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调查我?”我紧了紧眉头。
“什么啊。”他有点无奈地笑了,“电视报导昨晚帝国大厦的起火,一人死亡,一人失踪,其余全部生还。”他停顿了一下,“那个失踪的人就是你,浅藤荷泽,没错吧。”
我点一点头。
他背对我单脚跨上窗户,潇洒地挥了挥手:“Have a good dream。浅藤。”
我究竟在期待什么,我问自己。
又是一个夜晚的来临,白天因为拥有了期待反而变得更加漫长,但我还是捱到了十二点,越来越兴奋,也越来越烦躁。
时钟就在我纠结的心情中滑到了一点。
没有。没有敲窗户的声音,没有白色的身影。他没有出现。
我简直不想承认心中巨大的失落感。
也是呢,人家昨晚不过是顺路而已,我有何必自作多情。我换了睡衣爬上床,决定鄙视这个没出息的自己。
好冷。对了,我还刻意开着窗户呢。我长叹一声,正准备下床去关。就在这时,那个被期待着的白色人影飞进来。
我呼吸一窒。
优雅的绅士跌跌撞撞地俯冲进病房,晃一晃然后一头栽到地上。
我从床上跳起来,跑到他身边扶住他,牵动腰上的伤口痛得我呲牙趔嘴。
“怎么了,基德,出什么事了?!”
“没事,腿被伤了而已。”他艰难地撑起身子坐在床上。
“你到底干什么去了?你的腿是枪伤没错吧。”
“为了得到这个啊。”他看着我,慢慢摊开手心。
那颗小小的琥珀躺在他手里,宁静地望着我,晶莹剔透的棕色,像一小片浮动的湖泊。
我能说什么,我还能再说什么。
“河田集团的人太狠了,居然为了这个小家伙就开枪偷袭。”他捏住腿皱了皱眉,“我的伤口,大概需要一点时间恢复了。”
“但是这家医院满员了,你还飞得动吗?”
“难说。”
我想了一下:“我扶你去洗手间易容吧,没关系,我有办法。”
等他从怪盗基德变成一个中年大叔出来后,我拿起床头的内线电话:“护士吗,我是306号房病人,请你过来撤走茶几和沙发,换一张单人病床,我这里有急需救治的病人。”
虽然他顶了一张大叔的面孔,但在半个小时之后,看到他左腿缠着厚厚的绷带,笨拙地使用着拐杖一高一低地走进来时,我还是控制不住的笑喷了。
他倒是没有恼,坐在我旁边那张新增的病床上,认真地看着我说:“谢谢你。”
“谢什么,我的命是你救的,你受伤也是因为我,我怎么回报你都不够啊。”
他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一笑。
“对了,明天你不能去江古田上学了吧,要不要请假?”话一出口,我就知道自己说错了,他是何等心思缜密的人,怎么会听不出来。
果然,他的脸慢慢警觉起来:“你,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了?”
我权衡了一下,只好选择性坦白:“我的确知道。黑羽先生和家父有些渊源,我还看过你的照片呢。后来听说你父亲过世了,我也知道他是被人杀害的,所以那天一见到怪盗基德,我就知道是你代替了他。”
我提到黑羽盗一时他的眼神会不自觉地柔软,最后他的脸缓和下来,微微笑着说:“既然这样,我戴着这个难受的假面干什么。”
他扯下那个面具,露出少年干净清秀的面容。接着他向我伸出右手,声线愉悦地说:
“重新认识一下吧,我是黑羽快斗。”
“……浅藤,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