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亮的粉色油漆下,海滩景区15元一把的沙滩铲,粗糙的铸铁表面和考虑未成年客户,对北方大汉明显过窄的握把,令你只能使用大半只手掌,费劲地将沙子一层一层垒起。一开始和伙伴共同垒砌城堡,雕塑的兴奋已经褪去。在重复性劳作和不称手工具令呼吸里加上了几缕略重的鼻息。不过在沙垒全努力的两个人都清楚,你不是会为此烦闷放弃的人。
黄昏舒适的海风拂过被水汽黏着的发梢,也鼓动额头积累的汗珠顺着眼眶流下。你抬起头,碾去睫毛上,眼角边,可能改道进入眼球的盐分,视线则不经意间跨过了初步成型的沙垒。
那一端的海岸线上,一名父亲,或是哥哥?你倾向于前者,将一捧海水浇进了面前,正专心对峙着埋藏海怪的沙洞的女儿后领。被冰凉的咸水一激后,女孩也气鼓鼓地抓起海水,想要报复回去,可每次一撒,父亲就会夸张地跳起来,即便他们的身高差并不需要这这么做。直到小姑娘赌气一坐,说什么也不肯让目光扫到这个顽皮的大男孩,其才将笑容匆匆收起,换成上一幅成人可能看来夸张滑稽的严肃,拿起女儿的紫蓝色沙铲,忙不迭地将海水一铲一铲往自己脖领子上泼,嘴里念叨着“爸爸坏,爸爸坏,”明显中年发福的双腿则试图追上,用两只短手不断给身体打圈的幼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