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话,终究还是难以启齿,只好放在心底默默重复。我把这句话,重复了无数次,直到磨成沙子,扬进海里。
天气越来越冷,鹅毛大雪下了一场又一场,覆盖了我所在的城市。我们的关系就如同被大雪淹没的城市一般,迟迟不见天日。
那是一个很平常的周五,却让我记忆犹新,外面下着鹅毛大雪,仿佛要把整个城市吞没,下课之后我匆匆忙忙的回到屋子,映入眼帘的即是她,穿着棕色的恐龙睡衣,抱着热水袋,摊在沙发上,摆弄着手中的指尖陀螺。若有所思,亦有所虑。
她看到我回来了,报以微笑,一笑了之,默默无语。我不识趣的问她,怎么不玩手机啦,玩这破玩意。说出来之后我就后悔了,谁还没有不想玩手机的时候了,她慢慢道来,指尖陀螺对我而言象征着,自由与束缚,你看似它转的无忧无虑,其实是早已经被中心轴牢牢抓住。多么像我这种人啊,表面看起来风平浪静,无忧无虑,内心深处同样也被世俗所纠缠不清。
我还没有想好下一句该怎么说,她紧接着说我们去打雪仗吧,好些年没玩了。
随即穿好衣服,肩并肩的走到操场。到了操场以后,她在背后叫我的名字,我一回头,脸上就被扬上了一把雪。他则是笑着跑远了。
我没有想到她能玩这么开,我边喊她的名字着边抓着一把雪追过去,扬在了她鹅黄色的羽绒服上,我们无所顾忌的在雪地上飞奔,互相打闹着着。满天飞的雪花飘飘洒洒,记载着我们的曾经。
那天晚上我们玩的很开心,到最后都分不清脸上流淌的是汗水,还是雪化成的水,可能是我们打闹喊叫的声音太大了,竟然招来了学校的保安,保安在操场的入口,拿着强光手电照射我们,大声的喊我俩,都几点了,还不回寝室睡觉,有病吧,
和她一起被聚光灯打在身上的感觉真好,我俩就像舞台上谢幕的小丑一样,尽管保安以为我俩有病,可是我们乐在其中。
经过大门口的时候,保安还在那里小声嘟囔着,处对象都不会找地方,听完之后,我感觉我们已经是情侣了,而且还是那种相处了很多年。
回到我们熟悉的家后,请允许我称呼我们的房子为家,这是我在离家很远的地方,又一次能感觉到家的感觉。
她对我说,今天玩的很开心,谢谢你陪我这度过那段昏暗的时光。
从那天起,她仿佛恢复了之前的神采,一改前些天的萎靡,屋子里总会穿出她的笑声。我们的感情凌驾于友情之上,却又不同于恋人,我们彼此之间都心照不宣的明白我们之间的关系。
生活的惯性总是可怕的,时光你不知不觉中飞速流逝,雪下了一场又一场,忽然发现,这个学期已经过去一大半了。
去年元旦,我们商量着该如何跨年,最终一致决定,我们自己在家包饺子吃,我们一起去超市买来原料,她还买了一个擀面杖,说以后我不听话她就抽我,这完全是老夫妻的生活模式嘛。
我根本就不会包饺子,她就让我擀皮,她来包,我自以为擀皮有天赋,又快又薄,她却埋汰我说我这是要蒸馒头啊,我便把剩下的淀粉抹在她的脸上,来气她,她作势拿着擀面杖要打我,我就大喊家暴了,媳妇疯了。她一下子脸就红了,由于脸上有一半有淀粉,所以脸上是一面红,一面白,我盯着她的脸,咯咯咯的笑着不停,就这样,我们整整包了两个小时的饺子才吃到嘴里。
吃完已经是十点多了,还没有到跨年时间呢,我提议说附近新开了一家KTV,我们去唱歌吧,说走就走,我们一首接着一首,没有合唱,也没有言语上的交流,对方唱的时候,剩下的人默默地看着你,默默地听着。我们的包间的清净与隔壁的热闹形成鲜明的对比。可是我却感觉到很知足,不一定两个人会比一群人孤独。
只唱了一个小时,便回去了,到家已经是十一点四十,还有二十分钟就过去一年了。我们坐在沙发上,彼此都怀揣着心事。我首先打破沉默,跟她说,我们开一个年度总结吧,总结这一年的成果。我们采取猜硬币的形式,谁先说,结果她输了。
她娓娓道来,这一年种种的事情,让她成长了许多,跟她这些事情相比,我遇见的挫折简直是狗屁不是,她说完了,该到我说了,结果一看手机,已经跨过年了一分钟了,在她安静的诉说中,我跨过了最有意义的一次元旦。
我对她说,去年的发生事,今年就不说了,说一说今年的事吧,新的一年的第一分钟,我同你一起度过,我希望以后的每一分钟,我们都能一起度过。她眼中的星辰大海,吸引着我,不由自主的抱住了她。紧紧的抱着。过了几秒,她用她那两条纤细的手臂紧紧的回应着我,我们把头放在彼此的肩上,我闭着眼睛,感受她的胸部在我胸口的起伏。就这样紧紧的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