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刻起床,跟踪追了出去。我见她出了宫门,经过大街小巷,去到城门下,口中念念有词地不知说了些仟么,铁锁便掉了下来,同时城门也就开了,她便溜出城去。我悄悄地紧跟在她后面,一直去到一处土墩中。那里有一座堡垒,当中有一间砖砌的圆顶屋子。我追进去,爬在圆屋顶上监视她的行动。原来她是来会住在屋中的一个黑奴的。这个黑奴的上下唇合在一起,突了出来,穿着污秽潮湿的衣服,躺在甘蔗叶上。
我妻在黑奴面前跪下吻了地面,他才抬起头来,骂道:“你这个该死的家伙,为什么耽搁到这时候才来?”
“我的主人哟!你不知道吗,我是和我的堂兄结过婚的人呀?不过我讨厌他的形象,不愿意跟他在一块儿过活。我要是不考虑你的安全,一定会在日出之前捣毁他的城市,教猫头鹰和乌鸦在里面叫嚣,教狐狼成群结队地在里面盘踞,并且还要把城中的石头全都搬到戈府山后面去的。”
“你这个该死的家伙,你是说谎欺骗我呀。指黑人的英雄起誓,我们黑人的豪气和你们白人是不同的。从今天起,你如果要耽搁到这个时候才来,那我就不要跟你来往了。你这个白人中最肮脏、**、可鄙的家伙,你是随意在玩弄我呀。”
我亲眼看了这种情景,听了他们的谈话,气得昏头昏脑,整个宇宙在我眼前都变黑暗了,我的灵魂也不知哪里去了。当时我妻一直站在黑奴面前哭泣,卑躬屈节地苦苦哀求:“我的主人哟!要是你恼恨我,那还有谁怜恤我呢?要是你遗弃我,还有谁收容我呢?”她悲哀哭泣着,直到黑人饶恕了她,才欢跃起来,说道:“我的主人哟!你这里有什么给我吃的吗?”“你去打开那个铜盆吧,”黑人说,“里面有煮熟了的老鼠骨头,你拿出来啃吧。那个土罐里还有剩汤,你拿来喝吧。”我妻听从黑人的指示,啃了骨头,喝了残汤,然后洗手漱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