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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雀·小剧场——〉喜团圆:大抵人生难得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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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情梗概:小越跳槽记!


来自iPhone客户端1楼2022-02-09 17:43回复
    地点:粟粟咖啡厅
    人物:闻悦&越尔惟
    【虚假的人物简介】
    闻悦:经纪人,原属北海娱乐。一年前离开北海自立门户,成立西岸传媒。
    越尔惟:十八线歌手,原属北海娱乐。在校学生,中文系,因拍摄网络短视频翻唱流行音乐走红,被闻悦发掘成为歌手,签入北海,开始了半工半读的打工人生涯。时常因为身材管理苦不堪言。后被闻悦挖至西岸。
    【真实的人物简介】
    闻悦:大姐头
    越尔惟:苦逼打工人


    来自iPhone客户端2楼2022-02-10 0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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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信电话响了三声又断掉,隔了三十秒又重复一遍。
      我将车坠在车流后面,不紧不慢的从提包里摸出手机,唤醒siri给对面回了条消息。
      [马上到,还有半个路口。]
      话是这么说,但高峰期的车速实在让人不敢恭维,车稳稳当当停在粟粟门口时已经是二十分钟以后的事了。我瞧了眼正午的阳光,从车载置物柜取出副墨镜戴上,这才拎包赴约。
      我随服务员穿过层层隔断,绕过厅堂,停在一间雅间外。这里同四周的房间都不相邻,周遭种了几棵翠绿的竹子,阻隔了外侧的视线,私密性极好,的确是个谈事情的好地方。包间门并没关严,隐约能看见小越的侧脸,正安安静静地吃蛋糕刷手机。我瞧了一会,觉得她和在北海年会上比并没什么变化……还是那么喜欢吃甜食。
      鼻腔溢出极轻的一声笑,无奈地摇了摇头,一手撩起墨镜架于耳后,一手推开门,在她对面落座,敲敲桌子:
      “你的新经纪人不对你体重管理吗?”


      来自iPhone客户端3楼2022-02-10 0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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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尔惟
        要我说,闻姐根本就不该开车来。
        在上海的交通系统下,共享单车和地铁才是最优解——别问我怎么歌手也要搭地铁——我现在只是个微博转发都不会破百的“艺人”,哪有什么风光可言。
        是以我才有了大把的时间可供浪费。一条抖音二十来秒,手指划得不知疲倦:从厨房美食到帅哥变身;从暖心公益到kpop翻跳;从博主化妆到直播带货……荧屏的光映射在两丸茶色的琥珀瞳珠,我一瞬不错地接收着网络数据,实则颅脑已经无法分析感官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刺激。
        直到木门吱呀吱呀地响,她照旧那么从容不迫、游刃有余。
        回过神来我是有些窘迫的。为我刚才精神上的麻木、为我现在生活上的随意,为我未来规划上的散漫。
        “给你点了热美式,不知道你的口味,还没加糖奶。”
        像是出于愧疚的体贴,
        “新经纪人,你说哪个?之前和你不对头的Elisa吗?”
        多荒唐,一个艺人已经落魄到这个地步了。


        来自iPhone客户端4楼2022-02-11 2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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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把咖啡杯推至我面前,贴心地将把手对着我。杯子是浅淡的米色,上缘淬了金沙,勾出弯弯绕绕的花边;连咖啡顶上都用奶泡拉出个爱心形状,底部俏皮地翘到一边。太元气、太越尔惟了——很轻易地给我带来好心情。我手半搭在杯壁上,循着杯沿点了点,笑着回她:
          “不用,这样刚好。”
          其实我不太喜欢美式的味道,苦到连奶和糖都拯救不了。但它的提神效果确实令人惊诧,所以偶尔能成为我精神的理疗品。
          我抿一口咖啡,爱心奶泡被拦腰截断。红唇上的奶渍没多逗留就被纸巾拭去,探向桌面垃圾桶的手却忽然顿住。
          “Elisa带你?”语调上扬,柳眉也快飞起来。
          Elisa此人,客观评判,有点能力;主观评价,真不是个东西。且不说她为争资源背地里动的手段,就凭她把艺人明码标价送给赞助商挑选的行为,都不愧对这一句骂。
          ……她带的那几个明星也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短哼一声,将杯子按回底碟,两两相碰发出清脆的一声“铛”,在密闭的房间里拉长又扯远,最终归于寂静。
          “让她带新人,北海是没有经纪人了吗?”双眉拧在一起,递往小越的视线却揉进点担忧,“……她没让你见什么人吧?”
          讲得很隐晦,等待回答的整个身体都绷紧了。


          来自iPhone客户端5楼2022-02-12 0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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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尔惟
            “可能快倒闭了吧。我不常去公司。”
            咔嗒一声锁上手机屏幕,托腮看着她抿过一口咖啡,我才摆烂地答。
            北海娱乐录音棚不设在公司,有工作的时候我都直接去的棚里,更何况我现在连活儿都没有。对外说是专注学业、提升自我,实际上是闲得抠脚、无事可做。
            与我鲜明对照的是晚一年出道的孟淳,她是Elisa带出来的。
            在我还有机会去棚的时候,撞见过几回豪车接送。人长的是美艳御姐型,身高逼近一米七,实际上却比还我小一岁。仍在读音乐学院,成绩是一年一张专,现在手里有三部戏的OST待发,甚至还签了某选秀节目的嘉宾,已然是“导师助理”的级别了。
            以闻悦的双商,她不可能不知道。所以真实的答案是——
            “闻姐,她连我都不想见。”
            闻悦是越尔惟的伯乐,我在出道初期沾了这句话太多的光。派系斗争早就将阵营划分得很清楚,没谁情愿捧对手的人,更何况这颗棋子毫无利用的价值——这个道理我是在孟淳蔑蔑的眼光中省悟的。
            cafe铺了软厚的毯,话尾砸下去,回响也是闷闷的。我一时不知道怎么反应才得体,垂下眼角避开她的目光。应景似的,右手不敢闲,惯性使我叉下一小块黑森林,先时不觉,这会子送到嘴中竟然苦得发涩,皱眉也变得合理。


            来自iPhone客户端6楼2022-02-12 1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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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是没有。
              紧绷的神经倏然放松,上身慢慢靠回椅背,十指交叉,右手拇指习惯性的摩挲左手食指关节。眉头却没散开,仍旧瓜葛在一起。半晌后,翻了个白眼,无声嗤笑。
              “真不愧是她。”
              有利用价值的就榨干,没有的就撇开,这就是Elisa的处事风格。也难怪她捧出来的人个顶个的势利和虚伪,都多亏了她这位好老师做榜样。
              我又端起咖啡抿一口,温热的苦涩弥上口腔,稍微冲淡了方才积蓄的火气。我抱着手直视小越,她却避开我视线——到底还是个小姑娘,心思都写在脸上。想来她在北海应是受了好些委屈的,毕竟是我一手带出道的艺人,在Elisa处能有什么好眼色?
              刚想开口宽慰她,手机却突然来电,没响几秒又挂断。适时响起微信提示音,是孙导的消息。
              [小闻,你那有没能唱插曲的新人?要嗓儿亮的。]
              孙尚江,娱乐圈里最特立独行的导演,什么不火拍什么。以前苦情剧流行的时候她拍爱情喜剧,后来喜剧爆火她又去拍狗血婆媳剧。现在拿了个古装本,要拍成网剧,投资拉的很艰难,只能请新人。但她的音乐团队一向厉害,有老歌手刘岚坐镇,每每必出精品。
              没过多久孙导又发来一条语音,我没避讳小越,直接公放点开。那头背景音十分嘈杂,能听见有吵闹声。孙导声音压的很低,说Elisa的艺人陈柏在剧里演男二,要捆绑把孟淳塞进组,而且是包圆。刘老师嫌孟淳嗓音太厚,唱法老旧,录了半个月都唱不出他想要的感觉,现下正在发火,让孟淳带着陈柏滚蛋。
              能唱插曲、嗓音明亮的新人……
              我摸摸下巴,抬头询问小越:“你和北海的合同还有多久到期?”


              来自iPhone客户端10楼2022-02-13 0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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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尔惟
                我很爱看闻姐化妆,出于东方人的审美。她习惯用深色的笔黛,把眉画得细;峰处的拱弧过渡自然,到了尾稍却收煞得极尖。那样昂扬、那样凌厉,她就像提着两刃薄利的弯刀在进攻,一骑当千——而孙尚江的剧组是她即将踏足的战场。
                “一个月。可是那是Elisa的人。”
                当初闻悦跳槽的新闻一曝露,着实在娱乐圈里掀起了一浪。表面上大家好聚好散,一团和气,但这圈子里的人都在暗地里指点——因着软硬不吃的个性,太多人骂她不合流,也太多人想看她摔,而今日她要和老东家开的资源战,无疑是桩极好的话柄,Elisa轻易就能造势:过河拆桥,忘恩负义。
                深呼吸一口,鼻腔里充满了冰凉的空气。
                “况且,我未必符合刘老师的要求。”
                这军令太沉重,我不敢接。
                万紫千红的娱乐圈逼我认清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事实,更何况我没有强硬的后台、没有惊为天人的外貌,甚至连唱歌都是靠灵感。我输了,没有关系,我可以重新做回素人,去读研、去考编、去打一份普通的工,领一份不上不下的薪酬,偶尔996也经受得住。
                可她不能输,她是闻悦。


                来自iPhone客户端11楼2022-02-13 1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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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将架于头顶的墨镜摘下,在手中旋了一圈,有一下没一下地点在手心。小越最初是网络走红,又没毕业,签的是两年的短期合同,期间半工半读,两年后决定去留。只是没想到时间过得那么快。
                  将墨镜掷在木桌,抬眼时双眼皮褶皱收紧,只余下眼尾两条细长的眼线,如同两柄蝴蝶刀,妩媚又利落地刺向太阳穴。我唇角挑起,说出的话却不留情面。
                  “Elisa的人又怎样?”双臂端着,无情地陈述事实,“还不是被刘岚骂得狗血淋头。”
                  小越却没有回应。
                  我将她的退缩全数看在眼里,无端想到岁岁也是这样,总会把自己划入比较的劣势端里,以次品自居——比如岁岁对叶思鲤,又比如她和孟淳。
                  我单手扶着咖啡杯,另一只手将碎发拢至耳后,换了个没什么攻击性的姿势。沉静嗓音在房间内响起,声音不大,但不庸置疑。
                  “小越,你不比孟淳差。”
                  孟淳的能力和天赋在同批艺人里都算不上拔尖,光北海里比她条件更好的新人就一抓一大把。但惟独她火了。撇开玄之又玄的时运因素,其中多半是人为原因。包装、人设、资源、交易……谁知道Elisa下了多大的血本才捧出这样一个孟淳。
                  我摸出一根烟叼在嘴里,眼神平静且笃定地望向小越。她仍旧紧绷着,端正得像个挨训的小学生。
                  “刘老师欣赏谦逊上进的新人。”毕竟是娱乐圈的老人,见过太多有点名气就洋洋自满的年轻人,也具备了迅速提点歌手的能力,因此刘岚一向更看重工作态度。想来刚才他发火也不全是因为录音效果,多少跟孟淳陈柏捆绑进组有点关系。
                  伸往火机的手一顿,突然想起这里禁烟,便收回来,把烟夹在指间,“你声音条件比孟淳更贴,这两年也受过专业训练,只要态度端正,他不会刁难你。”


                  来自iPhone客户端12楼2022-02-13 1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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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尔惟
                    应对完数不清的明枪暗箭,闻悦对我却仍然有耗不尽的耐心和温柔,有时我甚至生出些惶恐来:我当真值得吗?
                    由是我在内心忏悔地自白:不是这样的。闻悦的输赢固然为我所担心,然而最根本的原因是我懦弱,是无用而可怜的自尊心在作祟。
                    我又无意识地啃咬着手指——越尔惟陷入焦虑的表现之一。
                    “他每首曲子我都有听,”
                    沉默太久是一种不礼貌的表现。我接收到她传递来的鼓励的讯号,尝试跟上她的节奏,
                    “曲风很独特,比较讲究歌手对气息的把握。我很久没上过课了,我想让梅朵老师再指点我两回,您看能约到她吗?”
                    我在北海时,闻悦为我联系过一个音乐学院的教授。梅朵来自藏族,文工团出身,其人音色圆润明亮,辨识度极强,在歌唱上颇有造诣——要求也很严苛。我曾为我“还不错”的条件沾沾自喜,却在她的课上被点评得无地自容:挤卡、浅白、气息不稳。在声乐课上吃的苦已不愿再想,但我不会否认,她是一名不可多得的良师。


                    来自iPhone客户端13楼2022-02-13 1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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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越嘴唇嗫住指尖,在肉色甲面留下些浅淡痕迹。往常出于经纪人对艺人的形象管理需要,我总打断她这种无意识的动作,但今天作为一个朋友,我并不愿强行中止她的不安。有些事情,定要经历过自我焦虑,才能生出突出重围的勇气。
                      我点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话听到最后,唇角挑起,眼尾却垂下,整张面容都柔和起来,坠着愉悦的弧度。我拍拍她的手背,算作无声的鼓励。
                      “没问题。前几天看梅老师发朋友圈,说正在上海做讲座,现在应该还没走。”
                      我打开手机,给梅老师发了条消息,没多久就收到回复,说可以,晚点电话商议时间。不一会又是一条,让小越提前准备一下《风再起》,课上演唱。我挑挑眉,《风再起》可是梅朵的成名曲目,以高难唱法和极宽音域闻名,被网友戏称为“飓风再起”。
                      我将屏幕转向小越,文字映在她茶色瞳孔,掩不住眼底的惊讶与无措。我收回手,打字向梅老师道谢,而后将手机倒扣在桌面。
                      “梅老师很少用这首歌给学生讲课。你尽力准备,上课肯定会吃些苦头,但一定受益匪浅。”
                      微凉空气挟走咖啡的热度,顶上拉花也散了大半。我抬眼一瞧,小越的杯子也已见底,便唤进服务员又点了两杯柠檬水。
                      “上课时间我再通知你,”顿了顿,拇指抚上指节,“孙导那边我也先替你应下,回头推你联系方式,你自己和她约试音。”
                      说到底小越还没解约,我能为她引荐,但无法替她做主。我双手交叠,眸中有些意味深长。
                      “真不方便……一个月后就好了。”


                      来自iPhone客户端14楼2022-02-13 14: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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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出门太急没带眼镜,这会子她递过手机来,只能凑近身去瞧。稍稍眯着眼,视线专注地聚焦,扫射到《风再起》这三个字的时刻,一股惊惧从脚底升起,横冲直撞窜上脑门天灵盖,让我险些惊叫出声。
                        别说,这种感觉有那么点梅朵教授上课时反复强调的气运丹田的意思了,要是真爆发出来,我的音域再提高个八度没问题。
                        反悔是不能够了。竭力压制住想要撒泼耍赖的欲望,我只得将肘撑在桌上,虚虚并着双手,企图以此遮拢住脸上的痛苦面具。
                        “好,好。”
                        怔忡间我好像又回到刚进北海的时候,在她22楼的办公室里。四分之一的落地窗,夏日下午三四点阳光就会如期而至,为室内的人物都镀上一层薄脆的金光。我和她也这样分坐两端,也这样听她安排诸事,也这样被她推着前进。然而什么都不会长久,只有变化是永恒:突如其来的跳槽计划打乱了原先的一切,迫使事物的发展奔向另一条轨道。
                        明明是她把我带来的呀,却要丢下我一个人画地为牢,孤军奋战。难道我没埋怨过她吗?也是有的。可是那种情绪在面对Elisa等人的嘴脸时都会化作柔软的隐痛,使我天然地体恤闻悦的难处。
                        ‘在华语乐坛,你会有你自己的天地,你只需要专注你想做的,其他的交给我。’
                        多少个昼夜,颅脑内的精神晃晃悠悠地游于物外,要迫使自我将签约时她承诺的这句话处理为一个不会再被提起的憾事,可此时此刻,这种行为能够被中止了:闻悦从不食言。


                        15楼2022-02-13 22: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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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7楼2022-02-15 08: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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