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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爱情这场游戏，少一个人太孤单，多一个人太拥挤。
寂寞，不是因为我一个人，而是因为我在想念一个人。
郑爸爸依然坚持己见，无论郑奎如何吵闹，最终都无法实现两家分开的愿望。
郑奎深知这其中一定有什么玄机，他决定从李爸爸那里寻找答案。
当然，是选择李弘基不在家的时候。
“小奎，新学校选好没？”
“选好了，很远的地方，我们得搬家。”
“好啊，什么时候？”
“只有我们家搬，李叔叔一家留下来就可以了。”
李爸爸愣了片刻，表情看不出什么变化，依旧慈祥地看着郑奎，微笑。
“小奎，你应该知道，很多事都是勉强不来的，比如感情。”
郑奎瞪大双眼，心里有什么东西，仿佛一下子被戳破。
李爸爸啐了口茶，语气仍然不咸不淡。
“从小到大，你一直照顾我们家弘基，虽然你比他还小那么几天，可你无时无刻不是扮演着一个大哥哥的角色。其实这样挺好的，为什么一定要去探究一些没有结果的事情呢？而为这些根本搞不清楚的泡沫似的的东西伤透脑筋，何必呢？小奎，你还是个孩子，不应该活的这么辛苦，也不应该把这份辛苦带给身边人，不是么？”
郑奎低下头，似乎在思考什么，李爸爸也不打扰，只是闭目养神。
时钟在寂静的空间不遗余力地运转，分针一圈一圈，滴答滴答地记录着时间的流逝，以及随着时间流逝的其它事物。
郑奎始终低垂头，默默把玩着自己那双嫩白的手。
许久，像这世界仿佛顷刻就要崩塌的时刻，他终于开口。
“叔叔，有些事情做起来，可能需要消磨很多时间，也会很累很累，也许还会有点痛，我真的可以么？”
“小奎，叔叔一直知道，你是个有分寸有担当也有勇气的男子汉。”
“我。。。。”
“我回来啦！”
门口突然冲进来熟悉的人，看清眼前状况后，呆立在原地。
三个人的沉默，更显得窒息般难过。
李爸爸率先打破僵局：“臭小子，你今天怎么回的这么早？不出去野了？舍得回家了？”
“爸！我哪有出去野！我最近都在准备校庆演出诶！只是今天有点累，不想练习罢了。”
“怎么？最近没有人帮你出头，搞不定那些小喽啰了？”
李弘基随着李爸爸的视线瞟了瞟郑奎，撅起嘴：“一个人打架没意思，我已经金盆洗手了。”
“噗。。。。哈哈哈哈哈哈！”李爸爸笑得前仰后合，“就你这小不点，天天跟一帮不学好的坏小子在外头惹是生非，现在没人陪你疯闹，理所当然要学乖，你这也叫金盆洗手？”
郑奎也忍不住笑出声，李弘基急得直跺脚，指着郑奎就吼。
“喂！笑屁啊！都是你的错，你还好意思笑我！”
“那对不起咯。”
“勉强原谅你吧。”
两个人相视而笑，低气压瞬间消失无踪，他们心里都清楚，有些东西被深埋起来，最好就不要再去触碰。
毕竟，那样做的后果，谁都承受不起。
李弘基将郑奎带进自己房间，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盒子扔给郑奎。
郑奎随手就拆：“什么？”
盒子里安静躺着一架豪华的机车模型，是郑奎一直念叨的限量版。
“下个星期是你生日，我还以为今年送不出去了咧，还想自己赚了也不错。”
郑奎将车模重新装进盒子，小心捧进怀里。
“你想得美！”
好久没有看到郑奎如此开怀的笑脸，李弘基打从心里高兴，不觉也绽开笑靥。
郑奎几乎傻眼，这么迷人的笑有多久没看到了呢？仿佛已经隔了好几个世纪，那么悠远，那么朦胧。
若我一直放不开，是不是这辈子就再也看不到如此美好的笑脸了？
那么动人，那么珍贵。
郑奎不经意撇到书桌旁的钢琴，某些思绪突然溢满脑海。
“我可不可以再要一个生日礼物？”
“还要？这礼物的钱我可是省吃俭用了好几个月才攒下来的，我现在是个穷光蛋了诶！”
郑奎失笑：“不要你花一分钱。”
“哪有这等好事？”
“为我弹首曲子吧，你已经很久没有弹琴给我听了。”
“行！这个简单！你要听什么？”
“卡农。”
李弘基正要开琴盖的手一顿，又开始陷入沉默。
“我只是想听这歌而已，我只是喜欢。”
“那有何不可呢？”
李弘基释然一笑，坐下揭开琴盖，手指缓缓压上琴键。
“卡农，象征两个人一辈子都是好兄弟，形影不离。”
郑奎在心底嗤笑，李弘基，你骗得了自己么？
骗不骗得了又如何？可以改变什么？可以回到最初，第一次弹着这首曲子，背对着身后的人，刻意忽视他灼人的目光么？可以继续嬉笑怒骂，在学生堆里称王称霸彼此依靠么？
若有时光机，好想回到小时候，你为我出头，我陪你流泪的日夜，那些无关爱情的小事，就这样一直一直地在我心头重演，只想回到那时，谁都不懂何谓爱情，谁都不会隐藏，谁都不愿多想。
曾经那么简单的点滴，为何今日回想，却像是隔了几亿光年，触都触不到？
梦么？都是梦么？若真是梦，我也不愿醒来，不愿面对如此光景，你我同室呼吸，心却咫尺天涯。
卡农，若节拍不再跟着节拍，是不是就不会如此缠绵？也就不会有这么多复杂的音符，就像人生，若没有牵绊，就不会一路跌跌撞撞。
郑奎与李弘基，若你我都是无心的野兽，该有多么坦诚？不过彼此依赖，或者彼此撕咬，直到生命的尽头。
也罢，你我都心知肚明，此时此刻谁都不去触碰的，是将来我们能否自然相对的决定因素。
忘了吧，都忘了，就像那夜我告诉你的，不知道，我不知道，你也不知道。
什么都不知道，只望你快乐。
郑奎，我的兄弟，生日快乐。
爱情这场游戏，少一个人太孤单，多一个人太拥挤。
寂寞，不是因为我一个人，而是因为我在想念一个人。
郑爸爸依然坚持己见，无论郑奎如何吵闹，最终都无法实现两家分开的愿望。
郑奎深知这其中一定有什么玄机，他决定从李爸爸那里寻找答案。
当然，是选择李弘基不在家的时候。
“小奎，新学校选好没？”
“选好了，很远的地方，我们得搬家。”
“好啊，什么时候？”
“只有我们家搬，李叔叔一家留下来就可以了。”
李爸爸愣了片刻，表情看不出什么变化，依旧慈祥地看着郑奎，微笑。
“小奎，你应该知道，很多事都是勉强不来的，比如感情。”
郑奎瞪大双眼，心里有什么东西，仿佛一下子被戳破。
李爸爸啐了口茶，语气仍然不咸不淡。
“从小到大，你一直照顾我们家弘基，虽然你比他还小那么几天，可你无时无刻不是扮演着一个大哥哥的角色。其实这样挺好的，为什么一定要去探究一些没有结果的事情呢？而为这些根本搞不清楚的泡沫似的的东西伤透脑筋，何必呢？小奎，你还是个孩子，不应该活的这么辛苦，也不应该把这份辛苦带给身边人，不是么？”
郑奎低下头，似乎在思考什么，李爸爸也不打扰，只是闭目养神。
时钟在寂静的空间不遗余力地运转，分针一圈一圈，滴答滴答地记录着时间的流逝，以及随着时间流逝的其它事物。
郑奎始终低垂头，默默把玩着自己那双嫩白的手。
许久，像这世界仿佛顷刻就要崩塌的时刻，他终于开口。
“叔叔，有些事情做起来，可能需要消磨很多时间，也会很累很累，也许还会有点痛，我真的可以么？”
“小奎，叔叔一直知道，你是个有分寸有担当也有勇气的男子汉。”
“我。。。。”
“我回来啦！”
门口突然冲进来熟悉的人，看清眼前状况后，呆立在原地。
三个人的沉默，更显得窒息般难过。
李爸爸率先打破僵局：“臭小子，你今天怎么回的这么早？不出去野了？舍得回家了？”
“爸！我哪有出去野！我最近都在准备校庆演出诶！只是今天有点累，不想练习罢了。”
“怎么？最近没有人帮你出头，搞不定那些小喽啰了？”
李弘基随着李爸爸的视线瞟了瞟郑奎，撅起嘴：“一个人打架没意思，我已经金盆洗手了。”
“噗。。。。哈哈哈哈哈哈！”李爸爸笑得前仰后合，“就你这小不点，天天跟一帮不学好的坏小子在外头惹是生非，现在没人陪你疯闹，理所当然要学乖，你这也叫金盆洗手？”
郑奎也忍不住笑出声，李弘基急得直跺脚，指着郑奎就吼。
“喂！笑屁啊！都是你的错，你还好意思笑我！”
“那对不起咯。”
“勉强原谅你吧。”
两个人相视而笑，低气压瞬间消失无踪，他们心里都清楚，有些东西被深埋起来，最好就不要再去触碰。
毕竟，那样做的后果，谁都承受不起。
李弘基将郑奎带进自己房间，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盒子扔给郑奎。
郑奎随手就拆：“什么？”
盒子里安静躺着一架豪华的机车模型，是郑奎一直念叨的限量版。
“下个星期是你生日，我还以为今年送不出去了咧，还想自己赚了也不错。”
郑奎将车模重新装进盒子，小心捧进怀里。
“你想得美！”
好久没有看到郑奎如此开怀的笑脸，李弘基打从心里高兴，不觉也绽开笑靥。
郑奎几乎傻眼，这么迷人的笑有多久没看到了呢？仿佛已经隔了好几个世纪，那么悠远，那么朦胧。
若我一直放不开，是不是这辈子就再也看不到如此美好的笑脸了？
那么动人，那么珍贵。
郑奎不经意撇到书桌旁的钢琴，某些思绪突然溢满脑海。
“我可不可以再要一个生日礼物？”
“还要？这礼物的钱我可是省吃俭用了好几个月才攒下来的，我现在是个穷光蛋了诶！”
郑奎失笑：“不要你花一分钱。”
“哪有这等好事？”
“为我弹首曲子吧，你已经很久没有弹琴给我听了。”
“行！这个简单！你要听什么？”
“卡农。”
李弘基正要开琴盖的手一顿，又开始陷入沉默。
“我只是想听这歌而已，我只是喜欢。”
“那有何不可呢？”
李弘基释然一笑，坐下揭开琴盖，手指缓缓压上琴键。
“卡农，象征两个人一辈子都是好兄弟，形影不离。”
郑奎在心底嗤笑，李弘基，你骗得了自己么？
骗不骗得了又如何？可以改变什么？可以回到最初，第一次弹着这首曲子，背对着身后的人，刻意忽视他灼人的目光么？可以继续嬉笑怒骂，在学生堆里称王称霸彼此依靠么？
若有时光机，好想回到小时候，你为我出头，我陪你流泪的日夜，那些无关爱情的小事，就这样一直一直地在我心头重演，只想回到那时，谁都不懂何谓爱情，谁都不会隐藏，谁都不愿多想。
曾经那么简单的点滴，为何今日回想，却像是隔了几亿光年，触都触不到？
梦么？都是梦么？若真是梦，我也不愿醒来，不愿面对如此光景，你我同室呼吸，心却咫尺天涯。
卡农，若节拍不再跟着节拍，是不是就不会如此缠绵？也就不会有这么多复杂的音符，就像人生，若没有牵绊，就不会一路跌跌撞撞。
郑奎与李弘基，若你我都是无心的野兽，该有多么坦诚？不过彼此依赖，或者彼此撕咬，直到生命的尽头。
也罢，你我都心知肚明，此时此刻谁都不去触碰的，是将来我们能否自然相对的决定因素。
忘了吧，都忘了，就像那夜我告诉你的，不知道，我不知道，你也不知道。
什么都不知道，只望你快乐。
郑奎，我的兄弟，生日快乐。
缘 十七
李弘基一直重复着卡农，直到手痛到麻木，直到弹奏变成一种惯性。
他没有注意到门口站了许久的金希澈，更不会看到他眼中沉浮不定的波动。
卡农，重复再重复，响彻在这寂寞的夜，空落的教室。
像极了那个夜晚，那一整晚与死神的较量，多靠这重复的曲子引路，将他的灵魂重新带回那个人身边。
不舍他，所以咬牙撑下来，敌过死亡。
“希澈。”
他猛地一回头，身后只有一片黑暗，他呵呵干笑，金希澈，你得了臆想症么？
再看看钢琴前的背影，虽然知道不是同一个人，却在此刻给了他同样的意境，和相似的感觉。
他踱步向那背影靠近，一步，再一步，直到可以感受到此人的心跳。
他的背影如此单薄，很像那个人。
气味却是完全不同的，他知道，这不是他朝思暮想的那个人。
但这并不影响他此时的冲动，虽未饮酒，但他却感觉久未有过的意乱情迷。
他俯身将下巴搁在此人肩头，双手从手臂缓缓向下，轻轻覆盖这双红肿的手。
李弘基仿佛还未从沉思中醒转，对这突如其来的身体接触，竟然毫不拒绝，甚至有些纵容的错觉。
他停下手指的动作，任金希澈的十指穿过他的，紧紧相扣。
被弯曲的手指更加刺痛，他轻哼一声，皱起浓眉。
金希澈在他身边蹲下来，捧着他的手小心揉捏：“痛么？”
李弘基怔怔看着金希澈的双眼，他一次次在心里问自己，现在清醒么？现在清醒么？
若是清醒，怎会看到这样的金老师？
若是不清醒，为何手心的温度如此真实？
他想负气地说不痛，就是痛也不要你管。
这才是他们的相处模式，争锋相对，绝不服输。
可他管不住自己的嘴，就像管不住自己的心，他听到自己说：“痛，很痛。”
然后，他瞪大了双眼。
金希澈将他的手指一根一根含进嘴中，舌尖轻轻舔弄，麻痒的感觉从手指直传心底。
他倒抽一口气，不敢相信此情此景。
“老师。。。。”
他不知道自己该作何反应，他只能受惊地轻呼眼前这人。
金希澈继续仰头看着他，微笑。
李弘基从未见过金老师这样的笑，像阳光下的向日葵，充满生机。
他曾不止一次怀疑，这个人是不是天生不会笑，除了咧嘴腐笑，他实在没什么其它可以称为笑的表情。
可是今夜，他看到金老师真正的笑，浅浅淡淡，仿佛只是幻觉，但他明白这不是。
他看得一清二楚，他甚至可以感受到金老师平缓的心跳，伴着微笑传入他心间，如盛夏的晚霞，热烈而充满希望。
金希澈抬起手抚着李弘基泛红的脸蛋：“你再不出气，你这小脸蛋就会憋成小苹果了。”
李弘基恍然回过神，因为紧张，他几乎快把自己憋死。
后知后觉地大声喘气，他奇怪自己的异常。
为什么每次面对金老师总是如此失常？他是学校霸王啊，他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李弘基！
他很少在别人面前脸红，除非那人让他心动。
他也不会这么老实听话，即使在父母面前，也总是爱调皮捣蛋，偶尔唱唱反调。
可是为什么偏偏在金老师面前，总是如此不由自主？
不由自主乖巧，不由自主紧张，不由自主害羞。
李弘基，你疯了吧？！
“在想什么？想的脸都红了。”
“我。。。。我没想什么！”
他偏过脸，想躲过金希澈的抚摸。
金希澈好笑地看着他，手更恶意地贴上去，李弘基坐在凳子上，根本无处可退。
看着他害羞闪躲的样子，金希澈忍俊不禁。
“你怕我吃了你？”
“没有！绝对没有！”
金希澈噗嗤一笑，轻捏李弘基的脸颊：“小朋友，你不服气的样子最可爱了。”
李弘基突然跳起来，额头直接撞上金希澈的鼻子。
“你们不要都把我当小孩子！我已经快18岁了！”
金希澈想说你十八岁也不用撞老师吧，抬头对上李弘基的眼神，却选择了噤声。
这小子，认真了。
他捂着鼻子，莫名看着李弘基冲出教室。
随意瞄到钢琴旁的蓝色书桌，他轻叹。
“臭小子，书包都忘了拿！”
再看看这混乱的教室，不禁哀叹：“不是吧！这些乐器都要我收拾！”
今夜的星，透亮了一些。
李弘基一直重复着卡农，直到手痛到麻木，直到弹奏变成一种惯性。
他没有注意到门口站了许久的金希澈，更不会看到他眼中沉浮不定的波动。
卡农，重复再重复，响彻在这寂寞的夜，空落的教室。
像极了那个夜晚，那一整晚与死神的较量，多靠这重复的曲子引路，将他的灵魂重新带回那个人身边。
不舍他，所以咬牙撑下来，敌过死亡。
“希澈。”
他猛地一回头，身后只有一片黑暗，他呵呵干笑，金希澈，你得了臆想症么？
再看看钢琴前的背影，虽然知道不是同一个人，却在此刻给了他同样的意境，和相似的感觉。
他踱步向那背影靠近，一步，再一步，直到可以感受到此人的心跳。
他的背影如此单薄，很像那个人。
气味却是完全不同的，他知道，这不是他朝思暮想的那个人。
但这并不影响他此时的冲动，虽未饮酒，但他却感觉久未有过的意乱情迷。
他俯身将下巴搁在此人肩头，双手从手臂缓缓向下，轻轻覆盖这双红肿的手。
李弘基仿佛还未从沉思中醒转，对这突如其来的身体接触，竟然毫不拒绝，甚至有些纵容的错觉。
他停下手指的动作，任金希澈的十指穿过他的，紧紧相扣。
被弯曲的手指更加刺痛，他轻哼一声，皱起浓眉。
金希澈在他身边蹲下来，捧着他的手小心揉捏：“痛么？”
李弘基怔怔看着金希澈的双眼，他一次次在心里问自己，现在清醒么？现在清醒么？
若是清醒，怎会看到这样的金老师？
若是不清醒，为何手心的温度如此真实？
他想负气地说不痛，就是痛也不要你管。
这才是他们的相处模式，争锋相对，绝不服输。
可他管不住自己的嘴，就像管不住自己的心，他听到自己说：“痛，很痛。”
然后，他瞪大了双眼。
金希澈将他的手指一根一根含进嘴中，舌尖轻轻舔弄，麻痒的感觉从手指直传心底。
他倒抽一口气，不敢相信此情此景。
“老师。。。。”
他不知道自己该作何反应，他只能受惊地轻呼眼前这人。
金希澈继续仰头看着他，微笑。
李弘基从未见过金老师这样的笑，像阳光下的向日葵，充满生机。
他曾不止一次怀疑，这个人是不是天生不会笑，除了咧嘴腐笑，他实在没什么其它可以称为笑的表情。
可是今夜，他看到金老师真正的笑，浅浅淡淡，仿佛只是幻觉，但他明白这不是。
他看得一清二楚，他甚至可以感受到金老师平缓的心跳，伴着微笑传入他心间，如盛夏的晚霞，热烈而充满希望。
金希澈抬起手抚着李弘基泛红的脸蛋：“你再不出气，你这小脸蛋就会憋成小苹果了。”
李弘基恍然回过神，因为紧张，他几乎快把自己憋死。
后知后觉地大声喘气，他奇怪自己的异常。
为什么每次面对金老师总是如此失常？他是学校霸王啊，他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李弘基！
他很少在别人面前脸红，除非那人让他心动。
他也不会这么老实听话，即使在父母面前，也总是爱调皮捣蛋，偶尔唱唱反调。
可是为什么偏偏在金老师面前，总是如此不由自主？
不由自主乖巧，不由自主紧张，不由自主害羞。
李弘基，你疯了吧？！
“在想什么？想的脸都红了。”
“我。。。。我没想什么！”
他偏过脸，想躲过金希澈的抚摸。
金希澈好笑地看着他，手更恶意地贴上去，李弘基坐在凳子上，根本无处可退。
看着他害羞闪躲的样子，金希澈忍俊不禁。
“你怕我吃了你？”
“没有！绝对没有！”
金希澈噗嗤一笑，轻捏李弘基的脸颊：“小朋友，你不服气的样子最可爱了。”
李弘基突然跳起来，额头直接撞上金希澈的鼻子。
“你们不要都把我当小孩子！我已经快18岁了！”
金希澈想说你十八岁也不用撞老师吧，抬头对上李弘基的眼神，却选择了噤声。
这小子，认真了。
他捂着鼻子，莫名看着李弘基冲出教室。
随意瞄到钢琴旁的蓝色书桌，他轻叹。
“臭小子，书包都忘了拿！”
再看看这混乱的教室，不禁哀叹：“不是吧！这些乐器都要我收拾！”
今夜的星，透亮了一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