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识:
云蕾行到一处酒家,只见一个书生,独据南面临窗的座头,把酒代酌。两贼假装打架撞到那书生的身上,书生怒喝道:“岂有此理!”忽听得“当”的一
声,书生的一个绣荷包掉在地上,几个小金锭和一串珍珠滚了出来,书生一脚踏着荷包弯腰拾那珍珠金锭,大叫道:“你们想抢东西吗?”那两个汉子倏然停手,喝道:“谁抢你的东西?你竟敢赖人,看老子打你!”云蕾心中暗笑道:“这两个汉子分明是强盗的线人,借闹酒为名,故意撞跌荷包查察书生的虚实。只是有我在此,可叫你们不能如愿。”
云蕾也走过去,双掌一推,道:“你们闹酒怎么闹到别人的座位?”顺手一摸,把两个汉子的银两都摸了过来,云蕾身手轻灵,在喧闹之中偷窃银两,竟无一人知晓。那书生举起酒杯道:“老弟台,你也喝一杯。”酒气喷人,云蕾道:“多谢了。”回到自己座位,看那两个汉子如何。
那两个汉子盯了云蕾一眼,叫道:“掌柜的,结帐!”瘦的先掏银子,一掏没有,面色发青;肥的一看不妙,伸手摸自己的荷包,银子也不见了。两人面面相觑,做声不得."承惠一两三钱银子。”两人面色尴尬,手放在怀中拿不出来,看热闹的酒客哄堂大笑,都说这两个汉子不对,这两个汉子无奈,只得脱下衣服,上身只披一件汗衣,在寒风中抱头鼠窜而去。
云蕾好不痛快,独自又喝了两杯,也站了起来,叫道:“掌柜的,结帐."
掌柜的见云蕾衣着甚好,像个公子哥儿,满面堆欢,走来说道:“承惠一两二钱。”云蕾伸手一摸,她把周健送给她的金银珠宝包在一条手巾之内,一摸竟不见了不由得大吃一惊,再摸左边的衣袋,刚才偷来的几两银子也不见了。这一惊非同小可,虽然是春寒凛冽,额上的汗珠也急出来的,生怕也被脱下衣服,那就要当堂出丑了!
掌柜的见她左摸右摸,面色渐渐不对,冷笑道:“大爷,你怎么啦?”那书生忽然摇摇摆摆走了出来,吟道:“四海之内皆朋友,千金散尽还复来。这位小哥的帐我会了。”摸出一锭银子,足有十两,抛给掌柜道:“多下的给你!”掌柜的喜出望外,连连多谢。
云蕾面红过耳,低声道谢,书生道:“谢什么?我教你一个秘廖,你下一次喝酒时多穿两件衣裳,结帐时就不怕了。”酒气扑人,摇摇晃晃,不理云蕾,下楼自去。云蕾好生着恼,心道:“好个不知礼貌的狂生,刚才若不是我去救你,只怕你的东西早已被人抢去了。
云蕾四面一望,满堂酒客之中,看不出谁是可疑之人,心中纳闷,想不到在这里会碰见如斯妙手,盗徒之事无心再理,出了酒楼,跨上马背,继续赶路。走出城外,忽见书生那匹白马,也在前面。云蕾心中一动,道:“莫非是这书生不成,可又不像呀!”把马一催,赶上前去,刷的一鞭,佯作赶马,鞭梢却打到书生胁下穴道要害之处。
云蕾这一鞭实是试那书生武功深浅,她鞭梢所指,恰是要害所在,若然书生乃是会家,必定一下闪开;若然是武功更高的,那就可能出手相格。岂料一鞭打去,那书生叫了一声,竟然闪避不开,鞭梢挂上衣裳,好在云蕾暗中收劲,鞭势虽猛,沾衣之时却已无力。饶是如此,那书生也晃了几晃,在马背上踏足不稳,几跌下。云蕾好生过竟不去,道:“失手打了你了,我这里给你赔罪!”书生抬眼一望,骇叫道:“吃白食的又来了!你不要以为我有几个钱就来缠我,我的钱是交好朋友的,像你这样喝了人家的又打人家,我可不敢领教
呀!”云蕾又好气又好笑,道:“你的酒还未醒吗?”那书生吟道:“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呀,呀!我不和你喝酒,不和你喝酒!”醉态可掬。云蕾给他弄得不知应付,正想扶他,忽见他双腿一夹,那匹白马飞一般地奔跑。
云蕾的马是山寨中挑选出来的蒙古战马,竟然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