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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绪逢摇落,秋声不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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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很多年没有吃过月饼了,到不是没有机会和家人团聚,只是一向不怎么喜欢吃这个。小时候倒是喜欢豆沙味的,后来慢慢的却喜欢上了五仁的,还是咬一口能咯掉门牙的那种传统五仁月饼,随着有一天岁月也斑驳到了我的脸上,如今我可没多余的牙去吃月饼,想想上次吃月饼,好像还是跟一个故人在马路旁。好像还是两三年前......
三更半夜睡不着,一个人叼着烟在马路上晃荡,然后秋风吹过,气氛居然有点萧瑟那个劲头,没走两步就闻到一股花香,不过由于怕冻死街头我还是收了兴致回家了,到家躺在床上之后总觉得似乎少了点什么.....翻来覆去想了半天.“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没错,是桂花香。
中秋节的这段时间遇见了个怪事,同样是大半夜,同样是桂花香,同样是叼着烟卷独自游走于街头的我,天阴的不见星辰,细雨淅沥。说实话我很讨厌这种天气,打伞吧,不值当,因为压根就感觉不到淋着雨,不打吧,又觉得潮。在我们这,逢年过节的半夜都会有人在马路中间画个圈烧个纸什么的。这并不新鲜,这种事我一般都躲得远远的,毕竟风大烧着的纸在刮我脸上,在给我眉毛头发给点了就麻烦了。但是怕什么来什么,刚走到路口,就被一阿婆喊住,“小伙子能行行好吗?”本着从小三好学生,尊老爱幼助人为乐的优良传统,我回口应了一句。阿婆到也不是过来乞讨的,就是问我借了个打火机烧纸。我把打火机从兜里掏出来递了过去,一双苍老的手接过打火机。其实这里有点文学加工,实际上我并没有看到阿婆的手,毕竟我要说一双煞白的手那才是真邪了门了。
阿婆接过打火机就回头走向街角蹲下开始点纸钱,这时候气氛很尴尬,在这等阿婆送过来打火机吧,好像不合适,我过去吧,毕竟人家那是去烧纸,我过去算怎么回事。但是好死不死这时候还来了点风,风力还夹杂这桂花的香气,我那命运多舛的打火机这会儿在阿婆的手里是死活打不着啊,把我给急得。
实在没办法了,我走过去,蹲在了阿婆的旁边,想着帮阿婆堵住点风,尽快让阿婆赶紧点着,然后拿着打火机赶紧撤。接过刚蹲下,阿婆是真不见外,一边摆弄这打火机,一边跟我话家常。“小伙子大半夜还不回家啊,”我傻呵呵的回了句睡不着。阿婆又接了一句“年轻人心思重,睡不着也正常。” 我又是呵呵一笑。
这时候这万恶的打火机终于点着了,然后我突然发现,这纸钱不是完整的,是烧过之后部分还残留的纸钱,不过当时的我没有多想,阿婆就烧着那些残留的纸钱,然后像是跟我说话,像是自言自语,说清明烧一次,八月十五烧一次。总是不细心。事了,阿婆最后把打火机还我,道了声谢就转头走了。
我本来没有多想,秋风这会又刮了起来,还是带着桂花香,我不知道怎么形容,望着阿婆的背影好像有点孤独,大半夜你说也每个人配着阿婆烧纸,但桂花的香气有让我觉得有点甜蜜。
到这里,这事算是就这么结束了。但是喜欢回味的我之后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阿婆烧的纸钱明显是之前烧过的,也就是说她纸钱点过一次,可能是风给刮灭了,不得已只能又点一次,但是她能点第一次就说明她是有火的啊,为什么跟我借?纸钱火机这种东西不是提前预备好的嘛?当然,这要是硬解释也能解释的通,毕竟打火机打了一次没气了,火柴最后用完了等等都是理由。然后还有个疑问就是,谁见过大半夜老人去烧纸的?不应该都是晚辈子女给长辈烧纸的嘛?再说家境得凋零成什么样让阿婆自己一个人大半夜衣着光鲜的去路边烧纸?衣着光鲜?额,好吧我忘了说了,其实不算是衣着光鲜,就是普通的衣服,就是老人都热衷于穿的那种常见服饰,难听点讲叫寿服,但是是给活人穿的那种,阿婆的那身是真的干净。
在想了很久想不通之后,我就在想阿婆的那些话,如果按照阿婆的那个意思,应该是阿婆已经去世多年了。那天他们的子女给阿婆烧纸,潮湿阴雨那些纸钱少不干净也很正常,也许阿婆的后人之前清明的时候也是这样,纸钱还没烧干净,人就已经回家了。等阿婆收到纸钱的时候,发现很多都是缺了边边角角。所以才会亲自回来,正好碰见我这个游荡在街头的闲散人员。
我想把这个事情说给朋友听,但是我自己也觉得是一派胡言。我有时候就幻想,也许清明那时候并不是雨,就跟中秋这次一样,摆渡的使者将这些已故的亡灵在这天将他们送往人间团聚,或者是是让他们在看一眼他们的家人朋友,而雨水,也不过是奈何桥下,指引他们方向的忘川河水.....雨落之处,才是他们各自行程要去的地方.......


IP属地:河南1楼2023-10-09 16:58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