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地铁站后 就是阳光明媚的春天了。好久没见这样的明媚了,也好久没见到这样的春天了。路的左侧是一片绿草如茵的小丘,年轻人穿着鲜艳的衣服,奔向那里等顶端露营,我生命里好像也有过这样的春天。关山月美术馆里周医生镜头下医院的点滴。我想起来小时候在省立医院走廊妈妈陪着我的铁丝床,想起来住院时对面得了白血病的小男孩。那时的我不知道什么是白血病。他很淘气,经常要出去做各种检查,我们经常一起玩一种钓鱼的玩具。我不记得那样的日子度过了多久,我出院了,可他还在那里。后来我听说,白血病是一种很严重的病。应该是这样的吧。我那时很恐惧白色。医院的被单是白的,给我开药的医生给我打针的护士姐姐穿的是白色,白血病是白的,如果气味颜色,那么消毒水一定也是白色。从那以后我很少去医院。更多的时候是在门诊里,我喜欢那里。中药淡淡的味道,昏黄的墙壁,可我却不那么害怕,或许潜意识里面知道,来这里的人,最终都会康复离开吧,就像我当时一样。后来再去医院是看望姑父,我带了毛巾被和水果。姑姑像老了十岁,在医院的陪护椅上。这里到处都是无力却又比任何人都憧憬希望的人。我的记忆便至此了。每个人看到这个展都会有一些关于医院的独家记忆吧。出门的时候,耳机里随机播放到了赵雷的《我记得》好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或见过。堆叠了往事,我想说的话,还有想告诉的人,可他们却远去。如果有一天我见到他们,或许会无端地提起这些,希望他们不要见怪,我只是把一些片段用时间封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