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滚的乌云遮掩不住终究会到来的煦光
寂静的黑夜覆不了伴随晨光的第一声鸟鸣
他就像黑暗里的一道光一样使我愿意向他伸出手
只因那一句,
我们回家吧。
夕阳的余晖一如即将逝去的人们的鲜血,凄凉而孤寂的遍布了大地,荒凉的土地上终于平添了一层色彩。
哦不,其实这片土地并不算荒凉的,因为此时此刻,这里伫立着的两只强大的军队,一支名为法兰西,一支名为英吉利。
此时此刻,此地此景,双方的军队都已是破败不堪,灰头土脸,满身污泥,拿着枪支的手都因疲惫而颤抖着。
正中间对峙着的是一名男子和一个少年。
汗水从他俊美的脸颊上缓缓滑落,金色的发丝半粘在额头上,手套上早已破碎变为了垃圾,身上的军装也早已不仅仅是蓝色......鲜血的腥酸充斥着每个人的鼻腔。
太可笑了,身躯早已摇摇晃晃站不稳,失血过多的脸色发白,刀伤枪伤在破碎的衣服下隐隐显现,而他还紧紧握着手中的滑膛枪。
但他有资格站着,即使他已经遍体鳞伤,因为他还要骄傲的做完最后一件事——对那个被他拿枪指着的碧绿眼眸的少年开口:
“亚瑟,你输了。”
有史以来第一次,“亚瑟”二字前省去了“小”。
弗朗西斯笑了,可是,在夕阳的笼罩下,他笑得纯粹而悲凉。
大地的风带着一种声音,在弗朗西斯空洞的心上穿了进去......心里空洞洞的,好像少了什么。
对不起了,亚瑟,即使你还是个孩子,即使你长大了离开了我,我还是不能因此就输......
明明已经赢了,明明应该高兴才对。可是......
连上仍旧带有傲倨神情的少年紧紧咬着嘴唇,被打掉武器的双手用力的握着,指甲狠狠嵌进肉里,溢出奇异的红色液体。
拼命一只猪浑身的颤抖,他努力抬起头,看向了这位养了自己几百年的长辈,口中倾泻出的声音好听却在发颤。
“我输了......”
良久,对面的男子放下枪。而后,少年转身,对着自己残存的士兵们下令,
“......撤退。”
少年走的不快不慢,像要逃离,却又想抓住什么一样,最终,在近乎一百步的地方,他回头——
那个素来以“哥哥”自称的男子似乎是茫然又悲伤的注视着自己的方向。
那个身影在太阳即将终结的残光下,竟是如此孤独,悲伤。
这副情景,深深地刺痛了他之后的人生。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