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异乡的街头自己究竟还是忘了自己到底是怎么来的又是怎么去的,当初将这里视为最重要的存在如今却轻而易举地视为粪土不值一钱,自己到底如此冷漠还是如此绝情自己究竟还是分不清楚无法定位。
那个女生是怎么评价自己的?
噢!对了!
——你想要保护什么自己都还不清楚,所以学长你啊还只是一个迷茫的孩子而已。
嗯哼,迷茫么?
胡说八道乱说一通的胡话而已!
转过一个街角,远处是一地的荒凉,是该说荒凉还是无人问津反正对自己来说都是一样的吧?
——明明只是还是个孩子而已却自以为是把自己隔绝在世外所以学长你就是个孩子而已。
他瞄了瞄左边,是一位年近花甲的老人,面目慈祥两眼眯成条缝,嘴边挂着一抹悠然自得的笑,他不动声色地选择继续向前走。
“啊啦?这位先生是来看人的么?”
“……”废话。
“呵呵,也是,来这里的都不过是想回忆以前的时光而已。”
“……嗯?”
“年轻人啊,你还只是个孩子而已不必懂……”
“……”又是孩子!
他没有再去理会身后的老人,目不斜视地继续脚下的步伐,看着眼前的景色不断向自己前进却在一瞬间驶往身后变成过去,他突然想起刚才那位老人的话。
——来这里的都不过是想回忆以前的时光而已。
回忆。
我可以去回忆么?
我有资格去回忆么?
“哦呀……真是稀客呢。”毫无感情的句子却含着满满的嘲讽意味,轻描淡写的语气划过荒寂的空气有些飘渺,他有一瞬间觉得这一切都只是华而不实的梦境而已。
结果却是自己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不堪面对的真实。
“难得呢!你会不知道我的存在……”的确,自己是放松了警惕。
他微微侧身,转过幽黑的眸子,看见一个长发在脑后束起的男子站在身后心里嘣的一下上下沉浮。
“六道骸。”他微微抿起唇念出一个自己并不愿提起的名字,“你是想来被我咬杀的么。”
男子原本插在大衣口袋里的手伸出左右使劲摆了摆,嘴边抿起一个不算是笑的苦笑,异色的瞳仁里隐隐泛着苦涩,嘴角动了动,说:“不是不是不是,我只是……”
[04]
他插在大衣口袋里的手伸出左右摆了摆,嘴边抿起一个不算是笑的苦笑,异色的瞳仁里隐隐泛着苦涩,嘴角动了动,说:“不是不是不是,我只是……”
只是什么呢?
六道骸望着眼前站得笔直的云雀恭弥心里挤出一汪的苦,随后红色的瞳仁稍稍动了动,手里立刻幻出一捧明丽的向日葵,在逆光的夕阳下显得娇嫩欲滴。
“我只是,想来看看她而已……”六道骸看见眼前的男人身影微微颤了颤,嘴边便噙起一抹不知名的笑,随即两手捧着花神色自若地迈开步伐绕开了云雀恭弥,向着有些昏暗的前面缓缓前进。
就像是向着不知名的黑暗未来慢慢将自己的灵魂出卖出去换取此刻还可以笑得出来的现实,之后自己会怎么样都已经无所谓了,只要现在还有一刻能如此安然也就够了。
“你还真是没有诚意呢。”六道骸缓缓蹲下了身子,将手中那捧明丽的向日葵轻轻搁在石碑前凸起的平台。手指缓缓伸出抚起眼前灰色的石碑,正上方照片中的女子笑得一派明媚恍若隔世就像不曾离开过,明亮的大眼泛着温柔的笑意,嘴边依旧留着那抹让人看得窝心的笑容。
一切都好像还是昨天,好像都还好好地存在着不曾消失泯灭过。
他听见身后的脚步声顿下,又缓缓开口,“一束花也不带还亏你是她的前辈呢……”
“你还不是一样,用幻术造花。”身后的男人声音低沉磁性,怪不得有那么多女孩明明清楚他不能靠近却暗许芳心,六道骸又笑了笑。
“你笑起来很恶心别再笑了。”
“……你的嘴说出的话还真是毫不留情。”
“对你并不需要留什么情。”
“……好歹你也笑笑吧。你看,她一直在笑。”
“……”
他微微侧过头去,意料之外却又像意料之中地看见那个高傲似一抹浮云的男人居然用尽力气扯起嘴角去笑,尽管僵硬无比,他分明看见那个男人眼里溢着的柔情,他愕了愕神,眼里充斥着不可置信。
“呵,你笑起来还真是难看死了!”
“……你闭嘴!”
你看见了么?
他在笑,尽管笑得难看得像只丑小鸭。
对了,你不是说这个男人总有一天也会笑么,他现在笑了。
为了你。
也许就是因为你,从未停止过战斗的我们如今却在你这里安心地对着话,能在这里像是朋友那样斗嘴。
其实这个男人还是蛮有趣的。
或许你早就发现了吧?!
你啊。
到底是在拯救我们这群无可救药的混蛋还是在惩罚我们这帮不可一世的笨蛋啊?
“喂,回去了……”
“……你自己回去好了。”
“天都黑了耶你还真是男儿痴情!”
“六道骸你想被我咬杀么?”
“kufufufu,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