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首优美的诗歌提道:“其实我们每个人,都是一座离岸的孤岛,彼此相望却难以靠近。”
记得是曾经的某次小憩时,听见休息室的同事赞叹着这忧伤中带着一丝浪漫情调的诗句,并询问自己的看法,一旁休息的缪尔赛思只是稍微咀嚼其中的意思之后,给出一个礼貌的笑容然后点点头。
尽管当时的她并不认为写下这句诗的诗人能够真正体会到孤独的含义,说不定那只是他一时心情不好产生的错觉。
为何现在会想起这件很久之前的小琐事呢,明明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摆放在自己脑内的待处理区内。
此时的她也不知道答案,缪尔赛思的目光只是怔怔地放在不远处的那个身影上。
金属甲板映射着斜阳的余晖,而他在一道扶手旁驻足面朝夕阳,从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一点侧脸,那双眸望着天空的尽头出神,全然不觉自己正处于另一人的目光之下,这也难怪,那只是缪尔赛思一个小小的,不易察觉到的分身而已。
这可不行啊,明明跟自己一样工作缠身,怎么可以一个人站在甲板上发呆呢?
明明自己也正在用分身闲逛搁置着手头的工作,但是缪尔赛思内心戏谑的数落却说得非常坦然。
不过,缪尔赛思不禁也开始思考,如果自己的本体在这里,自己又会说些什么呢?
“你好啊大忙人,工作撂下不干在这欣赏风景?”
“舱室里待着那么快乐,为何喜欢一个人在甲板上待着呢?”
说些这样的俏皮话,缓解一下这僵住的气氛,自己能做到吗?
不...
缪尔赛思摇摇头。
如果是本体在这里,情况只会更糟糕吧。
自己一定会比分身更丢人地愣在原地,他望着夕阳,而自己会望着他的背影,一句像样的问好都没有地等待着,等待着夕阳彻底坠入山谷,等待着青灰色的夜幕笼罩橘色的天空,等待着第三者的介入打破沉默——在那之前,这个世界将只有自己和他两个人。
残余的阳光抚过她的脸颊,白皙的脸上多了几分融入斜阳暖色里不易觉察的绯红。
缪尔赛思轻轻伸手放在胸口,那颗心脏怦怦直跳,她又开始思考。
此时此刻,自己和他的心脏频率,有没有可能是一样的呢?一起扑通扑通地跳动着,发出令人心安的协奏。
正如两个孤单飘荡的灵魂在夜风中嗡嗡地共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