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有这样的感觉,冬天的雪是伴着西北风而来的,只有刮起了西北风,盼雪才不是奢望。西北风一吼,天空便灰色一片,渐渐地,一朵朵雪花就会飘飘然落向人间。
雪是西北风的伴侣,那洁白无瑕的冬之灵,在西北风的陪伴下,会粘在村姑长长的睫毛上,沾在农民老伯伯花白的胡须上,贴在高高低低的屋顶上。顷刻之间,整个大地银妆素裹,枯枝残景顿添几分妖娆。记得小时候,盼雪就好像盼过年一样。只要雪花一落,我便会跑出户外,整个冬天,都是在雪的氛围里活着。堆雪人、打雪仗,这些雪天的游戏玩得似乎不过瘾,于是便用草绳绑双腿过膝,手拿木叉,追山鸡、逮野兔……忘记了寒冷,迷失了回家的路。是雪带给了我冬天里的一个个快乐,让我享受着大自然赐给的另一种温暖。
盼雪是一种等待,玩雪是一种快乐,而踏雪却是一种情致。独行在白茫茫的雪地上,任西北风在耳边呢喃,把冷甩在身后,任多情的雪花亲吻额头脸颊,让调皮的雪花悄悄落在肩头。这一切都在静谧中进行,任何外在的干扰都会破坏掉这天造地设的风景,都会在平静的心海中荡出波纹。这样,雪地中人便会放飞思绪,想梦中的恋人,忆童年的趣事,也会听到雪花飘落时的声音。这声音虽微妙但却真实,是生命的律动,亦是季节的延续。我曾用双手有意识地刨开厚厚的雪,却无意地发现在积雪覆盖的土壤里有株绿芽,我虽不知这是何种植物,可我被它那种顽强的生命力所折服,那极不显眼的绿色倔强中体现出一种鲜活的光泽。
我爱雪,爱它的纯洁,爱它的美丽。童年时我玩雪,青年时我踏雪,如今的我却盼雪。每当年关将至,我盼雪的念头更浓,常常于夜晚伫立窗前,用不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