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盖聂转身正欲离去,却听一道苍老的声音传来:“等等!”
只见一个满头银丝,穿着粗布麻衣的老者突然从店侧的后门走进来,步履踉跄地走到盖聂面前,眼神中有久别重逢后一般的惊喜,他激动的问道,“阁下可是盖聂,盖先生?”
盖聂目光严厉,似是带有些微敌意,问道:“你认得我?”
老者如获至宝一般激动地说:“你果然是盖聂!我还记得你的声音。盖先生,你可还记得我?我是孔寻啊,藏剑家的孔寻。”
记忆突然回头,时光停留在许多年前的那个场景。那些刀光剑影,那些侠肝义肠,在盖聂的剑下书写得淋漓尽致。
盖聂猛然回忆起当初的画面,孔寻却已解释道:“当初卫国战乱,濮阳濒危,老夫一家承蒙盖先生相救才得以脱身,事后老夫将家传宝剑龙渊相赠,盖先生却不愿接受,这事一直让老夫不能释然。之后我一家老小在途中走失,但老夫想有生之年一定要寻到盖先生以报救命之恩。”
盖聂眼里的敌意尚减,说道:“孔老先生不必如此。”
孔寻微微摆手道:“盖先生若是不介意,就称我一声孔老,这‘先生’二字,老夫可受不起。不过,先生此次来可是求剑?”
“正是。”盖聂道。
孔寻微微皱眉,眼中充满疑虑道:“先生既有名剑渊虹在手,为此当初连我的龙渊都不顾,为何今日还要寻剑?”
“大叔的剑断了。”天明傻傻道。
“这,”孔寻一脸难色,又道,“只可惜当年先生不愿接受老夫的龙渊,老夫已经它送予他人,如今却也有几柄好剑,却也无法与当初的龙渊相比,更别说先生的渊虹了。”
“我说,这位大叔,这位爷爷,你们可不要忘了我好不好?”一个声音从身旁传来,竟是这个店里唯一的主人,那个墨绿色衣衫的少年。
天明怀疑地看着这个少年,问道:“你会铸剑?”
“当然。”
天明一脸不爽,道:“你刚才不是说你不会铸剑吗?”
那少年微微一笑,眼中有几分玩味道:“我可不叫‘喂’,我姓赵,名千幕,你们可以叫我阿幕。还有,我刚才只是问你们相不相信我会铸剑,可没说我不会。”
“那你快把你铸得最好的剑给大叔啊。”天明道。
赵千幕哈哈大笑道:“你大叔既有名剑渊虹,这天下间除了天问便没有能与之匹敌的好剑了。盖先生这次来虽说是求剑,其实是想招人为他接剑吧?”
“渊虹已断,连墨家的徐夫子都无法将此剑复原,难道你有办法?”一直不说话的少羽突然问道。
赵千幕一愣,似是知道这剑复原的难度,有些心虚,但他仍是淡然一笑道:“在下自当尽力为盖先生接剑,不过,还得等我查阅古籍,寻到接剑之法。”
天明问道:“万一你找不到怎么办?”
赵千幕轻轻一笑道:“放心,我自有妙方。”
赵千幕的笑意还在嘴角挂着,窗外的清风缓缓逼近,散落在破旧的屋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