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楼
“没有问过你的名字呢,你,叫什麽?”莉磨收起一直打著的伞,走进一座建筑物中。里面布满尘埃,她戴上一个口罩,看见这个地方破烂而空旷。
“支葵千里。”后面传来很懒地声音,然后是微微的轻咳。莉磨拿出第二个本来是打算预备用的口罩给了支葵,“以后要还我一个。”
回答哦的支葵跟著走进去。淡淡的血味从里面飘来,两人很快找到了这个正在啃食著小女孩的LEVEL E。这个已经变异的原人类头发凌乱,目光呆滞,双手抱著的孩子仿佛就像毒品一样撇不开手。
其实就是这样。
支葵咬破手指,指尖出现一条长长的藤辫伸长成为一个武器。刚想出击却被什麽人抓住肩膀,回过头看见莉磨的眼睛里布满犹豫,最终抉择了的她松手LEVEL E却逃掉了。
阳光从缝隙中透射出好看的光点。
“啊,逃掉了。”
“……”
“…你没事吧。”
“……嗯,对不起。”
“算了,又不是找不到了。”支葵看著LEVEL E逃走的方向,慢慢走过去,中途停下回头看著原地不动的莉磨,“交给我吧,不要碍事了。”
“……”
前方只有支葵越来越不清晰的背影,莉磨靠著还算干净的墙面慢慢蹲下去,头低下去看岩石的纹路,一切黯然,再抬头广阔中只剩下自己。
你说,他,是怎麽下的决心要去杀人呢。就算是LEVEL E。
也许自己真的要经历什麽事才能无所顾忌。
五.
[短暂。]
知道自己是吸血鬼这个事实,是在很小的时候。把自己的爱猫杀了去舔那鲜红的血液,不知过了多久后才反应过来自己究竟做了什麽事而痛哭起来。
从那时候开始,就开始为[吸血鬼]这个称号而变得有些丧失自我。因为克制不住自己想要吸血的心而差点杀了管家,也在那时候明白原来自己的同学全都是吸血鬼。
没有任何可以去轻松的余地。只因为这个并没有刻意去祈祷的命运。
可能是因为上辈子做了什麽伤天害理的事。如果有的话。
然后开始了漫长的等待,等待自己下一刻想要吸血的欲望的来临。血液凝剂成了自己的饮料,家庭聚会上也要翻出来。腥腥的,呕吐的感觉,却无可奈何。
你说,如果吸血鬼讨厌这种味道,该怎麽办。
所以只能忍啊。
生存之道吧,作为一个存活在这个不堪的世界的事实。
六.
[味道。]
熟悉后两人就很自然的上课坐在一起,莉磨依然一手撑著脑袋不知道在看哪。随意翻书又翻到了一直没有蹭的不堪入目的吸血鬼,却发现又没有带橡皮,无奈之下又去碰碰邻座的手肘。
一连串的[又],只是内在的感情不一样而已。
“……你那个画得挺好的,不需要蹭吧。”支葵看著莉磨的画,“况且…我也没带橡皮。”
“……”
“这个狗……,创意不错。”支葵看似认真地说。莉磨抢走课本很悲愤地扯了那一页揉成纸团扔到地上,把后脑勺对著支葵表示你的过错有多麽严重。
“啊咧,不是狗麽。”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
恍惚听见旁边有人在哗哗画著什麽,莉磨回过头来看见支葵在她的课本夹页上画著什麽,凑过去看只见一个扎著双马尾的女孩在那呆呆地站著。
“这哪里像我了?”
“…我哪里说是你了?”
“……分明就是我啊。”
“啊,原来这个是你啊,好傻。”
“……支葵你最好闭嘴。蹭掉。”
“橡皮,没有。”听到这句的时候莉磨索性把这页也撕了。老师看见说你在干什麽后用这页掉了搪塞。发誓不再理支葵后下课又在他走后拣起扔掉的书页。
上面有被蹂躏的铅笔印以及淡淡的支葵的香气。
莉磨闻了一下,然后折好夹回书本中。
闻到的不过是……纸浆的味道而已。
七.
[回朔。]
——你,肯在我睡著的时候给我披上你的衣服却不叫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