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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觅君心 By:飘舞的紫色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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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10-07-23 16:55回复
    觉得这是一篇很有爱德文、、、


    2楼2010-07-23 16: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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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11 02:5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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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镇国将军之女降生之日得神秘相士卜言,并取名君心。
      众人皆望其嫁与当朝太子楚婓凡,然而因一只飞过围墙的木鸢,君心偶然相识了谜样的吹笛男子楚悠飏,三人之间命运的纠葛从此拉开序幕。
      当君心终于冲破重重阻隔,站在那两个改变她人生的男子面前,却发现眼前的一切竟是一场被早已被算计好的巨大阴谋……
      上一辈的错综恩怨,下一代的爱恨情仇。
      君王之侧的宿命,血脉身世的纠葛,置身于命运洪涛中的三人将何去何从?
      ——爱亦时难,恨亦时难。
      ——情到深处,君心何觅。
      


      3楼2010-07-23 16: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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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楔子】
        镇国大将军何天问晚来喜得一女,全府上下无不欢喜。
        女儿降生之日,自称通晓天机的神秘相士途经府第,何天问遂以重金聘相者为爱女卜卦。
        相士进门,视秦氏怀中所抱女婴,良久,默然不语。夫妇二人连三追问下,方愀然叹曰:天意也。
        卜卦之日,在场之人唯何天问与其妻秦氏,何家奴仆皆不知当日相者所言。只知事后相士未取一金,拂袖而去,而老爷面色凝重,一语不发,夫人更是紧抱女儿,掩面而泣,此后何府上下断无人敢再问及此事。
        是夜,雷声大作,天降倾盆大雨。何府上下灯火惨淡,人人惶而不知终日,唯有襁褓中女婴不哭不闹,面色红润,睡相安然,浑然不知忧为何物。
        翌日,雨过天晴,而夫妇二人亦复出于众人前,全然不见昨日悲戚之色。
        何天问更是当众宣布了与爱女所取之名——君心。


        4楼2010-07-23 16: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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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君心从小是在何府里长大的。
          侍奉她的丫鬟都说小姐聪慧伶俐,温柔娴淑,长大后肯定是个出落的美人儿。而何家夫妇花在女儿身上的功夫更是不少,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都聘请了城中知名的夫子亲身传授,对小女的宠爱由此可见一斑。
          只是,君心很少会笑。
          不为别的,只为何天问当众宣布爱女名字之日下达了一条禁令——小姐在出嫁前不可出何府,更不可见外人。
          这条禁令,一直伴随着君心长大到了十八岁。
          起初,何府上下对这条禁令皆为不解,都议论纷纷。只是后来随着小姐日渐长大,也愈发美得出落标致,人们就猜测恐是老爷早就料到以小姐的美貌会引来不法之徒的垂涎,这才特意将她保护在府中吧。
          若论君心小姐的美貌,在全府上下是得到一致公认的。
          丫头们闲的无事时经常会三个五个凑在一起聊点私话,一个说:“小姐真是漂亮得跟古代的四大美人一样啊。”
          另一个就说:“不对不对,小姐明明比那四大美人更漂亮嘛!”
          然后下一个就说:“你们猜小姐将来会嫁给谁?”
          另一个就接上说:“那还用问,当然是当朝的太子殿下咯~”
          提到当朝的太子,在王城碧凌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你在路边随便抓一个人来说一下“楚斐凡”的名字,绝对可以被说的绘声绘色,头头是道。什么英气逼人啦,行事潇洒啦,能文能武啦,雄才大略啦,总之圣上赐予的“斐凡”这个名字安在他的头上可以说是再适合不过。
          斐凡,非凡。
          无数次,有人会情不自禁地慨叹,楚斐凡降生的意义,就是让人站在他脚下远远地仰望。
          


          5楼2010-07-23 16: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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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
            “围墙那边拾到木鸢的小姐,请把它还给在下可好?”清越的声音从墙的另一边传过来,听起来是个男子,而且很年轻。
            第一次与生人交谈让君心情不自禁地有点紧张,慌乱之下便随口道:“你怎么知道是我拾了你的木鸢?”
            墙那边的人似乎愣了一下,接着便笑起来,“呵呵,老远我就看到里面的秋千索在晃,可是木鸢飞进去之后秋千就停下来了,除了荡秋千的人去拾它之外,我想不出更合理的解释了。”
            “可是……”
            “可是你怎么会知道我是姑娘是吧?”对方先行猜到了她的心思,“你认为荡秋千这种游戏会是男子玩的吗?”
            两问两答下来君心已是面红耳赤,总是夸她天资聪颖的夫子要是知道自己的学生丢了这样的大脸,回头肯定要好好地责罚她了。
            “木鸢还给你,我、我回去了。”君心抬手将木鸢丢出墙外,转身便往回走。
            墙外的男子接了木鸢,却没有马上离去,而是似随口般问了一句:“你是不是被什么人关在里面?”
            他的声音很平静,像冬日的湖面,没有丝毫波澜。
            走到一半的君心停住了脚步,一阵风吹过,吹乱乌黑的青丝,风中的女孩下意识地抖了抖。应该回答“不是”的,她知道,但不知为何这两个字就是无法从口中说出。
            最终她留给对方的,还是无声。
            “姑娘若是愿意,让在下带你离开这里可好?”声音突然开口道。
            君心暗自一惊,他是说真的吗,这种事怎么可能有人随随便便做到?
            “你会被爹抓起来的。”她想了想劝道。
            “呵,抓我的人,让他们死不就可以了?”从容不迫的笑语,让君心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冷颤。这种冷漠的口气,就仿佛话中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你是在开玩笑吧?”她微微后退了两步。
            不知墙外的男子是否是听出了什么,竟也半晌没有再说话。
            “算了,我不喜欢强人所难。”良久声音再次开口道,突兀地结束了这场谈话。
            不谙世事的君心却没有领会这句答复暗含的深意,刚刚还有些害怕的心一下子坦然下来。
            “我就说嘛~”她松了口气笑起来,“你果然是在跟我开玩笑,师傅说过事情说说谁都会但真要做到那可就难了。”
            墙那边的声音沉默,然后他这样回答道:“没有什么事情我做不到,只要我想。”
            这一刻,话语中透露出的有傲,有思,有悲,还有一种当时的君心并不理解的东西。
            直到很久之后她才知道,那种东西,叫作恨。
            


            7楼2010-07-23 16: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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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怕了吗?”声音问,语气还是很淡。
              “嘁,才不怕呢~”君心撇撇嘴。
              墙外传来了一声很轻的鼻音,似是有些惊讶。
              “为什么?”声音又问。
              “因为你在吹牛。”君心说,竟然吹嘘自己没有什么事情做不到,她又不是三岁的小娃娃了,这种牛皮还能上当吗?
              “有趣。”男子笑了一声,依然是那种从容不迫的感觉。
              “那么在下便满足姑娘的一个要求。”他说,又补充道,“任何要求。”
              君心愣了下,暗道他还真是越说越离谱了。
              她往庭院里望了一圈,刚巧看到一只停在藤萝架上的小麻雀,于是便道:“既然如此,你就把方圆百米内的鸟雀都召唤到这里来吧!”
              墙那边的声音沉默了。
              君心不禁暗暗高兴,终于可以把这个自诩不凡的家伙难住了。虽然心里面有点愧疚,不过她安慰自己,我又不算故意难为他,是他先吹嘘能满足自己的任何要求嘛。
              但没等她高兴太久,她便听到对面传来了悠然的笑音。
              “我只是在想,你的要求真是单纯。”他说。
              君心一愣,但对方接着说了下去:“召唤群鸟,又有何难,只可惜这世上没有神鸟凤凰,否则把它召来让小姐一见倒也不错。”
              “传说中的凤召之音?你可真会——”君心正想打击他两句,话到一半却停住了,因为从墙外响起的声音惊断了她的思绪。
              是悠扬的笛声。
              跳跃的音符,灵动的旋律,如山间溪水般从吹笛之人的指下流淌而出,如果不是亲耳听到,君心绝不会相信这世间竟有如此优美动听的乐音。
              清远悠扬的笛声,宛如天籁之音,绕梁不绝。无数被吸引的鸟雀成群结队地飞来,留恋此地不愿离去。飞翔的精灵们在庭院的树梢憩息、跳跃,在两人的上空飞舞、盘旋……
              一曲终了,听曲之人仍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陶醉在那片无边的绝世音海中,听得痴了。
              当闻声而来的丫鬟见到小姐时,女孩正伫立在院中,出神地望着眼前空无一物的围墙,而她的手中,握着一枝不知从哪里来的紫竹笛。


              8楼2010-07-23 16: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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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
                碧凌城外,天音峰。
                天音峰地处王城的东方,是一处地势险峭的山峰。山间草木繁茂,禽兽众多,完全保持了一副未经人类改造过的天然模样,一年四季都鲜有人踏足。
                今日的山间跟往常一样,格外的静谧与深幽。稀疏的光线透过翠绿的竹林打在竹叶边的露珠上,照得露水分外晶莹透亮,旭暖的微风吹过碧青的峰顶,也吹起了站在峰顶之人青色的衣衫。
                幽静忽而被打破,清扬的笛声响了起来。
                声音迂回低婉,缠绵悠长,如弹指挥洒下的三千柔丝,让听到的人不禁怦然心动。悠扬的笛声中,百鸟齐鸣,蜂蝶共舞,飞禽走兽皆成双而行,就是那本应无情的山水草木,也仿佛受到了感染,都似有了情一般。
                这首曲子,是《凤求凰》。
                曲终,吹笛之人收起竹笛,走到崖边极目远眺,忽闻身后响起了拍掌声,“妙哉,妙哉,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啊!”
                “风伯过奖了。”男子转过身来,面朝着须发尽白的老者,平静地一语带过。
                他看上去不过二十几岁,给人的第一感觉有点弱不禁风,却生得俊美异常。垂及腰际的长发用头带束好,柔和的晨晖从他的身后照射过来,映得那一袭青衫蒙上了一层若隐若现的雾气,恍若天人。
                他的发色和瞳色都是黑的,但当有人仔细去观察,会发现那其实是接近黑却不是黑的一种浓郁的深紫。
                无人知晓,这深沉的紫色背后,究竟埋藏了些什么……
                “方才的曲调虽然精妙,但似乎与往日的音色略有不同。”风伯道。
                男子点头,但并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你的紫竹呢?”风伯敏锐地察觉到了他所隐瞒的事。那枝紫竹笛是以一根极为罕见的百年紫竹制成,不仅可以使吹出来的音色更圆润,还有着其他不可明说的功效。
                但现在,站在他面前的男子手中握着的,却是一枝明显新做不久的绿竹。
                


                9楼2010-07-23 16: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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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11 02:46: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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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人了。”还是那种静静的没有起伏的语气。
                  “送人了?送给谁?”对方追问。
                  “一位我昨天试飞木鸢时遇到的姑娘。”对方回答的倒也干脆,“不过你要问我她是谁,我也不知道。”
                  “你竟然把紫竹笛送了根本不认识的人?”风伯的声音高了起来,“悠飏,你做事怎么还是这么由着自己的性子来!”
                  不知是这句话刺激了面前之人还是由于别的什么,他的眼神一下子冷了下去。
                  头一次,那平静的声音变了,变的冷酷,变的可怕,就像沉睡的火山在刹那间惊醒。
                  抑或是,这座看似平静的火山从来都不曾沉睡过,只是在等着爆发它毁灭性力量的那一刻吧。
                  “谁准许你直呼我的名字的?”冰冷的眼神看着白发的老者,就像俯瞰万物众生的神,“你不过是我的部下,我想做什么用不着你来管。不要忘了君臣的本分,风左使。”
                  “悠飏……”
                  “我说过不要叫这个名字!”男子吼了起来,声音很激动,却又突然的,他的声音低了下去,“你明知道我有多么恨这个名字,以及,那个给了我这个名字的人……”
                  缓缓地从腰间掏出一块用红绳系着的凤纹玉璜,在玉璜的右下角,刻了一个很小的字——楚。
                  “为什么我的名字要是楚悠飏?”他抬头问道,不知是在问风伯,还是在问自己。
                  略微迟疑了一下,悠飏一甩手,将这块玉璜从天音峰顶扔了下去。
                  “你把那块玉璜扔掉了?!它可是……”风伯眼见他偏激的做法,却来不及去阻止。
                  “它是什么都无所谓。”悠飏转过身来,面上已全然不见方才的激动,只是一层近乎冷漠的平静。
                  “我想做的事,不需要依靠任何人。”他缓缓道。
                  风伯看着他,好像想说什么,但终是欲言又止。
                  “……老臣明白了,攸王。”他拱手一拜,低下了头。
                  


                  10楼2010-07-23 16: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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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该侮辱我娘的。”悠飏若无其事地理了理衣角道,抬起头,淡淡的紫雾从黑色的眼底升腾起来,甚是妖异。
                    “所以……”他勾了勾唇角,“——你就去死好了。”
                    “信口雌黄的小鬼!”雷炎怒道。他毕竟身为天尉,也非等闲之辈,很快便从方才的惊惧中缓过神来。
                    虽然悠飏隐藏的实力让他有点出乎意料,不过以他那单薄的体质,要是论单打独斗绝对是体格健壮的自己占据上风。
                    何况自己手中还有名家打造的宝剑雷影,而他的手里,只有一枝再普通不过的竹笛。
                    雷炎正思量间,悠飏却笑了。
                    那笑容,就像是小孩子向自己的玩伴展示新买的玩具一样。
                    “呵呵,雷天尉莫不是在想我手无寸铁,肯定是打不过你吧?”悠飏笑道,“也是,我还从未动用过我真正的‘兵器’呢。”
                    “真正的……”对方一惊,却见男子举起竹笛,凑到嘴边吹了起来。
                    雷炎正感到诧异,忽然察觉到了笛声中的蹊跷。清扬的笛声不知怎的变得激昂短促,杀机陡现,声声化为无形的冷兵利剑,刺入人的耳膜,割碎人的灵魂。
                    曲谱的旋律在吹笛之人的指下,竟化为了可怕的夺命魔音。
                    长剑当啷一声掉落在地,雷炎用双手拼命捂住耳朵试图阻挡魔音的侵袭,可那勾魂的笛声还是如同挥之不去的梦魇,在他的脑海中回响不绝。
                    当悠飏终于放下嘴边的竹笛,不可一世的雷天尉已经倒在地上,七窍流血,奄奄一息。
                    “为什么你竟然会……《摄魂曲》……”拼着最后一口气,他伸出手抓住了上前来的男子的衣角。
                    “你不知道吗?”悠飏俯下身,眯起了眼角,“真遗憾。”
                    然后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脚边的垂死之人,嘴角扬起了一丝冰冷的笑容,“愚蠢,你以为我为何要支走风伯?不过是略施小计,你们竟也会上当。”
                    悠飏说着,一把拽回被拉住的衣角,将面前之人从高高的峰顶踢了下去。
                    凄惨的叫声响彻云霄,在雷炎坠落的那一刻,他看到了那双眼睛。
                    ——一双冷傲绝世的纯紫色的瞳。
                    “呜……咳咳咳。”悠飏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再睁开眼睛时,眼中的黑色依旧。
                    “没有紫竹的压制果然会控制不住么……”他看着手中的绿竹摇了摇头。
                    抬眼望向远处的天边,不知怎的,昨天的情景浮现在眼前……
                    “好漂亮的紫竹笛,送给我的吗?”拾起落在脚边之物,君心急切地追问道。
                    墙那边却再也没有传来任何回应。
                    “为什么……”女孩握紧了手中的竹笛喃喃道。
                    ……不为什么,只因为……
                    ……你的声音跟我很像,都是寂寞的啊……
                    2010-3-15 21:07 回复  
                    


                    12楼2010-07-23 16: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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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
                          2010-3-15 21:07 回复                            那天是我生日、、、


                      13楼2010-07-23 16: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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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
                        君心坐在窗前,再一次拿出了那枝漂亮的紫竹笛。
                        自从三天前得到这枝竹笛开始,把它拿在手中静静地端详便成了她每日必做的工作。
                        阳光下,紫色的笛身呈现出一种幽暗的色泽,上面雕镂着不知名的符文,勾勒出奇异的纹路。与其说它是一枝笛子,不如说是一件巧夺天工的作品。
                        竹笛的两端都已经被磨得很圆滑了,想是经常被人拿起吹奏的缘故。没人的时候,君心也会溜到庭院的一隅,偷偷吹起这枝被她擦拭得一尘不染的紫竹笛。不过每次的结果都让她不甚满意,从她指下飘出的音符始终无法达到当日笛子的主人所吹奏的境界。
                        “既然把笛子送给我,至少也教给我怎么吹它嘛~”君心托着下巴小声地嘀咕道,思绪再次飞到了遥远的彼方。
                        最近她好像越来越爱胡思乱想了。
                        他会是一个怎样的人呢?
                        高的?矮的?胖的?瘦的?反正听声音感觉是很年轻的,既然笛子吹得那么好,会不会是皇家的乐师呢……
                        拿着竹笛想象它的主人,便同样成了女孩每天必做的工作。
                        “小姐,小姐。”嗒嗒的叩门声从门外响起。
                        “是秋薇吗?等一下,我马上就来。”君心一惊,急忙边应声边把笛子藏了回去。
                        那天来找她的人就是她的贴身丫鬟秋薇,当时小丫头见到她手里的东西时惊得连嘴巴都合不拢了,连声嚷嚷着要去汇报老爷夫人。君心费了好大劲才说服她替自己保守这个秘密,当然也不敢让她再看到自己还随身带着这枝笛子了。
                        刚一推开门,便被冲进来的小丫头撞了个满怀,“小姐,不好啦不好啦,府里出大事了!”
                        “什么大事?”君心奇道。
                        “这个奴婢也说不清楚,就是我刚才从大厅路过时瞧见一帮子人正气势汹汹地跟老爷说些什么,那架势活像要吵起来似的。还有几个人往小姐这厢来了,被守门的家丁拦了下来,没说几句也吵起来了!”秋薇的声音很紧张,她向来有些胆小怕事,但这次的事情听起来好像真的挺严重。
                        “我去看看。”君心说着便要出门,被秋薇从后面拉住。
                        “不行呀,小姐,你忘了老爷定下的禁令吗?”
                        闻言女孩一下子软了下来,“唔,出嫁之前我是不可以见外人的……”
                        “好生奇怪的禁令啊。”正在这时一个陌生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话。
                        两人同时回头,一道白影从屋外的树上跳了下来,顺带在秋薇发出致命的尖叫前捂住了她张大的嘴。
                        几片树叶缓缓地飘落在地,不速之客站在了她们面前。
                        


                        14楼2010-07-23 16: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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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退下吧风伯,我累了,想提早休息。”悠飏说着走到床前,解开青衫的衣带,随手把褪下的外衣递给了一旁的老者。
                          风伯接过,正要告退,突然发现领口上边有点点斑驳的血迹。
                          他顿时反应过来,上前一步追问道:“你又咳血了?”
                          “没事,老毛病了,每个月的这几天都会犯。”轻描淡写的口气。
                          “可是明明已经拿草药压制住了,怎么会……”风伯没有善罢甘休,盯住了他的眼睛,而最终是悠飏先移开了视线。
                          “悠飏……”老者一向慈蔼的声音沉了下去,听的出这次的事情真的很让他生气,“你瞒着我动用了妖的力量是不是?”
                          “……”悠飏的沉默代表了默认。
                          从小的体弱多病不是因为别的,正是因为他体内流淌的人族与妖族混合的血。
                          他的降生,便是一个错误。两种对立的力量,不可避免地会产生冲突,就算侥幸存活在这个世上,也不能避免早夭的命数。
                          所以才把一切都看得很淡,那种冷眼旁观的冷漠,是从心底深处透出来的。
                          人世间的所有都与他无关,甚至于,自己的性命。
                          但是,唯有在这个一直以来像亲人一样照顾自己的人面前,他没有办法去否认,正如他没有办法在这个人面前面不改色地说出擅长的谎言一样。
                          “……是。”顿了一下悠飏说。
                          风伯猛地抬起手,张开的四指停在了他的脸前,而男子没有动,连神色都不曾改变分毫。
                          “你真是……唉!”老者无可奈何地长叹一声,从怀中掏出一块东西狠狠地压在了床头上。
                          悠飏侧头,淡漠的表情在倏然间变了变。
                          那是今早被他一气之下从天音峰顶丢下去的玉璜。
                          他回头想追问风伯什么,但对方已经重重地关上门离去了。
                          于是悠飏转头,举起手中之物在阳光下端详着,玉璜的表面已经被人精心地擦拭过了,温润的玉质带着淡淡的微凉,纷繁的纹路一眼就能看出是出自名工巧匠的手笔。
                          自然,鸾凤双璜玉本就是出自宫廷。
                          它本有互补的两块,用作皇室大婚时的祥瑞定情之物。
                          悠飏把玉璜重新放回到了床头上。
                          他不知道,这么小的一块玉,对方在那样树木丛生的谷底寻找了多久。更不可思议的是,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去它的上面竟然没有出现丝毫裂痕。
                          若是人世间的情爱,也都能如这鸾凤双璜玉一样坚不可摧。
                          那么那个现在正静静地躺在她最喜欢的鸢尾花下,曾经在月灵谷等待了她所爱之人十年的女人,也许就可以微笑着离开这个世间了吧……
                          ……你知道吗,紫鸢尾的花语……
                          ……爱意,吉祥,以及,相信者的幸福……
                          


                          19楼2010-07-23 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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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
                            一个八九岁大的男孩坐在溪边的岩石上,正专心致志地拿小刀刻着什么东西。
                            “飏儿,又在做竹笛了?”好听的嗓音从身后响起,充满了宠溺的爱意。清澈的溪水映照出她的身影,那身影很美,一身紫莲纱衣的她宛如天上的仙子。
                            “嗯,只差一点了,娘亲。”男孩点点头,举起手中的半成品晃了晃,尽管还没有完工,但已经可以看的出这是一枝相当精致的竹笛。
                            他的声音带着与年龄不相符的平静,只是隐隐的,有一点点期待的兴奋。
                            “好漂亮,做完之后可以送给我吗?”身后的女人笑了,笑得很温柔,修长的手指摸了摸他的头发。
                            “当然,这枝笛子本来就是做来送给娘亲的。”
                            “乖孩子……”声音不知怎的变的有些沙哑,似乎是念及了一些往事,然后一对柔软的臂弯从背后搂紧了男孩。
                            他突然发觉,这具身体在颤抖。
                            “你……还在恨那个人吗?”女人突然问道,声音很轻。
                            男孩刻竹笛的手猛地停了下来,沉默许久后他低声道:“我今生都不会原谅那个人。”
                            身后之人叹了口气,“飏儿,仇恨是会让一个人迷失的,娘不希望你为了我牺牲掉自己的幸福,你能明白吗?”
                            怀中的孩子抿紧了嘴唇,然后突然的,他挣脱女人的怀抱从岩石上跳了下去。
                            “不明白,我想不明白,也不想明白!为什么你总是对我说这些话?为什么你不让我去杀了那个人?!”
                            女人一惊,伸手想去拉他,但被用力地甩落。
                            “够了,已经够了……”拳头被使劲地握紧,他冲着她高声地大喊起来:“你的身上哪里还有当年妖界魔女月紫衣的影子?我楚悠飏,要用自己的力量让世人臣服在我的脚下,而不要像你这般,为了一个抛弃你的男人而卑微地活着!”
                            男孩说完,跳上溪间被水冲刷得很光滑的石子,头也不回地跑走了。
                            “飏儿,飏儿!”女人在后面连声叫着他的名字,但他执拗地没有回头。
                            一滴泪,顺着她的眼角缓缓地滑落,那美丽绝世的眼眸是淡淡的紫色,像两块朦胧的烟水晶。
                            女人起身从岩石上跳下,正要去追跑远的孩子,身子却猛地弯了下去。
                            她蜷缩在地上,剧烈地咳嗽起来,等到她把嘴边的衣袖挪开,赫然看见那紫色的青莲上开满了大朵的殷红……


                            20楼2010-07-23 17: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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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11 02:4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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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一声尖叫,大汗淋漓的楚悠飏从梦中醒来。
                              “出什么事了?”闻声而来的风伯推门而入,却见床上之人低垂着眼帘,神色很黯然。
                              “……我又梦见那时候的情景了。”半晌之后他才沉声道,口气就像一个做错了事不知所措的孩子。也许只有在这时候,那冷漠的外衣才会被撕开一角,露出些许脆弱,些许真实。
                              “我真的很该死,竟然完全没留意到她的病已经那么深了……”悠飏继续说了下去,眼中滑过深沉的悲伤与悔恨,“如果那一天我没有冲她发脾气,没有说出那么过分的话,没有伤透她的心……”
                              “事情都已经过去很多年了。”风伯叹息一声道。
                              “是啊,很多年,可我就是忘不了,哪怕一点点,也还是忘不了。”他突然扶住额头开始苦笑,“没有什么事情我做不到,只要我想。我一直是这么认为的,可是在那个时候,我却只能在旁边眼睁睁地看着,什么也做不了……”
                              “我真的,好恨我自己。”他这样说着,低下了头。
                              “悠飏……”
                              “不要安慰我。”悠飏摆手制止了对方。
                              于是老者保持着沉默,突然的,转身往门外走去。
                              “等等,风伯。”背后的声音叫住了他,悠飏从床上立起,一直走到他跟前才停下来,“我知道你一直在回避这个问题,但我依然要问。”
                              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紫衣的死,你可曾恨过我?”
                              一瞬间凌厉的风息擦过他的脸颊,带着冰冷的抑制不住的杀气。但下一刻,风息安静了下去,房间里重新归为了一片寂静。
                              老者背过了身去,没有给他看到自己表情的机会,“恨与不恨,都已经过去了。”
                              “是么……”悠飏应道,抬手摸过被划破的脸颊,丝丝缕缕的疼痛从伤口弥漫上来,扭头看向窗外,紫色的鸢尾花依然开得很繁盛,一如当年。
                              披上那件已经被洗去血渍的青衣,他径直走出了门。
                              屋外阳光普照,微风袭人,满园的药草散发出独有的芬芳。
                              “今天是个好天气呢。”他突然无端地说了句,抬脚往出谷的方向走去。
                              “哪里去?”后面的人追问。
                              “王城街市。”悠飏答道。


                              21楼2010-07-23 17: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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