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后
俊逸挺拔的亚纶蹙起剑眉,揉着发疼的眉心,看着趴在桌上几乎醉到不醒人事的好友。
当接到哲大闹红香院的消息,亚纶火烧屁股地赶来,结果看到的就是哲这副死样子,红香院也几乎半毁了,看样子老鸨要花不少钱整修。
去——这家妓院翻修关他什么事!要不是哲是他一起在隐心谷长大的拜把兄弟,打死他也不会进花街柳巷,不要说这里的女人穿衣服没个得体、红脂红粉一点品味也没有,连床被都是艳红的布置,简直俗不可耐,空气中还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浓烈香气,到这种低俗的地方简直就是污蔑了他的格调!
“炎公子,您看该如何是好呀?我娘的生意都快做不成了!”一名打扮妖娇艳丽的花娘直往俊挺的亚纶身上靠。
全杭州城哪个女子不心仪才气纵横、俊美无俦的江南才子炎亚纶,飘然俊逸不说,那种阴柔的俊美更融合了正派的英气,年纪轻轻便受皇帝赏识,御赐为宫中的太傅,那么年轻的太傅还是有史以来第一人,自是令女人神魂颠倒。
可惜惟一的遗憾就是不见亚纶看上过哪家姑娘,连花街也从不流连,这种风流而不下流的公子哥儿,虽然难免会有断袖之癖的谣传,不过一点也无损于亚纶的魅力,不但博得了所有待字闺中姑娘们的芳心,花娘们更是把握难得的机会接近亚纶,看是否能被亚纶看上,一蹴而为枝头上的凤凰,管他有没有断袖之癖。
“是呀!炎公子,您想想办法呀!”另一个娇嗲的花娘也不放过机会。
“炎公子,您的朋友也真不公平,来这儿也不带您一起来……”
“炎公子……”
“炎公子……”
更令亚纶厌烦的是,那些红脂红粉全往他身上磨蹭,恶心死了,
“请各位姑娘让在下处理这件事。”亚纶以长年不离身的白玉摺扇巧妙地隔开簇拥在他身边的女人,明明就是想大吼一声,可是为了维持玉树临风的形象,他还是告诉自己扯出优雅有礼的微笑。
这一笑,又勾走了在场所有女人的魂了……
“对嘛对嘛!让炎公子好好办事呀!香儿,别缠着他不放呀!”一个花娘发出不平之鸣,拍掉另一个花娘的章鱼手。
“你还不是一样!放手啦!”
“翠儿,你别黏着炎公子,多难看!”
“红花你是在说你自己吧?”
“你不知廉耻!还敢教训我?”
“……”一群花娘为了亚纶,有大打出手的可能。
亚纶苦笑,他是很享受被人捧上天的感觉,不过前提是让他能吸到新鲜的空气再说。
“在下为朋友向各位道歉,红香院的损失由在下全数承担,可否请姑娘们先行回避?”他快不能呼吸了……
一听到亚纶出手这么阔绰,花娘们更是倾心不已,当下全收起猫爪,乖巧地把空间留给枣,出去时都还不忘抛给亚纶一个媚眼。
呼!终于走了!亚纶吁了一口气,转而面对麻烦。“你不待在你的冷尘堡,跑到南方来干什么!”害他得替他善后。
“你振作点!”堂堂的大男人居然为了个女人醉成这样,有没有出息呀!亚纶不耐地朝唐禹哲的俊颜泼了一杯水,试图让好友清醒一点。
“唔……卓文萱……你够狠……”哲抬头咕哝了声,又颓然地趴下。
他在说什么?算了,没他的事!
“展轩,进来。”亚纶朝守在门外的太傅府总管兼护卫发令。
等了半晌还不见展轩人影……“展轩!”
展轩狼狈地挤进门。“公子,我来了啦,天呀!门外的女人好可怕……”缠不成主子就来缠他,他总算体会什么叫做无福消受美人恩,因为实在太恐怖了!
亚纶心有戚戚焉。“派人送哲回别馆,再差人来整修红香院。”然后再向哲讨回他应得的精神报偿!“对了,要走之前,先清空门外那些女人。”
说的也是,不然主子要怎么出去……
“属下这就去办。”年轻力壮的展轩一把扛起烂醉如泥的哲,哲高大的身形让他顿了一下,不过护卫是用来干嘛的,就是替主子出力的喽!
一干人等离开,剩下亚纶单独一人在房里,空气中残留的酒气和胭脂粉味还是令他皱眉,白玉摺扇一开,试图驱走那些难闻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