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恒木然停下来抚摸着胎腹的手,慢慢抬起来放到她的脸侧问“卿卿可否,在唤我一次?”穆卿瑶看着他的眼睛张口“夫君,夫君,夫君。”楚恒眼眶泛红的使劲点点头答应着“我在呢!我在!我在!”穆卿瑶怕他在这里不舒服,就进屋把他抱到了床上,给他退了鞋袜,问了近期情况,他只说一切都好。穆卿瑶也不说话,就默默帮他按揉僵硬的腰部,她知他在说谎,可又能如何呢?她只能应他所想。他不想让她知道,那她便不知。只是摸着他嶙峋的身材,心里还是难受的紧,只能默默抬头,快速的眨着眼睛,把眼泪憋回去。楚恒朦胧间说“卿卿,我想听小调儿了。你唱给我听可好?”穆卿瑶应声过后,坐在脚踏上,拍着他的背轻轻开口“浊酒一盏青竹浮—垂目,三两芙蓉杯上镀—四方风入松木,指禀五经灯影独—书上字句,行行浸染珠玑蛊—七痴六嗔烹入壶—身顾,道声来饮一杯无—九天八荒皆苦,仰却当年花月误—日浮春物,只她合十将愿赴—绿酒杯杯歌遍,再拜陈愿,一愿君岁千—二愿身健,三愿如燕,岁岁常相见。仍是喜君不倦—仍是万岁山河比肩—唇边欲烙一场春日宴。”就这么循环哼唱着,直到人开始轻轻打起了鼾声,她才退了出去,去处理事务。等她走远了,楚恒才敢睁开早已经泪眼朦胧的双眼,捧着胎腹咬着被角开始默默哭泣起来,他从不特定她唱什么,因着她声音好听,所以他每每睡不着时,都爱让她哼上两句。然这一首小调儿确是他从未听过的。一愿君岁千,二愿身康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常相见吗?她在借着歌儿告诉他,她想他平安,想和他携手余生,想和他岁岁常相见吗?楚恒不敢哭出声,只能压抑着自己。直到哭的肚子里的孩儿都不满父体的情绪剧烈波动开始慢慢舒展拳脚起来,他才堪堪止了哭声,就这么浑浑噩噩的睡了过去。梦里皆是她剑挑飞花的身影,和她炫丽的笑颜。日子就这么看似平淡的一天天过去,但是楚恒明显能感觉得到,随着自己生产的时日将近,她也越来越急躁。无论怎么盼,楚恒还是未能怀到足月,而是在刚刚进入七个半月的时候发动了。太阳刚刚落山的时候,楚恒就觉得今日孩儿过于活泼了一些,肚皮也隔一段时间,就收缩上一回。后腰开始隐隐泛着紧绷感的疼。从他不舒服开始,穆卿瑶就叫刑天还有一众太医就守在宫殿外。刑天单独进来把过脉后就命人下去准备好生产事宜,然后自己去煮药。告诉穆卿瑶,让他能休息就赶紧睡上一小回儿,保存保存体力。帝王知晓此事后更是如流水一样让人送来许多珍贵药材,自己就在外厅等着。穆卿瑶看着刚刚开始,就已经有点儿疲累的人。心里脑子里都有一根弦儿紧紧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