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死的?”景天被长卿抓过手,愣愣地开口,他没想到还是有人要离开。
“背后中了一枪,应该是消音手枪,走吧。”长卿拉着他跑离了舞池。
“为什么要跑?”
“白痴,难道你想等别人来杀你,还是想等警察来抓你?”
“喂,你骂我白痴是什么意思?人又不是我们杀的,再说还是他先动手的。”
长卿停下脚步望了望面前的景天,轻轻地叹了叹气:“即使是这样,但我们是永安会的人,你说警察会相信我们的话吗?”
景天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是啊,他现在算是永安会的人了吧……只是此时景天没有仔细琢磨长卿的话,不然他会发现他漏掉了一件事,长卿说的是“我们”。
“可是,大门不是在那边吗?”
“现在警察一定正赶来了,从大门走太冒险,别多问,先想想怎么逃跑。”
“哦……”闷闷的一声回答,景天跟在长卿身后,但随即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被人这样管着,被人这样担心着,感觉似乎蛮不错的……
“喂,还要跑多久?”翻出墙后,他们已不知道跑了多远,景天不禁开口问道,再这样跑下去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心中叫苦,头脑有点发晕,晚上喝了那么多酒,又在乌烟瘴气的夜总会里呆了一段时间,还差点被杀,现在居然做夜间拉练跑步……想到这里景天不由望天长叹。
“差不多了,应该离得比较远了。”长卿停下来,拿出手机按下了几个号码,景天对于他打的这通电话完全没有兴趣,因而开始打量自己所处的地方,这里貌似是某个巷子吧,连接着不远处的街道。
景天抬头看着路灯,心中胡思乱想起来,这里昏暗的光线不知道照了多少个夜晚。
“好,我们在这边等你们。”
听到那边结束了通话,景天急忙出声:“你家人要来接你吗?那我先走了,不然被我老哥抓到就完蛋了,今晚谢谢你。”他本想先走,但是想到这个人对自己有救命之恩,贸然离开总是不太礼貌,所以就等着长卿打完电话才开口道别。
听到这话,长卿心里又开始有点担心,谁知道是不是还有人要杀景天,今天这件事,可能并不简单。
“先走?那,我和你一起走吧,反正我也要出去。”
说着,走向景天,因为之前夜总会的光线一直处于昏暗状态,而刚刚打电话的时候也是跑到角落去的,所以景天其实一直没有真正仔细看过长卿。
“你怎么了?干嘛一直盯着我?”长卿看着面前这个人呆滞的目光,摸了摸脸,很正常啊……随即发现自己的墨镜竟然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丢失了,不由心下一阵郁闷,才刚买不久又得换了,那是特别的墨镜,这回又得拜托别人帮他去搜罗了。
“你其实蛮好看的。”愣了半晌,景天轻轻地吐出一句,随即迅速转身往前走去。
“啊?”长卿一下子呆住,他说什么?莫不是我听错了,自己摇了摇头,早点回去休息吧,想着,也跟着景天向街道走去。
景天的心跳有点不正常,刚刚长卿向他走来的时候,有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快忘记呼吸了。
柔和的光线照在他的身上,透着一种暖意,和之前看到的不一样,之前的他总是有一种没由来的冷感,但此时他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容,仍是一脸淡然的表情,自信而无畏的神色,眼眸如星,比女人还要精致的五官,仿佛被上帝授予了最完美的外貌。
清俊地宛若谪仙,景天的心里只能想到这么些形容词,他觉得脸有点红,因而转身不想让长卿看见,但脑子依然回味着刚刚对面人给他带来的惊艳感觉,惊艳,只是惊艳而已,就像对一件无上的艺术品般的欣赏,景天明白自己仅仅是这种感觉。
两人前脚刚要踏出巷子,一辆全身黑色的别克车停了下来,车窗缓缓落下。
“丁伯,你怎么来了?”看到前车里坐着的人,景天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丁伯怎么会知道自己在这里?
“景少爷,大少爷叫你在酒店里等,你居然还偷跑出去……哎,我就知道你不会安心呆着的。”丁伯叹气,“上来吧,我送你回去。”
“恩。”景天知道这件事的确是自己不对,因此并没有抗议,乖乖地上了后座。
“长卿,今天辛苦你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丁伯对着不远处的长卿说到。
“恩,丁伯,那我先走了。”说完转身离开。
后车座上景天一副吃惊的表情,急切地问到:“那个人是永安会的?”
“恩。”
景天觉得脑子有点晕,原来如此,因为他是永安会的人,所以才会那么保护自己。
“我猜你可能会遇到危险,所以叫他暗中保护你。”丁伯没有转头,直望着前方,对着景天继续说到。
今天的事只是任务而已啊,景天嘴角扯出个难看的笑,还以为交到了一个新朋友,没想到……景天心下黯然,是了,一个普通人怎么可能那么镇定自若地面对那种场面,拿着枪对着别人的脑袋,他早该猜到了。
“他叫什么名字?”虽然知道他救他只是为了执行任务,但是还是不由自主地问出了这个问题,他想知道那个人的真正名字。
“徐长卿。”
“徐长卿?!”景天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究竟是在哪里听过呢?
丁伯从后视镜中看着景天略带迷惑的神情,开口道:“你们早上刚见过的。”
“你说那个射击手?”这回景天更加吃惊,没想到自己遇到的就是早上那个人,那个浑身散发着冰冷气息的人,不过细想起来,的确很像。
丁伯点点头,算是回答。
不久,他们便回到了清苑,景天迷迷糊糊走进丁伯给他安排的房间,脑子仍是很乱,今天遇到太多事,他决定好好整理自己的思绪,慢慢地,抵不过困意的侵袭,很快睡了过去。
梦里,一个淡淡的身影缭乱了整个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