好容易忙完了,我坐下来对她说。
                “好吧。您也别叫我刘扬了,我们家南方的,以前家里都叫我阿扬,这样也顺当。”她干的的确卖力,头上都渗出细微的汗珠来。
                我笑笑,没说话。
                因为这么叫她,我非常不顺当。


                10楼2010-08-23 01:54
                回复
                  2025-05-21 13:17: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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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说:突然发现上次发的文忘了分章,补一下吧。在“星期一上班,故作平静。”之前应该是第四章
                  (抄文的要仔细,此文已完结,希望一次抄底)


                  11楼2010-08-23 02:00
                  回复
                    刘扬当然不会知道我的内心微澜,又去书架那边整理——看她的工作程序和动作,我很快明白,这个高材生是不必要我“教育”的。
                    本来档案学就和图书馆专业有交叉的知识,更何况我们这个老旧的图书馆,用的全是建国初期那一套制度规则,信息化极低,基本靠体力和记忆力——说来这里的一切,对于她这个A大的毕业生来说,算是小儿科吧。
                    干嘛要来这里实习呢?没有工资,只有脏活儿累活,真不如到大一点的地方去长见识。
                    又多虑了吧。自己这样嘲笑自己,岁数大了什么都爱操心,瞎操心!
                    一天下来,除了告诉她馆里各层设置与功能,介绍点经常碰面的同事之外,我几乎什么也没做。在这里工作十几年,还真没清闲过,突然而来的空白,多少让我有点无所适从。
                    下班,锁门,去食堂吃饭。
                    “晓丽姐,我给你拿了饭票。”刘扬边掏书包边说。
                    “是吗?谢谢啊。”我笑笑,虽然她并不知道我就算不拿饭票也得回宿舍拿饭盒呀。
                    “饭盒我也帮你拿上了。省得回宿舍。”说着我已经听到“叮当”作响的声音——看不出来啊,小丫头心挺细的······不对吧,好像······那天小弟来宿舍,我走的急好像忘了刷饭盒?
                    而到手的,却是锃明挂亮的不锈钢器皿,亮的快能当镜子使了······
                    “你刷啦?”说实话这事弄的我不好意思了。
                    “没什么,反正我也洗了好多东西,顺便的事儿。”刘扬轻描淡写,倒显的我大惊小怪了。
                    再说“谢谢”,会不会显的我很小气?
                    食堂依然是不香不臭的大锅菜——长期吃这一口估计是人都得营养不良了,全是白菜粉条,连个油星都没有——谁叫免费供应呢?提意见人家就该说你挑啦!
                    “爱吃就吃,不爱吃就扔。”看着刘扬吃一口皱一下眉的样子真是于心不忍。
                    “没事没事,吃几顿就习惯了。让别人看见扔饭不好。”嗬,真是心眼儿多的人,这孩子挺适合在我们单位工作。
                    “咱们单位对面有一个快餐店,小炒米饭,也不贵。你实在受不了就和小王她们去那儿吃,其实咱们这新来的年青人没一个在食堂吃的,都独生子女,没事儿的。”我最讨厌那些繁文褥节的东西,侵犯本该是私人的领地。
                    刘扬笑笑,继续与大锅菜做英勇的搏斗。
                    回到宿舍看到对面的空床现在铺着淡粉的床单,书桌上添了另一盏台灯,卫生间里放了另一套牙具,有点不习惯——恍惚间觉的两个人生活在一起,那样的日子离我很远很远,大约可以追溯到——和阿阳有关的时代吧。
                    刘扬对我说宿舍钥匙是馆长给的,门也是馆长开的。除了刷过饭盒以外,没有动过我任何东西。她的语气有些小心翼翼,怕我有任何的怀疑和不悦,突然有点喜欢她那个样子,想暗示却越描越黑,直到自己把自己弄的尴尬。
                    笨笨的,却很可爱。
                    平淡的日子永远都会像水一般划过,来去无痕。转眼一个月过去,每天的例行公事由刘扬全权负责,甚至连周末开会我都半路开溜,有她在我很放心,借阅室仍然那么干净,书目仍然按期归位,顺序清晰,而且利用所学的“高精尖”专业知识,刘扬还改变了好几项工作程序,效率更高,我们室又少不了馆长的高度赞扬了。
                    我时常翘着二郎腿喝着茶水看刘扬穿梭于那些高大的书架——我明白,这个女孩儿最招人待见的除了她的聪明与勤奋,还有她的缄默——如果非要推给我一个助手,那么眼前的这个,还算是很不错了。
                    小弟一个月来也没怎么见着他,在北京呆了十年,现在也算是荣归故里,每天就是和以前的各路兄弟吃吃喝喝,谈天说地——至于他的阳阳,听说工作没那么容易说辞就辞,可能还得等合约期满才能退还压金等乱七八糟的事务,最终也没来与他会合。
                    这样更好,能逃就逃,能躲就躲。在我还没准备好之前,不要受太大刺激为妙。关键是,什么时候才算准备好了呢?这个问题对我来说简直是致命伤。
                    脑子一想这些事就发晕,闲下来又无聊的要死。突然就感觉好像忘了一件事:有好长时间没有和月月约会了······ 


                    12楼2010-08-23 0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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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信息过去,很快得到答复,周末见面——照例的没有任何询问和抱怨。
                      我和月月,应该算的上最单纯和直率的关系了吧······
                      周末月月如约而至——刘扬因为在我们单位实习没有工资,所以双休日和她的同学到另一家公司做促销员,很早开工路途又远,索性周末就去同学家住,第二天结伴上班——冷清的房间再度弥散了淫邪的味道,除了更疯狂的动作和姿势,我和她的感觉一成不变。生活中总要有什么事发生,没有特别的事发生也要弄出点波澜,我和月月就是在彼此快要被闷死的生活中找些刺激,虽然这无法从根本上消除内心的苍白,但至少,在流汗,有痛感,甚至还有一瞬的麻木与短暂的沉沦。
                      因为明天,当太阳再次升起,我们不得不继续面对这个强大的世界,被迫按照那些霸王似的规则进行游戏并且努力维持避免出局。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放纵一下呢?心有不甘的两个人,在夜色中履行各自小小的反抗。
                      “你这屋子怎么好像有点变化?有点挤啦······”月月躺在床上懒洋洋的问我。
                      “又来了个新舍友。你才看出来呀?”天气渐渐有些冷了,我恨不得把脑袋都蒙上。
                      “噢,说的也是啊,我说怎么有点儿不一样呢······她晚上回来吗?”
                      “不回来,去同学家住了。”
                      “小女孩儿吧,还用个米老鼠的闹钟。”月月指着刘扬床头放的蓝色卡通闹钟。
                      “关你什么事儿?闲的你。”月月很少打听别人的情况,今天算是破例。
                      “怎么着?哈哈,怕我······”话没说完,但那几声怪笑我明白什么意思,“你手下留情就行了,我没兴趣。小姑娘呀······”说着说着手从后面摸上来,我本能的蜷了蜷身子,“还想不想再来?”
                      “滚蛋!我累了。”甩开她的手,没好气的呵斥道,“这么多天没见你可有点反常啊,病了吧,该上医院上医院去。”
                      “最近比较顺嘛,改邪归正了。没发现我今天没抽烟吗?”她轻轻吻着我的后背,麻麻的。
                      想想也是,今天还真没抽烟!和她一样,我也很少注意细枝末节——尤其是对她。
                      月月开始说她傍上的那个大款,出手阔绰,一条水貂皮的围巾七万八连眼都没眨一下就给买了。月月说这人对他是真心的,从他恳花这么多钱在她身上就证明了一切,证明他没有看不起她。其实我迷迷糊糊的听着,心里却骂她放屁,就凭人家给你买贵重礼物就认定是真心的?就凭人家甜言蜜语就昏头转向?是不是恋爱中的女人都这样?好像阿阳以前也说过类似的话······
                      阿阳,我看见你了,就在离我不远的地方,你问我要那个绿戒指,说在婚礼上戴。你为什么要结婚呢?为什么总要结婚呢?为什么要和那个最不该的人结婚呢?我哭了,我说除了结婚什么都可以给你,你为什么不要?你以为这个世界上还有第二个人能胜过我对你的感情吗?阿阳,求你回来······什么亲情、舆论我全不要了,只要你······我孤单了七年才发现我永远都找不回自己······
                      阿阳却摇头,不停的摇头,然后转身跑开。
                      我追也追不上,只觉的一声轰然巨响,大概是重物掉下来了吧······我死了,也好······
                      几乎是猛然的一跃而起,我被恶梦惊醒,庆幸于巨响只是虚幻——却原来是开门的声音······
                      在月月也被吵醒的同时,灯亮了,刺目,晕眩。
                      还未来的及反应,我只听到“啊”的一声尖叫,然后是刘扬夺门而出的背影。
                      凌乱的房间,随处散落的内衣,床上睡眼惺忪且赤身裸体的两个人······我呆呆的坐在床边,看着完全搞不清状况的月月,心想,我真是彻底的完了!


                      13楼2010-08-23 0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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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没等我琢磨出到哪里找新伴,就接到一位远嫁外地的老友电话,这两天随老公来我们这里开会,想见一见面。
                        召集到几个从前的同学,就在腊月二十那天,相聚在一家新开的KTV里。
                        说起来都快有五年不见了,要不是这次美美的回乡,我都不会想到还能见到这些从前的熟悉面孔——我们一班高中同学,毕业后工作的、读大学的、嫁人的,以我的孤独性格更是连同学会也不参加,哪来重逢?
                        美美算是最出息的一个,读了重点大学,又找到在省公安厅工作的老公,女儿四岁在外国人开的贵族幼儿园里读书。看到愈发成熟美丽的她,真是感叹“各有各命”的箴言。聚会嘛,自然吃吃喝喝,又唱又跳的,我其实很少来KTV这种地方,个性使然,怕黑怕噪音——突然想到,月月······
                        控制一下,专心唱歌吧。
                        一帮多年不见的朋友里,只剩我还是独身,自然也受到大家的“攻击”,毕竟,都有几位已经“梅开二度”了。我含含糊糊的诌着也谈过几个,可是最后没结果,都吹啦!美美说她那里有一个,挺不错的,丧偶,美术馆的画家,有房有车还没小孩儿······哈,真是该有的都有了,该没有的一样儿没有。不过介绍给我终究有些浪费。
                        想避开这样的话题,于是借口出去拿东西吃溜出包房——倒了杯萄萄酒,挑了几样小点心,回去时路过几个包间看到里面······不三不四的,这种地方还是少来为妙!
                        正心思着世风日下,转角处突然窜出来个人,长发飘飘的女孩子一头扎我身上,“哎呀······”随着我情不自禁的尖叫,手里的托盘被巨大冲击力掀翻在地,整整一大杯葡萄酒洒在衣服上。
                        好几百块钱的真丝衬衫呀——要不是同学聚会我还舍不得拿出来穿呢!
                        顾不得一身狼籍,回身抓住那人:“怎么走路的你······”手一松,只有瞪大的眼睛和嘴里还未吐完的那个“你”字。
                        然后是那个女孩子没命的跑开,然后是几名服务员围过来收拾东西,给我拿纸巾,然后是······我反应不过来的那个“你······”。
                        是阿阳,是阿阳······
                        是她吗?
                        大眼睛,长头发——这样的女孩子也未免太多了吧。
                        和我差不多的身高,瘦到骨感——这样的女孩子也未免太多了吧。
                        犯了错从来不说抱歉,只会逃避——会不会,我眼中每一个平凡的女孩子都像阿阳?
                        然而那个眼神,惊慌失措,欲言又止,像一根没有土壤抓牢的小草,随时会飘散在狂风巨浪里——那是我见过的,曾经真切摆在眼的人,在我送给她绿戒指的晚上,当我一颗一颗解开她的钮扣,她是这样的看着我!
                        黑色的大理石地面重新恢复光泽,服务员们毫无理由的向我道了若干次“对不起”,我像木头人似的,失去感觉。
                        一家一家的找,一个包间一个包间的张望,我要找到你,不要让我一松手,你就不见!
                        终于在顶头最大的豪华包间看到她,超短的裙,金色的镂空凉鞋——不冷吗?阿阳,你一向最怕冷的······
                        推门进去,胸前一片恐怕的红色,惹的满屋老板和艳女们瞬间无声。
                        “阿阳······阿阳?”我的声音不大,但已经快要哭出来。
                        在那一瞬,我甚至希望她对我说“对不起,你认错人了。”
                        她没有,她只是迅速站起来,从另一个门跑出去。
                        我要追却被许多人拦住······
                        最后KTV的经理也出面调解,豪华包间里的老板们叫嚣着要揍我,而我只有睁着愤怒的双眼恨这些人让我再次失掉接近阿阳的机会。我的朋友们也来了,幸亏美美的老公出示他的警官证才稍稍稳定对方的情绪——做大老板,有几个干干净净?说到底谁也不愿和警察有什么过节。
                        好好的一次同学会被我搅局,美美临分手时再次提到那个“优秀画家”的事,我明白,她们以为我的暴躁是由于长期独身,但谁又知道,我所有的梦魇都源于七年前那场隆重的婚礼.
                        当我一个人躺在床上逐渐清醒时,恍然大悟:弟弟,他知道吗?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
                        不要弟弟做第二个我!


                        17楼2010-08-23 0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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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分钟的路程,我已在宿舍楼下,却突然心生踌躇:要如何面对呢?
                          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还是冷淡着放下钥匙就走?
                          在刘扬的心里,不,也许在我的脑海里,刘扬早已将我定为”另眼相待”的人。受不了,鄙夷的目光。
                          但她如果真的那样厌恶我,又怎会向我求助?一把钥匙,有那么难解决吗?
                          上楼的脚步很缓慢,走廊里熟悉的潮湿气味让我朦胧起来,看见房门前静静站着的人,竟像阿阳——那时阿阳住在我这里,总是爱忘拿钥匙,好几次上班时间打电话叫我,急急忙忙,气喘嘘嘘的跑来,她就是那样静静的站在门前,像一株小树,调皮的冲我吐吐舌头——心里,亲切一点。
                          “钥匙丢了?以后这把给你吧。反正我也不用。”边开门边对刘扬说,空荡荡的楼里居然听的到回音。
                          “噢。”轻轻一句,没有表情和语气。
                          踏进屋的一瞬,我才发现她光着的脚!
                          “嘿!怎么没穿鞋?冷不冷啊!”打开灯见刘扬穿着家居服,看来并非外出归来。
                          “不冷。”刘扬的语气再不是从前那个活泼可爱的小姑娘,平淡的有几分颓废。
                          “你怎么了?有事儿吗?”虽然并不爱管闲事,但看到她的反常还是有些担心,说着,我上前拉住她的手,冰凉无比。
                          刘扬终于像只小猫似的警觉起来,迅速抽回手,躲我远远的。
                          “我没事,我想睡觉了。”这是技巧性的“逐客令”?
                          我转身——一瞬间甚至发昏,自己像个瘟疫似的招人烦,不会再有关心人的权利——“钥匙我放这儿了,出门的时候记得带。不行就再配一把······”冗长而多余的唠叨罢了,“外面天冷,小心冻着了。”
                          刘扬没有任何反应,因为有心事还是因为我的存在?
                          “今天······”如果这算是不明就理的瞎关心,就让我再做一次吧,“食堂包了饺子,挺好吃的······你也尝尝吧。”街上的饭店昨天就都停业了,她这个光景,总不能饿着······
                          没有再见,没有关门,我只听到自己的脚步声在楼道里响的刺耳。
                          这次离开,就真的再不回来了。


                          20楼2010-08-23 0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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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家?这个念头一闪,随即被彻底封杀。
                            “丁晓丽,嘿!你怎么跑这儿来啦!”声音有点尖厉,但耳熟。
                            睁开眼,皱着眉,我都躲到这么旮旯还能让人认出来?
                            “少装傻!我跟你说话呢!”然后被猛推一把。
                            “你······”我反感的要骂人,后半句却吞下,“月月?”
                            “怎么着?我结婚的礼金你可还没上。你说怎么着吧。”月月用毛巾包了脑袋,一下我还真有些认不出。
                            “噢,那天我出差了。去不了。”我挤出点笑来,也许挺难看的。
                            “少装了,咱俩在一起一年多,你什么时候出过差?你以为你是领导呢?”她老是这样,大庭广众的,什么在一起不在一起的!
                            我傻笑,其实是无言以对。
                            “你那个什么阳呢?没一块儿呀?”那个口气仿佛是嘲弄。
                            “没别人······我一个人。”能让我耳根子清静一会儿吗?能别提那个要命的名字吗?
                            “好家伙!吹啦?把人家小姑娘骗了吧。哈哈······”月月永远这样没正经的。
                            “你呢?和你老公来洗澡?”叉开话题罢了。
                            “没有,他呀······”月月眉毛一挑,很是得意,“他去上海了,一个分公司开张典礼,不去不行。”
                            “你一个人,呵,也是少见呀。”她笑我?我也不能轻饶她。
                            “瞎想什么呢?我现在可是从良了啊。我是这店的会员,定期做全身护理的,也巧今天就碰上你了。走吧,上楼我那个包间里去。”
                            “好哇,正觉的这层太吵呢。”旁边那位看电视也不用耳机,真是受不了。
                            跟着月月上楼,进到她那个VIP的包间。
                            怎么说呢?也许我们在分手之后都有改变吧。要是从前,我们绝不会像老友似的挖苦调笑,也不会一个邀请一个赴约,那时的我们,身体接近表情冷默,硬梆梆的释放内心不满与失落。一年多的时间,竟不如分开后这几个月的转变明显。
                            结婚后总会不同吧,就像阿阳,不也变的贤妻良母?
                            瞎聊了个把钟头,月月包着头的毛巾终于可以拿下来——据说是什么外国的发质护理,一次几百块——“我回家了,你怎么着?不回去呀?”她毫无避讳的在我面前换衣服,看起来,她好像胖些了。
                            “我?这个点儿回去宿舍早锁门了。我就在这儿对付了。”她走以后发生的种种,我没必要解释。
                            “去我那儿,怎么样?”她边扣胸罩边背向我说,“过来帮我扣上,真费劲!”
                            我站起来帮她,手指居然有几分抖动。
                            “去不去?反正我老公不在。我一个人也没劲。”她突然转身用手背划过我脸庞,眼神妩媚。
                            坐在那辆豪华的银色宝马里,我深陷在真皮座位中,看着车窗外绚丽街灯划成若干道光线,嘴角挑出迷惘的弧线——终于,还是兜回原地.


                            26楼2010-08-23 0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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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21 13:1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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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第二天并无事可做,还是要求月月把我送回市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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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门,换鞋。
                              看到衣架上有小弟和阿阳的外套——“回来啦?”她从卫生间里走出,穿一件桃红色的毛衣。
                              “嗯。”我只能尽量低着头,佯装漫不经心。
                              再没话,我避开她的目光进屋,终究觉的关上房门太过生份,只得作罢。
                              咦?没有听到小弟兴奋的声音?
                              拿了浴衣去洗澡,呵,早晨居然没在月月那里清理干净——我的生活过的越来越邋遢了。
                              力不从心?
                              “洗澡吗?”她连走路都变的很轻,“我烧了水。”
                              “噢。”我勉强笑笑,躲进卫生间。长吐口气,她没有像在小弟面前那样礼貌的叫我“大姐”,但那副神态又仿佛在侍候一位长者。可我偏受不了这些,一点儿都无法承受,曾经在我怀里撒娇的小可爱如今变成规规矩矩的妇人。
                              边思量边脱衣服,低头一看,居然还穿着棉质拖鞋!
                              此刻,她在外面敲门,细声说:“拖鞋忘了换吗?给你凉拖,你那双沾了水不好干的。”
                              我拿块毛巾护着上身,以最尴尬的姿势打开门,从小缝里接过鞋,再把自己脚上这双送出去,整个过程不到半分钟——但脖子上的若干青紫印迹,透露了我的秘密。
                              我不敢看她,不敢多想,我像个罪人把门关上——是谁欠谁的?是谁有罪?为什么?我是如此不愿被你发现我本该拥有的权利······
                              又是一个漫长的沐浴,甚至再一次想到将自己溺毙在水里才好,图个安心。
                              当我走出卫生间,看见她穿着围裙站在厨房发呆。听到脚步声,转过头来看我,不说话,也不动作。
                              “小磊······小磊他怎么没在家?去哪儿了?”下一秒我就要控制不住,只有叉开话题。
                              “他公司有事,叫去了。”她美丽的眼睛里流露出迷惘,我从未见过,“一会儿,就开饭。”
                              明明菜也没洗,锅也没坐,一会儿——就吃饭?
                              终于明白,有些事情她没忘,我也没忘。


                              28楼2010-08-23 0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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