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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当当当当——动漫男主和女二初登场——
恭喜陆佑劫先生获得免死金牌,可以和偷窥的阳叔子去隐居啦。
恭喜陆吉叔叔获得免死金牌,可以抚养林轩长大啦。
恭喜李焕爷爷获得免死金牌,可以抚养男主长大啦。
对不起小黑小白,便当请千万拿好。
葛从周抓了李克用长子李落落并最终坑死这个孩子,这真是李克用一生的痛。
这时候渝州所在的两川是前蜀的王建的势力范围,还远没到孟知祥。
李嗣源虽然想帮宁之报仇,但是他以国事为重,影响外交的事情他不会做,恋爱脑更是绝对不可能的。
李存礼:我就是源宁cp头子哦呵呵呵~
陆佑劫:我只是想道个谢而已,你也不用像防贼一样防着我吧。
李存礼:去去去,我哥和我嫂子调情呢,电灯泡一边去!


IP属地:北京60楼2022-11-07 19: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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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八:暧昧不得说
    王宁之从昏迷中醒来,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帘帐和熟悉的檀香气息,她微微转动模糊的视线,终于知道自己正身处圣主的卧室。她正要起身,却牵动了受伤处,当即咳嗽不止。门外似乎是听到了她起身的动静,两个侍女一拥而入,脸上惊喜无限。
    “长史,您醒啦,您已是昏睡了七日七夜了!”
    王宁之有些木木地点点头,心中仍旧忐忑不安。
    “圣主,他——怎会——怎会来救我?”
    一个侍女奉上茶水,一个侍女端上点心,见王宁之仍旧心有担忧,忙不迭地分说:
    “嗨——都是惠字门门主造的孽,那块令牌是假的,哪里是圣主给他的?”
    “就是就是,李存惠嫉妒长史掌权,就想出了这么个损招要把您赶走呢!”
    “您受了莫大的冤屈,又被玄冥教的贼子们打伤了,圣主吩咐我们一定要好好服侍您!”
    王宁之回忆了当时的场景,坚定地摇了摇头,她在重要事情的记忆上犹如照片,绝不会记错。那个令牌定然是真的,可圣主既对门徒和侍女们掩盖真相,定然有不得以的苦衷。整个三晋,能让圣主感到忌惮,不敢撕破脸皮的人,只怕是——
    李克用。
    王宁之心念电转,已经猜到了那令牌之后的阴影,但是圣主既然选择隐瞒,她就决计不会挑明。两个侍女见她又陷入思考,怕她伤神,似麻雀似的叽叽喳喳道:
    “长史,过去几日您昏迷着,都是奴婢们帮您沐浴,今日您好容易醒了,不如您亲自体会体会圣主找来的药浴,奴婢们在旁服侍。”
    王宁之见两个侍女撒娇也似地说话,心中又是一软。
    “劳烦你们服侍我,我便回我自己屋洗,你们将药材的袋子拿来就是了。”
    还没等她掀被子,两个侍女便叫苦不迭。
    “圣主下令,叫长史只许住在这里,没有圣主亲口下令,谁也出不去。”
    “就是啊,浴桶就在屏风后,奴婢们伺候您更衣便是。”
    王宁之见身上只一件睡裙,实在不好就此出门,便勉强转入屏风后,两位侍女将热水放好,药材袋浸好,便要来解她身上衣裙。她两世为人,哪里见过这等阵仗,红了脸,一连声说自己来,将侍女们打发走了。
    解衣裙,散长发,她泡在水中,因为热水的温度瑟缩起来,她自然是极美的,仿若鲛人攀上礁石,一半的身子在水下,诱发人无限的遐想。她闭上眼,刚想舒坦地睡一会,余光却见一角衣袖,惊得潜入水中,不敢抬头。只隐隐约约地听到水面外的呼吸之声,良久,才听得李嗣源的声音。
    “出来吧,这药材虽说能安神,泡久了,却对眼睛不好。”


    IP属地:北京61楼2022-11-14 19: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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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2-28 06:55: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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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宁之对李嗣源向来敬爱,便从善如流地从水面上露出一对眼睛,她对自己的美貌没什么计量,殊不知黑发黑眸,眼中灵动如小兽的模样,让通文馆圣主险些呼吸一窒。
      “呼啦——”李嗣源扯下架子上的浴巾,转过身去,见王宁之蹑手蹑脚地裹着浴巾翻出浴桶,眼眸中全是惊疑不定,对自己多是害怕。心中似烧起了燎原火,他顺手扯过墙上一柄装饰用的拂尘,冷声道:
      “跪下。”
      王宁之不敢违拗,便紧着浴巾,倚着浴桶缓缓跪在地毯上,发丝上的水珠前一秒还滚落在毛绒上,下一秒,便滚落在了李嗣源的衣裳下摆上。
      “圣主——您——”
      “住口!”
      李嗣源眼色深沉,心中的燎原火愈发旺盛,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这是隐秘难言的欲望,还是企图占有的疯狂。
      “你知错么?嗯?”
      王宁之只觉委屈至极,她抬起头,眼圈儿红得彻底,柳眉儿蹙起,真是万般的楚楚可怜。
      “我——我——”
      李嗣源将拂尘卷起,轻轻将她后背处的浴巾拉下,露出雪一般的消瘦脊背,细细看着她的瑟瑟发抖,心中生出无限的快意来。手中拂尘一抖,便打在王宁之的雪腻肌肤上。
      “啊——”
      王宁之吃不得这拂尘中暗含的内劲,第一击便伏在了地上,眼角沁出泪来,几乎用哀求的语气求饶。
      “我——属下一时不明,被李存惠欺骗,这——这才——逃出馆中——啊——”
      话未说完,第二击又至,这次拂尘凝着内力,点在神道、灵台二穴上,王宁之顿时浑身酥麻,彻底躺在地上。
      “圣主,请您,请您手下留情——”
      李嗣源俯下身,抬起王宁之满是泪痕的脸,几乎是咬着牙根说话:
      “你知道,你犯了什么错么——嗯——”
      说着,手指抚上那娇嫩的脸庞,先将那泪水拭去,再把乌黑的长发在指尖摩弄,最后将几缕青丝收拢在白嫩的耳后。


      IP属地:北京62楼2022-11-14 19: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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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我,都是我愚钝不明,中了李存惠的圈套,有负圣主——圣主的栽培——啊——”
        这第三下虽力不大,却打在她三焦俞上,再往下,便要到——她急得又哭将出来。
        “我——我——都是我的错,圣主,圣主您饶了我吧,我——”
        李嗣源见王宁之如小白羊羔般卧在他的靴边喘息,得意与快感几乎溢满了他的内心,他沉醉于这种掌控她的满足感。是的,她的美貌、智慧、勇敢与忠诚,还有那诱人万般的身体,绝色天姿的容貌,全部属于李嗣。
        他能拂过这柔嫩的肌肤,听她诉说着委屈与艰辛,也能让她伏在自己的膝上入眠,让他伸出手指,轻轻抚开那睡梦中都皱着的眉目。
        她,从肌肤到脏腑,是他的,全是他的。
        “你错在哪里,就让我告诉你——”
        李嗣源盘腿而坐,轻轻握住王宁之的玉臂,将她拖到自己膝上。王宁之一手被李嗣源制住,一手堪堪用浴巾挡住要害,墨色的长发因为这点挪动,又乱了起来。李嗣源不厌其烦地抚弄她的长发,言语轻柔,却冷冽如刀。
        “你就错在——不等我醒来——”
        王宁之止住哭泣,伏在李嗣源膝上抽噎。
        “我以为——我以为——”
        “呵,一叶障目!”
        李嗣源将她的长发理顺,内力蒸腾之间,湿漉漉的乌发已经变干。
        “你以为我要杀你,便一意孤行一走了之。哼——你千算万算,如何不在太原蛰伏几日,等我醒来对质?你方在玄武山救我于迷途之中,难道我反手就要杀你?在你心中,我便是如此暴虐无常?”
        王宁之停住抽噎,她当时一听圣主要“杀”她,心中满是痛苦与悲伤,确实不曾将其中缘由细细想过,竟忘记了继续潜伏等待,与圣主对质这一办法。可说到底,是她心中只有一个李嗣源,这辈子的敬与爱,都系在他一人身上,彼时方寸大乱,也是意料之中。
        她这般想着,脸颊渐渐烧起来,口中嗫嚅道:
        “是我不曾思虑周全,李存惠要杀我,我自然是不怕的,可他搬出晋王令牌,谎称是圣主的,我——我当时心痛如绞,未加思索,便——便——”
        李嗣源见王宁之也推断出那令牌来自李克用,心中一凛,将她身子缓缓扶起,伸手摄来一袭白裙,盖在她的身子上。王宁之低了头,就坐在李嗣源腿上换了衣裳。二人同历生死,情分早已不同于初见,只差这情爱缠绵之词不曾说出口罢了。李嗣源左手搂住蛮腰纤纤,右手从怀里掏出这枚旧令牌来。
        “你也料到了,我二人果真所见略同。”


        IP属地:北京63楼2022-11-14 19: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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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宁之接过那枚害惨了她的令牌,却也不曾发怒,摩挲了一会儿,便放回李嗣源掌中。
          “说来怕圣主不快,那天,我随您第一次拜见晋王,亲耳听到他引诱您去夺那五雷天心诀,我便隐隐觉得不对。”
          “晋王武功高绝,若真如他所言,五雷天心诀如此神妙。那他老人家若亲自出手,偷出秘籍之类的宝贝,固然是手到擒来。咱们没有这个福分,那世子存勖,也该早习得这门武功了。”
          “我当时就是这般想的,但是您彼时对晋王此言深信不疑,我又如何说得出口,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您一心想着神功,不免忽略一些细节了。”
          “后来,我又在玄武山前,听山民说,玄冥教大举攻山数日,焚林摧石,要迫使张天师降服。我便愈发觉得晋王此举更有深意,圣主还未突破大天位时,怎么能与冥帝抗衡?只怕要与张天师一起,死在玄冥教手中了。这招‘借刀杀人’不可谓不狠毒,我几乎不敢相信晋王有杀子之心。所以,无论如何,那日,我都不敢让您上山去。”
          听王宁之以旁观者的角度娓娓道来,李嗣源越发清明,他蠕动了一下嘴唇,最终不再尊称李克用为义父了。
          “晋王不仁,早有抑我之心,竟暗中在我通文馆里埋钉子。见你是我最倚重的臣属,便趁着我病弱之时,便要来杀你!那李存惠武功低微,却到底是他的义子,我纵然揭穿了这等奸谋,却也杀不得李存惠!”
          王宁之见李嗣源心中窝火,生怕他憋出个好歹,连忙伸出娇小的手掌,为他揉着胸口顺气。
          “您别往心里去。只是咱们此时羽翼未丰,万不能与晋王撕破了脸皮。李存惠既是晋王心腹,软禁起来,好吃好喝地供着就是。待我们彻底掌握三晋大地,您的武功再有大成。到时候,便不必惧怕晋王!”
          李嗣源点了点头,他低头看着王宁之的一双妙目,那瞳仁真如水中的黑珍珠一般乌黑明亮。炯炯有神之外,还有智珠在握的明慧,他心下不由得冒出一丝窃喜。
          要知道李存勖自纳美妾刘氏之后,宠妾灭妻,冷落韩氏夫人不说。那刘氏既随丈夫到了潞州,更是骄奢淫逸,目中无人,只知敛财,花天酒地,惹得民怨沸腾。
          再看看他的宁之,不仅生活上简朴到极致,因为他忙于军事武功,便将一颗玲珑心扑在了政事上。大到粮草囤积、城墙修缮、武器采购,小到农家播种、商户买卖、城池治安,三晋大地这许多政事,一桩桩、一件件,都是她苦心孤诣地安排。她还心系百姓,以他李嗣源的名义上书李克用,请求降低各地农业赋税,激发农民的生产热情。通文馆的事务处理完了,她还要去各家农田上帮忙犁地,虽说戴着斗笠手套不曾被晒成黑炭,这数月以来,也累得瘦下一圈,几乎骨瘦如柴。
          若说刘氏是李存勖的祸水妖妃,那他的王宁之,便是辅国良臣!天悬地隔,如何能比?


          IP属地:北京64楼2022-11-14 19: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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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之,你这几日好生休息,待身子大好了,便随我去军营,我要将军中之事,尽数教授与你。”
            王宁之微微侧首,眼中满是犹豫。
            “圣主——难道,是要让我掌握军机么——可是我身无战功,只怕——”
            李嗣源铁箍般的手指握住了她的下颌,凑到她耳边,低低耳语。
            “谁是生出来就有军功的?你好好学,早日让众将服气,我也好放心。”
            不错,今日幽禁了一个李存惠,难保日后,不会再惹来一个义父最信任的李存忍,他的宁之若无兵权在手,就只有被任意欺辱了!只有让宁之也掌握军队,日后就算他不在时,也有力量自保。
            “我知道,圣主是在保护我。”
            她抬起头,白玉般的脸颊上飘起红云来,趁着李嗣源缓缓点头之时,忽然在他脸颊上落下一吻。
            吻如蜻蜓点水,情似一箭穿心。


            IP属地:北京65楼2022-11-14 19: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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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
              下章和安重诲battle,顺便让后晋、后汉、后周的开国皇帝们登场一下。
              盘点一下军营中五代十国的皇帝们:李·仁而不明·嗣源,李·唱戏到死·存勖,李·动漫里没有·从珂,石·汉奸·敬瑭,刘·历史线杀女主元凶·知远,郭·未来希望·威,赵·宋祖他爹·弘殷。
              至于后唐闵帝李从厚,后晋出帝石重贵,后汉隐帝刘承祐,后周世·万人迷·郭荣,宋太祖赵匡胤这几个,要么年纪还小,要么还没生出来。
              其实吧,郭荣和赵匡胤这俩都和明宗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明宗:都别嚷嚷了,等我祭个天把宋祖整出来结束五代十国,你们等着哈。
              郭荣:呜呜呜,我,还有我呢。
              明宗:宝贝你别急,我马上把先帝的宫女都放出去,你姑姑就会因此嫁给你养父让你拿到继承权了,你等着哈。
              王宁之:好家伙,满眼过去全是皇帝。我明宗真是六味帝皇丸——自己是皇帝,弟弟是皇帝,儿子是皇帝,养子是皇帝,女婿是皇帝,连一堆手下都是皇帝。


              IP属地:北京66楼2022-11-14 19: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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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九:骑射敢争先
                “长史,圣主大哥说了,要您好好休息,您怎么转日,就到练功场来了?”
                十二太保、勇字门门主李存勇先天失明,性子却不似李存惠那般乖戾,对圣主李嗣源最为忠心。此时正在练功场练箭,耳听得王宁之在身旁出声行礼,连忙收起武器,拱手还礼。
                “存勇是个瞎了眼的莽夫,若是有招待不当的地方,还请长史海涵。”
                王宁之连忙扶起李存勇,替他掸去身上的尘土,笑道:
                “勇字门门主是最忠直的人,我素来敬仰,您能舍出点时间和在下说话,已经是我最大的福分了。”
                当下一挥手,便有门徒端上木盒一只,李存勇鼻尖微动,已是嗅出了其中物体。
                “这,这是——药材?”
                “门主果然世事洞明!”
                王宁之轻轻一笑,雪白的手指掀开盒盖,露出一颗饱满硕大的雪白人参来。
                “这几日,吐蕃六谷部的使者远来中原,结交诸侯。今早与圣主会晤,我陪侍在侧。那使者将这雪参献上。圣主得了这等奇珍,本想亲自前来送予门主。却因那使者喋喋不休,只得在前堂继续应付着,打发我来相送。”
                她捧起李存勇枯瘦的手,轻轻放在那雪参上,让他感受新鲜的药性。
                “圣主说了,这人参不仅能强身健体,更能明目补气。这通文馆上下,只有咱们勇字门门主能配得上用这么珍贵的药物。今日午膳,我便请庖厨将这雪参炖好,请您不吝尝尝。”
                这一番话,让李存勇闭上多年的眼睛炽热起来,若不是先天不足,早已落下泪来。
                “这——这,存勇是个残废,竟得圣主大哥这般看重,我,我——”
                见李存勇哽咽,王宁之连忙扶住,身后的心腹门徒们也心有灵犀,立刻端来板凳,让李存勇坐下,过了良久,李存勇方才收住情绪,一把抓住王宁之文士袍的长袖。
                “圣主大哥如此待我,存勇怎么不敢以性命相报!长史啊,存勇也要多谢您啊!您在通文馆的地位一人之下,却待存勇从无欺凌偏见,与其他门主一般亲厚。要知道,以往在义父麾下,有好些将军因着我残疾,嘲讽谩骂啊——”
                王宁之见他直抒胸臆,连忙柔声安抚,李存勇连连点头,忽然一跃而起,将背上的弓箭握在掌中。
                “圣主与长史待我如此之厚,存勇无以为报,长史若不嫌弃,存勇将这见不得人的手段献给长史!”
                “门主太过谦了,我也行走江湖,见多识广。勇字门门主的射术,足以当得我晋国第一。谁敢说门主半句不是,我王宁之,便让他尝尝晋星刺的滋味!”
                见目的达到,王宁之露出意味不明的微笑。要知道,那雪参本是圣主送给她将养身体的,可她身为李嗣源的心腹谋臣,事事又怎能先念着自己?这雪参到手还没捂热,她便以李嗣源的名义送给了通文馆中存在感最低的李存勇,就是为李嗣源拉拢人心,顺道也像前世读历史学博士时蹭考古学教授课那样,来学一些箭术。
                毕竟他日到了军中,没有过硬的骑射本领,如何能让一群穷凶极恶的军头点头接纳?
                这里是血腥残暴的五代十国,不是和平文明的现代社会,要想赢得尊重,唯有自身的强大!
                柔弱,只会遭致灭顶之灾,而不会得到怜悯爱惜!
                想到此处,她一双杏眼直直注视着李存勇的手法,将步骤牢牢刻在心上,随后拿起一副弓箭,专心致志地学起来......


                IP属地:北京68楼2022-11-20 13: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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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2-28 06:49: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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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鼙鼓响,战马催,征旗动,刀光冽。横冲都在校场全体集结,士卒弯弓执矛,将领背刀仗剑,一列列列队高台前。
                  王宁之身着戎装,在李嗣源身后站定。这戎装虽是铁质,却是李嗣源吩咐通文馆心腹铁匠特意制作的,比起男性盔甲,她这身格外轻便。也正因此,这薄薄的铠甲贴在她身上,显露出姣美的曲线,全不似诸男性将领的厚重。她并不学兰陵王高长恭将鬼魅遮面,反而马尾高扎,昂首挺胸,双手捧着李嗣源的贴身长剑,肃容屏息。普通士卒站在台下,虽为她的绝色美貌心动神摇,却也被她周身的气势所慑,心中不敢生出邪念。
                  士卒虽可轻易震住,将领们便远没有那么好对付,李嗣源演完兵阵,还不及遣散士卒,就听台前一声轻蔑的笑。
                  “嗣源,你真是越老越糊涂了。像这样娇花软玉一般的美妾,应该搂在床上消受,怎能带到军中来?却不是勾的人馋虫起来,又吃不着么!”
                  王宁之都不需要猜测,就知道这声音的主人是谁,难怪日后胆敢矫诏杀杨彦温,离间明宗与末帝父子。安重诲,他果然跋扈嚣张!
                  安重诲是李嗣源元从旧将,故听得这般僭越言语,李嗣源也只是面上淡淡一笑。
                  “重诲多心了,她虽容貌过人,却不是滕妾内侍之流,而是我通文馆长史——王宁之。我今番带她前来横冲都,正是为了任为参谋。”
                  “什么!参谋?”
                  安重诲登时发怒,他虽然不通文墨,但好歹也识得几个字,又追随李嗣源多年,自认为军机应该尽在己手,可今日这样一个国色美人,也敢来与他争夺军中权柄,气得他冷笑一声,指着王宁之便骂。
                  “无知妇人,也敢与我相争!你能上马拉弓,杀敌斩首么!”
                  这话说得极为难听,连李嗣源的颜面都不顾及了,士卒中猛然冒出一声反驳,声音听上去甚为年轻。
                  “安将军,眼下还不知人家武功文采,您何必先骂人呢?”
                  安重诲闻言,气得七窍生烟,猛地转身,大踏步地从声源处拽出一个人来,当场从腰间抽出长刀,骂骂咧咧地就要砍。这人的打扮是个底层的小军官,脖子上纹着一只雀儿,随着呼吸攒动着,脸上全无惧色,只是大声应和着。
                  “你砍,你砍,圣主都不曾发令,你倒是砍我啊!”
                  安重诲怒不可遏,挥刀劈下,电光石火之间,众人只听得“当——”的一声,一阵青光闪过,将安重诲掌中长刀打落,落在地上,铿锵作响。仔细看时,竟然是一只晋星刺!众将往台上回望,却见李嗣源指尖犹自夹着一只未曾打出,他微微挑眉,转身向缓缓收手的王宁之笑道:
                  “好暗器,宁之,这一手好生漂亮,真是把我也比下去了。”
                  王宁之脸上全无骄傲之色,单膝下跪,向李嗣源一拜。
                  “末将微末小技,岂能比圣主之万一,适才之言,实在万万不敢当。”
                  她身着铠甲时,有着说不出的英姿飒爽,可比樱桃还鲜艳的容貌和婀娜袅袅的身姿总让人面红耳赤,当两种气质交融在一处,更是格外一种风情。对此,李嗣源眼底是深不可测的凝重,喉结微微轻动,将一些阴暗的欲望吞咽殆尽。
                  “免礼。”


                  IP属地:北京69楼2022-11-20 13: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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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宁之从善如流,从容起身。安重诲见了她这一手暗器功夫,心下暗自吃惊,这怒火仍旧未熄灭,便也一手扔开那小军官,戟指王宁之。
                    “暗器虽妙,却不能在沙场上施展,到底是见不得人的手段。你敢与我比试骑射么!”
                    王宁之轻轻一笑,全无安重诲想象中的惧怕后退之意,而是自信开口,接下了他的邀战。
                    “安将军既然有意指点,在下,自然赴约。”
                    这一应允,却让底下的军官们眼神交流,窃窃私语起来,其中有一个白面书生模样的校尉偷眼瞧了许久,出列进言。
                    “启禀圣主,末将石敬瑭,有话要说。”
                    王宁之此时已走到台下,将跌落在地多处擦伤的后周太祖扶起来,请医官为他治伤。郭威此时尤是好勇斗狠的少年人,与王宁之年纪相仿,此时被她嘘寒问暖一番关爱,顿时兄弟长妹妹短地喊起来,要不是因为王宁之是个美貌的女人,怕是早就勾肩搭背起来了。
                    “我说长史妹子,这点儿擦伤算什么,我郭威小时候行走江湖的时候,杀个撒泼的屠夫也是眼不眨的事,你怕不是把哥哥我看得小了。”
                    郭威把金疮药倒在伤处,也不哼一声,就往地上一坐,把腰后的葫芦拿在手上,往嘴里灌了一口酒。
                    “我这回是奉上峰的命令,从潞州那儿来太原公干的,顺道去看看我姨娘。才一见面,我姨娘就满口说了你的好!说你三天两头就亲自带人上门,又是送米又是送面,对她这个老寡妇这么关怀。长史妹子,我自幼没了娘,姨娘把我养了大,我在潞州混碗饭吃,做个不入流的小军官,一年全没几贯钱到手,真是亏待了我姨娘。”
                    郭威抬起头,他平素颇有泼皮无赖的名声,此时却恳切极了。
                    “长史妹子,你对我家的好,我郭威永远记得!今儿见安重诲当众欺负你,我气不过,便和他磨磨嘴皮子,却——却又被你救了性命。”
                    王宁之虽知这是她平日的爱民之举有了意外的收获,却也并不居功自傲。她拍了拍郭威的肩膀,把他脖子上的伤势重新裹了。
                    “郭兄弟,别说话,要是牵动了伤势,就更难好了。”
                    王宁之十指纤纤,正准备在郭威伤口处打上完美的蝴蝶结,却听不远处的安重诲一声冷笑。
                    “石敬瑭,你不过是个小小的校尉,在这里放什么狂言?你说我以大欺小?好,好,我安重诲从来不是君子,今日这场比试,便偏偏要辣手摧花!”
                    安重诲此言一出,众将面面相觑,李嗣源眯起眼睛,石敬瑭却微不可见地弯了弯嘴角,这些细微的表情,都被王宁之一双明目看在眼里。她感激于李嗣源眼中为她而起的怒意,对安重诲的狂言毫无在意,却对石敬瑭那“妙计得逞”的得意沉下心来。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这儿皇帝,看似为她说话,实则挑拨拱火。为的就是激得安重诲痛下杀手,最好让她王宁之横尸当场,引得圣主雷霆大怒,到时候安重诲的下场自然或死或贬。而他这位“关怀”长史,却因为谏言无意中起了“反效果”的“仗义之士”,便可以借机上位,平步青云了。
                    王宁之眼珠儿微转,已经是下定了必胜安重诲的决心,她一挥手,心腹门徒便牵来一匹马。这马儿灰头土脸,又十分矮小,看上去极不起眼,却是王宁之特意选取的、来自漠北的蒙古马。她背起箭囊,挎着特制的软弓,大声回应。
                    “安将军,请吧!”
                    校场上此时已经竖起了南北两面相对的两百个箭靶,每个箭靶都相隔十丈,这番骑射,不仅考验射箭准度,更考验骑术耐力。安重诲接过亲兵手中高头大马的缰绳,飞身上马,对着王宁之轻蔑一瞥,便一夹马肋,往北面而去。王宁之则用眼角余光搜了一眼石敬瑭,方纵马执鞭,往南边去了。随着三通鼓罢,二人一齐弯弓拉弦,弓箭破空之声顿起,众人来回转头看时,却见二人一齐射中红色靶心,不由得齐声喝彩。


                    IP属地:北京70楼2022-11-20 13: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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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宁之专心致志,只顾张弓,她虽在这段时日里疯狂补习,但比起安重诲多年戎马,她的臂力远远不及。为此,王宁之特意在箭尾的羽毛处粘上一点内力,别小看这点内力,内力多,则箭尾过重,偏离轨道,内力太少,则箭支无力,掉落在地。她这十几日在这细枝末节处反复试验,夜以继日,方有了得心应手的感觉。
                      “中——”
                      王宁之此时已射中三十个靶心,箭壶已是空了。郭威见状,从自己的背上脱下小军官的简陋箭囊,奋力往王宁之处一扔。王宁之蛮腰一扭,将半个身子探出马外,轻轻巧巧地接过。李嗣源凝望她身姿俊逸,轻而易举拿住了箭囊,微不可闻地出了一口气,一叠声低声吩咐亲兵。
                      “把我素日用惯的箭和箭囊递给长史。”
                      “把军械库里最新的拿去给安将军。”
                      此时,那大宛良马开始鼻喘粗气,安重诲箭囊也空了,他抓过送来的箭囊,见是武库中最新的,心中暗喜,以为圣主仍旧眷顾自己。志满意得之际,手中不免失了准头。一射之下,竟出现了偏差,这第五十只箭,射在离箭靶寸余的地方,不曾正中红心。即使如此,安重诲也不以为然,他信心满满,不曾回头看过王宁之的战绩,以为这小美人身娇体柔,岂能与他虎狼之力相较,只怕没开几次弓弦,就要累得气喘吁吁,香汗淋漓了。
                      他万万没想到的是,王宁之此时仍旧箭无虚发,并无一射落空。那郭雀儿见了这等神射,欣喜若狂,就要高声呐喊,却被李嗣源摇头劝止。郭威虽然年少气盛,却也生来聪颖,他知道圣主怕自己的声音影响王宁之,便顺势点了点头,缄口不言了。
                      最后十个靶子,只剩下最后十个靶子了。安重诲的大宛良马在一路领先之后开始鼻喘粗气,可王宁之的蒙古马却仍旧稳扎稳打。此次骑射竞争,开始得未免仓促,二人上马之时,都不曾用粗布裹住手指。安重诲掌上全是厚茧还则罢了,无非手指上疼痛些。可王宁之的情况可就不容乐观了,她手指上只有薄薄的一层茧,还是在被刘鄩带回汴州之前留下的,手心更是柔嫩至极,这一番比试,她已然磨破了手指上的皮肉,鲜血长流。在场众人中,唯有李嗣源目力最佳,已然看得真切,他见她一声不吭,仍旧咬牙坚持,心中越发沉重,连忙转过身,让心腹去找治愈外伤最出色的医生候着。
                      只剩下最后三个靶了,王宁之的蒙古马长力不绝,竟然硬生生撑到了最后,可安重诲的大宛良马已是支撑不住,噗通一声跪倒尘埃。安重诲虽说为人骄傲,跋扈强横,可他戎马多年,经验丰富至极,虽然猛然下坠,双腿仍然夹紧马腹,双臂端住硬弓,一口气射出了最后三箭。
                      这一手可真是惊艳夺目,虽说舍弃了“红心”的准度,却保住了“射中”这个前提,已经是最优秀的抉择了。王宁之那边虽然保证了精确度,却在最后一靶前彻底失去了体力,她的臂膀已经僵硬如石,白玉般的手指血流如注,她咬牙忍痛,最后一射,却没有如愿中靶,箭支懒洋洋地飞离了目标路线,遥遥飞到了校场大门口,被一匹多人簇拥的华贵公子接在手中。
                      “大哥,小弟从潞州一路远来,你怎么——”李存勖揭开面具,将那支雕翎箭轻描淡写地折为两段,“用箭来迎接我呢——嗯——”


                      IP属地:北京71楼2022-11-20 13: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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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一声轻笑湮没在李嗣源的迎接之声,安重诲皱着眉,很是不耐李存勖的到来耽误了比试。他回头一看,本来想当众宣布自己的胜利,却在看到王宁之的战绩后当场愣住。
                        十发九中,而自己——虽说箭都上靶子,但这准确率——他顿时不知如何是好,脸憋得通红,在看到郭威嘲讽的眼神后,顿时气冲斗牛。刚要发作郭威,却见李存勖已经在李嗣源的陪同下走到了校台前。晋王世子见了守在王宁之身边的郭威,皱了皱眉。
                        “我记得你,你是我亲卫从马直里的人,你怎么会在这儿?”
                        郭威心知李存勖的脾气,连忙下拜解释:
                        “启禀世子,前日奉上峰之命,来太原送告粮书,因偶得了风寒,就在军营里略歇了两日。”
                        李存勖越发皱眉,一声冷笑已经冒出了唇齿。王宁之害怕他惩罚郭威,要知道,就连郭崇韬都能死在庄宗手上,何况此时仍是从马直底层的郭威?她一步上前,挡在郭威身前,下定决心,宁可让李存勖的怒火浇在自己身上,也要保住郭威这个未来的希望。
                        “世子恕罪,小卒无知,可他到底完成了军令,身子有恙也非自身所愿,世子宽宏大量,请饶了他罢!”
                        李存勖见了她,久远的记忆缓缓浮现,他见王宁之在骑射之后灰头土脸满头是汗的狼狈模样,心中竟然萌生了一种快感,他转怒为笑,当着李嗣源的面,对着王宁之轻蔑地一举鞭子。
                        “大哥,这美人儿跟了你,倒是过得凄凄惨惨,还不如我家刘氏的陪房丫头呢!你也不知用几百匹绫罗绸缎好好犒赏犒赏她,再打上几十套金银首饰,让她打扮起来呢!这一身戎装,真是全无女人滋味。”
                        几百匹绫罗绸缎?几十套金银首饰?亲娘咧!李嗣源和王宁之暗中对视一眼,同时看出了对方眼中的嘲讽和嫌弃,他们二人的物欲都极为单薄,自己的生活极端简朴不说。二人一有钱有物,第一反应不是投资内政,就是给属下将士们发工资和奖金,哪里会挪为己用?李存勖轻飘飘地说着“几百匹”“几十套”,在李嗣源和王宁之看来,都可以兑换成白银支撑通文馆三五年的用度了!
                        王宁之无语凝噎,却也只得硬着头皮接着话。
                        “世子,小人庸俗,岂能比刘夫人,还请世子饶恕他,小人——小人愿代为受罚——”
                        她说的代为受罚,不过也是随口胡扯,一是拉拢郭威,二来她也计算过,她王宁之到底是李嗣源的心腹手下,当着人家通文馆圣主的面,你这个晋王世子就把人给罚了,这不是当众不给李嗣源颜面么?
                        “你这句话倒是说的不错——”李存勖将手中把玩的面具戴回脸上,发出一声满含嘲讽的尖笑,“既如此,你就代这小卒子受罚吧!”
                        李嗣源瞳孔瞬间紧缩,一手伸出,挡在李存勖身前,可还没等他开口,李存勖身后的亲兵就把王宁之推倒在地,如雨点般拳打脚踢起来。李嗣源眼中利光顿起,暗暗咬牙,愤恨填胸,将平生的最大的涵养全部运用,方才控制住直接动手的冲动。
                        “二弟!你何必如此!”
                        李存勖不凉不热地瞥了他一眼,引得李嗣源几乎不能忍住血液沸腾的痛恨,正当通文馆圣主怒极反笑时,正受毒打的王宁之用虚弱的语气断断续续地说道:
                        “多谢世子,不——不杀之恩——”
                        王宁之与李嗣源素来心有灵犀,她说这话时眼神凝视着李嗣源,那水润的眸子里全是忍耐之意。李嗣源恨得心头滴血,但是王宁之这一眼,让他硬生生地忍下这刻骨之痛,垂下眉目,不敢再看那尘土中打滚的身躯。不过李存勖不曾注意的是,李横冲那紧紧攥住的拳头,在那覆盖厚厚茧子的掌心,已经被指甲刺出鲜血。


                        IP属地:北京72楼2022-11-20 1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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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子殿下好生厉害,就算王宁之冒犯您,她也不过是个娇柔的女人,您这样纵人打她,我安重诲却也不屑为之!”
                          安重诲虽说看不起身为女人的王宁之,可在骑射比赛之后,他也不得不服王宁之的武艺确实当得起将校,再加上他是李嗣源死党,看着外人欺负自己人,无论如何都咽不下这口气,当即阴阳怪气地反对起来。
                          李存勖冷笑一声,摘下脸上笑脸模样的面具,往那尘土飞扬的地方一抛,世子的亲兵们便停下拳脚,郭威早就数次往前冲,可是被三四个亲兵压倒在地上。此时见王宁之浑身尘土,已经彻底昏厥过去,哪里还管其他,挣脱阻拦,一把抱起王宁之,嘶吼着往后营去。
                          “大夫——大夫——大夫!!!”
                          李嗣源略平息了粗重的呼吸,示意本来要为王宁之处理手上伤势的医师跟着一起去了,自己虽随着李存勖走进主营,心却远远飞到了王宁之身边,他脑海中都是她浑身是伤的惨状,鼻尖酸涩至极,他不得不走到火堆边,用汹涌的烟气来掩饰他眼中饱含的泪水。
                          宁之,宁之,他的宁之——
                          这边厢,郭威抱着王宁之,就着最近的一个伤兵营的帐篷就钻了进去,把医师们吓了一跳,这伤病营只有一个大通铺,就只有最左边躺了一个病恹恹的卒子。按理说男女大防,可这会子哪里还顾得了这个,郭威把王宁之放到大通铺的最右边,大声喊道:
                          “大夫,大夫,您快给看看!”
                          那几个医生见多识广,只是远远看了一眼,便知王宁之只是外伤,没什么性命之忧,便让郭威先去打盆水,把她身上的尘土擦一擦。他们正在医治的这个大通铺最左边的卒子才是痛入骨髓的病症,郭威虽不愿意,却只能跺了跺脚,出去打水了。
                          王宁之是被耳边的痛苦呻吟声唤醒的,她艰难地直起身子,用自己的帕子擦了擦脸和手,有些好奇地往大通铺左边看去,只见那脸色紫黑的小卒捂着胃部,不断呻吟,几个医师一脸无奈,在一旁抱怨着。
                          “刘知远,你这是痼疾啊,咱们是没主意了!”
                          “是啊,你这是娘胎里带出来的毛病,肠胃不好,痛也只能忍着了。”
                          “你要是有钱,拿着黄芪泡水喝,慢慢养着就是,可——可是你穷得身无长物,又怎么负担得起?”
                          “是啊,你前几日,不是答应了李大户,说是要去当什么上门女婿?你要不,还是去求求李大户,让他从指缝里漏一点给你再去太原城里看看?”
                          那被唤作刘知远的小卒只是低头不语,双手捂着胃部,疼得浑身发抖,豆大的汗水滴落下来。他的眼神发直,被这病痛折磨得失去了对生命的热爱,直到一个钱袋,被一双沾血的纤纤素手捧到自己的面前。
                          他猛地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丰姿冶丽的脸庞,尽管沾染着尘土,却半分不减端丽容色。
                          她轻轻一笑,风娇水媚,让他浑身僵住,嘴唇却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我——我——”
                          她伸出玉雕般的修长手指,轻轻停在他干枯起皮的唇前。
                          “嘘——”
                          “好男儿怎么能去做赘婿?”
                          “你到我身边来,我为你医治你的疾病。”


                          IP属地:北京73楼2022-11-20 14: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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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
                            李嗣源(撸袖子):等我们羽翼丰满,第一个宰了李存勖!
                            王宁之(抱手臂):圣主——淡定淡定——我挨一顿打换一个皇帝,不亏啊!
                            安重诲就是这么嚣张,在明宗时期矫诏、杀人灭口等行为信手捏来,碍于以前的战友情谊,明宗在忍到极限之前,一直对他很宽容。
                            石敬瑭一直精致利己,燕云十六州咋样我不管,反正这皇帝我是要当的,这声爸爸我是要叫的。
                            郭威年轻的时候就是有点好勇斗狠的,不过本质是好孩子,他的人生和明宗非常像,但是嗣源更加内向一点。
                            刘知远这个杀人如麻的屠夫,我个人认为,还是早年遭受太多白眼和歧视,心理扭曲——毕竟赘婿真的是当时社会最底层了。得势之后就嗜杀宣泄,历史线上的王淑妃都主动避让请人迎接,他还是手起刀落,把许王李从益和王淑妃都杀了。
                            本章石敬瑭明亮反贼牌,郭威完全被拉拢后明亮队友牌,刘知远本来是局外人,但是王宁之已经决定精神控制刘知远,所以刻意阻断了刘知远和李三娘的姻缘,刘知远这辈子爱美人而不得的苦逼之路即将开始了。


                            IP属地:北京74楼2022-11-20 14: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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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2-28 06:43: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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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十:靡靡多啧声
                              王宁之回到自己营帐后,素来洁癖的她甚至来不及洗一个热水澡,只是用冷水洗了头脸,便把郭威和刘知远分别按坐在主座的两侧。
                              “都不必急,饿了许久,且吃了饭再谈。”
                              李嗣源平日最怕她殚精竭虑,废寝忘食,故而派了自己最得用的厨子随侍,王宁之则为了节约时间,餐餐都只吃馒头,还是放冷的那种。搞得厨子师傅每日仰天长叹,感慨自己拿着钱没事干。今天见长史终于点菜,激动得热泪盈眶。
                              好家伙,终于能起灶火了!
                              拿着王宁之给的几百个钱,厨子师傅去街上菜市买了鱼和肉炖好,剩余的钱也买了几把菜蔬涮了涮,王宁之又包了一百个大钱谢了师傅,把鱼肉分好,递给郭威和刘知远。
                              “这鱼是寻常做法,这肉却是我请师傅特意做的芋头炖肉,芋头最能养胃,二位请不要客气,尝一尝吧。”
                              郭威听了自然高兴,他与王宁之关系亲密,当下也不客气,举起筷子便吃,刘知远却有些怯懦,抬起眼看了她绝美的眉眼,竟似触电般颤抖起来一下,又忙不迭地低下头。
                              “小人——小人——”
                              王宁之轻轻地笑了,她早吩咐心腹门徒把一套张承业那里蹭来的越窑青釉执壶和茶杯准备好,这会子将茶杯倒满黄芪水,温温热热地递到刘知远手中,那雪白的手指虽不曾触碰刘知远粗糙的手背,可当刘知远抚上那不算烫的杯璧时,仍旧是微一瑟缩。
                              “这是张公赠我的,我一直舍不得用,仍旧是新的。既你往后归于我的属下,这便算是我这个长史参谋的见面礼了。”
                              王宁之说罢,又从袖中拿出一对儿金镯子,这是甘州回鹘进献交好之物,李嗣源反手就送给了她,此时她拿出这镯子,往郭威手里一塞。
                              “郭兄弟自然也是有的,这镯子你且收着,等你娶了媳妇儿,我再给她添添妆。”
                              虽然不知此时的柴氏身在何方,不过有缘千里来相会,王宁之一直盯着李存勖的身边侍妾婢女,若等柴皇后出现,就立刻想办法给郭威牵线搭桥。
                              等柴皇后来了,柴荣还会远吗?


                              IP属地:北京75楼2022-12-05 0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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