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诅咒的人,被诅咒的关系。流动在你身体里的是果然是恶魔的血液么。
——第一话 陌路
Q隔着遥远的马路注视着别墅的时候,别墅已在一片暮色之中,满是爬山虎的墙壁映满余辉。雨后折射出来的光带着厚重的湿味。本是盎然生机的植物,被染上一层薄雾,通透的绿意却显得有些阴沉。
突然便感同身受的明白惠那些日子的崩溃。
原本的五人组,原本的Q班,被那样的消息轻易的扯的四分五裂,破碎一地。
即使知道了流身为冥王星的继承人,我们也不曾开口怀疑过。所有的人默契的选择了沉默。那些日子故意忽略的压抑与沉闷,直到那一刻被彻底释放。
那样的画面聚集在胸口的记忆,即使拼命的控制与刻意忽略,它们也如被尘封已久的黑暗汇聚在一起,争先恐后的拉扯着神经。
那个名为団守彦,曾是唯一被警方允许配枪的伟大侦探,浑身血迹的躺在翻到的轮椅边。而他旁边站着的清隽秀挺的少年赫然是一脸漠然的天草流。身上白色的衬衫沾染着暗红,开出妖娆的鲜艳。
这种状况是不得不问了吧,惠小心翼翼的问出口,一定是误会吧,流只是比我们早到一步而已。
少年回头,凌厉的眼神没了刚才的漠然,表情也不似平常的冷淡。挑起的眉目,勾起的嘴角,嘲笑的表情分明在说着:“你们是笨蛋么,还想要继续相信我么。”被血迹映红的右手缓缓抬起,隔着袖口,露出来的伤口清晰异常。
“七海光太郎,这样的伤口是怎样造成的我想你再清楚不过了吧。”少年故意亮出的伤口,眉心微蹙,似乎连抬手这样的动作都显得很吃力。骨骼清晰的手指轻点自己的胸口,一字一句。宣誓着:
“在这身体里面流着着的是恶魔的血液。”
定格在右手腕的枪伤来自団守彦的随身配枪。那样角度的伤口,七海老师可以确定绝非偶然或者失误。那本是要致命的一击,再精准一点,倒在地上的人或许就是天草流了。団守彦那样精准的枪法,却偏偏让恶魔逃过一劫。是天使的仁慈或者是什么更复杂的原因已经无从知晓了,只是有一点可以确定。
[没有人会对自己的学生开枪何况是団守彦,唯一的解释便是,他们是敌人。]
再然后是痛惜的七海老师,暴走的金太,丢掉电脑的数码以及濒临崩溃的惠。无法相信却又不得不接受的事情——流,你的选择是与我们背道而驰。
Q努力压下这些回忆,要做到无动于衷很难吧。那样的场景每想起一次,心口便越发的疼痛。只是他明白,现在的情形不允许自己倒下。那些无从知晓的复杂原因,他必须亲手解开。
比谁都明白,比什么时候都清楚只有这样才能将那个人拉出黑暗。只是方法什么的毫无头绪。
撇一眼依然矗立在窗口的人儿,连城究自嘲的勾起嘴角。转身快步离开。
走到公寓楼下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连余辉都已消失殆尽。不自觉的为这栋楼陇上一层寒意。七楼右窗口的灯亮的有些突兀。
是的,那个空置已久的房屋今晚忽然亮起的灯给了Q不好预感。
即使楼道黑暗并且狭隘,Q也明白它绝对比电梯安全的多。即使不能知道敌人的动向至少可以隐藏自己,不至于暴露在敌人的目标之下。
嚓、嚓走道里安静的只有Q轻微的脚步摩擦声,阶梯已经快要数完。离危险也越来越近了,手缓缓的伸向斜跨着的包里,那把金太送的匕首,冰凉的触感,寒意直达心底。
匕首快要被取出来的时候,手勿的被按住,紧接着太阳穴处传来被轻微按压的疼痛告诉Q,敌人远比想象中的敏锐,那抵住自己太阳穴的枪口便是最好的证明。
被按住的双手无法动弹,也没有办法回头。敌人却一直未有动静,良久听到身后传来钥匙孔转动的声音。
门被打开,Q被迫倒退着进屋。身后传来凉薄的声音,像是来自冥界的使者,听着便也觉得寒意渗心入骨。事实上他确实是来自冥界的使者——潘多拉 由利绘
“少爷说,让你停止现在的动作,否则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你应该很清楚不是么。”
“怎样做是我的事。”笑话,他Q的字典里没有放弃两个字。只要是认定的真理,即使死去也一定要揭晓真相。
“你不觉得这么着急的回绝是件很愚蠢的事么。还是认为这把枪会没有你的骨头硬呢。”细微动作,Q却听的明明白白那是手枪扳机扣动的声音。细微声音还在继续:“QSG92式5.8mm手枪,中国制造,口径5.8mm,使用DAP5.8mm普通弹,全枪长188mm,枪管长111mm,采用15发双排双进弹匣供弹,手枪杀伤威力堪称世界第一。你说子弹穿过去的声音是否动听呢?”
“或许吧”即使害怕,Q还是心有不甘,怎么能够让恶魔得逞。即使死掉,不能动摇想要拯救流的决心。
想象中子弹穿透脑袋声音没有出现,相反刚刚还微眯着眼睛的由利绘,此刻脸上却挂着和煦的微笑,春风般的模样却是冬季般的寒冷。
“怎么能让你这么轻易死去呢。这么聪明的脑袋,还真舍不得下手呢。”拉开七楼房间的窗户,嘴角绽放着绝艳的笑容,如同暗夜精灵般一跃而下。“那么,下次再会咯。”
定格在Q视线里的便是潘多拉离开前的笑容,掩盖在纯白笑容之下的是恶魔嗜血的心正蠢蠢欲动。
天草流,不管你是否流着恶魔的血液。我都要让你明白,比恶魔更可怕的会是我的决心。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