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楼
卷一·云聚
【一】
碧空悠悠,白雪皑皑。鸿雁拍打着双持在缓缓移动、聚合的云层中自由穿梭。置身于天山这排尿冰天雪地中,一定会被它恢弘辽阔的意境这幅:滚滚的云浪从四面八方涌过,与脚下长年积累的雪衣映衬,这里是一片纯净白色的世界;不羁的山峰覆着雪衣直插碧空,用白雪代替绿叶的数目斜卧于冒着热气、波澜不惊的湖水上,粗壮的枝干默默伸入碧蓝的湖水中。一切是如此奇异与不凡……
夜幕笼罩,所有的一切仅被深邃夜空中一轮圆月披下一层薄薄的银光,如此宁静。
山顶上,孤寂却又颇具盛气的巨宅坐落着,巨额上清楚地写着苍劲的几个大字:雪狐门。偏远的雪山上竟有如此宏伟的建筑,看来这个雪狐门定有其不凡之处。
巨宅深处,唯一一个亮着灯的屋子内,被黄色烛光照亮的纸窗上印出两个人影。
“你真的要离开雪狐门吗?”一个苍老却又不失有力的声音。
“是的,师父。弟子在天山待了十六年,从未离开这片冰天雪地。但正因为一直困在此处,对外界一无所知,这不是弟子所追求的自由。弟子深知,作为雪狐门的一份子,是不能离开天山的。所以,弟子恳请师父原谅弟子,让弟子退出雪狐门。”
一片沉默,映着银白皎洁的圆月与屋内独自跃动的烛火,显得格外寂静。
“马琪听命。”
屋内的女子欣喜夹杂着几分惊讶与感激望了一直照顾她、疼爱她的天山神人一眼,立即低头跪下,“弟子听令。”
“从即日起,你,马琪不再是雪狐们的弟子,你的生死与我派毫无瓜葛。但若你将天山武学传授于外人,你体内的天山毒蚕将会孵化、啃噬你的五脏六腑。”天山神人双眼充满着严肃与惋惜,低头望着他最得意的弟子之一。
跪在地上的马琪泪早已不知觉浸湿她冰凉光滑的脸颊,似乎又渐渐结成小冰晶。她从小就容易哭鼻子。
天山神人将她扶起,“来,”他引着马琪来到一颗晶莹剔透的水晶球前,“我早已预测到会有那么一日,因为你生性崇尚自由,最忌惮别人束缚你。”说罢,他拿出一把做工精致的十字弓和一个小瓶子,递给马琪。
马琪双手接过这两样东西,仔细端详了起来。
“这把弓是我亲手做的,如今送给你,也当作是你今后闯荡江湖的武器。而这个瓶子,里面是天山寒水,是至阴至寒之物。你长期呆在天山这阴冷的地方,下了山一定会不适应。你将一滴寒水滴入沐浴的水中,每七日用一次,直至用完,你大致就能习惯了。”
“多谢师父。”马琪深跪在天山神人的面前。现在她要离开这位从野外捡到自己、抚养自己、百般疼爱自己的最亲的人,是如何舍得?但她决心已定,又该如何改变?
第一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