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渐西落,落日余晖透过窗格洒在女子静谧的脸上。或许是方才冲破封印时耗神过多,女子的面色有些苍白,额上有许多晶莹的汗珠在聚集滚落。杨震犹豫了片刻,还是起身拿起一块湿凉干净的手巾,缓步向榻前走去。手势轻柔的拭去那泛出的汗水,目光向下,注意到女子紧蹙的眉。闲置的另一只手不自觉的举起,手指弯曲,试图抚平那紧蹙的眉。似是感觉到眉间的力道,女子一声嘤咛,眉眼浮动。杨震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怎样的轻薄之举,忙后退几步,却不忘注意着女子的情况。女子悠悠转醒,眼眸转动,似是观察自己身处的位置。
杨震见她已醒,便出声唤回她的注意力:“你醒了。有没有感觉不舒服。”
女子意识到他的存在,有些迟疑的问:“我这是在哪里?”
杨震随手将手中的手巾扔在一旁,宽慰道:“你放心,这里是墨家秘密据点,你已经安全了。”
女子似是松了一口气,这才检查起自己的身体情况。
“韦夫子说,只要你醒过来,就无大碍。我想你现在应该没事了。”杨震搬来一把木椅坐下,严肃起来,“所以,我有些事要问你。在我问你之前,我先自我介绍。我叫杨震,大家都叫我小杨,你也可以这么叫。”
女子缓缓起身,略微颔首:“原来是二当家,失敬。小女子名叫季洁。是巨子派我来的。”
杨震略一抱拳,“季姑娘,对你施咒的是阴阳家的什么人?”
“那是个白衣男子,我从未见过他。不过,我在他的手上好像看见了星状刺青。”
听闻此言,杨震的面色逐渐凝重,轻声自语:“居然是无常,那可是阴阳家的绝顶高手。”
季洁亦是恍然大悟,面色也逐渐转为凝重,“白衣无常,最常用的就是离魂咒。倒是我自己疏忽了。天,既然无常都出动了——”
杨震当然知道她担心的是什么,便接道:“这说明,向来与他形影不离的魂祭也来了。离魂血祭,阴阳永诀。看来,这次的计划愈来愈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